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法律界律师篇》岁月烟雾

15、第十五章第十五章 调查（三）

　　等郭东槐把人召集齐了，加上胡立强和隋朝阳，一行十余人嘻嘻哈哈谈笑着走出了村委会的大院。路过村里那两棵大槐树的时候，那些外地媳妇还围在一处没有散去。
　　“哎……那个挺着大肚子的不是老周家前年买来的那个女人吗？我记得她去年已经生了一个了，怎么又怀上了？这可不行，吃完饭我要去趟老周家，计划生育政策儿戏不得，买来的媳妇，也不能随便让她生啊！”与隋朝阳并排行走一个女人指着树下嘟囔着。
　　“你就甭管啦！人家老周家没超生。”人群中一个男人说道。
　　女人抬手指点那人：“你以为我和你家的老母猪一样不识数啊？与她生第一个中间隔了接近一年，她现在明明怀的就是二胎，咋叫没超生？”
　　男人笑着转向她：“没超生的意思就是，那女人去年生的是老大的娃，现在肚子里怀的是老二的种。”
　　一句话让隋朝阳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女人立马直着嗓子叫起来：“兄弟两人共用一个老婆，这也太胡扯了吧？他仨晚上可咋睡？”
　　“谁又踩你尾巴了？你瞎喊什么？”走在前面的郭东槐头也不回的骂着，“那女人去年生完孩子就和老大离了婚，人家如今是老二的媳妇儿。女人给自己的男人生孩子，难道还犯法了不成？”
　　女人声音立马低了些：“这老周也太抠门了，给儿子娶媳妇都这么节俭。他家老大也是个窝囊废，眼瞅着弟弟睡自家老婆还能忍气吞声……这是啥时候的事儿？我怎么没听说呢？”
　　见她问，有人回道：“去年那女人和周家老二结婚时还摆了酒席呢！当时你不是怀了你们家老六，怕镇上来查你，躲到市里你十三姑家去了吗？”
　　女人恍然大悟，嘻嘻笑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不过我没去十三姑家，前年生俺家老五的时候去她家躲过，去年镇上查得太紧，我担心他们找到我，和男人一合计，稳妥起见便直接躲到省城的十九叔家里去了。”
　　隋朝阳听得稀奇：“十三姑？十九叔？这女人她奶奶上辈子是老母猪托生的吗？”
　　“小凤，我可警告你，可千万不能再生了。你说你一个管计划生育的妇女主任，自己都带头生了六个了，影响多不好，人家群众还怎么能听你管呢？回家给你男人说一声，找根绳子让他把自己那玩意儿扎紧了。”郭东槐大声说道。
　　“怕是不答应，带个套他都嫌不得劲儿。昨晚又把我骂了一顿呢！说我没用，生了六个了，一个带把儿的都没有。”
　　郭东槐停住了脚步，回过身子瞪着这叫小凤的女人：“回去告诉他，就说我说的，他要是胆敢再让你生，我他娘的直接阉了他。王主任，你下午带两个人去她家，把她男人给我押到医院做结扎手术。自己不争气，尿不出儿子的种来，还拿自己老婆撒气，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好！甭等下午，吃完饭我就带人过去！”王主任忙应道。
　　一干人等说说笑笑来到了村西的一个破落的院子。
　　站在院中，隋朝阳抽动了两下鼻子，一阵诱人的肉香弥漫在空气中，定睛看去，原来是一口大铁锅架在院子中间，下面的木柴烧得噼啪作响，锅里大块的羊肉随着沸腾的肉汤不断翻滚着。
　　王主任吼了一嗓子：“老杨头，你老小子跑哪去了？”
　　“来啦！”一个响亮的声音自屋后传来，很快一个五十多岁腰裹围裙的男人跑了出来。一见郭东槐等人，立刻赔笑迎上来：“郭书记，王主任，快！快屋里请！”
　　“也不来招呼人，躲后面忙啥呢？”郭东槐问道。
　　“呵呵……是四叔带他朋友的两个孩子过来吃饭，我在后边招呼他们呢！”老杨头说着，将郭东槐十几个人让进了东屋。
　　隋朝阳见屋里摆了两张大方桌子，每张桌子能坐五到六个人，没有椅子，全都是厚木长板凳，墙角立了个大木橱，橱里摆放着碗筷。除此以外，屋里再无其他东西。
　　“原来郭东梧在里面。”郭东槐找个位置坐下，随口道。
　　老杨头招呼其他人坐下后，说道：“四叔领着两个小男孩儿在里面吃饭……那俩孩子长得真是可爱，还是双胞胎，一瞧就是城里来的。郭书记，今天要多少肉，多少饼啊？”
　　郭东槐扫了眼众人：“今天人多，而且还有两位客人。给我们上二十斤羊肉，六十个饼，五瓶原浆吧！”
　　“好嘞……”老杨头笑着应道，转身出去了。
　　“老胡，咱们也不是外人，村的情况你也知道，整个村子除了老杨头这家店，再无其他可以吃饭的地方，你和隋律师可千万不要见怪。”郭东槐对胡立强说道。
　　胡立强故作随意地笑道：“郭书记，你要是这么说，那可就那我俩当外人了。我这人一向对吃的方面没啥要求，只要吃饱就好。你要是把鲍鱼、海参摆上来，我还真懒得去瞧一眼……”
　　一旁的隋朝阳插话了：“呵呵……郭书记，不瞒你说，我觉得今天还真来对了地方。”
　　“为啥呀？”郭东槐有些诧异。
　　“因为我自从小最喜欢吃的就是羊肉，见了羊肉就拔不动腿，尤其是红焖羊肉，只要让我闻到这味儿，拿着鞭子赶我，我都不会走的。”隋朝阳说的认真，不像假话。
　　胡立强侧头瞅了他一眼，心里却暗自思量：“这臭小子反应还挺快，竟然也学会了拍马屁。”
　　郭东槐听罢哈哈一笑，抬手一拍桌子：“我就知道你喜欢吃这口，自打一进院子，我就见你不停地抽鼻子。隋律师，虽然你我第一次见面，可我觉得和你很投缘啊！我们农村人实诚，没啥心眼儿，最大的长处就是好客，今天，你敞开肚子吃，千万别客气，一会儿咱兄弟俩要好好喝一杯。”
　　隋朝阳心里一紧，脱口道：“还要喝酒啊？”
　　郭东槐故作严肃状：“自然要喝酒，你和胡律师都是我们村的客人，不拿好酒来招待你们，可不是我们的作风。”
　　隋朝阳暗暗叫苦，没敢再吱声。自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喝酒，尤其是喝白酒，几乎是逢喝必醉。
　　那王主任笑道：“小隋律师不了解我们村的情况，听我给你细说下。村里原来有家酒厂，刚才那个老杨头当时就是厂长，厂里的酒在附近十里八乡特别出名，办事处和镇上的领导隔三差五来厂里拉酒，可那些孙子们从来不给钱，厂子就这样被他们喝倒闭了。幸好老杨头留了心眼，之前偷偷在自己家藏了一整窖的原浆。那酒可是正经的酒头，好喝得很。”
　　隋朝阳说道：“我这人平时不喝酒，因为我沾酒必醉。再者，我担心一会喝多了耽误正事儿，我们今天过来主要就是想了解郭禄寿被杀一案的有关情况，你看能不能在吃饭前，咱们先聊聊这件事情？”
　　胡立强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听隋朝阳先开了口，脸上虽装着毫不在意，但却竖起了耳朵。
　　郭东槐闻言稍一沉吟：“其实也啥好调查的，大伙都知道郭禄寿是被他老婆杀的，听说他两口子有矛盾，但是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说不上来，毕竟是人家两口子之间的事情，我作为村里的书记也不便过问的太多。要说谁最了解各家底细当属郭小凤，她是我们村的妇女主任，每家的情况都很熟悉。”
　　郭东槐边说，边抬手指点那个生了六个女儿的妇女主任。
　　隋朝阳转向朝郭小凤：“郭主任，你知道王玉英为什么要杀死郭禄寿吗？两人之前有啥矛盾没有？”
　　郭小凤见他问到自己头上，立马来了劲头，清清嗓子说道：“这事儿村里可是议论纷纷，有人说是情杀，有人说是仇杀，还有人说王玉英是个疯子，神经不正常，反正说啥的都有。不过呢……郭禄寿被杀的那天晚上，我倒是去过他家。自从王玉英怀孕后，郭禄寿对她还算不错，可那天晚上不晓得怎么回事儿？我见他喝醉了竟然又用铁链子把王玉英锁在了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