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分攻略》橘色天空

9、第 9 章

　　“你在拍什么？”许知霖接受完采访，看到徐祎举手机对着他。
　　“拍你呀。”徐祎笑嘻嘻地说，“快跟我打招呼。”
　　“哈喽！走了。”
　　徐祎背着许知霖的背包，许知霖把手搭在背包上，搭着他的肩膀往外走。
　　刚走两步，许知霖又被人拦下了。
　　这次是场内的志愿者，站在运动员通道内。
　　说是“拦”，实则是身穿白色志愿者服的小姐姐见许知霖经过，问了他一句：“你好许知霖，请问可以跟你拍照吗？”
　　人家指名道姓、“你好”“请问”，许知霖不好意思说“不”，便答应了：“可以。”
　　他把志愿者小姐姐的手机递给徐祎：“拍照。”
　　高级助理徐祎同学找好角度，熟练使用相机功能，手速飞快地拍了几张，保证没把他师兄拍丑、没拍到闭眼的图片。

　　徐祎把手机还给志愿者，志愿者又对许知霖道：“能签个名吗？”
　　许知霖问：“签名？”
　　志愿者从裤兜里拿出便利贴和口袋笔，递到许知霖跟前：“谢谢。”
　　许知霖往便利贴上签上自己的大名。
　　志愿者再次：“谢谢！你好帅啊！”
　　许知霖生硬地应了句：“谢谢。”
　　徐祎在一旁偷笑。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陆续有几位志愿者走上前，请求许知霖跟他们合照。
　　徐祎一看，好家伙四五个人，他得改行当摄影师了，而且他感觉，他师兄很想跑路，又跑不掉。
　　于是，聪明机智的助理小徐：“各位不如大合照？”
　　许知霖被徐祎的机敏点醒，问那些志愿者：“合照可以吗？我们赶时间。”

　　志愿者们也怕耽误运动员太久，被小组组长发现。毕竟赛前培训说明，不能在工作时间跟运动员索要合照、签名、加微信。
　　培训是一回事，实际又是另一回事。
　　有个男志愿者递上手机，应道：“好的，谢谢。”
　　徐祎拿过手机，“咔咔咔”地拍了五六七八张：“可以了。”
　　志愿者们纷纷：“谢谢、谢谢……”
　　许知霖：“不用谢。”
　　终于可以撤退。
　　许知霖接受完赛后尿检，坐班车回酒店。
　　结果回到酒店，又有体操迷求合照签名。这些体操迷从外地过来观赛，正好跟运动员们订了同一家酒店，他们在大堂的沙发上坐着，见到有运动员进来，就走上前要合照。
　　不仅是许知霖，连同坐一班车的苏洛文、元捷等国家队队员也无法避免。

　　完了，许知霖心想，又双叒叕来，那些人能不能当作没看见我？这该怎么拒绝才合适……
　　徐祎深知许知霖不想应酬，有了前面的经验，他主动上前给苏洛文提建议。
　　他背过身，小声对苏洛文说：“文哥，要不谁想拍照，直接站一块合照得了，一个个拍，我们都要饿扁了。万一等会还要签名，没一个小时跑不了。”
　　苏洛文算是队里的大哥，知名度又高，由他发声最合适不过。
　　苏洛文觉得有道理，对着排好队等拍照的体操迷说：“感谢各位体操迷对我们的支持，由于时间有限，我们还要吃饭和治疗，所以请想拍照的朋友站在一起，我们大合照。徐祎会帮大家拍。谢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没人敢说“不”，大家自觉地排成两排，把中间位置留给运动员。

　　有人把数码相机递给徐祎。
　　徐祎感觉像拿了个烫手山芋：“这、这，我不会啊。”
　　那位小姐姐简单指导：“按这儿，先对焦，然后直接拍就行。”
　　徐祎示范了一次：“是这样吗？”
　　小姐姐：“对，谢谢。”
　　徐祎兢兢业业拍了几张：“可以了，下一个。”
　　下一位是元捷、然后是周航。
　　“知霖，去吧。”苏洛文对许知霖说，许知霖一直站着，好像没有要拍照的意思。
　　许知霖说：“不是要跟我拍吧？”
　　刚刚只有两个人叫住他，现在近十人，或许当中有人不想跟他合照。
　　苏洛文低声道：“拍吧，不然很尴尬。”
　　许知霖只好站到C位上。
　　拍完照，果然有人提出要签名，被苏洛文拒绝了：“不好意思，我们赶时间。等过几天比赛结束再签，谢谢大家支持。”

　　大家纷纷散去。
　　结果还有两三个人留下来，其中一人走到徐祎面前：“小徐，请问可以跟你合照吗？”
　　“哈？”徐祎一脸疑惑，他就是只小菜鸟，有什么好拍的？“你确定吗？”
　　“对啊，我看过你的比赛，你的动作很有力量、规格很好。”这位女体操迷说，她看体操比赛多年，不同于大部分人只关注大队员的表现，她连小队员的表现也会关注，“你过两年要进成年组了吧？”
　　“啊、是啊。”徐祎扯着两根背包带子，还在状况外。
　　“拍吧。”许知霖对徐祎说，“愣着干嘛？”
　　女体操迷把手机递给许知霖：“谢谢。”
　　许知霖拍了几张照片，归还手机：“谢谢。”
　　女体操迷说：“希望你们继续取得好成绩，加油！”
　　徐祎条件反射般应道：“谢谢。”

　　等电梯的间隙，周围没有体操迷，徐祎才道：“为什么酒店也有人要拍照？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住这里？”
　　苏洛文说：“刚好订了这家吧，五星级环境好。”
　　“文哥，你是不是想跟他们逐个拍？”
　　“差点就是了。”
　　“为什么刚刚在运动员通道，你们没被拦着拍照？”
　　“我说我们要尿检。”苏洛文说，所以他拉着元捷跑了，“我喝了很多水，很急。”
　　徐祎一副“学到了”的表情：“看来还是我反应慢，下次一定。”
　　苏洛文说：“知霖好像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许知霖摇头：“没有，想着比完赛了，人家挺客气的，不好意思拒绝。”
　　“没事，下次你要是不想拍，就说赶时间。”苏洛文说，“回酒店的班车是有时间的，别耽误了。”
　　许知霖：“好。”

　　虽然徐祎不用比赛，但方文还是安排他跟许知霖住同一个房间。
　　一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徐祎便把许知霖的背包放在地上，躺到床上：“怎么不用比赛都这么累！”
　　“累哪儿了？”许知霖踢了踢徐祎垂在床边的脚，“辛苦小师弟了。”
　　“背着你这么重的包！还要给你们拍照！”徐祎说，“我以为能直接背包走人。”
　　“噢辛苦了辛苦了。”许知霖赶紧安慰徐祎劳累的小心灵，“单项决赛肯定不累着你。”
　　“下去吃饭吧，我饿了。”
　　“好。”
　　酒店中餐厅临时划分了一个区域让运动员、教练员及赛事相关人员就餐。
　　许知霖讲究荤素搭配，徐祎则多夹了两块肉，两人打算坐到角落。

　　结果苏洛文朝他们招手：“知霖，一起坐。”
　　于是他们走到苏洛文和元捷那一桌。
　　苏洛文没别的意思，他考虑到这周期可能会跟许知霖一起外出比赛，而许知霖平时跟其他组的队员很少有来往，想提前跟许知霖拉近关系。
　　苏洛文很会找话题：“徐祎明年要比全锦赛了吧？这次提前感受比赛氛围？”
　　苏洛文谦谦有礼，说话总是面带微笑、待人和善，任谁见了都易对他生出好感。
　　徐祎也不例外：“是啊。大家都要比赛，所以方导带上我。”
　　苏洛文说：“说不定以后也有很多人想跟你合照。”
　　“算了吧哈哈，好尴尬。”徐祎说，“不知道怎么接话。”
　　“随便接，不要把自己的隐私和队里的事情说出去就行。”苏洛文说，“保持距离，拍完就撤。”

　　元捷说：“我们外出比赛、出国，也可能有人想合照的。”
　　元捷的脸型偏椭圆，剪了个短碎发，一笑便露出整齐的大白牙，看起来很洒脱。
　　“能不能说不的？”徐祎问。
　　“一般很少。看体操的群体不大，你看其他热门项目，运动员一出门比赛，在场馆外等候的粉丝，可能比刚才多十几倍都不止。”苏洛文有幸见识过，“随机应变，实在不行，撒腿就跑。”
　　“你不拍照，等下有好事者在网上说，某某运动员好高冷、耍大牌、看不起粉丝了。”元捷喜欢网上冲浪，偶尔会看体育迷在网上的发言，“出门在外，多少得注意自己的形象。”
　　“啧，真复杂。”徐祎摇摇头，表示不理解，“我们又不是娱乐明星。”

　　“人言可畏。”许知霖说，“不过方导之前提醒过我，要跟场外的观众保持距离，怕有不理智的人。”
　　“为什么不提醒我？”徐祎感到不公平，“刚刚有人找我拍照，说明我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方导又不知道有人找你拍照。”许知霖被徐祎逗笑，“方导觉得你是小朋友，不用说这么多。”
　　徐祎故意耍赖：“我不管，以后我躲在你们背后，偷偷溜走。”
　　元捷忍俊不禁：“兄弟，你这不仗义啊。”
　　“万事有文哥出马，刚刚那些粉丝一见到文哥，笑得多开心。”徐祎模仿着粉丝见到偶像的神情，“这就是追星人的快乐吗？”

　　“兴趣所在，是挺高兴的。”苏洛文说，他要是见到喜欢的球星，说不定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慢慢习惯就好。”
　　徐祎连连拒绝：“别了别了，我社恐。”
　　“你是言语的社恐，行动的社牛，举着人家的相机就拍。”许知霖精准评价，“恨不得趴地上把我们拍成一米八。”
　　“我很有职业道德的好不好？”徐祎自信不疑，“你还不快谢谢我。”
　　许知霖故作敷衍：“是是是，谢谢你，大摄影师。”
　　苏洛文听得直乐，许知霖似乎没有传言中那么难相处，怎么有人把他形容成高傲的大少爷……
　　果然，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