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成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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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就在京春上前要拎起卡卡西的领子揍下去的时候，金色的身影迅速从树林间赶来，“卡卡西，京春，云三郎，你们也遭遇战斗了吗？”
“水门老师”，卡卡西一看那标志性的风属性瞬身术，丢下京春直接跑了过去，“情况有变，现在--”
水门双眼迅速的将三人的状况看在眼里，刚才的战斗动静有够大的，现在看来总算比预想的好。“好了，不要急，现在按照规定应该是由这边的小队长向我报告。”捞住卡卡西的肩头轻轻一拍，‘卡卡西有些激动了’，水门心想，‘又和队友起了争执吗？’前几次任务在他的陪同下都完成的一丝不苟，水门才计划了暂时离开让卡卡西和队友合作，没想到还是。。。听听是怎么回事吧。
被水门注视的京春非常犹豫。刚才他听见了卡卡西喊的是‘老师’，这个目中无人毫无团队精神的家伙居然是水门大人的弟子？
在忍者的世界中，师徒的传承是严肃而神圣的事。仅仅四十年前，忍者世界还是由各大世家掌控的，各种忍术、秘术以血缘为界限牢牢封闭，忍术卷轴和心得是作战中最受重视的战利品。师徒关系也是仅次于联姻的结盟手段，甚至有各种各样的誓约之术来保证师徒传承的牢固。
因此，忍村建立后兴办学校的计划引起了轩然大波，各大家族如何愿意将收藏甚至独有的忍术拿出来，更不要说和那些毫无贡献的小家族还有流浪忍者后裔分享，连名望鼎盛的初代目千手柱间都没能使众人达到共识。直到二代目时期，因为忍村对忍者利益的保证和战力的培养有目共睹，学校和后续教育才步上正轨。虽然以担当上忍的身份被指派为老师，要求仅仅是给予战斗指导和必要的保护，比起以前倾囊相授的传统要差太多，但师徒关系在忍者心中还是非常重要的。
况且，卡卡西看样子早就离开了他的担当上忍的队伍，就是说他和水门大人是单独拜师，更接近传统的师承方式。想到这里，京春冷静了下来，他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和水门告状，绝对是脑子进水了。
于是京春在向水门报告情况时，只说了战斗和押送忍者所说的情况，还有自己倾向于回村治疗的判断。‘那小鬼要提意见，让他自己和老师吵架去’，京春打定主意抽身事外。
没想到。“事实上”，水门碧蓝的眼睛惊讶似的睁大了一些，“我在看到忍鹰之前就在往回赶了，路上刚好碰到两个可疑的家伙。”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秘制卷轴，“难道就是这个？”说着自己也颇为意料之外的挠了挠头。
被简单包扎好伤口的押送队长看着水门手中的卷轴点了点头，虚弱的眼神中很是庆兴，样子看上去轻松了不少，“太好了，这可是火影大人特地嘱托的东西。”和他不一样，另外几个人看着挠头笑着的水门不约而同的无语，‘这运气，也是够可以的。’
虽然纲手姬提出了配备医疗忍者的计划，有医疗才能的忍者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培育出来的。水门检查了一下两人的伤势，云三郎的腿伤还好，那个被俘的忍者失血太多了，现在还能意识清醒几乎有些不可思议，“这个状态，恐怕支持不到回村。”
这是实话，京春和云三郎脸上露出了不忍的神色。“不过还有机会”，水门来了个180度大转弯，“这里离边境驻扎点很近，去那里应该可以得到帮助。这样，云三郎和京春先行返回，卡卡西跟着我。”水门说着看了看在战斗中被波及四分五裂的牛车残骸，和其中锁链捆绑的巨大铁箱，“还要想办法把这个弄回去啊。”
最后水门留了影分\\身在原地守卫，带着伤员和卡卡西向秘密地址前进。
“卡卡西”，背上的伤员终于坚持不住晕了过去，水门虽然也着急，对方的伤势也无法承受更快的速度，一大一小的身影沉默的在树林间飞奔时他突然叫了卡卡西的名字。
卡卡西望向他，那张向来明朗的脸上表情有些难以形容，复杂的，担忧的，又有一丝歉疚，卡卡西弄不懂是怎么回事。
见弟子冷漠平淡的脸上只是稍微露出疑惑，水门心里稍有挫败的感觉更加明显，和他当初的反应完全不一样啊。“感觉如何？刚才的敌人，京春说有一个是你干掉的。”虽然三代目也有照顾这个年幼的孩子的意思，但是作为中忍卡卡西不可能不执行战斗任务，况且他本身进步神速，水门也很快无法以体力耐力之类的原因限制他的任务等级了。
这不是卡卡西初次对敌作战，但是之前的任务中，水门或者更年长的中忍多少包揽下了结果对方的步骤。所以卡卡西亲手杀掉敌人，还就是第一次。
“没事。”银色的脑袋默默转回去，在树梢间奔跑的节奏丝毫不乱。
怎么可能，水门没有轻易的放过这个问题，他不是过分仁慈，但是亲手剥夺生命的感觉怎么会毫无波澜，他当初可是被自来也老师安慰了好久。何况卡卡西还是近战型，血都溅在身上了。。。虽说朔茂前辈从小训练他，也不可能教他习惯杀人吧，又不是雾影那种血之教育。
那边的眼神一直注视着他，卡卡西没来由的想叹气，他要怎么说服在奇怪的地方变得婆妈起来的老师，他是真心的没感觉啊。
总之，比预想之中的平静的多。被关进土遁城壁中、被人追杀的时候不是没有紧张，然而对方轻狂的态度让他迅速找到了可以利用的地方，接下来一切不过是按部就班。用分\\身和影分\\身试探、诱敌，一步步使敌人失去冷静判断，变得急躁愤怒，然后在分\\身配合土遁和隐身术的掩护下从背后一击致命。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看着白牙上滴落的血液时他就是这么想的，不过是死在这把查克拉刀下的无算人命之一罢了，没有任何值得记住的地方。
所以他抽出刀来，上前一步从背后刺穿喉管，结束已无意义的挣扎和痛苦。脊椎被斩断时那个敌人神经反射的剧烈一挣，让他想起被忍犬扑倒咬杀的兔子。
这很好。他的意思是，比起受伤拖后腿，被俘被杀死来说，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我很好。”卡卡西说着，加速向前奔去。
回到木叶是在两天之后。“卡卡西，可以在这里等我吗，有事要和你说。”水门在进入火影楼之前是这样说的，所以卡卡西现在无聊的待在树下。
“怎么了水门”，三代目火影近来越发的喜欢抽烟，办公室里都有些烟雾缭绕的，正值壮年的忍者看了一眼窗外的细小人影，视线转回在他眼中藏不住失落的年轻上忍身上，“先行报告的京春他们对卡卡西的评价很高，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吧。”
水门依旧是半跪在地上，“三代目大人，实际上--我在反省我是不是过于自负了。”
“哦？”猿飞日斩的表情很是意外，“没想到这个词语会用在你身上呢。”不管从谁的评价里，谦虚温和的波风水门都是和自负这样的形容词无缘的。
“如果不是我对自己的速度过于自信，采取了分队的战术，卡卡西他们三人也不会在没有上忍带领的情况下遭遇战斗。”也就不会出现他无法洞悉的氛围，水门带着一丝懊恼的说。
三代目好笑似的哼了一声，“以为一切会尽在自己掌握之中才是最大的傲慢啊，水门。”面对青年焦急想要解释的手足无措，曾经为人弟子现在自己的徒弟都各有经历的猿飞日斩不由回忆起来，“嘛，学生总是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就成长起来了，大概都是这样的吧。”
“是这样。。吗？”不是怀疑，只是这种说法，让人觉得相当的无奈啊。
“唔。这样说的话，你是有什么决定了吗？”三代目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停留，而是有些期待的提出。
水门低头应了一声，“是，我想请您允许我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暂停所有任务，前去修行。”
已经被誉为最快身法的水门，想要更进一步的话，也只有那个术了。猿飞日斩早就心中有数，然而脸上还是无比凝重，他站了起来，面对墙壁上历代火影的相框。
“比起初代火影的木遁，二代火影开发的忍术不依赖血继限界，有许多忍者尝试过重现那神乎其技的时空间移动，但是都失败了。”有人绞尽脑汁也对其毫无感悟，有人贸然尝试，后果惨不忍睹。“你进入暗部的时候，我把卷轴交给你看过，叮嘱你务必小心。”
“已经可以做到移动，但是用于战斗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水门这样回答。
“打算在一个月内攻克这个难关吗，骄傲的小子。”三代目说着，却不带批评的意思，他本来就喜爱天资横溢的年轻人，更不用说这还是自己的徒孙。“修行的地点决定了吗？”三代目脑海中闪过□□一族的修行圣地，自来也几年前就把通灵卷轴给水门签了，又想了想这是他们师徒之间的事，自己还是不该多嘴。
“大概会到森林深处，但也不会离开村子太远。”水门说，“而且，我想带卡卡西一起去。”
金色的人影从火影楼中走出，无聊的练习着结印的卡卡西放下手站直了身体看过去。“让你久等了”，水门把他不浪费丝毫时间的努力看在眼里，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决定，“我和火影大人提出要去进行一个月的忍术修行，你也和我一起去。”
虽说现在缺人缺到恨不得把忍者学校的学生都挖过来用的情况已经缓解多了，一个月的假也可以轻松的请出来吗。卡卡西有点意外，不过已经反射性的回答，“是。现在就出发吗？”
“啊，不是这个意思。”水门连忙举起双手示意，不会是他让卡卡西等在这里的举动造成了什么误会吧，“还是明天吧，才结束一个任务，多少也休息一下。”
卡卡西完全没接受到这份好意，“不需要。”
水门滴汗，他原本还在担心卡卡西刚刚经历了忍者成长的一大关键点，心理上需不需要时间缓和，没想到对方连休息都觉得浪费。“对了，卡卡西去看看你以前的同学如何”，水门灵机一动，“卡卡西突然失踪的话，朋友们会担心的吧。”
‘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吗。’卡卡西一时半会儿都想不出来这个朋友指的是谁，然而看着水门十指张开胡乱摆手的样子，心里一阵无语。明明是那么强的忍者，做事却跟个老好人似的，简直就。。。
忽然浮现的影子让他心里一沉，烦躁像水泡一样躁动的聚集起来，他硬生生的压着也止不住的向上升去。“知道了”，卡卡西闷声答应了一句，脸死死的埋着像是要更深的躲进那层面罩里。
“那，明天早上八点在影岩背后--卡卡西？”水门话音未落，那个小小的身影就拔地而去，徒留一时没反应过来的老师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原来这么迫不及待吗？’
几乎是埋头乱冲出去的卡卡西若是听到水门的心声想必会嗤之以鼻，但是他现在更想迎面给自己一拳--“咚”，还是砸在了木桩上。‘可恶，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并不是忍者学校，平坦的沙土地上竖着排列随意的木桩，木叶村里随处可见的空地，被利用起来给孩童玩耍。
只要有一点可供娱乐的手段，皮球也好，罐子也好，准确的说，只要有不止一个人在那里，小孩子就能轻易的打闹成一团。嘻嘻哈哈，你追我赶，斤斤计较着小小的输赢胜负，直到太阳落山。
曾经他也是这样的人群中的一员。
不过那也是曾经罢了。卡卡西隐约听见自己牙齿相互切磨的失态声响，深吸着气把手从木桩上收回来，不紧不慢的插回裤兜里。
暴露感情是忍者的大忌，任何情绪在任务面前都是多余的，对，不过是失败的导火索罢了。
这样想着，他镇定的抬起头，平静的望着面向河流的出口。夕阳照出成片的橘色，和曾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将他的手牵住的时候一般无二。
但是他已经截然不同了。表演性的施展一个忍术有什么可得意的，打中不会动不会反抗的木人有什么意义，在那些幼稚的游戏里自封第一，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从这些无用的东西里醒悟的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和以前那个沉迷于忍者游戏，沉迷于低等的满足感的自己不可同日而语了。
对，就像登上山顶的人摒弃曾经在山脚仰止的怯懦，他已经能做到更多了，而今后的目标还在更远的地方。藏在口袋里拳头捏紧了，像要攥住那时飞溅在手上，温热粘稠的触感。
他才不会害怕，这样的事，父亲做过几百回了吧，那么一定会超过那个懦弱的父亲的自己，怎么能--
“卡卡西？”
“！！”突然被叫出名字，卡卡西反射性的手指一弹，差点跳起来做出戒备的姿势。不、不对，现在是在村子里，没有危险。
但是太大意了，居然没有听到这么明显的脚步声。卡卡西不想搭理那人，反正是以前认识的那几个家伙之一吧，他现在没有心情应付。
谁知道那个人居然不识趣的走过来了。“听说你最近很活跃，村里的忍者也在谈论你的消息啊，卡卡西。”
反正不是什么好听的吧，想想也知道不过是弱者的抱怨而已。卡卡西想起来了，这个声音，是那个橘色护目镜啊。
宇智波带土，还算是有点实力，不过比实力更突出的是上学路上能遇见三只猫七个老婆婆的劳碌命，总之就是烂好人一个，要不是他身边那个叫琳的女孩子帮忙连入学仪式都错过的，轻重不分颠三倒四的家伙。
这种家伙，得到几句夸奖和点心和女孩子的微笑就满足的不得了了的家伙，理他干什么。
“喂！我说--你是不是遇到事情了？如果麻烦的话--”
‘哈？这个家伙莫名其妙的在着急什么？’卡卡西对这不依不饶的噪音厌烦了，“我还没堕落到需要你这样的家伙来担心。”
那个比他还矮的家伙好像被吓住了。卡卡西闭了闭眼，他居然把话说出去了，他有跟这人计较的必要吗，太多余了。
“别管我。”他还是不够冷静，或者说，从来没有真正的冷静下来。卡卡西心想，这真是失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成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