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异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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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秦昊的身心俱疲，穆常现在精神地可以去外面嗨一夜。
秦昊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折腾了一番后，等秦昊睡着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
因为秦昊睡觉，卧室里关了灯，只留下床头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散发着缱绻的光芒。
能和他说话的人睡得死沉，穆常知道，他一定是累坏了，也不好去再打扰他。
将咸猪手从秦昊的脸上拿开，穆常围着床转了几圈，双肩一塌，叹了一口气，他觉得无聊了。
这个时候，原本正是人们下班回家的时候，是人们合家吃饭的时候，是灯火通明的时候，可是，今天不一样了，外面寂静极了。
穆常趿拉着拖鞋踱到窗边，掀起窗帘，打开了窗户，打开了这个秦昊嘱咐过千万不要打开的两件物件之一。
穆常伸出脑袋，转头向上，看向了天上那个红彤彤的大圆月亮。
在穆常的视野中，那个天边的大圆盘在黑色的背景下勾勒出深灰色的轮廓，灰色的轮廓里是隐隐约约的纹路，这个大圆盘看上去有些发亮，却不刺眼。
可那终究是件静物，看的时间长了还是无聊。
穆常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揉了揉自己扭得有点发酸的脖子，望向楼下，恰好看到了电梯里遇见的那位仁兄。
那位仁兄还是那副打扮，依旧一副非主流的行为艺术模样，在楼下的鹅卵石小路上来回溜达。
穆常静静地看这位仁兄一遍又一遍的撞到了墙折回来，再撞到那边的小树折回去，鹅卵石小路不怎么平稳，那位仁兄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像一个鬼畜版的不倒翁。
这位仁兄果然有病，穆常想道。
看这位仁兄来来回回的重复着这傻叉的动作，穆常实在有些眼疼，他走到厨房接了一杯水，在那位仁兄走到墙根那的时候一倒水杯，一杯子的水兜头浇到那位仁兄头上。
那位仁兄倒是好脾气，被浇了一头水既没跳脚也没破口大骂，反而安安静静的像没事儿似的。
穆常只见那位仁兄慢腾腾地晃着脖子缓缓抬起头看来看去，但就是没找到穆常。
穆常无聊地“啧”了一声，在心里对那位仁兄说道，笨蛋，在这儿呢。
没想到穆常刚在心里说了，那位仁兄竟然似有所感，呆滞的双眼对上了穆常的眼睛。
毕竟是一起做过电梯的交情，人家都看到了自己，自己也要有所表示，穆常抬起手扬了扬，比了一个口型，“嗨！”
穆常打了个招呼，却发现那位仁兄还傻愣愣的看着自己，伴着一阵冷风刮过，场面瞬间冷场。
好尴尬！
穆常心中不由得想道，这位仁兄智障到这种程度了吗，难道他不应该像我一样回应一下吗，好歹也扬扬手给个回应吧，莫不是他在生气我泼他一头水？
这样想着，穆常就正好看到那位仁兄像他一样挥了挥手，嘴里发出了一声“哈……”。
尽管这位仁兄的声音像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似的，但是穆常还是挺高兴的，看来这位仁兄也还不错嘛。
穆常对那位仁兄指了指方向，示意他的右手边有个大门口，可以进到楼里。
从那个门口进来，按下电梯按钮，进去在按下楼层按钮就能回去了。
穆常好心地帮那位不明方向的仁兄纠正了一下方向。
所幸那位仁兄看着脑子不好使，但却还挺听从穆常的指挥。
看着那位仁兄随着他的心意慢腾腾地挪着他的脚步进了大门，穆常满足的笑了一下，看着窗外刷拉拉的树叶子，无聊的穆常一会儿就看困了，他小心翼翼地关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伪装成秦昊关上时的样子。
然后穆常摇摇晃晃地掀开了被子，钻回了自己的床上。
被窝里真暖和，穆常迷迷糊糊地想道，枕头呢？
穆常闭着眼睛把脑袋变成雷达一拱一拱地搜索着软软的枕头。
找到了！
穆常满足地蹭了蹭脑袋下的枕头一角，在这暖烘烘的被窝里，睡了。
……
秦昊从深眠中醒来，一睁眼就是一个黑色的脑袋。
秦昊完全被吓了一跳，立马一个后撤远离，却不想他本就睡在一边，这一撤就从床上滚了下来。
秦昊闹出的动静立马弄醒了睡在一边的穆常。
穆常猛然睁开眼睛，一双无机质的无神眼睛像蒙上了一层白雾，随着眼中的白雾飞快地从瞳孔散到眼眶，穆常的眼睛才恢复常人的黑白分明。
接着穆常眨了眨眼，清明的眼睛这才像住进了一个刚睡醒的灵魂似的，呈现出似睡非睡的朦胧。
“你……你……你怎么在我床上？”秦昊用被子挡着自己，指着撑起身子半坐在床上的穆常惊讶道。
穆常拉了拉被秦昊卷走的被子，无果，看秦昊这幅控诉自己做了多么罪大恶极事情的样子，慢悠悠的掀了掀自己睡肿的双眼皮，“这是我的床，还有，屁股拿开，你压到被子了。”
听穆常这么一说，秦昊一愣，这三日的恐怖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他先是脸色一红，接着尴尬地起身，将缠在身上的被子拿起来还给穆常。
还以为自己这两情相悦同床共枕的美梦成真了，秦昊讪讪地想道。
穆常接过自己的被子，又钻进了还有点热气的被窝，闭上了眼睛，打算来一个回笼觉。
肚子空空的，睡一觉一会儿起来带着男人去找食物吧。穆常迷迷糊糊地打算着。
秦昊看这副和床如胶似漆的懒虫样，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家伙，外面的情况对他们来说都要火烧屁股了，还这么心大，竟然还睡得着。
秦昊趿拉着毛绒拖鞋重重地踏着气闷的脚步踏踏踏地走到床尾，捏住被子的一边，一使劲就将被子掀了起来。
“智障穆常，赶紧起来！”秦昊气哄哄地喊道。
然后秦昊就看见穆常缩成一团，把头伸进了枕头里装死。
秦昊跺了跺脚释放自己的怒气，看穆常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熊样，只得把手里的被子往穆常身上一盖，扭头进卫生间洗漱了，没办法，敌人脸皮太厚，完全抗衡不了。
秦昊一边拿着昨晚穆常不知从哪翻出来的牙刷吭吭哧哧的刷牙，一边无聊地用眼睛扫着这个卫生间。
就在秦昊的视线扫到脏衣篓时，一抹暗色引起了秦昊的注意。
秦昊吐掉了满口的泡沫，蹲下｜身将自己昨晚自己的脏衣服拿出来，一件驼色的风衣映入他的眼帘。
秦昊满脸不可置信地将风衣拿出来，双手撑开衣服，只见原本驼色的风衣下摆处一大片擦拭的暗色痕迹，凭秦昊这几年的刑侦经验，他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干涸的血迹。
秦昊把这件风衣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然后就在风衣的肩部发现了一个同样有着血迹的牙印，凭秦昊这三日与那怪物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这绝对是那怪物咬出来的。
秦昊紧张兮兮地摸了摸那牙印，看到这衣服没破损，只是沾上了血迹后，秦昊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真不知道穆常什么时候出去过还毫发未损的自己回来了。
他转身回头看了一眼在卧室呼呼大睡的穆常，笑骂了句：“好运气的脑残，没被咬到真是太好了。”
所幸现在灾难爆发地急且时间尚短，各种基础设施没有停止运转，冰箱里的食物虽然不怎么新鲜，但还能吃，秦昊用冰箱里剩下的食材简单地做了早餐，然后擦擦手去叫那个因为失忆而三级残废的赖床患者起床。
好在这次失忆患者倒是没跟他闹脾气，反而顺着他的意思慢腾腾地穿好衣服洗漱完坐到了餐桌的椅子上。
之前警察的习惯使然，秦昊三下两下如风卷残云的吃完了他的早餐，擦了擦嘴，就看到穆常面带困惑的搅动着他面前的一碗小米粥迟迟不下嘴。
“怎么，不和胃口吗？”秦昊问道。
“嗯，”穆常应道，“这白粥有点灰扑扑的，闻起来一股怪怪的味道，勉为其难地尝一下吧……”
说着穆常拿起小勺舀起一勺粥放到嘴里，然后砸吧了两下嘴，“也没什么味道。”比起我吃过的小珠子来，这粥的色香味都太差了。
秦昊听穆常这样描述那碗粥，心里一个咯噔，他不确定地问道：“你……你刚才说这粥什么颜色的？”
“灰白色的啊，看你的表情，嗯……难道你看到的颜色不是有点发灰的白色吗？”穆常回答道。
完了，男人的表情不太对劲，我又说错话了，可这就是灰白色呀！穆常看着男人的神色想道。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异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