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种萝卜的NPC》大爱花占饼

49、第036章

　　是啊，你的一个任性可是会伤害到很多人的，你真不该这样——你真的会这么想吗？
　　呵呵，管他去死呢！去他那套看似大义凛然的说辞，谁要管天满和满天了，比起瑞枝算得了什么？至于朽木之名，你可不信就这点事就能动摇朽木家，怕什么？！
　　——更何况，你是不能收下林原天满和林原满天的。
　　天满和满天是瑞枝的母族族人，你不想知道瑞枝到底是出于怎样的考量才放着朽木家的家臣不用，反而在许久不联系的母族林原家里找。
　　也不知道瑞枝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才绕过银岭带着天满和满天来到自己面前。
　　可你却知道，瑞枝这样做的意味着什么，有什么后果。
　　——主公不信任属臣。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一直以侍奉朽木为荣耀的家臣们更心寒的吗？
　　瑞枝这么做，不是告诉别人她不信任朽木家的家臣吗？她难道不知道这么做可能会让家臣产生动摇吗？更何况，瑞枝从未知会银岭，银岭若知道了，那又是怎样的一番混乱啊！
　　比起来林原家的不满，实在不值一提。
　　创造出这种破绽，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可不像瑞枝的风格。
　　你的母亲——朽木瑞枝，坚强自信，精明干练，做事滴水不漏，是什么让她慌了，以至于创造出这种危险而拙劣的破绽？
　　“我不能收下林原家的人。”你的拒绝没有一丝犹豫。银岭一直没有给你贴身侍卫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你更加不能收下，即使这是母亲瑞枝的一番良苦用心，你也绝对不能让瑞枝走错这一步！即使瑞枝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没用！
　　“……”瑞枝目光闪了闪，墨色的眸子藏不住的复杂和纠结。
　　你倔强地看着瑞枝不语。
　　“没想到这次你会想得那么深，明明平时什么都不想想……青岚你果然长大了。”瑞枝动了，她继续用指缓缓梳理着你墨色的发丝，像是感叹又像是欣慰。
　　瑞枝苦笑着低语，“说的也是，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怎么可能连这种显浅的道理都不懂呢。”
　　你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要是其他人你才不会顾忌什么，可正因是瑞枝，你才愿意想那么多。
　　“即使这样，我也想保护好我的女儿。”
　　“我也想母亲好好的。”
　　“是吗……青岚，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只要知道母亲是为了我好就足够了。”你垂下着眼帘说道，真正的理由是什么，你知道与否并不重要。
　　“对不起……”瑞枝声音有些沙哑，却隐含一丝释然。
　　“没关系的。”你没有抬头，只是抚上瑞枝微微颤抖的手。
　　真的没关系的，无论你是否真的自由了，你都不会做出让银岭和瑞枝为难的事情。
　　所以，你不需要真正忠于你的人。
　　“青岚，你还是收下天满和满天吧。”瑞枝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声音中又复以往的坚定自信。
　　见你不赞同地看着自己，瑞枝笑了笑，示意你让自己说下去，“我确实没有和父亲说，但是我也没有刻意隐瞒为你挑选贴身侍卫的事情。要是父亲真的不同意，天满和满天估计不可能出现在你面前吧。”
　　你微愣，转念一想，瑞枝确实说得有道理。你身边多了两个临时侍卫的事情恐怕早就被裕他们报告给银岭知道了，可银岭却默许了。可临时侍卫哪能和专属侍卫比？
　　“安心收下吧。”
　　你看着瑞枝看不出情绪的矜持微笑，突然福至心灵——瑞枝这么做不是冲动使然，她只是为了试探银岭的态度罢了。
　　想通了的这一刻，你心中涌上一股似悲似涩的痛楚，眼眶微微温热。
　　“……嗯。”模糊间，你听到自己如是说。
　　【……今后，汝等名为红染、雁来。】
　　【红染将此忠义尽献于君。】
　　【雁来将此忠义尽献于君。】
　　你精神萎靡走出瑞枝的院子，你完全提不起劲去找白哉了。
　　真的收下了……没得回头了。
　　一想到这里面意味着各种意义上的麻烦，你就忍不住叹息。
　　晚霞的余光照在白色小石子路上，给它染上一丝旧色。
　　你微微回头，视线划过几处不起眼的角落，有几分踌躇。
　　以瑞枝那雷厉风行的风格，若顺利，过不了多久裕和吉野他们就该回到他们本该待的地方了吧。
　　虽说不喜，但毕竟你和裕、吉野他们斗智斗勇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有感情的，一时之间要说散就散，没感觉才是骗人的。
　　不过也好，趁着彼此的脸皮都没撕破就散了，互不相怨的结果也挺好的。
　　……
　　不过……真的散得了么？
　　你叹了口气，低着头踢开脚边的石子，漫不经心地想着。
　　虽然瑞枝难得这么强势，似乎毫无商量的余地，可那边也不是好说话的……
　　最终的结果，极有可能是撤掉两个你原本的侍卫，让天满和满天……好吧，现在是红染和雁来顶上。至于被撤掉的侍卫人选……算了，不想了，反正不可能是裕和吉野。
　　……嗯，到时候再来两个人那都能凑两桌麻将，可精彩了。再次回头看了看那几处暗角，你苦中作乐地想。
　　不过无论结果怎样，瑞枝的举动始终会给别人落下话柄，估计连带着对默许了瑞枝的银岭也会所微词。
　　你脚步一转，径自往银岭的院子走去。
　　既然母亲瑞枝都那么煞费苦心地保护你，那你也应该做点只有你能做到的事情了。
　　银岭的院子你来得次数不多，一是因为银岭本身就很忙，不在自家休息是常有的事，二是你常年卧病，平时都是银岭他们来看你的。
　　大约是银岭的喜好，他的庭院并不是岚院那样的寝殿造庭院，而是枯山水庭院。树木、岩石、沙石等仅是寥寥数笔，看似简洁利落却处处含着禅意，枯寂而玄妙自然，抽象而深邃大气。以往你每次到这边来总忍不住暗赞一番，可现在你没有这种优哉游哉的心情。
　　“爷爷。”你眼眸一亮，快步走向正坐在回廊下休息的银岭。
　　“回来了？”银岭抬眼看了你，示意仆人也为你奉上一杯清茶。
　　“嗯，流魂街不错，挺好玩的。”没等银岭开口，你径自说起来，隐下是你认识水城桨这件事，三言两语就把今天的事情都与银岭交代了。
　　“天真，鲁莽。”银岭毫不留情地说，语气倒不见恼怒。
　　“这有什么，反正我还在可以天真鲁莽的年纪。”嗯，即使加上辈子的年龄，你在尸魂界依然只是个孩子，所以你能说得理直气壮。
　　“那也不能干这种不把自己安全放在心上的蠢事。”银岭语气有些强硬。
　　“明明爷爷说过我正是在干了什么蠢事也不奇怪的年纪。”
　　“把自己的性命不当一回事已经不是单单能用蠢事来形容了！”
　　你撇嘴不语。
　　大概察觉自己语气严厉了些，银岭顿了顿，缓和了语气，“……你来这有什么事？”
　　“……来看看爷爷不行吗？”
　　“最近你不是很热衷出门吗？白哉已经不止一次来向我抱怨了。”
　　“是、是吗？”你干笑。
　　“别太冷落了白哉。”银岭见你心虚的样子眼里划过一丝笑意，毕竟是小孩子啊，喜爱新鲜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小声应着，心里默默给白哉道个歉，今天……不，最近几天你都不会有时间去找白哉玩的了。
　　“爷爷，我这次是有事拜托你的。”
　　“嗯？”银岭闻言看了眼正板着脸企图掩饰不安和犹豫的你。
　　“说说看。”
　　“……爷爷，你知道天满和满天吗？”你捏了捏手指，“我很喜欢他们……我能把他们留下吗？”
　　“不是一般侍卫，而是我的贴身侍卫。”
　　“当然，我知道爷爷给我的侍卫们也很优秀，很出色……但是，我不喜欢他们。”
　　你确实不喜欢身边的侍卫，但也没到非把人赶走的地步。严格来说，你只是不喜欢那种被监视的感觉，这和是谁没有关系。
　　“……”
　　“我知道这只是单纯的任性，但是……我真的不喜欢他们。”
　　你的任性比起瑞枝的，影响力小太多太多了。毕竟在众人眼中，你只是一个备受宠爱而有些骄纵的深闺贵女，年幼且不谙世事——世人总会对你比瑞枝宽容得多。
　　至于家臣和外人对你的评价？你一点都不在乎，这玩意儿能顶毛用？
　　你地位够高，不需要在意风评，要讨好谁；你不会掌权，不需要家臣的信任和看重；你无须外嫁，不需要怕被夫家嫌弃——只要你还保有朽木之名，你仍可以任性，这是你最大的倚仗。
　　“为什么不喜欢他们？”
　　“……”你抿紧双唇，“他们一直以来都很尽责……”
　　“我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很任性，给他们添了很多麻烦，我也很感谢他们。”
　　“但是，他们只是依据爷爷的指令保护我而已……他们不会听我的，他们不属于我。”没有银岭的命令，那些侍卫不会保护你……没有朽木家，你什么也不是。
　　银岭添茶的动作一顿，眸色微黯，眼底的情绪晦涩不明。
　　你紧了紧拳头，惴惴不安地看着银岭。来的时候，你想过很多理由和借口，又或者打算撒娇撒泼装到底，可等你见了银岭，脑子里回转的诸多念头都一一消失，只剩下最真实的想法……尽管可能会伤到银岭的心。
　　瑞枝为你挑选贴身侍卫的事情银岭也有所耳闻，毕竟她没有刻意地隐瞒消息，以至于最近有些家臣陆续在他面前委婉表示自家有更优秀更合适的人才。虽然被银岭轻巧地避过去了，可一旦正式确定下来，那些老家伙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银岭抬头看了眼明明畏惧着却坚定依然的你，纤弱的脊背似乎无论何时都挺直着。
　　这一刻，银岭仿佛看到你的母亲……真像呢，这两母女。
　　银岭心里一动，放下茶杯。
　　“林原家那两个孩子吗……”良久，银岭问道。
　　“……呃，是的。”
　　“那两个孩子可是林原家这一代的佼佼者，林原家还真舍得。”
　　“……爷爷，你的意思？”你隐隐察觉银岭的默许，语气中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
　　“既然你喜欢那就留下吧。”
　　“是！”你欣喜若狂，有了银岭的保证比什么都管用！
　　见你兴奋的样子，银岭心里微微一松，这样也好……
　　“爷爷，天满和满……不对，红染和雁来什么时候可以正式到位？”
　　“已经赐名了吗？”银岭也惊了一下，不禁感叹，“瑞枝出手的速度还真是……”
　　“……哈哈。”你有些尴尬地干笑两声，连忙低头喝茶。
　　“对了，爷爷上次你说等我回来有事要和说是吗？”你突然想起了。
　　“嗯，但是……过两天再说吧。”银岭手里一顿，沉吟道。
　　“哦。”你也没猜出银岭想说什么，于是也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