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港]修罗场建造中》蘇穆白

3、第三章

　　。

　　直到江汋澄出院，陈永仁也没有再来。
　　陈永仁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江汋澄猜测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
　　抱着已经洗干净的保温壶，江汋澄找到了陈永仁的班级，却从其同学口中得知陈永仁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学校了。江汋澄只得去找自己母亲，问到了陈永仁家的地址。可是陈永仁家也没有人。
　　江汋澄垂头丧气地离开，正好遇上刚回家的陈永仁邻居，邻居告诉她陈永仁的妈妈住院了，这几天陈永仁都忙着照顾他妈妈。
　　陈妈妈住的是公立医院，跟江汋澄之前住的私立医院一南一北，陈永仁自然是没有办法抽出时间再去看望江汋澄了。
　　医院叫做仁爱医院，江汋澄抬头看了看这个香港电影里的常驻医院，又低头看了眼手上拎着的跟着自己奔波了大半日的保温壶，想了想，转身去医院附近的水果店买了一些苹果梨子香蕉，这个是江汋澄的探病三宝，反正探病买这三种水果怎么都不会出错就是了。
　　在咨询了护士站的护士之后，江汋澄终于在一间公共病房看到了陈永仁，还有那个靠在病床上，被陈永仁一勺一勺喂着白粥的妇人。
　　江汋澄突然觉得自己拎着一个空的保温壶来探病好像不怎么恰当，提了提装着水果的袋子，江汋澄抬脚走进了病房。
　　“妈，怎么了？”见母亲突然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己身后，陈永仁停下喂食的动作，跟着母亲的目光转过身，然后他腾地站了起来。
　　江汋澄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让陈永仁这几天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情绪又再次提起。
　　“伯母好，我是陈学长的同校师妹。”江汋澄可没空去管呆愣住的陈永仁，将手中的保温壶和水果袋放下，还十分顺手地接过了愣在一边的陈永仁手中的碗勺，坐在了陈永仁刚刚坐着的位子上。
　　“伯母我来喂你，粥放凉了对身体不好。”
　　不能怪江汋澄自来熟，她其实也很尴尬，但只要她表现得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陈妈妈从一开始的疑惑到了然，在看到保温壶的时候她就猜到了江汋澄的身份，她温柔地笑着：“你是前几日被阿仁撞进医院的那个小姑娘吧？”
　　“啊...是…是我…”这下江汋澄的尴尬是有点掩饰不住了，她对这件事一直挺在意的，毕竟连她自己都觉得夸张，也就自然而然地认为别人也是这么想的。
　　“身体好些了嘛？”陈妈妈指的是脑震荡的后遗症。
　　“都好啦。”江汋澄却以为是在说鼻子的事，边笑着回答边侧了下脸，拱了下鼻子。
　　一旁的陈永仁觉得自己像个痴汉，因为在看到江汋澄俏皮地拱鼻子的样子，他脑子里只剩下了好可爱三个字。
　　“仁…阿仁！”俗话说知子莫若母，虽然自家儿子那张脸一向没什么表情，但陈妈妈能看不出自己儿子那点小心思？
　　但是这个儿子实在是太过于不争气了，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怎么还能这幅呆傻的样子呢！
　　“啊，我在。”
　　“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无奈，陈妈妈决定助攻一波。
　　“啊？哦。”陈永仁想反驳，不过好在他嘴笨，也不善于反驳，既然自家母亲大人要休息了，那他就收拾收拾滚蛋吧。
　　陈永仁将碗筷收拾了拿出去洗，留下陈母跟江汋澄聊着天。
　　于是江汋澄知道了陈永仁是一个孝顺听话的乖仔，成绩优异，体能满分，balabala…
　　但是对于陈永仁的家庭，此处特指他的父亲，陈母只字未提，对自己的这次住院，也只是简单的一句小毛病便带了过去。
　　陈永仁拿着还滴着水的碗筷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自己母亲与江汋澄聊得其乐融融的景象，婆媳和睦四个字不禁在脑中徘徊。
　　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想了些什么的陈永仁有点手足无措，连忙将脑海中奇奇怪怪的想法甩掉，僵硬地走过去放下碗筷，然后拿起一旁的两个保温壶就要走。
　　是的，他居然没有忘记带上江汋澄拿来还给自己的保温壶。微笑.jpg
　　“阿仁！”这边是恨铁不成钢的江母，喊住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你送送澄澄。”
　　这都已经喊上昵称了啊，自己都还没喊过呢。
　　那边是不成器的儿子，有贼心没贼胆，却吃起了自己母亲的醋。
　　“啊，哦。”陈永仁停下脚步，摆出了一幅等待江汋澄的样子。
　　“那伯母，我就先走了哦，等您出院了我再去探望您。”江汋澄笑着跟陈母挥手。

　　于是情况变成了，陈永仁跟江汋澄肩并肩走着，可是陈永仁看也不看江汋澄，越走越快，最终成功地把江汋澄甩在了身后…
　　原本想要开口撩一下的江汋澄：“…………”
　　等到了公车站，陈永仁终于想起了要问江汋澄等哪辆公车，一回头，江汋澄还在700米开外。
　　陈永仁：“…………！！！”
　　不知所措的陈永仁当然也没有跑回去，而是站在站台等着江汋澄走了过来……
　　终于抵达公车站的江汋澄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陈永仁，然后转过头，暗暗叹气，再转过来看着陈永仁。
　　“你…”
　　“我…”
　　“……”
　　“……”
　　“陈学长”这回陈永仁倒是没有再开口，而是等着江汋澄先说，当然也有可能他只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者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因为这次尴尬的异口同声而退却了。
　　“你是不是…”
　　以为自己心思被发现的陈永仁攥紧了插在裤袋里的手心，满手是汗。
　　“讨厌我啊？”
　　啊..啊？
　　“不，不是，我不是，没，没有..”被误会的陈永仁急了，慌张的样子有点崩人设。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去看你的。”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陈永仁只是不想让眼前的少女对自己再误会下去：“我，我也没有讨厌你，我，我只是…”
　　好像有点喜欢你。
　　陈永仁当然没有说出最后的七个字，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他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自信，他只能满脸无措地看着江汋澄，张嘴又闭上。
　　眼前的少女是学校的名人，长得好，成绩好，家世好，自己呢？没有父亲，母亲体弱多病，靠着政府的救济金和学校的奖学金，还有自己课余打工赚来的钱，才可以勉勉强强地过日子。
　　这样的自己，怎么有资格去喜欢眼前人呢…
　　“真的吗？”兀自沉浸在自卑情绪中的陈永仁，耳边传来了少女明媚的笑声：“学长没有讨厌我吗？”
　　“太好了！”少女在自己面前，笑弯了眼：“那我以后还可以去找学长吗？”
　　“当，当然。”再一次被少女的笑容晃了眼的陈永仁怔怔地答道。
　　一辆公交车进站，刹车的时候带起了一阵微尘，陈永仁下意识地拉了江汋澄一把，将她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
　　看着挡在自己身侧的陈永仁，如血的夕阳下，少年单薄的身影竟意外地让人觉得可靠，江汋澄侧过头，看着身边少年的侧脸，稚嫩中不失坚毅，棱角分明，目光沉着，是一个善良且温柔的少年啊。

　　那天之后又过了几天，陈永仁才返回学校，让人羡慕的是，即便这么多天没有来上课，陈永仁的功课却一点也没落下，依然是当之无愧的资优生。
　　江汋澄每天都来找陈永仁，时间久了不仅陆蔷，就连陈永仁班上的同学，都觉得江汋澄跟陈永仁有那么点不太寻常。
　　当事人之一对此保持沉默，至于心里有没有那么一点美滋滋，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而另一位当事人此刻正在被好友盘问。
　　“澄澄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喜欢陈永仁！”陆蔷从来都是简单粗暴，点名要点。
　　“？”江汋澄有点不太明白，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喜欢他？”
　　“你不喜欢他你干嘛每天都去找他？”
　　“额..我说我是去学习的你信不信？”
　　陆蔷不说话了，她的眼神很复杂，那是一种夹杂着‘你在逗我’，‘你是不是当我傻’，‘还是说是你傻’，‘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白莲花吧’，’你是不是在装...‘的眼神。
　　“可是我真的是去学习的。”江汋澄从书包里掏出了一本厚厚的笔记，翻开，展示给陆蔷看。
　　陆蔷还在怀疑，直到她接过笔记，翻开，继续翻，翻翻翻，然后看向江汋澄的眼神变成了’是我肤浅了‘，’是在下输了‘，’万万没想到‘，’你可能真的脑子不太好‘，’不对，或许是我脑子不好‘....
　　将笔记还给江汋澄，陆蔷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憋出一句：“你...”
　　“？”
　　“是不是撞傻脑子了？”
　　“......”
　　“我觉得吧，要是脑子真的傻了，要不就先回去医医脑子吧。”
　　两人抬头，摄影社社长的脸色不太好，推了推眼镜，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
　　是的，以上对话发生在摄影社的部活现场，也是江汋澄终于参加了的第一次部活，结果社长在上面讲了多久，两人就在下面聊了多久...
　　“sorry啊杨社长，您继续，您继续..”
　　江汋澄和陆蔷尴尬地笑了笑，连忙道歉。
　　杨社长的脸色依旧不好，但显然不想跟她俩多啰嗦，毕竟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说。
　　在皱眉瞪了两人一眼之后，杨社长继续刚刚的话题：“我们摄影社今年参加了全港中学生摄影大赛，大赛的优胜作品有机会参加国际比赛，比赛需要社员两人为一组，交出三张作品，主题是生活。”

　　比赛？
　　两人一组？
　　找谁？
　　陈永仁啊！

　　江汋澄根本不用思考，就做出了决定。
　　噢，陆蔷不是摄影社的，她就是来蹭部活，当然主要目的还是质问江汋澄跟陈永仁的关系。
　　交代完了主要的事情，杨社长便解散了社员，毕竟摄影社不像其他文艺类运动类社团，拍照什么的，窝在一个教室里拍并没有任何意义。
　　其实之前这位杨社长还会讲一些摄影的技巧，相机的选择，拍摄角度以及参照物的选择之类的内容，但今天或许是被江汋澄和陆蔷气着了，于是讲完必要的东西也就有再继续了。

　　走出部活教室，陆蔷急急忙忙赶去自己的社团参加活动，她是羽毛球社的，运动类社团，所以这次为了八卦而迟到，她做好了被罚跑圈的准备。（陆蔷：跑圈算什么？八卦才是真理啊！ 羽毛球社社长：微笑.jpg）
　　看了看天色，还早。陈永仁去打工了，于是江汋澄发了短信，通知他摄影社参赛组队的事，然后便一个人跑去商场，准备看看适合像她和陈永仁这种新手的相机，还有其他辅助工具。
　　再然后，非常巧合的，她遇见了同样来逛商场的...
　　杨社长。
　　（江汋澄：不是，同样是从学校出发，为什么你会比我早到？？？？
　　杨社长一推眼镜：可能是我腿比较长吧。
　　江汋澄：.......我觉得你在暗讽我腿短，有证不足
　　杨社长：呵呵）

　　“来买相机？”
　　或许是觉得遇见了不说话不太好，杨社长沉默了一会之后还是选择了开口。
　　“啊，是，对。”江汋澄没想到刚刚看都懒得再看自己一眼的杨社长居然会主动跟自己搭话，有点‘受宠若惊’了。
　　“都入社大半个学期了，你还没买相机？！”
　　好了，话题终结了。

　　...............

　　“新手的话，建议这款，手感，对焦和稳定性都还不错。”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相机，江汋澄顺着方向看向了举着相机的那双手。
　　杨社长扭着头，鼻梁上的眼镜往下掉了点。
　　接过相机，江汋澄笑道：“谢谢社长，那我就买这个了。”说着便拿着相机要去找sales。
　　“你不再看看？”突然空了手，杨社长没反应过来，他推了推眼镜，朝江汋澄问道。
　　“社长选的那肯定是最适合我的啊，毕竟你是专业的嘛，我信你！”江汋澄回头朝杨社长笑了笑。
　　杨社长没有回话，他皱着眉，又推了下眼镜，再拽了拽单肩包的背带：“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也没有等江汋澄给反应，他就离开了相机店。江汋澄撇撇嘴，并没有在意，找到sales结完账，将新相机塞进书包，也离开了相机店。

　　江汋澄没有立马回家，而是调转方向去了附近一个二手交易市场。
　　陈永仁也没有相机，但如果送他一个新的，按照他那性子，指不定不肯收或者想些有的没的。
　　所以江汋澄决定买一个二手的，假装是自己淘汰了的相机，也不能说送，就当借给陈永仁暂时用一下。
　　唉，我可真是个贴心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小可爱。
　　江汋澄忍不住在心中夸赞自己。
　　（下线但依然随时关注着江汋澄的五九：..............）

　　要不怎么说主角是有光环的呢，刚刚买新相机遇见自家社长，现在买二手相机，江汋澄也遇见了一个熟人。
　　正在跟人打架的刘建明。
　　就像参加摄影比赛找陈永仁组队不用思考一样，看见这阵仗的江汋澄同样没有思考就...
　　躲了起来...
　　开玩笑，上次被这家伙累到的伤才刚好，她才不想再挂一次彩。
　　可是主角的光环哪有那么容易摘掉呢？
　　躲起来的江汋澄依然在十分钟之后跟打完架，挂了彩，正用手背蹭着破损的嘴角的刘建明打了个照面。
　　这就有点尴尬了，不过好在刘建明没有看见刚刚自己转身就走的行为，江汋澄还是笑着打了招呼。
　　“哟，好巧啊。”
　　“呵，躲这呢？”
　　“......”
　　“......”
　　现在就是非常尴尬了。
　　江汋澄举着打招呼的手还举着，嘴角的笑容有点抽搐。
　　所以，刚刚，居然，被看到了吗......
　　怎么可能不被看到呢？刘建明好气又好笑，刚刚他打架那片区域，实相的早就溜了，江汋澄这么一个穿着校服背着书包，一脸乖宝宝样子的学生妹，那么大剌剌地站在路口，目瞪狗呆地盯着他们足足有五分多钟，还那么巧就在他面前的路口，他要是看不到就应该是瞎了吧。

　　“来干嘛？”刘建明擦了擦嘴角的血，决定不跟江汋澄计较，他刚刚打架赢了，开心着呢，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额，我买，买相机。”
　　刘建明的表情叫做怀疑，这身校服他没认错的话，是圣保罗的吧，那里的学生非富即贵，虽然也有贫困的资优生，但江汋澄的样子还有行为举止，怎么看都不像是贫困生啊。
　　有钱人跑来这里买二手相机？刘建明有点不太信。
　　几乎是瞬间就读懂了刘建明脸上的表情，江汋澄撇嘴：“不信就算。”
　　说完就要走，刘建明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江汋澄的胳膊：“你知边个铺头么你就走？”
　　“走啦，我带你去，这一带我熟。”
　　被刘建明一时一个样的转变弄的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江汋澄只得愣愣地跟着走。

　　“东仔，找一个适合她用的相机，新一点的。”
　　进了一家店铺，刘建明手一指江汋澄，对着正坐在柜台后面一个男生道。
　　男生应了一声，一边麻利地柜台下面找相机，一边道：“阿明哥，大风哥他们走了？”
　　“走了，切，不堪一击。”似乎是说到了刘建明感兴趣的事，他一脸得意：“本事没有，只有口气大。”
　　叫做冬仔的男生找出一个相机盒子：“这个是前天才收来的，是个女孩子卖的，我检查过，没有问题，很新。”
　　刘建明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兴趣缺缺地合上盖子：“就这个了。”
　　“行，阿明哥你拿去吧。”
　　“那不行，多少钱你说，她给。”刘建明又指了指江汋澄。
　　背景板江汋澄：“......”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个时候不应该说“多少钱你说，我给”么...
　　（五九：不是你自己说，这不是古早偶像剧么？摊手.jpg 那这种情节怎么可能会发生？耸肩.gif）
　　“阿明哥你帮了我这么大个忙，毕竟得罪大风哥等于得罪了......”
　　刘建明抬手制止了东仔的话，江汋澄已经付完了钱，他一手拿着相机盒子，一手拉着江汋澄走出店铺，回头朝东仔一笑：“怕什么，你我肯定要罩着的，放心。”
　　说完也不等东仔回话，拉着江汋澄离开了。

　　两人回到了大街上，刚刚刘建明打架的地方已经是人来人往，看不出一点刚刚干过架的痕迹。
　　刘建明把江汋澄带到街口的小公园：“巴士站在那边。”他指了指马路对面：“我就不送你过去了。”
　　“以后自己一个人，不要来这种地方。”
　　将相机盒子交给江汋澄，刘建明转过身，像上次一样，背对着江汋澄挥挥手就要走。
　　“诶，你等等。”
　　刘建明闻声回头，江汋澄正从书包里掏着什么。
　　“我给你处理一下吧。”江汋澄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走回了江汋澄身边，刘建明看了眼后者掏出的塑料袋，有点眼熟，啊，是上次自己给她处理手臂伤口买的药。
　　“......”
　　这...挺久了吧？还能用？
　　刘建明其实不是很想让江汋澄处理伤口，但实在是遭不住少女满脸的严肃，或许还有一点...关切？
　　“应该还能用吧？”江汋澄捣鼓着药水纱布，小声嘀咕。
　　“......”
　　刘建明刚想吐槽，突然嘴角一疼，他下意识要往后退。
　　“嘶..”
　　“别动！”
　　眼前是少女放大的脸，严肃中带着一点紧张。
　　“你别乱动，一会该涂歪了。”
　　涂完了药膏，少女还习惯性地吹了吹。
　　“也不知道干嘛打架非要打脸...破相了都。”
　　处理完嘴角的伤口，江汋澄转向了额角的伤口。
　　刘建明突然觉得有点热，特别是脸，难道真的是药过期了？
　　少女在嘀嘀咕咕地念叨着，鼻尖全是少女特有的馨香，明明是在人潮涌动的闹市街角公园，刘建明却觉得自己好像除了眼前少女的嘀咕声，其他声音都一并给屏蔽了...

　　后来，刘建明跟陈永仁坐在警局的天台，没有剑拔弩张的对峙，就像两个老友闲话家常一般。
　　陈永仁问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上江汋澄的。
　　刘建明想了想，他一直以为是在街角公园，江汋澄帮她上药的时候。
　　摇了摇头，刘建明看向远处：“大概是在她说她喜欢巧克力牛奶的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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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
拖延癌+强迫症的我
终于！
又！
产出一章！
快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