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02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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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并没有夸大其词，正如须田香织之前所顾忌的，这次的出游可能只是单纯地给杉和家添麻烦而已——当然这是建立在有图谋不轨之人的前提下。
这个世界并不和平，不仅是来自外部虚的威胁，还有内部的矛盾。尸魂界从来都不是什么美好的理想乡，它是个比现世更为残酷和不平等的社会。
而不满尸魂界制度的人多了去，若不是百年前那场无情的肃清，你身边的人即使再多一圈，银岭他们也不可能放你到流魂街上去。但叛贼也算了，更可怕的是瀞灵廷的贵族们，要知道贵族中对立的家族不在少数，给对家下绊子更是常态。
“叛逃的死神就不用提了吧，狠角色一直由隐秘机动追查着，他们靠近不了如此接近瀞灵廷的地区，剩下的我们的护卫都可以解决了。”你快速地回想胧收集到底情报，迅速地下了判断。
瑞枝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你继续。
你见瑞枝没有反驳，有些高兴，“更重要的是瀞灵廷的人——我想与杉和家是敌对关系的人肯定会很高兴吧，无论是挑衅，还是报复都是很好的机会，还能挑起须田、朽木两家对杉和家的不满。”倒不是只是因为自家女儿受委屈了而窝火，让自家面子不好看——竟然不把自己家族放在眼里对族人下手——而不爽才是绝大部分的原因吧。
“不过，我想没什么人会冒着得罪朽木家的风险来下手——除非下手的人是我，要是我对杉和家和须田家不满，这可是我下手的好机会。”
不得不说，朽木之名才是最好的利矛和坚盾。
瑞枝点了点头，“大部分都说得没错，但是——你要对付杉和家和须田家的话，方法多得是，根本用不着搭上自己这种下下之策。”
“下下之策？那要怎么做？”你有些茫然，原本只是平民的你实在想不出一个人怎么对付两个颇有地位和实力的贵族。
“嗯……例如稍微暗示或者煽动别的家族对杉和、须田家下手之类的。”
“这样做会有用吗？其他贵族也不是笨蛋，会乖乖让我们利用吗？”
“当然，倒不如说他们求之不得呢。”瑞枝看着你一脸惊讶的模样不由得轻声笑出来。
“为什么！？”
“有这么好的一个能够讨好朽木家的机会，为什么不做？”
“即使要得罪杉和家和须田家？明明杉和家和须田家势力也不小啊！”你的脑子一时半会儿没法转过来。
“那当然是因为值得啊。”
“哪里值得了？杉和家和须田家虽然比不上朽木家，可也是相当有势力的上级贵族，影响力也不小。”
“但比不上四大贵族之一的朽木家。”瑞枝淡淡地阐述着这一事实。
“……但是这样的话，我们不是欠他们人情了？”
“人情？”
“欠这种迎高踩低的人情实在是……”不知道他会向朽木家要什么，万一被要挟了怎么办？
似乎看出了你的忧虑，瑞枝轻轻一笑，“我可不记得有拜托过谁了呢～”
“哈？”
“随便揣测别人的意思而行动的家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一时语塞，心里觉得别扭极了，因为在你的记忆里朽木家一直都是严谨古板又正直的画风。
“青岚，正直是很好的品质，我也很骄傲你拥有这种品质，但是朽木家长久屹立不倒的可不是单凭这个。而且朽木家也不是什么道德楷模——我们只是维护与执行尸魂界的定则，这对于朽木家来说可是最重要的职责，不择手段又何妨？”
“可这样真的好吗？”面对着记忆与现实的差距，你茫然地喃喃道。
“现在不用急着全盘接受，慢慢来就好，等你有了重要的东西，你自然会明白了。”
“……嗯。”
瑞枝见你久久不语，心里微微一叹，话锋一转：“话虽如此，实际上朽木家若是对杉和家和须田家不满，只需要稍微暗示下他们就会战战兢兢地自己送上门来了。”
“为什么！？”
“毕竟他们也是位列朽木家之下呢。”
“等等！这么说来我们只要不是遇上反叛的死神或者虚，我们都不会有什么危险，对吧？在瀞灵廷根本没什么人敢对朽木家下手。”你感到一阵无力，忍不住扶额。
说了半天还是得出没有任何问题的结论，虽说没问题才是最好的。可你还是有种自己白操心了的无力感。
最近的瑞枝实在让你费解又不安，不仅开始让你出门，还开始盯紧你的功课，给你讲贵族里那些见得人或见不得人的东西，给你布置功课让你揣摩分析他们背后可能隐藏的意图——虽然你觉得哪里会有那么多点阴谋，可迫于母亲大人“和蔼可亲”的微笑下，你还是屈服了，这真真让你大伤脑筋，一个大天朝的平民哪会懂瀞灵廷那些贵族们弯弯道道啊！
瑞枝轻笑，稍正了正脸色，“确实，一般人是不会对朽木家下手，但是这不代表没有人对朽木家心怀怨恨，倒不如说这种人多不胜数。”
【逆贼就是逆贼！】
你的眼神黯了黯，你想起了某些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我只担心你，青岚。”见状，瑞枝眼神闪过一丝不忍，随即又坚定下来。
“你和白哉不一样，你没有自保的能力，能倚仗的只有朽木之名，但有时候朽木之名也会成为你的催命符或者被利用的动机。”
【那孩子再适合不过了。】
“……是。”
“或许你觉得凡事都往这些方面想太过小题大做了，但你要知道——只要心怀恶意，多小的破绽都可以被利用，防人之心不可无。”看着你眼中的黯然，瑞枝心里一痛，若可以，瑞枝也希望你可以一直天真懵懂，无忧无虑，可现在她不得不说。
“那些阴谋诡计无法触及你，是因为你站得太高，可这个世界上却永不乏有愚蠢狂妄之徒。我把这些教给你，不是想让你成为那样的人，而是想让你懂得保护自己，还有——反击。”
“青岚，我只想让你知道，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和谁对立，我永远希望你是赢家。”
“……”你望着瑞枝隐含复杂和担忧的眼神，咬唇不语。
你已经在朽木家这一方天井待得太久，身边的人总是固定又有限，一成不变的环境和家人的宠溺早就让你某些方面麻木和退化。尤其当你知道自己体质的问题后更是对朽木家外面的世界想都不敢想，这也导致了你即使穿越了多年却依然对这个世界陌生得很——甚至缺乏了很多常识，这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你无从得知。
想到这里，你心中不由得苦笑，恐怕这个家每个人都知道你身体是怎么的一回事，唯独紧紧瞒着你。但凡对灵体有些常识的，都不难发现吧？即使旁人一时半会儿没发现不奇怪，但长期同一屋檐下的家人怎能不知道？
望着殷切期待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你只能把到了嘴边的嘲讽给抹了下去。你的母亲瑞枝总归不会害自己的，这一点你深信不疑。你只需乖乖地继续当你“柔弱端庄”的朽木大小姐即可。
回到房里，你把脸埋进枕头，闭上眼睛不想再想其他有的没的。
是的，只要你还是朽木青岚，不作死不犯蠢，就连中央四十六室都不会轻易找你麻烦。至于外出什么的，大不了都带上护卫，而偷溜的时候更不用担心了，拜一直养在深闺中所赐，就算是上级贵族也没有多少人认识你呢，更何况是在流魂街。呵呵，这么一想，根本没什么好怕的嘛！是不是？
你默默自我安慰了一番，勉强打起精神便从被褥上爬了起来。说起来，你回来那么久还没吃东西呢，不知道今晚吃什么呢~
然而，还没等你吃完迟来的晚饭，静婆婆就来通知你银岭回来了，等下就过来看你。
你真的好久没见到爷爷了……
听到这消息，你心里一沉，心情不似以前那样的雀跃，现在只觉得不安和复杂。
装作镇定以拿药为理由支开静婆婆，你心烦意乱地三两下把饭扒光，等静婆婆回来的时候你正好用手帕拭去嘴边最后一颗米饭。
至于药……你瞥了眼黑漆漆的药汁，视线顺着白皙宽大而老茧累累的手对上静婆婆幽暗无波眼睛，心里一慌，咬牙镇定下来继续找了个理由支开静婆婆，用老方法把药处理掉。
静婆婆抬眼看了下你，一言不发地收起碗离开。
…………
……
应该不会……暴露了吧？
回想起静婆婆那似乎颇有深意的最后一眼，你不确定地想着。
“青岚小姐，银铃大人到了。”侍女千鹤恭敬的声音打断了你的纠结。
“我马上来！”把刚刚的犹豫抛之脑后，你抚平袖子上的褶皱，深呼吸口气，方才起身，款款步至偏殿。
你脚步轻缓地踏在走廊上，脚底的凉意直达心底，脑海里的念头千转百回。
自从和白哉吵架而差点旷课被拉去训导后，你就一直没有见到过银岭，就连检查那天银岭也没有露面，只是派了人过来问候。
大概，番队的事情大概真的很多吧，听白哉说，苍纯也很少回来休息。
“呼……”深呼吸了口气，你拉开移门。
“爷爷！”
“嗯，坐下吧。”银岭放下茶杯，示意你坐到对面。
看着银岭严肃的脸色，你心里一突。
“……是。”怀着忐忑的心情，你规规矩矩地坐下来。
银岭默默地喝着茶，也不急着开口。
平日里你总能找到乱七八糟的话题和银岭聊上半天，可今天你的嗓子却仿佛被堵住了一般，无法吭声。在这令人压抑的沉默中，你越发不安。
……爷爷，是在为难怎么处理你吗？
你那样的体质，也只有之前毫无常识的你才会没注意到，现在多少恶补了下，也越发清楚自己的体质有多麻烦了。
你心中黯然，不安在翻滚着，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衣袖，脑海里涌现无数个结局……呵呵，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下场呢。
但是……无论是哪一种结局，你都不怨银岭，你十分清楚银岭的性情，作为朽木家的当家，他已经维护你太久了……只是，会忍不住地难过。
“……茶会还习惯吗？”见你许久都没有像平时那样叽叽喳喳说话，银岭皱起了眉头，声音里有些隐隐的担心，“还是茶会上发生了什么？”
“不不不，不是的！”终于听到银岭开口，你心里一松，热泪忍不住要涌上来。
“是不是有谁对你无礼？”注意到你眼中的湿润，银岭声音里有些寒意。
“不是的！”你慌忙擦下眼睛，你可不想让小伙伴背黑锅，“……只是太高兴了，我还是第一次去拜访朋友。”
“抱歉了，青岚。”银岭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和歉意。
“不……”你的眼泪又忍不住涌了上了上来。虽然有夜一的保证，可你一日没有得到银岭的肯定，你终究不安得很。
“对不起，爷爷。”你低下头。
“我听瑞枝说，你要去流魂街？”银岭沉默了会，缓缓问道。
“呃……是的。”爷爷该不会是不同意你去吧？
“你应该知道你并不适合去那种地方。”银岭的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是，我……”你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要顺从，可话到一半，你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银岭见你一直纠结不语，只是沉默地为你倒上一杯热茶。
“……但是我想去！我想和朋友一起去。”你似乎下了决心，语速越说越快，“过去我因为各种的原因错过了很多，但是现在我想弥补回来。”
“爷爷……我想交朋友，想和朋友一起玩，一起交谈，做很多很多事情。”
以前无可奈何地宅在朽木家，你只能告诉自己要理解银岭和瑞枝的苦心。即使有了胧，你也一直克制着自己。这次去须田香织的茶会，你已经尝到了群聚的甜头，让你继续回到深宅的独居生活……大抵是不可能了。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02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