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暝》全芷言

137、名苑恐城，姒蓉篇（三）

　　那场舞会，我玩的从来没有的开心。我一直都想好好谢谢你，可是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谢谢这两个字。
　　我还记得舞会之后，安亚送我回家的。
　　回去的路上，我和安亚什么话都没有说，我们都在想着彼此的心上人。
　　姒蓉。安亚在分手的路口叫住了我。
　　谢谢你。他有些不自然地说。
　　谢我什么？我困惑不已。
　　在这之前，我已经忘了怎么好好生活。谢谢你，你给了我朋友，爱人。你让我成为了更好的人。安亚说。
　　你不是也改变了我吗？我笑着说。
　　命中注定我们四个人会永远在一起吧。安亚说，他看上去有些紧张。
　　我很担心我不会是个好的爱人。他说。
　　不用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我安慰他。
　　我们都是幸运的，因为我们遇到了孔临兄妹，如果不是他们，我们都还在地狱里生活着。我在心里想着。
　　我正准备将安亚的外套脱下来给他，却看到了姐姐和伊利亚，他们就站在街口。伊利亚看上去很平静，他的平静让我更加恐惧。
　　安亚看到伊利亚出现时竟然将我脱下来的外套重新给我披上了，然后一脸挑衅地望着伊利亚。
　　你不用害怕，姒蓉，我会保护你的。他轻声安慰我。他不明白，我并不害怕伊利亚，我只是害怕他会伤害安亚。我知道他的手段，也知道他的残忍。
　　我们走吧。伊利亚说。我以为他只是叫姐姐，然后我看到他在瞪着我。
　　我会送姒蓉回家。安亚望着他，说。
　　不用了，安亚，你先回家吧。我尽可能平静地说。他不明白我眼中为何如此着急，只是望着伊利亚。
　　妣芙，我们走。伊利亚说。我吃了一惊，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安亚，你还记得我们说好的吗？我轻声提醒安亚。
　　我无法忍受他看你的眼光，那样子就好像你是他的附属品一样。安亚不高兴地说。
　　我本来就是他的所有物，他的玩偶。我轻声说。
　　对不起，姒蓉，我不是故意要惹你难过的。安亚局促不安地说。
　　没有关系。我冲他笑笑。
　　我已经不觉得难过了。我轻声说。
　　回到家，伊利亚坐在对着门口的位置，我一进去就看到了他，正在摇晃着手里的红酒。
　　安亚是我的好朋友。我跟他解释说。
　　以前你从不解释你的言行。他冷冷地说。
　　可是我不想你误会，所以这次我得解释。我连忙说。
　　他望着我。
　　要解释有更好的办法。他说。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甜甜地笑了，然后走过去吻他。
　　他推开了我。
　　我知道你不方便，不过几天后要补偿我。他像个孩子一般淘气地说。
　　我笑了，忍不住又吻了吻他。
　　好的。我笑着说。
　　几天，至少可以拖延几天。我在心里想。
　　姒蓉，你不会离开我吧。我上楼的时候，伊利亚突然问。
　　我转过身困惑不解地望着他。
　　你变了，你对我太好，好的不真实。他轻声说。
　　我才不会对你好呢，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不以为然地说\'，然后飞也似的上楼了。
　　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担忧在心中萦绕，久久无法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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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在我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单膝跪地。
　　好漂亮的戒指。我忍不住叹道。
　　这是亦姗给我的，她说这是我借她的，等以后离开这里，要还给她的。孔临老老实实地说。
　　其实，没有戒指，我也会答应的。我笑着说。
　　我知道，可是我决不允许你的手指是空的，就嫁给我。孔临认真地说。
　　我将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了亦姗，虽然不够换这枚戒指，但是我一定会还够的。孔临说。
　　你还没有正式回答我呢。孔临说。
　　我笑着点点头。
　　除了好，我想不出其他词。
　　孔临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一样开心地抱着我。
　　你在做一件危险的事情。妣芙竟然看到了这个场景，她的表情很冷。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她生气地问。
　　我什么也没有回答。
　　姐姐，还记得我问过你的问题吗？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吗？我轻声问。
　　你知道我爱伊利亚。妣芙更加生气了。
　　为什么？这样是没有结果的。我不解地问。
　　我已经和他在一起，你这段感情才是没有结果的。妣芙说。
　　让他在你身上发泄□□不叫在一起。你明知道他爱的是我们的美貌和年轻，有一天我们不再年轻，你以为他会理我们吗？我激动地说。
　　啪。脸火辣辣地疼。
　　姐姐打我，是因为我说对了。我轻声说。
　　我打你是要你醒过来，我们已经被贴上标签，是他的女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改变。妣芙说。
　　我知道我们又要为这个问题争吵了，转身准备离开。妣芙拉住了我的手。
　　离开孔临，他给不了你幸福的。妣芙望着我，苦苦劝道。
　　在我遇到孔临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我还可以爱一个人，而那个人也爱我。我轻声说。
　　姐姐，我不会放手的，不管要面对什么，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我坚决地说。
　　你会死，孔临也会死。妣芙激动地说。
　　就算死，我也要做孔临的妻子；孔临就算死，他也要娶我。我望着她，说。
　　姒蓉，你要丢下我吗？妣芙的悲伤总是会刺痛了我的心。
　　姐姐，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我难过地望着她。
　　你知道我离不开伊利亚。妣芙的眼泪从眼角不争气地留下来。
　　姐姐，对不起，这一次我不能被你的眼泪打败。我在心里说。
　　你们在做什么？伊利亚笑脸盈盈地出现在我们旁边。我紧张地呆在一旁，悄悄取下戒指塞进了口袋里。
　　没什么？只是姒蓉又大了一岁，我为她感到高兴。妣芙说。
　　我有礼物要送给姒蓉，可以打扰你们姐妹一会儿吗？伊利亚笑着说。
　　是什么呢？一条项链，像姐姐的那条一样，像锁住她那样锁住我吗？我心里想着。
　　妣芙总是很听他的话，像只乖巧的小猫一样，离开了我。
　　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伊利亚笑着说。
　　他看上去竟然有些紧张。
　　我好紧张，你可以鼓励我一下吗？他轻声问。原来他也有可爱的孩子气的一面。
　　我还没有反应，他已经吻我了。我回吻他的时候，他突然咬了我的舌头，好痛，他不肯让我抽回来。继续吻着我，我无法呼吸，我咽下了腥甜的血液。
　　我感觉有些血液不是我的，当我咽下它们时，我的舌头突然不疼了。他停止了吻我。
　　我爱你，姒蓉。他轻声说。他的额头温柔地贴在我的额头上。
　　你愿意嫁给我吗？他轻声问。
　　我吃了一惊，望着他。
　　伊利亚，你在开玩笑吗？我忍不住说到。
　　艾琪和我的婚姻是有名无实的，这点你很清楚。伊利亚说。
　　那你应该娶姐姐，她比我好太多太多。我轻声说。
　　她是个完美的女孩，我会一直照顾她的。伊利亚平静地说。
　　照顾？姐姐想要做你的妻子。我激动地说。
　　那你呢？你不想吗？伊利亚望着我，他已经失去耐心了。
　　他掏出了戒指，直接带在了我的手上。
　　我还没有答应。我忍不住说。
　　我替你答应了。他看着我，眸色一冷，霸道地说。
　　我们会在一个月后举行婚礼。他补充到。
　　这么快？我吃了一惊。
　　可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呢？我说。
　　你不需要准备任何事情，我会准备好一切的。伊利亚平静地说。
　　你只需要做一个美丽的新娘子就可以了。伊利亚说。
　　他又开始吻我，我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我想到了被我隐藏的戒指，想到了孔临。
　　我竟然在我十八岁生日的这一天答应了两个人的求婚。
　　穿过伊利亚的肩膀，我看到姐姐受伤的面庞。
　　恭喜你，姒蓉。艾琪拥抱着我说。
　　难道你不觉得难过吗？我冷冷地问。
　　怎么会呢？你是我的女儿啊。她惊讶地望着我，似乎所有一切都和她无关。
　　你到底为什么嫁给伊利亚？我忍不住轻声问。
　　伊利亚拥有一个女人对丈夫的所有幻想，他英俊潇洒，有钱有势，温柔而又绅士。艾琪笑着说。
　　那为什么不紧紧抓住他？为什么要让给我呢？我问。
　　他答应不离开我，即便他爱的是你，他愿意补偿我。艾琪温和地说。
　　怎么补偿呢？是钻石还是金钱还是给你介绍新的小白脸。我在心里想着。
　　你可以怨恨我，但是你不能否认我给了你们更好的生活。如果伊利亚没有出现，你和妣芙早就跟我一起成了妓女。艾琪说。
　　我不想和你一样。我鄙夷地望着她。
　　你已经一样了。你身上穿戴的，你参加各种课程，你所享受的一切都是伊利亚给的。她要么不说话，要说话总是一针见血。
　　如果我有一天可以离开你，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我告诉她。
　　你离不开的，很快你就是伊利亚的妻子了。她说。
　　她还在说，可是声音却突然变小了，她的脸也渐渐模糊。
　　她们又给我下药了，这次是要送给谁呢？我担忧地想着。
　　我突然意识到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孔临和亦姗，这次要怎么逃脱魔掌呢？
　　不要。我尖叫着，声音却出奇地小。
　　我挣扎着朝门口走去，可是我的腿不听使唤。
　　伊利亚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我感觉他扶住了我。
　　不要，不要再那样对我。我抓住他的衣袖，哀求着。
　　他只是笑着望着我，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我绝望地望向出口处。
　　孔临，你在哪？我在心里呼唤着。
　　救救我。我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