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02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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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没提起，青岚还真没发现白哉最近都没怎么出现呢，青岚估摸着距离信子夫人到还有段时间，她决定去看看白哉。
平时白哉再忙也好，每隔两三天都会过来看看青岚，顺便给她带点小点心，除非是岚院支起了结界，他进不来。
青岚想了想，起身往白哉的院子走去。
才踏进白哉的院子，青岚就看见白哉面露狰狞地练习着剑道，那架势活像想找人干上一场，吓得青岚想回去找母亲。
啊咧咧，自己最近都没有得罪白哉啊，该不会是夜一前脚离开后脚就到这里撩了一把白哉再走吧？额……有这个可能，瞬神夜一可不是浪得虚名。
“在那里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过来？”白哉收起了竹刀。
“……”还不是因为你那表情太可怕了，青岚默默吐槽，面上却一派狗腿子的模样，讨好地小跑到白哉身边说：“白哉哥哥的剑术真是越来越精湛了！青岚好佩服！”
“油腔滑调。”白哉嘴上嫌弃着，可脸色缓和多了。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总之拍对了就行！
“白哉哥哥最近这么忙，是因为练习剑道吗？”
“哦？你也知道我最近很忙啊？”白哉脸色有点古怪地问。
“……嗯、嗯，当然。”
“骗子。”白哉狠狠弹了下青岚的额头。
“明明是完全没注意到。”
“嘶！对不起，我最近课程太重了。”青岚捂着额头怏怏地道了歉。都怪最近母亲和信子夫人逼得太紧，青岚原本已经习惯几十年的米虫生活，一下子忙起来让青岚手忙脚乱的，每晚都累瘫在床上不想动了，哪有那个时间顾着白哉。
“你！根本不是这个问题！”白哉看着青岚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原本稍微消了点的火气再次翻涌而来。
“你根本，你根本……”
“我怎么了？”青岚很不解，这几天她真的在认认真真地上着课啊，明明没对白哉干什么，白哉怎么就那么大反应？夜一和他说了什么吗？没道理啊，夜一虽然喜欢逗逗白哉，可她一向很有分寸。
“你到底有没有心？”白哉怒不可遏地吼道，胸膛因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青岚震惊了。这这这肿么回事！？这典型的质问负心汉的话、场景、气氛！
难道青岚无意中又穿了一次而不自知！？穿得还是自己是个把白哉吃干抹净又随手扔掉的渣女副本？？？还是她只是午睡没醒？
不对不对，就算是做梦嫖男银也不该梦到白哉啊。虽说上辈子青岚是有YY过白哉，可现在青岚对白哉完全没想法，谁会对帮自己换过尿布擦过屁股洗过澡看光光的小屁孩有兴趣啊！这又不是猎奇向！青岚才没那么重口！
还没等青岚纠结出自己到底是穿了副本还是自己潜意识就是个重（bian）口（tai）怪阿姨，白哉再次对着青岚吼起来。
“朽木青岚！”
“是！”青岚条件反射地挺直了腰板，赶紧摆正表情，现在先把白哉的毛顺好了再说。
白哉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次，确定自己不会被青岚气晕，“你说说你最近在做什么？”白哉眯着眼睛看着一脸茫然的青岚，刻意咬重最后几个字。
“做了什么……除了上课，就和平时一样，没什么了……”青岚绞尽脑汁把最近几个月的事情都回想一次，再三确定没有出奇的地方。
“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啊。”
“很、好。”对，就是和平时一样。即使发生了自己性命垂危的事情，青岚依然和平时一样，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玩的玩——犹如上了发条的机械人偶，照着他们安排好的动作、神情一一实行，平凡而精准得可怕。
所以白哉才察觉到，这是青岚的异常。
青岚病愈那天，白哉脱口说出青岚的病情的时候。青岚虽表现得似乎很开朗坚强，可但凡是个人都会觉得难过吧。
那一定只是为了他不再担心而强装的吧。
青岚她即使难过也不想给别人带来困扰。
青岚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的温柔啊。
——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但是……这或许只是他的妄想罢了。
当一直担心着青岚的白哉晚上偷偷来岚院见到的，不是暗地悲难过哭泣的妹妹，而是一个人悠然自得打发时间、若无其事地把汤药倒掉，转身就用天真甜美的笑容欺骗了所有人的青岚。
由于太过震惊，白哉没有像往常那般冲动地去质问青岚，他不明白为什么青岚要这么做。
青岚的病，即便爷爷和瑞枝姑姑他们再怎么隐瞒，可就凭平时的处处小心和最近那次昏迷，白哉也清楚，青岚不可能只是“体弱”而已。
即使青岚再没有常识，白哉那天的失言也应该让青岚警惕起来才是。
可是，为什么青岚却一直无动于衷，甚至做出不利于自己性命的事情。
一晚、两晚，一天、两天……青岚依旧如此。
然而，直到刚才白哉终于明白了——青岚她只是不在意、无所谓，无所谓自己的生命罢了。
现在回想起来，白哉从未见过青岚因为自己的身体虚弱而哭过，或者说除了婴孩时期和作弄他而故意嚎嚎的那几声，白哉没有见过青岚哭过。即使一直卧病在床，他也没有感觉到青岚身上有因此而悲伤、难过的情感。
青岚并不在意自己的生命。
哈，真是太可笑了。
瑞枝姑姑总为青岚的一丁点不适而担惊受怕，爷爷会放下手上的事情为在病中的青岚床前守夜，父亲会为让爷爷和瑞枝姑姑更好地照顾青岚而默默担起番队和家族的事情，自己会为早一点看到痊愈的青岚整天在岚院外转来转去，就连四枫院夜一、京乐队长、浮竹前辈都会抽空来探望青岚。
大家都那么关心她，爱护青岚，可青岚却在轻视自己的生命！她无视他们珍惜她的心情，践踏了对她关爱！
哈，多么可笑啊！
他朽木白哉和自己的妹妹共处了八十载才发现自己妹妹的异常。八十年了，相当于人类的一辈子，而他却一直都没有发现。
白哉这些天里积压的愤怒如火山一样爆发了，有对青岚的，更多是对自己的。
意识到青岚的异常后，白哉想了很多，很多以前没有注意的，以前不曾想过。
他朽木白哉不是个好兄长。即使住在同一屋檐下、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一起受训挨骂，他依然一点也不知道青岚在想什么，她期待着什么……真正在意什么。
“你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的性命！”
“当然有了！”青岚脱口而出，白哉的脸色更难看了。
“明明身体虚弱得差点死了，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在意？为什么一点不难过？”
“我觉得难过身体会变好吗？”面对白哉莫名其妙的问题，青岚也来气了。
“明明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为什么还要老是一直浸在难过里面？”
“那为什么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
“我有的！”青岚不服气地反驳。
“那为什么一直偷偷把药倒掉？为什么不舒服也不叫医生还继续做自己的事？为什么总是不带护卫偷溜，为什么……对自己的事情可以那么无所谓？”白哉句句质问。
“你为什么会知道！？”
“总之，这不是重点！”
“白哉哥哥变态，偷窥狂！”
“你够了！朽木青岚！”
“够了的人是你！”
“够了的是你们两个！白哉、青岚。”熟悉而严厉的声音让白哉和青岚一惊，双双转过身来，只见银嶺背着手，神色阴沉地站在那里。
“爷爷！”两人失声喊出来，脸上的表情都不好看。
“两个人都不去上课在这里吵架，这就是你们的尊师之道吗？”
“对不起……”“对不起。”白哉和青岚完全没有刚才的气焰。
“你们现在去上课，之后再来和我解释。”
“是。”“是。”
青岚瞄了一眼白哉，没想到正好和白哉看过来的视线触上，青岚不自在地别过脸。
青岚完全不知道白哉到底是怎么得出那种结论的，至少她自己从来没有想过。青岚只是接受了既定的事实而已，只是顺从大家的期待而已，这有什么错？白哉到底有什么不满的？她没有错，没有！
“青岚小姐，您在烦心什么吗？”茶道课中，信子夫人鲜少在提起茶道外的话题。
“不……”青岚手中的茶筅顿了顿。
“您的心在躁动。”信子夫人放下茶碗，“茶道是需要注意力非常集中的技艺，您这样烦躁的心情泡出的茶想必也是充满烦恼的糟糕味道。”
“对不起。”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请您好好休息。”
青岚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信子夫人，嘴巴微微动了动，“……是。”
“告辞。”
这是青岚首次有对信子夫人伸出尔康手的冲动。上完课了，也意味着马上就要面对爷爷和白哉了！可恶！
“青岚小姐，银嶺大人有请。”
可恶啊！
青岚到的时候，白哉已经跪坐在一边。
“坐下。”
“……是。”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见两人都沉默不语，银嶺叹了口气，“兄妹吵吵闹闹很正常，但是你们应该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什么是该做可做的，什么是不应该的。”
“尊敬师长，这是基本的礼仪。即使那人的地位远不如你，但他把知识授之于你们，你们就应该尊敬他。”
“是。”“是。”
见两人都有反省之意，银嶺也不废话，看了下一直低着头恨不得扎进榻榻米的青岚，“青岚尤其要注意，撒娇也要有分寸，定不能有辱朽木之名的行为。”
银嶺少有对青岚严厉的态度引来白哉的侧目。
“……是。”青岚心里一窒，爷爷真的很生气，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这种重话。
银嶺离开后，青岚和白哉陷入了一阵的沉默。青岚仍沉在可能被银嶺厌恶的打击中，而白哉正是知道此时青岚的心情，倒是开始担心起青岚来。
虽然白哉和银嶺的感情也很好，但却比不上青岚和银嶺，比起母亲瑞枝，青岚从前就更为依赖着银嶺。或许是和青岚过早丧父有关，银嶺对青岚的疼爱，有时候连白哉也嫉妒。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白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如何不失面子地、委婉地安慰青岚，只好硬邦邦地开口。
“……嗯？……嗯。”青岚心不在焉地应着。
“我什么都没有和爷爷说。”
听到提及银嶺，青岚抬起头来。
“要是爷爷知道了，肯定会伤心的，我只是为了爷爷，才不是为了维护你。”
“谢谢。”青岚真诚地道了谢。
“……所以，你还有别的要说吗？”
“哈？”
见青岚依然不明所以，毫无反省和自觉的样子，白哉又一阵好气，狠狠地瞪了青岚一眼，拂袖而去。
青岚愣了愣，转身回岚院。青岚现在也没心情去哄白哉，而且白哉也正气在头上，青岚还是过阵子再找他吧。
况且今天浦原喜助说的话，有些地方青岚很在意的。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02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