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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卫立行旧情复燃 ...

  •   成杰公司夤夜召开八人会议以迎接第二天的总公司审查。会议与会者再次达成了广泛共识。
      对于成杰公司来说,审查是个最值得认真的日子,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没有哪个部门不是谨慎对待。上午九点,公关部向全公司广播,审查团已经下了飞机。十点,审查团到成杰公司。一行共计十一人,他们是:董事会董事:黄其会先生、审查团团长:卫立行、副团长:卓央芝、成员:车旦、成员:吴思作、成员:赵九洋、成员:王当、成员:毛恭、成员:毛少产、成员:崔尚天、成员:肖炳。十点三十分,审查团团长传达了总公司就审查子公司一事的指示精神。十一点,审查团在董事会办公室听取各部门工作报告。十二点,审查团一行在成杰公司1号餐厅简单用膳。下午二点,审查团在董事会办公室继续听取各部门工作报告。五点三十分,各部门工作报告结束。六点,审查团在成杰公司1号餐厅简单用膳。
      审查团下榻于明日大酒店。公司为审查团举办了简单精致的接风洗尘酒会,各部门负责人均悉数到位。黄、李两董事坐了首位,依次是审查团正副团长,审查团成员及各部门负责人。酒会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气氛和谐,并就成杰公司一些问题深入广泛的交换了意见。酒会取得了令人满意的效果,与会者均称这是一个团结的酒会,是一个进步的酒会。
      酒会一结束,杨四平就迫不及待的打车回了自己的住所,这让他累坏了,他想休息一会去医院看一下田蓉,至从昨天早上回到公司,到现在,他一直没去看过她。他为自己泡了杯茶,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电话的铃声吵醒了他,已是深夜一点。是卫立行打来问候晚安的。他谢了她,想着还有一件事没有做。于是站起来去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抖擞精神,出门,下楼,打了车去医院。
      田蓉病房的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里面很安静,她正在睡着,苍白的手臂放在被子外面,上面插着针管。杨四平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看着睡梦中的田蓉想着他的那个生日,差点让自己后悔一辈子。沉睡中她的样子很好看,他想起一些童话中的故事,那些童话里的女主角睡着了多数也是这样的吧?有一个故事说,有一个爱做梦的小女孩,她总是在睡梦中梦着自己的白马王子骑着高大的白马来接自己,去到那美丽的天堂。她现在就在作着那样一个梦吧?想到梦,杨四平又想起了那个早上作的那个梦,他还想在桃林中看一看那个女子。为她摘一朵花插到她的云鬓里。他看一下睡梦中的田蓉,她不就是那个摘桃花的女子吗?想到这,他脸上苦笑了。竟然她已经熟睡了,他不想吵醒她,呆了一会,他便出了门,打车回去。
      第二天早上,又是开会。开会完了以后,各部门分派了各自的审查员。卫立行带吴思作审查她原先执掌的营销部,设计部由卓央芝带车旦负责审查。第三天,各部门审查完毕,审查员提交审查报告,然后汇总审查结果。
      审查的事搞得大家焦头烂额。杨四平并不怎样认同这样的审查,他认为这种审查起不了多大作用。在他心中,有一个想法,这个想法已经存在有好一段时间了:留下卫立行。留下她来,要比这样十个审查都重要。不过他还没想好理由,也一直在琢磨用怎样的措辞。他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情,总觉得这件事不太合适由自己来做,但一时又找不到其他人,也只好硬着头皮上阵。下午时候,他计划给她下约书,但不知道她晚上是否有空,这两天,她一直忙着不停,因为不断有人请约。他犹豫着要不要在今晚约她,或是找个人先去探听一下口风?下午快下班时,他派李敏去了,她回来报告他后勤总务部经理已经有请。
      杨四平这两天因为审查的事每晚回来都到深夜。每次去看田蓉时她都已经睡了。他想着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了。他也好多天没有去看过刘易山了。趁着今晚,要把这两件事都了了。他下班回到住所,用热水好好泡了个澡,把一天的疲劳都消灭掉,然后穿戴整洁,——他为自己这样做感到奇怪:这像是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宴会。
      就在他临出门时候,有电话打来,是卫立行约他去明日酒店旁的酒吧。李敏不是说她今晚有约吗?他感到有点奇怪。不过这也正好遂了自己的心愿,他打了个车,改去酒吧。
      这个酒吧的气氛非常记杨四平感到轻松,他请服务员找到了卫立行的包厢,她开的这个包厢位于舞池旁边的偏僻处,很安静。看到他来请他坐下,他想,她应该已经等了好一会了。她的果汁已经浅下去好些了。
      服务生为他送上一杯椰汁,他想,她还记得自己的爱好。不禁有点触景伤情。她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二年了,还是一点没有变。他想她在那边一定要比这边过得好吧。
      “最近怎么样?”杨四平泯了口水果汁轻轻的问。
      “你呢?”她没有回答,用手玩着杯子反问他。
      “我还不老样子,成杰在走下坡路,我也跟着走下坡路。”
      “今晚不谈公事,只聊生活,风花雪月。”
      “你那边比这边要好吧?”
      “也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一个人,哪里不是她的世界?”
      “为什么总是喜欢一个人?”
      “你不也喜欢一个人吗?”
      “我有妻子。”
      “可你却一年到头在外面。”
      音乐声响起,舞灯闪烁,有人来跳舞了。杨四平看着有好几个进了舞池。他转眼看卫立行。她也在看那些跳舞的人。
      “你今晚不是有人请约吗?那么快就完了?”
      “我看到你的助理来了,就知道你要来请我了。她没有开口,但我还是知道。”
      “你今晚有约,我就明天请你。”
      “如果我明天还是有约呢?你就又‘明天’请?”
      “我想你总有一天是空闲的。”
      “如果每天有人请我,你就每天都要到‘明天’才行?你为什么总是喜欢走在别人后来?总是将就着别人委曲着自己?”
      “我是这样的人,改也改不了。”
      “为什么你的生活态度,你的生活态度有你的工作态度一半就好了。”
      “我总觉得走得太快太容易让人累。”
      “我想起那个时候,你刚来成杰公司时,你走起路来像在飞,我追也追不上。”
      “那都过去了,此一时,彼一时。”
      “过去了就得忘记?有的事可就是难以忘记。你能吗?”
      “我把很多事都给忘记了。”
      “有人说幸福的人都是善于遗忘的人,是不是真的?这样看来,我不会是个幸福的人,我总是把有些事死死记着。甚至不允许自己有一点点忘却。”
      音乐很轻柔的响着,舞池里的人也温柔的走着舞步。那闪动的舞灯也是那么柔和。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但有时总会有停顿。这时她们就来看那些跳舞的人。
      “这个酒吧的灯光设计的真好。”杨四平说。
      “我知道你会喜欢这个的地方。”卫立行说。
      “我平时不常去酒吧。”
      “我知道,走过这间酒吧,我就感觉你会喜欢它。”
      “你对我还是了解有点过头了。”
      “可是你从来就没有想过了解我,我在你那,还是个陌生人吧?”
      “不会,你从来不是个陌生人。”
      “如果我今天不推掉别人的约请,你是不是真的会明天约我?”
      “是的,我想你这次来,我总会约请你一次的。”
      “你知道我要在这里呆多久?”
      “我总会在你离开之前请你。”
      “也许我明天就要离开呢?”
      “我不相信你会那么快离开。”
      这样时间就静默了下来,两个人各自呷了一口杯中的饮品。
      “请我跳支舞吧。”
      “我好久没有跳过舞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应着节拍。”
      “我记得你的舞跳得很好,你不会那么快就忘记。”
      杨四平站起来,给了卫立行一个请的手势。于是他们两个踏着舞步进了舞池。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什么样的故事?”
      “一个关于梦的故事。从前,有一个女孩,或者也可以说成有一个女人。她非常富有,看起来什么都不缺,但是她缺一样,那就是幸福。有一天,她在路上遇上了一个非常让她着迷的男人,是的,非常让她着迷,她几乎一见到他就爱上了他。她千方百计把那个男人留了下来,想着可以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她千方百计的取悦他,为他做任何事,是的,不管再难的事,她都愿为他去做。为了自己的幸福,在她看来,没有所谓的难事。但是这个男人,他说他是一个旅游者,他不会在哪个地方停留很久,他是个过客,不是归人。并在一个傍晚,那个男人决别了她。说从此再不会回来。那个女孩一点也不相信,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一点也不能打动他的心。于是,她把自己锁在房子里等啊,等啊,等了一月又一月,等了一年又一年。直到等到自己白发斑斑,伤痕累累也不见要等的人回来。她终于心死了。也明白他当初说的话不是负气话,是真话。可是她明白的太晚了。她已经把自己的青春全部丢掉了。”
      “有的人永远不值得等待。”
      “值不值得只有自己知道,而且有时候,连自己也不一定知道。你说要怎样去分辨一个人值不值得你去等?”
      “故事里这个女孩就是你自己,是不是?”
      “那个男的就是你。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男人总喜欢用等待去伤害女人。难道那不是件残忍的事?”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去伤害任何人。我也不想谁为我等待,尤其是一辈子,上天早已经注定,我是别人的,不是你的。这是命运的安排,不是我们强求得来的。”
      “如果明天我要走,你会送我吗?”
      “我会请你留下来。”
      “留下来?留下来做什么,继续那种没有希望的等待?这不是两年前,当初你要是一句话,我都不会向前走一步。现在的我,只有一颗灰了的心,哪会只为一句话就能活过来。”
      “我不相信你的心已经灰了。我知道她还有无尽的希望。”
      “你是想把一颗死了的心重新种活,然后又一点点弄死吗?”
      “我只想你留下来。”
      “这句话在两年前说着多好。我再给你说个故事吧。”
      “不要这样教人难过的故事就好。”
      “从前有个女孩,这下是一个女孩,一个真正的女孩。她生长在一个很不幸的家里。她的家里很穷,为什么很穷,因为她的父母常年有病。尽管她成绩优秀,但总是因为交不起学费而被学校通传。更不幸的是,在她十四岁那年,常年有病的父母也撒手离她而去。她无依无靠,在走投无路时一个做生意的叔叔收留了她,这个做生意的叔叔是香港人,自己一个人在内地做生意。他给她钱让她继续读书,给她租好的房子免受风雨打扰,给她买她没买过的玩具,让她拾回快乐的童年。还带她去旅游,带她去游玩让她觉得生活还有很多的乐趣。她信任他,把他当作自己的亲人,也依赖他,没有她自己将会无法生活。在过十五岁生日的晚上,那个叔叔为那个女孩吹灭了生日蜡烛,还为她带来了最漂亮的衣服。在那个晚上,他陪那个女孩玩得很晚,直到玩得那个女孩累得伏在他身上睡着。当那个女孩醒来时发现那个叔叔正在解她新穿的衣服,那正是他为她买的生日礼物。女孩突然发觉原来这个自己如此信任的人原来是一个衣冠禽兽,她死命踢他,抓他,咬他,最后跪下来求他,但是他还是没有放过她。他强爆了那个女孩。说好久以前他就已经喜欢上她了。本来他想让她长大,至少也要等到十六岁,但是他实在等不下去,因为那个女孩太漂亮对他的诱惑太大了。她恨他,恨死了他,不愿多看到他一眼。她离开了他,但是离得不是很远,因为离开他她不知道怎样生活,不久那个男人又找到了她,并且很伤心的求她原谅犯过的错。从那以后,那个男人对她特别的好,他送她去最好的大学,国内的读了又去国外的。而且给她找最好的公司实习,甚至为了她,他还和人合伙开了自己的公司。把那个公司的股份全记在那个女孩的名下。你说,那个女孩是不幸还是幸运?”
      这时音乐停了下来,大家把舞跳完了。纷纷走回原来自己的位子。
      “谢谢你的邀请。”两人重新坐下来的时候,卫立行对杨四平说,“我想我从来不会这样开心过。”
      “你明天真的要走吗?”
      “下午三点的飞机。”
      “我看我有没有时间去送你。”
      “我从来的时候就这样盘算,我来的时候没有人来迎接,也没有指望走的时候会有人送。”
      “你真不认为你在这里是合适的,至少在目前,公司正效益不好的时候。你有这个能力,公司有你在的时候多风光,你就是成杰公司的擎天柱,没有你在,公司迟早会塌下来。”
      “那时是心里有希望,现在心里没希望了,也就没有那份精力了。更别说能力了。你把我捧得太高,真怕哪一天不小心就摔下来了。”接着她又说,“我在那边很好。”
      杨四平见卫立行没有想留下来的意愿,也就不再说什么。他看着她,觉得她比两年前显得沧桑多了。她那涂着淡淡脂粉的脸上写着一种叫疲倦的东西,还有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很少认真的看某样东西,总是飘飘忽忽,好像世界上再没有什么能吸引自己。再看她那薄薄的红唇,连吮-吸着小小的吸管也觉得是件辛苦的事。他想,她真的累了,不想干了。对于一个疲惫的人,再小的要求也是一种负担不起的累赘。既然她心意已决,杨四平也就决定结束这场约会。于是他说:“回去的时候,想收到点什么礼物?”
      “什么也不想,那只会让人多点回忆,徒添伤悲而已。”
      “我得走了,已经十一点,你呢?”
      “我也要走了。”
      “我送你。”
      “谢谢。”
      于是两人出了酒吧。杨四平送她回了酒店,然后去看田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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