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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苦命女含冤受欺凌,护花人趁醉搏禽兽 ...

  •   却说田蓉猛灌了一杯酒后,又经卫立行在身上一折腾,她也觉得头痛起来。特别是听到她说起外面喝花洒的杨四平时,她更觉得自己站不稳了,等到卫立行从她身上醉倒在地,她也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那两个不怀好意的女人还在向她伸出手指挑战,她勉强应战,接着又被告输了一局,再被灌喝了一口酒。两杯酒下肚,又加上心中郁结,身体里不禁觉得翻江倒海,五味杂陈起来。她便伏倒在桌上,还想要酒喝,手却不再听使唤了。在胡乱摸索酒杯的时候,她扫倒了对方的两只高脚杯,只听得啪啪两声,两个酒杯掉到地上全部开了花。田蓉心里虽然难受,但思维还没有完全迷乱,她知道自己也已经像卫立行一样醉了,也不再强求还能不能喝,只是这样,她便觉得自己更加难受起来,伏在桌上,眼泪流得更欢了,所幸没有人知道。
      一个女人问道:“田副总,要再来一杯吗?”
      田蓉没有应答,也无力应答。
      沉寂了片刻,段千平的声音响起来了:“她已经醉了,扶她去外面醒酒!”
      “她怎么办?”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
      “扶她在沙发上躺平就会没事了,她醒了会知道怎么做的。”这是段千平的声音。
      田蓉感觉被两个人左右搀扶了起来,她意识已经逐渐麻木,努力睁开双眼,只看到眼前一片模糊的幻动,看不清人,也看不清方向,只是觉得身子在搬移。她不知道她们要把自己搬移到哪里去,但都无所谓啦,最好是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所在,没有声音,没有纷扰,也没有痛苦的地方。她多希望快点离开这里!
      过了好一会,田蓉不知道被搬走了多远,她真讨厌她们步伐的缓慢,似乎每移动一寸都要经过一大阵多余的深思熟虑一样。就不能把步子放大一点吗?不能痛快的走起来吗?在一种似睡似醒的幻境中,她觉得在某个时候,也曾有人这样的搀扶着自己,可那又是一种大不同于现在的感觉。她想忘记回忆,可偏偏难以忘记!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被放到了一张柔软的床上,她只是觉得那是万里长征的终点。有人帮她脱去了打脚的鞋,仔细的把她移到了床的上面,以便让她整个身子都躺在床上。末了,听得段千平的声音:“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打扰!”
      脚步声远去了,田蓉以为人全部走了,四下里很寂静,这下好了,整个世界都与自己无关了。酒精在一点一点的毒噬她的身体,毒噬她的心,她的身体一点也动不了,身子里的那种难受已经不多了,但意识却更加清晰了。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就要与这个世界告别了,啊!告别了!啊!走吧,离开吧,离开的远远的!痛苦啊,欢喜啊!那个爱错了的人啊!统统与自己无关了。
      这时,她觉得有人摊开了自己的身子,把原来放在胸口上的两只手也摆开到床上了。她不喜欢这样的睡姿,但也无力,也不想调整了。
      这样,她就感觉衣扣有点卡住了脖子,阻碍了呼吸,而天遂人愿,一会,她感觉有一双手解开了那个有点卡着脖子,碍着呼吸的衣扣。是谁啊?是妈妈吗?呵!妈妈永远与女儿同在!
      可是,那双手没有停下来,它还在解下一粒衣扣,接着又下一粒。一个女人,是不能随便解开四粒衣扣的。她嗅到了一股令人反感的气息,一种令人战栗的呼吸侵蚀了她的脸,虽然还没有触及到肌肤,但是已经突破了安全境界。她本能的意识到了一种凌厉的危险。
      她努力去睁开像有千斤重的眼睑,但影像仍然像原来一样模糊,只感到有一个陌生,危险的东西正在眼前向自己逼近。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让她把所有的力量聚集到双手上,令人痛苦的是,只能稍微挪动了一寸地方,就被另一只手轻而易举的钳住了,而另一种东西已经触到了她的脸——肮脏的东西!一种本能的求生欲望让她用尽全力来反抗与躲避危险,但是她醉倒了,醉得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反抗与躲避。如今的她,正如一只被网住了的鸟,挣扎只是一种无谓的徒劳。她用尽全力的抗拒,充其量只是扭动了一下身子与头脸,嘤嘤的呻吟两声。
      天塌了,地陷了,世界末日发出的巨大的隆隆声震坏了她的心与头。她绝望了,万念俱灰,甚至连死也忘记了。
      她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却说朱时明从醉中醒来,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环眼一看,四下里很安静。他猛然想起自己的职责,不由得吃了一惊。这一惊,把满头的剧烈疼痛都甩到了九霄云外。不禁一个挺身便翻下了床。但毕竟身体还没有脱离酒精的控制,他扑倒在床下的地板上了。
      他仰起头,两边使劲晃了晃,以便让自己清醒过来。好不容易,他能支撑着身子站起来了。摇晃着走来大厅,发现大厅的酒桌上一片狼藉,地板上还有打碎的玻璃杯残渣。田蓉与段千平几个已经不见了踪迹,在一旁的沙发上,只瘫软的躺着卫立行,不由得又一惊。这一惊,把一身冷汗都惊出来了,贴身的衬衣一时便湿透了,酒也醒了一大半。
      朱时明近来沉醉不醒的卫立行旁边,大唤了她几声,没有叫醒,便伏下身子一个劲的摇晃起来。她醉得太厉害了,对外界已经没有一丝反应。只有沉重的呼吸让人相信,她还没有死。
      见唤不醒卫立行,又不知道田蓉去往何处,朱时明心里着实焦虑不安。一时想起在外面喝花酒的杨四平,心还犹存一丝希望。当他手挨上门把手时,另外一种想法又从脑中跳了出来:“如若杨四平能把好这一关,田蓉就不至于有太大的担忧。”这样思虑着,他的目光又在大厅里转了个圈,以期能在这里面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他遍搜大厅,最后目光落在了大厅后面的一条暗道上。他停了停眼光,怀着一丝直觉走了过去。
      朱时明走进灯光幽暗的过道,仔细搜寻,便发现了过道尽头那扇与墙一样,小得不成比例的门。如果不是仔细辨别,一眼望去,你一定会把它当作一面墙。这扇小得可怜的门,与其说是一扇门,倒不如把它看成一个洞口更合适。朱时明可不去考虑是该把它叫作门,还是该把它叫作洞,他三步并作二步走近,发现这扇门是可以向外打开的。于是他跨进了一个真正的秘道。这个秘道里灯光一样幽暗,对于一个不明底细的人来说,走入这样的秘道,总会让人想起恐怖小说里那种盗墓者走过的陵墓地道,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毛骨悚然的感觉,以为在这个阴森幽暗的秘道里,无处不暗藏着陷阱,危险,或者说是死亡。
      这个时候的朱时明可不管这些,凭着直觉,他大步的朝前走去,他想:田蓉如若是从大厅的前门出去的,那她定会是安全的,如若她从这个地方离开,他就势必要尽早的找到她。
      这个令人忧虑的秘道不到多远便转了个角,然后几步远便又转了个角,然后在它的尽头,朱时明发现了一扇与进来时一样大小的洞门紧闭着,已经挡住了去路。
      朱时明走过去,发现这扇门从里面被锁住了,还好,这不是一把难开的锁,他用从江湖上学来的技术——一张随身携带的小小卡片就解决了。这样,他便进了一个与他喝酒时一般的包间。原来,这酒店里的房间多是相差无几的,就连用具与装饰也是一样的,有时,真让人搞不明白是身在何处。
      大厅里的灯是打开的,它告诉人:这里有人住着,朱时明像小偷一样小心翼翼的四下里张望搜寻,没有发现人,或者说人现在已经出去了。他走进大厅,看到大厅另一边的卧室的门也紧闭着,没有一丝声响,不像有人在里面。他便要去开门出去。走近大门边,刚要旋把手,只听得一个女人的声音细小的说:
      “不知道段先生生在里面完事没有?”
      朱时明识得这正是那个女公安局长在说话。原来她们就在外面,那田蓉的消息自然很快便可得知了。正要开门追问,又听得一个声音说:
      “每次和我时,总是不到十分钟就完了,这次应该也该完了吧。为什么不锁好门,我们一齐玩4P,敢情那才叫过瘾。”这是另外那个女警的声音。
      “你真是个烂货!”
      “你同我还不是一样。”
      ……
      朱时明一听,顿知不好,不觉又急又怒,正想要冲出去狠狠的揍两人一顿,又怕误了事。不过这样也好,他可以在这里面神不知,鬼不觉的宰掉姓段的那个畜牲。打从见到此人的第一眼起,就对他没有个好印象。
      他蹑手蹑脚走过宽敞的客厅,像猫一样不发出一点声响的来到卧室门边,侧耳倾听,没有声音。于是,试一下门把手,意外发现这门竟然是虚掩的。他强忍着心中的愤怒,轻轻的打开门,正看到房间最里面的床榻上,猪一样的段千平已经脱去外衣,只着一件花哨衬衫,一只手端一只只装半盏红酒的高脚酒杯,坐在床沿,另一只手正放在醉倒在床的田蓉脸上摩挲。原来这个衣冠禽兽正一边喝着红酒,一边尽情享用着眼前的这幅秀色可餐的绝色美画。他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眼前这幅摄人心魂的绝色仕女画,因此他也没有发现他随手关上的门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悄然打开了。因为他从来不会去想:已经到嘴的肥肉如何会飞走。
      段千平正要俯下头去尝一口美滋滋的味道,却让一声轻微的敲门声打搅了。自然,他是不会想到会有人在这个美妙时刻,在这个关键时刻打搅自己的,因此心中非常恼火。他转过头来,想怒斥一顿打搅者,但是他惊呆了:朱时明已经把门关上,正像一头历尽千辛万苦才得来了食物,正要饕饕大餐时又被抢走的豹子一样双眼喷火的站在门边。
      一条蛇被击中了七寸,毫无疑问,它会九死一生。但是人不同,特别像段千平这种历经了各式各样的惊涛骇浪的人,就更难以击中他的七寸。各式各样的历练已经炼就了他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能力。只见他拉了拉半盖在田蓉身上的被子,然后不怒自威的站起来,怒颜正色的向朱时明走过来,喝斥道:
      “你来这里干什么!出去!!”
      “我来找田副总。”朱时明遏制住怒火,不由自主的握紧拳头回答。
      “她喝醉了,我带她在这里醒酒,你不便打扰她,最好先行告退!酒醒了我会送她回去!!”段千平明白,他辛辛苦苦弄来的机会,已经在自己的浪费中丢掉了。这丢掉的原因,自然得全算在面前这个朱时明身上。他竟然那么快就醒过来了!他又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这该死的两个废物,守得是什么门!
      “我是她的保卫,我负责她的人身安全。”朱时明料想到田蓉还未曾遭遇不幸,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大,尽力克制着心中的怒火,看也不看对方一眼说。
      “以我这种身份守着她,她绝对的安全。”段千平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口气也缓和了些。
      “是吗?她最好是安全的,没有人会不明白:光脚的永远不会怕穿鞋的。”朱时明一边说一边走向沉醉未醒的田蓉。她不能沾酒,可她为什么还是醉倒了呢?自己又为何那么早就被人灌倒了呢,没有好好的保护她?如今,她陷入别人设下的圈套,几乎把自己毁掉了。但是现在,事到如今,责备谁都不合时宜,目前最要紧的事就是带她离开,带她去医院,让她快点从酒醉中醒过来。
      那段千平听了这话,又看到牛高马大的朱时明,一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像个醉罗汉一样,便要去开门出去。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谁也难保对方不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他自然深知这个道理。至于这被他葬送掉的好事,这笔帐日后有的是时间与机会找他算。正要开门,手还没有触到门把手,只听得朱时明声如洪钟的大喝了一声:“站住!”
      原来,朱时明在远处看不到田蓉的表情,只是以为她醉倒了。待来到她面前,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又见那没有被被子盖住的身子衣衫不整,看到的衣扣全部是解开的,露出了白色的内衣和雪白的肌肤,不禁怒不可遏,眉毛倒竖。
      那段千平被这洪钟一样的声音怔了一下,但他并不当回事。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要出去。那手打开门锁的当儿,还没有把门打开,衣领已经被后面赶上来的朱时明生生扯住了,领口勒住脖子,像辔头扯住了行进的马一样,使得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他被勒得涨红了脸,又用他那一贯威吓的口气喝道:
      “凭着刚才这一下,我完全可以把你送进监牢关你十年八年!”
      “在我进监牢之前,我也要你见一次阎王爷!”朱时明勒住段千平的前领,恶狠狠的说。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难道你不知道,我的两个保镖就在外面,只要我哼一声,她们就会把你打得像一堆烂泥!”段千平嘴里硬着,心里着实已经有了几分害怕。他努力挣扎着,企图与对方保持一点安全距离,但那是徒劳的。
      话没有说完,肚子上已经被着实挺了一脚,痛得他像被捅了一刀又未死的猪一样,嗷嗷的蹲下了身子。也是他命中注定,谁叫他自己把自己安放在一个隔音效果超强的房间里,自以为这地方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了。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在这个隔音效果超强的包间里,即使在里面吹着喇叭,敲着锣,不打铃召唤,外面的人也不会知道。又外加平日里他对下人的跋扈,没有得到他的许可,外面守门的两个下人也不敢贸然进来。
      段千平想还手,却又不敢还手。又听得朱时明蛮狠的骂道:
      “待我先宰了你这老不死的老畜生,再去宰了那两个不要脸的小贱人!”
      “我是官,你敢这样放肆!”段千平颤颤的说。背上又是一肘子挺下,只听得对方骂道:“打得就是你这种披着人皮的猪狗不如的东西!”
      这一下,他被打趴下了。原来当官的人不禁打,只三两下,便让制服了。第一下时,还没有趴下,只蹲着,他像一只死虾一样弓着身子。第二下,趴下了,匍在地板上,倒十分的像一个散了架的便桶。因为太过于肥胖,靠着地板的肚皮挺起了他的身子。他吁吁的喘着粗气,也顾不上平日里的威仪,央求说:“你下手忒狠,把我打死了,你一样要进班房。我没有对田副总做不该做的事,你误会了。”
      醉罗汉一般的朱时明骂骂咧咧的又往他身上踢了几脚,并不解恨,然后又把段千平拽起来,像拖一只死猪一样拖他近田蓉床前,要他解释眼前的事。
      段千平无法解释,又怕他还要打,就说:“我外面的公文包里有一本空白支票,你们拿去吧,想要多少填多少。只求你别打了。我老了,禁不住你这健壮的年轻人的拳头,再几下真的就要见阎王了。”
      听到对方想用钱来和解,朱时明肚子里的火更不打一处冒,又一拳,正打在段千平的脸上,你看他的脸,原本是圆圆的,白白的,像一个蒸熟了的馒头。这一下,顿时成了一个放足了发酵粉的大面包了。
      段千平挨了打,拼命用手去护着整个脸,害怕对方另外还会来一下。他的嘴喃喃的动了几下,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只听得地上叮当的响了起来,原来,他的假牙被打掉了,还是澄黄澄黄的金子呢。却听得朱时明在骂道:“你的钱,比你还要肮脏,我呸!你留着回去自己烧吧!!”
      “朱兄弟,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难道只想要我的老命吗?我的命在您眼里也不值钱。你们年轻人的命才值钱,你要三思啊!我跟你叩头了!”被打怕了的老头哀求道。
      “跟田副总叩头吧!她饶恕你了我便罢了,她若不饶恕你,你就算死了我也不罢休。她若不饶恕你,你就算死了,我也要剐了你,剁了你,丢到街头去喂狗!”
      于是,段千平趴着向躺在床上没有知觉的田蓉叩起了响头。
      看到段千平叩了几个响头,一旁的朱时明忽然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他慌忙推开了正在叩头的段千平,和着被子抱起了沉睡不醒的田蓉向外跑去:她需要尽快醒来,医院是最好的地方!刚才只顾发泄心中的忿恨,他浪费在段千平身上的时间太多了!
      朱时明抱着田蓉一边疾步向前,一边恶狠狠的向后面还匍在地板上的老家伙扔下话来:
      “要是田副总有什么闪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这猪狗不如的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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