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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鞭痕 ...

  •   章六十七:鞭痕

      看着月亮,烤着火,不知何时,她便靠着何成的肩睡着了,怀里抱着他的胳膊……
      清晨,何成想叫她起来,却怎么也叫不醒,摸摸额头,火一般的烫,再看身下,已是一滩血。怎么会这样?
      他忙抱起她一路小跑回家。
      “何——何成——肚子——好疼——”
      吩咐守寨的喽啰,去南山酒店请秋叶姑娘,去请安神医!
      秋叶和安道全来之前,何成一直守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
      “何成——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她昏迷却还喃喃道。
      秋叶给武竺检查了一番,安道全则在屋子里检查一番,随即摇头。
      “何成——不是我说你,这种时候怎么能带着她去湖边吹凉风,还是一夜?”秋叶数落道,“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你去花家,把花娘子找来!这里交给我!”
      武竺睁眼的时候,身体重重的,头晕晕的,感觉外间的光好刺眼,原来已经到了早晨,想支撑着坐起来,却浑身无力。
      隐约看到有人坐在床边,似乎是嫂嫂。
      “嫂嫂——我——我怎么了?”武竺开口,却觉得喉咙有些干。
      “小妹——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让我们知道啊!”
      “我——我不想让你们担心——”
      “如今孩子没了,你们——你们就不心疼吗?”
      “什么?”武竺咳了两下,“嫂嫂你说,孩子没了?”
      崔氏点头。
      “何成呢?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何成走到床边,头扭到一边,不知该怎么面对她,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这个孩子就没了。
      “何成兄弟有话跟小妹说吗?”
      “他定是对我无话可说,连见都不想见呢。”武竺低头道。
      何成回过头,一脸惊恐的看着武竺。
      这时花荣从外面冲进来,二话不说给了何成一拳。这一拳打得是真狠,何成半天没爬起来。
      “哥——哥你干嘛呀!”武竺吼住花荣。
      “我把小妹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爱护小妹的?她怀着身孕你就这样给她气受?”
      “哥——哥你别打他——他也不知道——不怪他!”武竺扯着花荣的衣服。
      “小妹——你为何还这样护着他,我花荣的妹妹怎能让人这样欺负?”花荣收了拳头。这还是他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就连在战场上也没有过,每次他这样似乎都是因为武竺。
      “哥——是我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没保护好孩子,真的与他无关!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夫君,是孩子的父亲,我不信——我不信他心里没有一点心疼!”武竺看看何成。
      “你——现在跟我回家,马上就走!”
      “哥我不回去!”武竺道。
      “相公你就别逼小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妹现在不能移动-”崔氏站起来安抚着花荣,“他们小夫妻之间的误会,还得自己开解才是,我们外人想必也是说不清。”
      “小妹——你好好养病!”
      “嗯——”武竺点点头,“等我好了去看春儿!”
      “何成——”崔氏把药碗交给何成,“交给你了——”
      “你——”花荣看看何成又看看武竺,不知该说什么好,“你们呀——”
      何成从地上爬起来:“为——为什么?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要是我知道你有了身孕,再怎样我也不会——”
      “对不起,是我不好!”武竺突然抱住何成:“何成——无论如何——不管你信不信我,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起码在外人面前,我们要像以前那样相亲相爱,要不会给外人看笑话,能答应吗?”
      “你现在的要求就这么点儿了吗?你不想解释什么吗?”
      武竺无言,她觉得好累好累,不想再说什么了。
      晚上,何成还在床边守着,二嫂让良儿送来了鸡汤鱼汤,药也喝下去了。
      “何成,上来睡吧——”
      她脸苍白的像张纸,身体也轻飘飘的,让人想心疼的护着。
      安道全向吴用回禀武竺的病情,在他们房里,并没有可致流产的东西啊。
      “不用找了,在这里!”吴用捻着香炉里的残渣说,“这丫头真是倔,最终还是害了自己。”
      “没错了,就是它!” 安道全闻了闻,继续问,“这就是军师不让她来月岩寺的原因?”
      吴用点点头。
      “军师也不必自责,毕竟军师已经提醒过他了,这事又——难办!”安道全欲言又止,“他们还年轻,想要的话还会有的——”

      修养了大约一月有余,虽然身上还是有些乏,但大体是好了,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平时除了各色人等来探望送礼物补品,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听阮小七说,朝廷将要派太尉陈宗善来梁山招安,军师已经安排好了对策。她想见吴用,被拒;想见宋江,还是被拒。这段时间,何成虽然在一直照顾她,但对她似乎冷了不少,这让武竺十分害怕。
      “当初让你别上梁山,别上梁山,你就是不听,你看你为自己惹来多少烦心事?”秋叶来给武竺送药,数落着她。
      “我不能看着他们兄弟不和坐视不理——”武竺说,喘气似乎还有些不匀。
      “你呀,你就多管闲事吧你!”秋叶说,“还有就是军师已在调查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有他们给你报仇!”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害我!”武竺道。
      “你知道?”秋叶疑惑,“你和何成——好一些了没?”
      “他一直在照顾我,就这样吧——”武竺叹气。
      招安,果然还是来了。
      孟夏,四月。
      武竺在屋里躺着,老远就听到欢笑的声音。
      “今天可真是痛快!那御酒的味道可真是好啊,只可惜大哥他们没喝到——”
      “不过七爷,您就不怕,那酒里有毒?”
      “要是真有毒啊,我就替公明哥哥死啦!”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武竺听到声音,应是阮小七何成他们,便赶忙下床去迎。
      阮小七看到武竺,忙对何成说:“武竺在等你,快回家吧,你还伤着!”
      “这点小伤不妨事!今晚水寨不是还要喝酒么?”
      “让你回家就回家,哪儿那么多废话,要害的你娘子担心不成?”阮小七就差踹他一脚了。
      听到何成受伤了,武竺忙跑过去,四下打量着:“你受伤了?伤在哪儿?我看看?”
      “没事的!”何成看着她说。
      “七哥!谢谢你!”武竺向阮小七道谢,小七摸着头傻笑。
      回到屋里,何成脱下外衣,背上的几条鞭痕清晰可见。
      “谁打得你?”武竺边给他上药边问。
      “还不是那个李虞侯?”
      “那个李虞候,是高俅的手下,仗势欺人,耀武扬威,看我不去找他算账!”武竺放下药膏。
      “他们已经走了!”何成道,一把把武竺拽到面前,“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冷静了?”
      “还不是因为他们打你?”
      “虽然挨了打,但我们也把他们惩治了一番,不算亏。”
      “你还说得出这种话?你知道我有多担心?”
      “你就不能专心给我上药么?”何成问。
      武竺回到他身后,把剩余的伤处理完。
      “嘶——”何成忍着痛。
      “疼吗?疼你就说!”
      “不疼!”冰凉的药膏沁入裂开的皮肤,又能感受到她手的温度,何成突然握住她的手,“你手怎么这样两?自从上次——之后,就一直这样?”
      “怕是还没完全好,再休养一段日子就好了。”武竺把想把手抽回,却抽不出。
      何成一用力把她拽到怀里。
      武竺扭过头:“你——你要干什么?”
      何成也没回答,只是将她越抱越紧,最后干脆吻了上来。
      自那件事之后,武竺便再也没感受过他这么火热的气息,但她还是无法释怀,他对她的误解,如果误会不解除,她便无法在接受他对自己……
      武竺及时推开了他:“都受伤了,还这么不老实!”
      “小伤而已!”
      “我还病着,现在不行!”
      “你在躲我?”
      “你又何尝不是一直在躲我?若不是七哥让你回来,你又打算到哪儿去?”
      “呵——”何成坐起来,冷笑。
      “何成你太傻,旁人随便说两句你就信,自己的枕边人,反倒不信了。”武竺轻笑,“如果那件事在你心里实在开解不了,又何必这样?何成你记住了,我虽然是女人,但也由不得你这样侮辱!”
      “是我侮辱你,还是你自取其辱?”
      “何成!你还当我是你妻子吗?”武竺问。
      何成无言,一个人出门,晚上也没回来。
      武竺没去追,一是自己实在没有力气,二是这事还得他自己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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