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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回公寓的路上,徐祎问许知霖:“师兄,你昨天拿了金牌,今天有什么感觉?”
      许知霖扭头看向徐祎,似乎有些疑惑:“嗯?没什么感觉,继续准备后面的比赛。”
      昨晚的事情令徐祎困扰,他说:“假如以后世锦赛,苏洛文和元捷他们跟你一起比全能,你是什么感觉?”
      根据今年的比赛情况来看,许知霖、苏洛文和元捷称得上是国内全能前三人,他们皆有希望闯入世锦赛全能决赛。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许知霖摸不着头脑,比赛还没结束,他内心没有太大波澜,“老是问我的感觉干什么?我的感觉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徐祎没完没了:“说说嘛,我好奇。”

      “没感觉,平常心,随便谁都可以。苏洛文好、元捷好、或者严旭彬也好,都是各自比好自己。我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我的目标是冠军,我做好该做的就行。”许知霖说,他无所谓谁跟他一起比全能决赛,不是他们,也会有其他队友。
      “那……要是我能跟你一起比呢?”徐祎试探性问道,Z队的人不是觉得他不行吗?他偏不信,回去要好好用功,“也是没感觉?”
      “不是……”许知霖大受震撼,满脸不可思议。
      他没听错吧?徐祎说想跟他一起比全能?世锦赛全能决赛那种全能,每个国家最多两人进入决赛,资格赛有队内出局的可能。

      如果徐祎立刻开始发奋图强,不排除几年后能干掉元捷和严旭彬……但是想赢苏洛文?
      呃……嗯……
      他认真的吗?
      以前方文劝他,他可是别扭得很。
      许知霖伸手摸摸徐祎的额头:“你还好吧?昨天看完比赛受刺激了?怎么突然想练全能?你是不是看不惯苏洛文差点赢了我,所以你想挑战他?”
      “不……不行吗?”徐祎挺直腰杆道,“我比他年轻,我比他有劲。”
      问题是你比他反应迟钝,许知霖心想,早该好好练全能的时候,胆子小不敢练,划水划到现在。

      “你这是受了谁的指点,醍醐灌顶?”许知霖用手肘碰了碰徐祎:“说说呗,这么有冲劲。”
      “没……没……”徐祎心里藏着事,话语间难免心慌,生怕一不留神把昨晚的秘密抖搂出来,“没谁。”
      “没谁就没谁嘛,说话都结巴了。”许知霖摸摸徐祎的脑袋,圆头圆脑,怪可爱的,就是不知道小脑瓜里想的什么。
      徐祎又问:“拿了金牌有多少奖金?”
      “不知道。”许知霖摇头,“没了解过,你可以问问姜导或者韩导。”
      “好吧。”徐祎说。
      许知霖没太在意徐祎的话,只当他心血来潮,想到一出是一出。

      下午,训练馆。
      许知霖要参加四个单项决赛,自由操、鞍马、双杠和单杠都练了;徐祎则是六项全练,保持做动作的感觉。
      苏洛文、元捷等人也在抓紧时间训练。
      休息间隙,苏洛文主动上前,对许知霖说:“知霖,祝贺你拿到全能冠军,你表现得很好。”
      “谢谢。”许知霖说,走下领奖台,一切从零开始,他正朝下一个冠军努力。
      “说真的,我没想过以这种方式输。”苏洛文说,昨晚他有些失态,努力四年,本想铜牌变金牌,结果却只得银牌。
      “我不想输给你,所以决定上难度。”许知霖坦言,“你前面几项领先,如果最后我不拼,就没有机会了。”
      “你是对的。”苏洛文心服口服,他单杠也有储备,但掌握得不够熟练,不敢做,加上前面元捷失误,他跟何光明认为要求稳,保证完成质量。

      “有压力才有动力,我得感谢你追得这么紧。”许知霖笑了笑,倘若从头到尾领先的是他,或许他不会有太大的压迫感。
      苏洛文早上复盘,认为是自己前面几项有所领先,外加裁判缘向来占优,只要顺下来,金牌就没跑。单杠是最后一项,许知霖又是最后出场,有压力的该是许知霖而不是他,心态上稍微有点松弛。
      许知霖先前比出的6.4已是国内最高难度,谁能料到他突然干到6.6?
      “是我大意了。”苏洛文承认,他和何光明轻视了许知霖,哪怕许知霖拿了全锦亚锦冠军,仍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前两次他没上满难度。
      “文哥,以后可不能大意了。”许知霖光明磊落,“机会不等人。”
      “是。”苏洛文苦笑着点头。

      何光明见苏洛文和许知霖你一句我一句的,心里不高兴。
      明明苏洛文的全能金牌十拿九稳,许知霖非要充好汉上难度,硬生生抢走冠军,偏偏是0.2,他最讨厌就是这0.2。
      赛后采访还要装沉稳,说什么“赛前没有计划上难度,但赛场竞争非常激烈,所以最后决定拼一把”。
      何光明想到昨晚功亏一篑就心绞痛,他走上前对苏洛文道:“洛文,休息好了就继续练。”
      许知霖礼貌道:“何导好。”
      何光明逮住机会阴阳两句:“知霖,你还有没有储备没拿出来?明后天继续让我们开开眼?”
      许知霖说:“得看临场状态。”
      储备?他还哪来的难度?想要了他的命吗?
      何光明心想,那就是没了,他说:“继续加油。”
      许知霖说:“谢谢何导。”

      许知霖练了好几个自由操成套,后直1440的完成情况都不理想,险些扭到脚。
      方文在场地上保护许知霖,见他完成得不对劲,连忙抱住他,防止他崴脚。
      方文一额冷汗:“哎呀呀别做了,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
      许知霖瘫倒在地:“不行了,蒙不出。”
      后直1440转不正,前团两周180也做得不好,一到落地便控制不好重心,看来想在自由操决赛上难度没戏。
      “安心做6.2就行了。”方文比许知霖紧张十倍,“万一搞到脚反而得不偿失。”
      “知道了。”许知霖一骨碌从地上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金牌跟健康相比,还是健康更重要,他心道,来日方长。

      另一边,徐祎练着练着单杠,人又不见了,方文瞄了半天,才发现他躲在跳马后跟元捷闲聊。
      “练够了吗你就下来?”方文揪着徐祎的耳朵道,“趁我不注意,自己溜下来?”
      “练了练了。”徐祎连连求饶,“练完一个成套了。”
      方文板着脸道:“那就不能自觉多练几套?”
      “你不在,我怕。”徐祎撇嘴。
      方文:“……”行,他的锅。
      “你怕练单杠?”元捷问徐祎。
      徐祎伸长手臂比划:“怕啊,这么高。”
      “我也怕。”元捷深有同感,比如昨晚,慌得一比,没掉下是最后的倔强。
      经过一晚调整,他已平复心绪,他还年轻,不缺乏跌倒再爬起向前冲的勇气,这次吸取教训,下次重整旗鼓。
      元捷拍拍徐祎的肩膀:“我懂你。”

      “怕什么怕?怕就不用比了?”方文训斥徐祎,“怕就多练,练熟就不怕了。”
      徐祎不敢吭声,元捷再怕单杠,也有6.0的难度。而他还是一只小菜鸡,这点难度就说怕,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等你长高点,就不怕了。”元捷安慰徐祎,“慢慢练。”
      方文拉着徐祎,让他再练两套单杠,防止他借机偷懒。
      元捷在一旁观摩。
      徐祎顺利完成任务,方文才肯放他一马。
      徐祎说:“捷哥,别看了,辣眼睛。”
      元捷说:“你这还能拯救啊。”
      “这已经是拯救后的结果。”徐祎实诚道。
      元捷说:“好吧,看来你不太擅长。”
      徐祎强调:“是特别、非常、十分,不擅长。”
      “徐祎,你这样说显得我很无能。”方文说,这小子,净说大实话。

      徐祎说:“哪有,这不是有师兄给你撑门面。”
      方文呵呵冷笑:“我替知霖谢谢你。”
      “知霖的能力很强。”元捷说,同样是上难度,他慌里慌张,许知霖沉着冷静,让人佩服。
      “我觉得你们都比我强。”徐祎心直口快,“我还差得远呢。”
      “说话的本事挺强。”方文调侃,“嘻嘻哈哈的。”
      元捷笑了笑,徐祎是挺有意思的,相比之下,许知霖稍显沉闷。
      方文提醒:“你聊归聊,别耽误元捷训练。”
      “知道了。”徐祎应道。
      虽说昨晚Z队领导令人讨厌,徐祎却不会因他们的行为而影响自己对苏洛文和元捷的看法。大家都是国家队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处得来便多说几句,处不来的就少接触,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在这方面,徐祎比许知霖会处事多了。

      “捷哥,我能再问你个事吗?”徐祎见时机成熟,趁热打铁。
      元捷:“你说。”
      “你们这次能拿多少奖金?”徐祎昨晚思来想去,认为这不仅是一枚金牌这么简单,或许还影响到奖金、绩效之类的东西,不然他们为何大发雷霆?
      “怎么想问这个?”元捷不解,涉及钱的问题,或多或少有点敏感。
      徐祎想,这里面十有八/九有猫腻,否则苏洛文和元捷怎会不顾一切地上难度,Z队的人怎会大动肝火。
      徐祎说:“见你们这么拼命,想打听打听。”
      元捷一听,很合理的理由,作为运动员,比赛奖金是驱使他们前进的动力之一。况且,即使他不说,网上也能查到各省的奖励办法。
      出于此,元捷说:“我有图片,可以给你看看。”

      Z队为了激励队员们积极拼搏,提前告诉他们对应名次所能获得的奖金。
      元捷找出聊天记录让徐祎看,Z省省级对参加全运会运动员的奖励标准为,金牌奖金30万、银牌20万、铜牌10万,四到八名依次为8、6、4、2和1万。
      每个地市和县区,均有各自的奖励标准,但一般不会高于省级奖金。
      也就是说,许知霖那小小的0.2分,让苏洛文水灵灵地丢了10万奖金。
      徐祎算了算:“你能拿38万,后面单项比得好还有。”
      “是的。”元捷一想到少了2万就肉疼,“加起来快凑出首付了。”
      徐祎说:“是啊,体操项目多。”
      元捷问:“你们那边奖金多少?”
      “比你们少,省里金牌25万、银牌18万、铜牌9万,地方的不知道。”徐祎说,他特意问过姜城,“不过我家那边是三线城市,估计没多少。”

      “你还小,得再过几年。”元捷说,“好好练,争取早日实现财富自由。”
      “你想好要干什么了?”
      “奖金还没到账,做啥白日梦呢,得备战单项决赛。”元捷说,金牌他是没指望了,努力争取排名靠前,多拿几万,“四年后轮到你大展身手。”
      “哈哈,这才哪儿到哪儿……”徐祎说,他可不敢想,他四年前也没想过自己能这么快进入国家队,“早着呢。”
      “好歹是动力嘛。”元捷说,毫不夸张地说,一块团体金牌,起码能保障他退役后的安稳生活,“不过这些是其次,得找准自己前进的方向,像我这次就交学费了。”
      “看你们比赛,感觉像上了一堂课。”徐祎说,而且这堂课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每个人都是自己的老师。”元捷深有体会,“不说了,我再练练。”
      “好,我不打扰你了。”徐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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