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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花吃了拥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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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与花心明计较,他一边掏出手机拨打电话,一边向花心明的相反方向而去。
翟修礼无意识的举动,落在花心明眼中,就有了另一种意味——他对她避之不及。花心明本就不爽,如今就更是怒火中烧。
“喂,你去哪里?是想要逃避赔偿吗?”不顾机场内旁人的眼光,花心明匆匆追赶上翟修礼的脚步,毫不避讳地指责他。
她一路跟在他的身后,还听到他对电话中的人说道,“嗯,又发作了。你过来接我,我还在机场……”
什么发作了?他身体有病?
视线将翟修礼自上至下扫视了一遍,背脊有力地挺直,步伐沉稳不乱,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病之人!
花心明腹诽心谤:不是身体有病,是心理有病吧!哪有人会随随便便扔别人的玫瑰花的?
“有事?”察觉到身后一直跟着他的花心明,翟修礼一手握着没有挂线的手机,转过身,冷漠地望着她。
花心明一直沉浸在自己对翟修礼的腹诽中,没有注意到已经回转身子面向她的翟修礼,一时刹不住脚步,再次撞入到翟修礼的怀抱中。
看见这一幕,人群中许多颗玻璃心“咔嚓”、“咔嚓”、“咔嚓”地破碎一地。
“啊!我的男神又被熊抱了!”
“我的男神!我的老公!我失恋了,求安慰!”
“嘿,放开我男神,让我来!”
……
怀中突然多出了一个软软物体,翟修礼并没有习惯性地推开,而是……伸出手环住。
与刚才那个拥抱的感觉不同,这次没有了红玫瑰的阻隔,翟修礼能够清晰触碰到怀中人身体的柔软,嗅到她身上浅淡的花香。
他不发一语,唇瓣紧抿,只是垂眸俯视着花心明。
长发被白色丝带高高系起,雪白色的丝带在浓密乌发中显得格外和谐。瞪着他的潋滟杏眼炯炯有神,粉嫩的唇瓣还在一开一合怒骂着他。因为生气,鼻翼一扇一扇的,很是可爱。
再次撞入到翟修礼的怀中,花心明愣然,脑海中不停盘旋着“投怀送抱”四个字。
在一天之内,她竟然向同一个陌生人连续“投怀送抱”两次!两次啊!
感觉到自头顶投来的审视眼光,花心明理直气壮地瞪向他,“你眼睛有病啊?干嘛一直盯着本美女看?”
“美?你用这个字来形容你自己,确定没有问题?”翟修礼上下打量着花心明,双眼中满含怀疑。
花心明的长相清新靓丽,算不上是第一眼就能让人着迷的美女。如果非要用“美”来形容花心明的话,那么只能说她的性格很美,美得不知羞耻,俗称“没羞”!
“难道说用‘美’这个字形容你就合适了?”
花心明正与翟修礼对“美”这个形容词的归属据理力争,全然忘记自己还占据着翟修礼的怀抱。
渐渐地,翟修礼感觉自己的红玫瑰过敏症有所缓解,深眸中有着难掩的惊喜,嘴角不自觉地上浮出浅浅弧度,“的确有挺多人将我称作‘美男’的。”
望着翟修礼那张俊脸,花心明沉默了。这话太有道理了,她竟无言反驳。
他们的话语透过翟修礼手中未挂断的电话,一字不漏地传到了电话那头的丁隐耳中。
丁隐惊吓得险些摔了手机,翟修礼竟也会开玩笑?这还是他认识的高冷男神翟修礼吗?该不会是过敏症太严重导致精神错乱了吧?
“翟男神,你的过敏症没有大碍了?”乘着红灯停车的空隙,丁隐向电话那头的翟修礼询问道。
“嗯,你可以慢点来,路上注意安全。”
“翟……”丁隐刚吐出一个字,通话就被那端的翟修礼掐断了。
看着手机上自动弹回的拨打电话界面,丁隐的嘴角上下抖动。慢点来?敢情是要让他在附近兜上几圈,再去机场吗?
不正常!很不正常!看来翟修礼的过敏症已经严重影响到脑子了!
事实上,翟修礼的情况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危急。
惊喜自己的过敏症状不仅没有加重,反而还有消退的迹象,翟修礼看着花心明的深眸荡起了微不可察的波动。
翟修礼依旧拥着花心明,似乎没有推开她的打算。但是他不推开她,并不表示花心明不会推开他。
花心明前脚刚离开了翟修礼的怀抱,后脚就被机场的保洁阿姨缠上,“小姑娘,你的花可不要乱扔啊!你们这些小年轻应该站在我们这些清洁人员的位置上,为我们想想,我们一天要打扫机场的卫生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们就别添加我们的工作量了。”
“是是是,阿姨辛苦了。”花心明赔笑道歉,蹲下身子,就将地上被毁得残破不堪的红玫瑰用废报纸包扎起来。
她很认真,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就连掉落出来的花瓣都要逐一轻轻捡起来,重新投入到废旧报纸中。
这是她对花的一种尊重。
花虽然凋谢了,但不能忽视掉它曾经向世人盛开的美丽。
少了红玫瑰的映衬,机场地板又恢复一向的干净,光洁得能映照出花心明与翟修礼二人的影子。
突然,花心明站起身,停在离翟修礼还有几步远的位置。
只见她单手捧着被废旧报纸包裹住的红玫瑰残骸,另一手拿着手机,毫不避讳地给翟修礼拍了一张全身照。
看着手机上的照片,花心明很不满意!她蹲下、左转、右转、斜转四十五度,用尽不同的姿势,在不同的角度给翟修礼拍了多张不重复的照片。
而翟修礼则挺拔站立在离花心明一米之外的地方,任花心明对他进行各种摆拍,甚至在花心明拍完后,还好心地询问她,“拍完了?”
“拍完了。”花心明头也不抬,指尖滑动着手机屏幕上已拍下的多张照片,她小声嘟囔,“为什么想拍丑点都那么难?”
后又抬头将翟修礼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溜了一遍,“该不会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吧?”
花心明不知道,自己手中被她嫌弃的数张翟修礼照片是多么得珍贵。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一举动到底羡煞了机场内多少旁人。
她更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经成为翟修礼人生中的唯一例外。
来到翟修礼面前,花心明扬起小脸,故意摆出凶神恶煞的表情,“我警告你,你还没赔偿我红玫瑰的钱,你可别想逃走!”
“我看你的穿着打扮就不是一般人。你如果敢逃跑的话,我就将你的照片放到网上,并将你欠我钱的事告知天下!”说罢,她还得意地挥扬起自己的手机,那嘚瑟的神情仿佛在说:小样儿,本姑娘就不信治不了你。
也不等翟修礼回应,花心明就朝着垃圾桶的方向跑去。
当花心明的身影彻底离开了他的视线,翟修礼的俊眉就微微蹙起。他身上刚有所缓和的过敏症状竟再度回归了,身上因为红疹而引发的瘙痒感一阵又一阵地折磨着他。
痛苦难耐,他突然怀念起她的怀抱了。
找到垃圾桶,扔掉那束玫瑰花残骸,花心明还故意绕路到洗手间,顺便洗了一个手,才慢悠悠走回来,“皱什么眉啊?不就让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吗?有那么难受?”
看见花心明,翟修礼突然想起,刚才她的拥抱能够缓解他的红玫瑰过敏症。翟修礼看向她的眼神染上了炽热的精光。
“过来。”翟修礼向她招手。
花心明听话地走近翟修礼,在离他还有两步之遥的距离时,就止住脚步,手心在他面前摊开,“现在要赔我钱?”
“过来一点。”
“干嘛?”虽心存怀疑,但花心明还是向前迈了一步。
“再过来一点。”
花心明摇了摇头,坚决不迈开那一步,但她的手心依旧朝上摊开,“赔钱而已,这个距离就足够了。”
他与她的距离就只剩下一步之遥,她要再向前一步,就会直接撞进他的胸膛!
虽然经常被小情侣们喂狗粮,但她还没有饥渴到要在一天之内,向同一个陌生男人投怀送抱三次吧,即使这个陌生男人帅得人神共愤!
“不够。”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翟修礼长臂一勾,就将花心明整个人纳入到他的怀中。
薄荷清香萦绕在鼻息间,鼻梁猝不及防地撞在结实的胸膛上,疼得花心明泪眼朦胧,她抬起头控诉着翟修礼的罪行,“还好本姑娘的鼻子非人造,不然我肯定跟你拼命!”
鼻梁上的痛转移了花心明的注意力,使她没有及时察觉到自己被投怀送抱了。
因为怀中人的拥抱,翟修礼的红玫瑰过敏症明显有所缓和,他蹙紧的俊眉也随之舒展,望着花心明的眸眼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她的拥抱,他的良药。
无论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
视线扫量过花心明的俏脸,翟修礼戏谑道,“鼻子非人造的?难道你其他地方都是人造的?”
“呸!你才人造的!本姑娘的美是纯天然无杂质的!”花心明自恋地捧起自己的小脸,唾了他一脸口水,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正被翟修礼拥在怀中,双手推搡着他,“喂,你怎么抱着我?快松手!小心我告你非礼啊!”
“一个拥抱抵消掉你欠我的所有债。”翟修礼的磁性嗓音就回响在她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