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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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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粟裕受伤了吗?”
苏溪在浴室擦头发,伊柯穿着睡衣在沙发上吃薯条,看着美剧电影,头也不回的说。
她动作一顿,听她的意思,粟裕的身上好像还不止脸上一处。
“我听韩思源说,他们这个星期出去执行任务了,粟裕受了伤。”
她不确定的加一句,“……好像还挺严重的,腰上被人打了一枪。”
说完,怕她担心,安慰她,“不过,刚才看他样子,状态还不错,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苏溪放下毛巾,去卧室里换好衣服出来。她拿着伊柯的车钥匙,“我出去一下。”
伊柯从沙发上坐起来,“都快十二点儿了,你去哪儿?”
苏溪没有回答,直接关上门出去。
午夜的医院少了很多白天的嘈杂和紧张,苏溪手插在口袋里走在大厅里。
一个年轻的男人扶着刚做过人流的女朋友,慢慢的往门口走。
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男人肩膀上的包蹭了她一下,他低头说了句,“不好意思。”
苏溪:“没关系。”说完,继续向前走。
回到办公室,苏溪换上白大褂。出来的时候,值班护士见到她很诧异。
“苏教授,您今天不是没有手术吗?”
苏溪说,“临时有事。”
护士点了点头,看她走到拐角,才继续做她的事情。
苏溪走到急诊室,刚进屋就开始翻看登记表。果然在第二页的前面,找到粟裕的名字。
她呼吸一滞,保持声音平稳的问,“这位病人,现在怎么样?”
值班医生看了一眼说,“刚做完手术,送回病房了。”
“是什么问题?”
那人想了想,说,“腹部中枪,不过已经被李医生取出来了。”
苏溪感觉有点儿头晕,他竟然敢带着一颗子弹坚持这么久。对她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不疼吗?
她的手有点抖,医生见她不对劲,问,“苏教授,您怎么了?这位病人……是您的朋友吗?”
她没有回答,径直走出急诊室,去十五楼。
粟裕住的是单间,环境不错,也没人打扰。
苏溪站在门口,隔着玻璃往里望。他还没有睡,手里夹着烟,站在窗前发呆。
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握着扶手,没有推门进去。
苏溪在害怕,要是这个时候再去招惹他,以后恐怕会更麻烦。
“姑姑,你怎么不进去?”
李嫣然是第一个知道粟裕做手术的人,陪他到手术室,又在这儿守着,一直没有离开。
苏溪看她一眼,松开扶手,“我正好路过,既然他没什么事情,就不进去了。”说完,就要走。
李嫣然在身后问,“姑姑,你是不是喜欢粟裕?”
苏溪猛地停下来,李嫣然不给她辩解的机会,追上去说,“姑姑,我能看的出来。粟裕,他喜欢你。但是,我希望你能清楚,他是你的侄子,不要做那么让人恶心的事儿。”
恶心?
苏溪转过身看她,眼底冰冷,“李嫣然,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我不是万阿姨。”
怎么说她都是她的教授,李嫣然气势上自然有点儿弱。
但想起粟裕,她很想和他在一起,只能硬着头皮说,“苏溪,我不管你是谁,我都不能容忍你喜欢上粟哥哥。”
“那要是我喜欢她呢?”
粟裕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站在两人身后。
他没看李嫣然,直接走到苏溪身边,握住她的手,“是我爱她,李嫣然,这一次,我不和你计较,至于下一次……我警告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病房里走。
李嫣然紧捏着手里的药杯,大喊,“粟裕,你不要忘了,她是你姑姑。”
向来喜欢装柔弱的李嫣然,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态过。
苏溪看着身边的人,难道他就一点儿都不在乎?
除非,他说的是真的,和李嫣然在一起,就是为了让她回来。
苏溪觉得她可怜,能看的出来,她是真的爱粟裕。
“你放心把她一个晾在外面?”
进了病房,苏溪让粟裕上床躺好。她一边倒水,一边说。
粟裕侧头看她,半开玩笑的说,“这医院就是她家开的,你觉得,她会出什么事情?”
说的也是。
李嫣然的妈妈是妇产科主任,她从小就在医院里长大,可以说是一院的掌上宝。
苏溪把水递给他,回到正题,“伤口怎么样?”
粟裕挑眉,“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知道?”
苏溪看他一眼,主动走到他面前掀开被子,替他做检查。
病服本来就松垮,只解开一颗扣子就能看见里面的伤。
因为长年训练,他腹部的肌肉很发达。苏溪迫使她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伤口上,不去看别的地方。
子弹打在他右腹部,不深,主治医生帮他取出来以后,已经做了缝合,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
苏溪重新把纱布贴好,“这几天控制住胃口,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暂时先住几天,等伤口痊愈以后,再出院。”
粟裕点了下头,突然问道:“我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苏溪皱眉,“什么事?”
粟裕见她忘了,顿时有些不开心。他放下水杯,看着她说,“准备追你的事情。”
苏溪的头又大了。
见她不说话,粟裕悠然的靠在床头,“这件事,我是一定要做的。你要是不同意,那我也没办法,谁让我就喜欢你。”
“……”
“苏溪,至于你是我姑姑这件事情……我想你不用担心,毕竟我们没什么血缘关系。等结婚以后,就是变个称呼问题。从粟妈妈到粟奶奶。奶奶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他想的还挺周全。
苏溪从衣柜里拿了条毯子,准备在这里陪夜,“时间不早了,你刚做完手术,需要好好休息。这些事情,等明天再说。”
粟裕没有拒绝,毕竟在追她。惹她生气,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儿。
他躺回被子里,苏溪伸手把灯关上,屋子里顿时陷入黑暗。
“你看,我们还是睡一起了。”
苏溪知道他说的是急诊室的事情,折腾那么长时间,又回到原点。
她不说话,粟裕翻了个身,“睡吧。”
苏溪睫毛轻颤,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慢慢进入梦乡。
***
第二天,天还没亮,苏溪就醒了。上午有一台手术,她需要去提前准备。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粟裕比她起的还早。一睁眼,屋里已经没人了。
她掀开毯子,准备出去找他。粟裕拎着两袋早餐回来,见她坐在沙发上,说,“醒了,去浴室洗把脸。我买了点儿东西,先吃点儿。”
他还穿着医院的病服,脚上拖着拖鞋,虽然一大早就出去,却没有让人觉得很邋遢。
苏溪拍了拍脸,去浴室刷牙洗脸。出来的时候,粟裕已经把早餐盛好,放在桌子上。
她走到床边坐下,拿了个包子咬了一口,特意嘱咐他说,“包子太油,你先喝点儿粥,对胃好。”
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买给她吃的,正好她不喜欢喝粥,就端过来自己喝了。
“一会儿我有手术,不能陪你去做检查。你自己注意一点儿,不要闹腾。”
闹腾?
粟裕无奈,明明两个人是同岁。可在她眼里,他永远都是个孩子。
早餐吃的很和谐,粟裕没有提追她的事情。
苏溪回到办公室,碰到了一个熟人。
她的高中同班同学,李素,好像是特地来找她的。
好多年没见,她的风格似乎变得有点儿大。
黑色夹克加烟熏妆,不太像她以前的样子。
李素朝她伸出手,笑着说,“苏溪,好久不见。”
苏溪轻握了一下,“好久不见,你找我有事儿?”
自从她出国留学,两个人就再也没见过面。上学的时候,也不是很熟,就说过几句话。
李素的脸有点儿白,“……找老朋友叙叙旧,也不行?”
苏溪让她坐下,倒了杯白开水给她,“说吧,有什么事是我能帮你的。”
她听伊柯说过,她一直在国外发展,好像还不错。
现在看来,似乎不像传言那样。
李素轻抿一下嘴唇,眼睛慢慢变红,“苏溪……你还是一点儿都没变。”
“……”
她长呼一口气,“我很害怕,希望你能帮帮我。”
苏溪见她的手在抖,轻皱眉头,“我尽量。”
李素喝了口水,嘴唇泛白。她沉默了很久,才说,“……我得了艾滋病。”
苏溪有些吃惊,“你……”
李素嘲讽似的笑了一下,“是那个畜生……明明知道自己有艾滋,还骗我和他做.爱。苏溪,我没办法了,才来找你。我……不想这么早死。”
苏溪不会安慰人,只能说,“现在的医学很发达,坚持用药,就能控制住病情。我先安排护士带你去做个检查。至于其他事情,等检验报告出来以后再说。”
李素点了点头。
苏溪让护士带她去检查。
她一走,伊柯就打电话过来。
她刚点开,就听她在大喊,“听说那朵白莲花去找你了,是不是真的?她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
白莲花指的是李素,高中两个人就喜欢斗嘴。伊柯一直看她不顺眼,就帮她起了这个外号。
“消息挺灵通的。”苏溪说。
伊柯骄傲的哼了一声,“我什么事不知道。”
“……”狗鼻子吗。
“你还没告诉我,那白莲花来找你做什么。”
苏溪叹了口气,“好像是得了艾滋病,我让人带她去检查了。”
伊柯愣了一下,“……你确定?”
苏溪摇头,“检查报告还没出来……不过,看她的症状,很像。”
伊柯没想到会是这样,还以为她是来炫耀的。
“……高中的时候,她眼光不是挺高的吗,怎么会得这种病。”
苏溪:“没问。”
伊柯嘀咕说,“我听我爸说,她爸前几天因为涉嫌贪污受贿,被拘留了。现在看来,她的日子好像过得也不怎么样。”
她叹了口气说,“你帮她盯着点儿,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
刚才还一副看好戏的心态,现在就心软了。
这人啊……
“好。”
伊柯正要挂电话,又突然想起来,问她,“粟裕怎么样了?伤,严重吗?”
苏溪:“不严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昨天晚上来之前,她也很害怕,他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看他像个无事人一样,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没什么就好,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粟裕那条命,硬的像块铁,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苏溪揉了揉眉头,“先挂了,一会儿还有手术。”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