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7笑面人【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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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燏和高啟这两个劳力还没派上用场，啥都没搬，就要翘工，李成燏抱歉地说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尹宁和微笑，毫不介意地给人放行，“没事，你们去吧，下午我帮你们销假。”
“你小子够兄弟啊！”高啟往尹宁和肩膀上轻锤一拳，“我叫高啟，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就来找我！一个顶三那不是瞎说的！”
云以廷在边上轻啧一声，他刚才和尹宁和讨论地好好的就这样被打断，暗自腹诽，尹学长能要你这种脑子被肌肉长满的人帮什么？
“好。”怎料尹宁和还挺认真地点点头，跟着问李成燏的名字，随便找了张纸让李成燏写下来，说请假单要用。
高啟和李成燏都要销假的，他让李成燏写了名字后，就说可以了。
高啟跟着李成燏走出教室的时候，跃跃欲试摩拳擦掌，“老大，是不是有架可以打了？一中待得骨头都痒啦！”
这话听得云以廷撇撇嘴，整天就知道打架，哪天被打死了都不知道，说着目光正好落到李成燏写的名字上。
尹宁和意识到了，多虑后也多话，“我都忘了，他们和你同班的。你们熟吗？”
云以廷本想说一般，但绕个弯一想，多好的机会，“李成燏想追我竹马，得巴结我，算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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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多差的学校，总有安安分分的学生，他们是学校的一部分，融合在每一处的风景线里。
李成燏和高啟翻墙，两只脚陷进枯黄的叶子里，发出响声，把蹲在树林里捡树叶做作业的两个女生吓了一跳。
“嗨，美女！”高啟见其中一个长腿中分的妹子长得不错，把打架的兴致分了一半到她身上。在一中收敛的痞气暴露无遗，职高才是他这种人的天堂，“留个联系方式呗。我叫高啟，听过没？能一挑三那个啊！”
“市一中的？”中分美女打量了一眼高啟和李成燏，校服出卖了他们，“来职高干什么？”
“来打架的。”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他，高啟做个原地跑步的动作，“你叫什么名字？”打算等美女一告诉他名字就立刻朝战场飞奔而去。
中分美女身边比她矮上半个头的女生拉了拉她，她安抚地拍了拍那个女生的手，极其大气地说，“金薇。”
“真好听，我会来找你的，改天见！”高啟冲美女挥手，步子大开。
“阿啟，等一下，他们过来。”李成燏弯下腰替那两个女生把刚才被吓得掉在地上的枯叶捡起来交到她们手上，“同学，你们暂时离开一下好吗？等会可能……这里要打起来的。”
“薇薇，走吧。”矮一点的女生显然有些胆小，金薇点点头牵着她离开，走的时候用了很不一般的眼神多看了李成燏一眼。
“老大，你也对这妞感兴趣？”
“感兴趣你个头，我和他们联系过了，他们很快过来。”说着放远眼光，看向小树林外职高的建筑。
不一会，七八个，穿着各异的职高学生涌入小树林。
“哈哈哈，儿子，爸爸终于见到你啦！”最先冲过来的一人一把搂住李成燏脖子。
“老大！”有几个和高啟一样叫李成燏老大。
唯一的女生双手放在背后，笑吟吟地看着李成燏，甜甜地叫他：“哥！”
李成燏跟着也笑，却没那么张狂，反手也揽住对方脖子，“才几个月就搞不定了？”
“操，你不提还好，一提我他妈就来气！这群操蛋货妈的都不听老子的！老子让他们往东他们偏向西！”伸手指着那个刚才乖巧叫李成燏哥的女生，“这是我亲妹子啊！一个爹妈生的，只叫你哥，对我大呼小叫，整天刘向东刘向东的连名带姓叫我！都他妈反了天了！”
被刘向东这么一说，剩下的人就不乐意了。纷纷开始揭刘向东的伤疤。
什么，对面二十来个人，自己这只有三四个，人家一挑衅，刘向东就什么都不顾地往前冲，最后被人把头按进食堂的垃圾桶。
这种事可不止发生一次了，上演过类似情节的地点还有厕所，刘向东从开学到现在身上的伤就没好全过。
“还不是你们怂？一起上老子能弄成这狗样？”
揭伤疤的大众不理他，几个一起上估计也是一样的结局，都不想再“夸”他光有脑壳没脑子了。
他们以前那初中一群混的，除了李成燏和高啟，就刘向东最能打，和高啟差不多，不出意外，如果对方是没狠命练过的，也能一打三。刘向东想李成燏不在职高，也该他称大了，奈何有勇无谋，服不了众，没人听他的，还被他得罪的人教训了不知道几顿。
其中一个继续说，刘向东不管三七二十一，分明知道是三年级那边人要罩的小霸王，还把人打得鼻青脸肿。这下好了，来事了！刘向东自称职一这块都听他的，这么一说，又更好玩了，不仅他自己被恨上，职一和他一个初中的几个都被恨上了！
他们本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但谁都不服谁，想了想，还是唯有李成燏最适合，这才一个电话把人叫来。
“我人不在职高，很多事不方便。”李成燏往墙上一靠，嘴角弧度还是以往常的弧度扬起，大家都见惯了的那张笑脸，“但向东被打了。”
众人安静下来，看向李成燏。
他还是那么微笑着，声音没有半点起伏地说：“我兄弟不能被白打。”
高啟在一边嘴都咧开了，就差拍手，“老大，那是不是今天晚上我们去他们寝室，轮着给他们一人一顿揍？”
“被认出来怎么办？”
“蒙个脸？”
“舍管会放人？”
刘向东豪气万丈地一拍胸口，“蒙脸布交给我来准备！舍管也一起打晕了！怂个屁！”
好在一群人里面总算还有个清醒的不跟着瞎起哄。他脸看起来斯斯文文，穿了一件白衬衫，剃了个不太合适的板寸，鬓角上面点还剃空两道。这人名叫薛齐，下手够狠也有点脑子，就是嘴太坏，不受空脑壳和剩下几个的待见，他说，“真这么做了，改明公告栏上就贴上你们几个的退学处分，到时候，你们就收拾收拾回家种田吧。”说罢看向李成燏，等他说话。
李成燏站直身体，看向薛齐，“你寝室有空床吧？”
刘向东眼睛往天上飘一飘，“当然有了，这怂货受不了烟味，一个人占一间的。你要住职高？”
李成燏点点头，“把这事解决了，我再回一中。”
当晚李成燏请众人搓了一顿，啤酒上了好几箱，最后还能好好站着，不需要人帮着就能回对宿舍的只剩李成燏和薛齐。
刘向东和高啟勾肩搭背地在最前面晃晃悠悠地走，两人五音不全地对唱，“我喜欢坏坏的女友，我喜欢刺激的感觉！你……呃，单纯太过，多余，多余了那些温柔……”两人臭味相投地唱地欢，唱完还互相夸。
“堪比原唱啊……”
“你也不差啊，下次我们一起开个演唱会！”
跟在后面的薛齐往后退几步，一脸不想认识那俩人，“真不懂你怎么受得了他们。”
“哈，他们也有优点啊。”
“没看出来。比如？”
李成燏笑着很随意地答一句，“嗓音大？”
“你真幽默。”顿了顿，还是问：“明天，你打算怎么做？”
“看你了。”
下午，除了刘向东以外，没叫李成燏老大的只有薛齐一个。
他以前不跟李成燏，这次因为人家仇视了他们整个初中毕业的，他才成了和他们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即使他过去不跟着李成燏，李成燏也知道他，虽然嘴坏，薛齐收集对手资料，对症下药很有一套。
“看我什么？”薛齐装傻。
李成燏点起烟，看一眼薛齐，立刻灭了，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忘了。”
两个都是明白人，说话不用挑明白，薛齐想了想，最后还是说：“知道了。”
“谢谢你。”
薛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要住在职高，对家里总要有个说法。
李成燏打电话回家，告诉他爸马上期中考试了，他还什么都不会，所以住萧涵家让他帮自己补补课。他可不期待这话能瞒过他爸，这么说说只是说给他妈听的，让她放心。
通话临结束，贺峰说了一句，“听说萧涵的父母很忙，家里经常只有他一个人，你多陪陪他也好。”
李成燏听得一怔，惊觉自己潜意识的念头被说出口后，贺峰又加了一把火，让这念头翻滚沸腾，向外溢出来。
薛齐和李成燏的谈话从深夜持续到天色微亮。
寝室的桌上摊着几张纸，一张上面写着几个人的名字，被画了圈连了线，还有一张上列了一个表格。职高只是一个学校，社会气不太浓，金钱观念早熟，但在学院里混迹，劣迹斑斑的人，更多是为了面子，欺压弱小，称霸一方给他们带来无与伦比的快感。
一个泥坑，一窝的蚯蚓，给条稍粗蚯蚓的蛇自己是条龙的错觉。
谈话结束后，由于李成燏没带换洗衣服，也不讲究，刷个牙洗了脸，就躺到只铺了一层床单的木板床上。床硬地有点膈应，伸手摸了摸裤子口袋，把手机钱包钥匙拿出来，钥匙圈里最近多了一把钥匙，摸到它的时候就像打开了开关。
贺峰刚才说的那句话跟着在耳边回放。钥匙抓在手里不断摩挲，那话就说了一遍又一遍，叹了口气，把东西都放到枕边。
困。
眼皮重。
李成燏平躺着闭起眼睛，过了好一会，怎么都该睡着的时候，眼睛慢慢睁开，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钥匙圈。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7笑面人【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