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游》流氓陈

10、李助理红杏出墙

　　李敏不是第一次看到杨四平的床，在以前，她自己也记不清送过多少次喝醉酒回家的他。那时，她只是觉得他的床有点大，只是大一点而已。她把他搀进来，他总是随意一倒，横竖不会从床上掉出来，她为他脱衣，脱鞋，盖好被子倒好水然后出去，但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躺在上面。此时的他已经沉睡过去了，她支起右手撑起脸腮，看他那熟睡中的脸，还有被子没有完全盖住露在外面的胸膛。想起刚过不久的那些事，她感觉像是在梦中一样，时间过去很久，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难以想像。想起他的动作让她感觉他是如此有力，因为有力而对他如此着迷。其实一个男人对于女人的诱惑，有时挺简单。或许只是一点力度就能让一个女人对他死心塌地。她又想起自己的丈夫，他爱她，但是至从六年前一场变故以后，她开始觉得他对她的爱逐渐变得苍白，无力。一个十三四岁女子所谓的爱也许只有几句话，几个眼神就能全部囊括。对于一个三十多岁的经历风雨沧桑的成熟女人来说，再多的甜言蜜语和关怀备至也难以填满她的需求。她的需求或许有时挺简单，但却不能缺少。一旦缺少，任何其他方面的补偿也无济于事。她羞于拿自己的丈夫和面前的他作比较。刚才的激情现在已经从她的脑海中平静了下来，但是他的动作却如同在她面前演了一出电影，让她永远不可能忘记。她望着他的脸，想起充满勇气的第一次吻他。现在他熟睡着，她又想吻他，但又怕吵醒他。男人总是有在激情过后不由自主的睡去。如果一个男人在激情过后还能怡然自得的谈笑风生，这就说明他在激情中不够投入，没有尽心尽力，他有其他的念头。她很满足的看着她，猜测着他此时梦里在想些什么。这时，扔在床头的他的电话传来了短信息的铃音。她的思维被这个声音打扰，很不快。但是这个声音在她心中也燃起了很大的欲望：她想更多的了解他，了解他那些不为自己所知的一切。因为这种欲望，她拿起了他的手机。
　　“礼物已收到，谢谢，十六你生日，别忘记。”后面是一串长长的红吻。她突然想起今天正是他和他太太的六年结婚纪念日，一种沉重的打击让她几乎闯不过气来。她一下子就把这条短信给删除了。她重新把手机放在枕头下，如果不接触她，李敏不会觉得她对自己是一种危险。尽管他早告诉她：他有一个美丽贤惠的妻子在千里之外的家乡，但他那样说就等于是一个老师告诉他的学生千百年后一个彗星将会撞击地球一样，让人觉得遥远的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不过现在，她感觉，他的妻子就在她面前，在他和她之间，是一道挥之不去的障碍。要怎样才能消除这道障碍呢？这样的念头又让她情不自禁的摸出了枕头下他的手机。那里面一定会有他妻子的相片。她飞快的翻阅，怕他不知何时突然醒来发现她的坏念头。果然，一进他的相册，第一张相片就是一个女人的头像，那头像很标致，像自己一样留一头浅黄色头发，不过略长些。那想这一定就是他的妻子了。她接着翻下去，又在期间看到一些孩子的相片，她想这应该是他的儿子了。翻到尽头，她发现，他的相册里只有两个人的相片，一个他的妻子，一个他的儿子。这让她心生些许感慨，感慨过后，她忽然觉得有点愧疚。她把手机放好，他还没有醒来，她看着他的脸，又看看他那没有盖好的胸膛，她觉得对他又多了好多了解。正是这种了解，让她心中生出一种怜悯来，过去，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个可怜人。现在她一时觉得他的太太也很可怜，以致看到沉睡中的他，也觉得他并不像人们想像中的那样过得好。他想他的太太吗？夜深人静时会因为想她难以入眠吗？他现在睡得那么好，他过去总是睡得那么好吗？她想起自己很多时候总是彻夜难眠的情形，不相信他过去总会睡得这么香。她把他没有盖好的被子重新盖好，这时她的手又碰到了他的胸膛，她不禁轻轻的抚摸起来。
　　他一直没有醒，夜幕开始降临，她看着他的脸逐渐变得模糊，七点时，她觉得自己应该回家了，原先她是计划六点回家的，因为她的丈夫会在七点钟下班回家，她要赶在他前面呆在家里。不过也没有关系，她可以说是在朋友家流连忘返了。想到流连忘返她不禁脸红起来，是啊，是谁让自己流连忘返了，是什么事让自己流连忘返了。她掀开盖着半个上身的薄被子，寻找自己的衣服。她的内衣落在了床上，这让她想起那时他是如此慌乱。找到了内衣，发觉外衣在客厅的地板上，她已经忘记自己是怎样把它脱下来的，是他，还是自己？她赤脚去把外衣拾起来，走进卧室的镜子前把它穿上，然后又在镜子前转了个身，想看看哪里还有不尽人意的地方。
　　走出卧室时，她情不自禁的又走回来，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下。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出了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