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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萧二估计没错。
      萧飞虹借着崖上的树枝和石块,稳住了跌势,两人双落在一处隐蔽石块。上有枝叶摭挡,下有石板可站,形成了天然的屏风。
      唐然背抵着崖石,强撑着身子,俊颜不断沁出冷汗沾湿了她的黑发。见此萧飞虹忙扶她坐下,道了一句:“得罪了!”
      随即撩开她衫摆,左腿的衣物已染上血红。
      他大眼一眯,轻轻地按上——
      “嗯!轻……轻点!”唐然柳眉拧成一团,忙提醒萧飞虹。她是个甚少受伤的人,主因是她怕疼,非常怕疼。
      刚刚她肯定是脑子不正常了,怎飞身为他挡刀呢?
      只是她现在痛得脑袋一片空白,已没人闲余的精力去弄明白因由。只咬紧牙关,忍受着这阵阵袭来的痛意。

      萧飞虹一怔,手下一住,那又清又亮的童音响起:“再忍一会,我先检查一下骨头的情况。乖,先忍一忍!”
      那俊女子反手抓住他的手肘,水眸含泪光,噘嘴埋怨:“……不要。不要。好痛,怎能忍,呜……不能忍……疼疼……呜疼……”
      边说两行清泪缓缓滑落,可见她真的疼了。
      萧飞虹眼眸一缩,似有什么入了眼,悄悄地滋长。
      他以指尖抹去那滚烫的泪珠,再柔声地劝说:“流血当然疼了。我们赶紧处理好伤口就不疼了!”
      可惜这安慰的话语,安抚不了这名怕疼的俊女子。只见她泪珠不住,脑袋轻晃,那双水眸蒙上一层浓雾气,却仍不愿处理伤口。
      这……
      若是流血过多,会对身体造成伤害的。
      怎容她任性呢!

      萧飞虹又道:“不会疼的。你相信我吧!”
      回答他的是一连串抽泣声。
      这——
      他相当无奈,欺身靠近。那童音化作一片弱水般:“唐然……”
      边喃道那指尖轻轻滑向她的唇线,轻轻地描绘……略粗糙的指尖暧昧地抚摸。在那好看的朱唇上起舞,一圈又一圈地舞动。
      状似是有意也似无意地撩拨……
      “唐然……!”
      俊美的女子迎向他,泪珠已停,水眸轻合,脸儿舒展,一双柳眉弯弯。脑海中只闻到他轻柔地呼唤:唐然……
      而唇上是他磨人的触摸,一下子轻一下子重……教她追寻着他的指尖。
      她还要。
      要更多,更多……

      瞧着她慵懒如一只小猫儿,任他揉搓,完全没了平日唐大剑客那份的清冷和毒舌。
      萧飞虹不禁露出一抹纵宠的笑意,手没有停住,只是离开了她的嘴唇,转向那人受伤的左脚,探向那受伤之处。手下一按——
      “啊啊……啊——”
      唐然猛瞪眼,痛叫几声。连责骂他的气力也没有。

      萧飞虹动作迅速,也不忍心再让她疼,忙收住手,往她沾血的裤子一扯,撕开。一道伤痕映入眼帘,约手掌般长的刀伤,皮开肉绽,正沁出鲜血。
      他刚刚已检查过了,幸好并没伤到骨头。
      唐然浑身泛软,边喘息边骂:“你……你欺负人!呜……”
      上一瞬让她置身如天堂般快乐,下一瞬却直接扯她落入地狱。他……他比恶神还坏,还坏……竟然对她耍美男计!
      呜……
      唐然轻咬贝齿,一脸委屈地瞪着他。

      “是是!”
      萧飞虹也不否认,若不然她如孩子般的心性还得胡闹一段时间。届时血流多了,她身体会撑不住的,尤其是在深山里体力最为重要。
      他从怀内拿出一小瓶金枪药,倒在她的伤口之上,又听到唐然龇牙咧嘴,泪珠齐飞,痛叫连连。
      “小太阳,小太阳……小太阳你给姐姐记住了。这仇,我一定……一定会报的。呜……痛……痛痛……”
      他假装没听到她的恼骂,撕下自己的衣摆,动作迅速地包扎好伤口。
      血已止住,伤口不大,他这才稍为放下心来。
      只是料不到她堂堂一名大剑客竟怕疼,寻常她是如何练功习武的?
      萧飞虹却不知道唐然惜肉如命,打小连针刺的小伤口都没有受过。这一回的刀伤已是她受过最严重的伤,且是自己招来的。

      伤患不知是因失血过多,还是疼痛的关系。
      只见她无力地靠在崖面,一头乌黑的发丝凌乱地披散,沾着汗水和泪珠正贴着额头,脸颊,脖子……加上暧昧的喘息,真是一副诱人的图画。
      萧飞虹只觉心脏无端一跳,他猛地转开脸,不敢细瞧。深怕体内那只沉睡的猛兽突然惊醒。
      不过是一名俊女子,她再俊美,也只是女子。
      是女子呀!
      你缘何生出这么多的歪心思呢!
      你不是萧家人啊!
      不要习那家人的坏习性。
      他忽地忆起母亲说过:小太阳,你虽然姓萧,但绝不是萧家人,知道吗?你姓氏无比尊贵的。你现在虽不能用,但你心里要明白,自己是姓什么的。断不可以忘根呀!
      母亲我是不会忘记的。他在心里默默念道。

      不看那俊女子,只能转向一旁干枯的野藤,左拉右扯,假装探路,就是不敢再瞧一眼那名受伤却莫名诱人的俊女子。
      唐然脸容俊美,风度也潇洒,常常令人赞叹。
      却不知她俊美的脸容添上不经意的柔弱,再掺上几分女子的娇柔,竟美得夺人呼吸,教人移不开视线。
      果然美人向来都是风韵!
      一但她的女性娇柔一现,便会捉住你的目光。
      哎哟!
      此时,他到宁愿她表现得像个江湖大剑客般,即洒脱又豪气。教他心思不歪,也不作他想。
      可惜见过她这副模样,已很以回头了!
      他哀苦又无奈地扯着枯藤发泄,这一路又又扯,扯掉枯藤后,竟发现内有空间。这……有这般巧合之事?
      反正萧飞虹是不相信的。
      麻衣子是个老顽童,断不会这般简单教人寻得他的宝藏。尤其是他做这宝藏的初衷只是为了整一整自己那些不听话的弟子。
      断不可能埋在山洞里,等你挖。
      那么这悬崖边上的山洞又是什么?
      是不是母亲曾提及的那些秘道?

      仰着一望,发现天色渐黑,气温渐冷,也容不得萧飞虹多想,只见他扶起已瘫软没力气的唐然,点了火折子,两人走向那未知的山洞。

      再说双尖山的山脚下,有一名白衣女子迎风立在树顶,那寒风无情地拂过她尖尖的小脸,却拂不去她过于秀丽的容颜。
      林中的生物皆不敢抬首注目,深怕这张绝世的容颜,仿如雪中之霜,水中之雾,一触碰便会消失无踪。
      柳香积站在高处,眺目远望,那一行寻宝的江湖人如一排蚂蚁全挤在路上。刚刚的骚动一结束,江湖人又继续前往。
      她杏眸微沉,瞧不出喜乐。

      “天色已晚,霜寒夜冻,请小姐先行回住处歇息。”忽地一把低沉的声音说道。
      柳香积余光一扫,见不远处的树顶上也站着一名黑衣青年,脸容倒也俊秀,只是神色肃冷,没有半点温度。
      她并没有收回目光,淡淡地问道:“母亲是不放心我么?怎派你来了!见海。”
      翁见海是柳士庄翁管家的次子,刚到弱冠之年,自小与柳香积一块长大。
      他微抬首,看着眼前的美人,答:“寻宝之人混杂,连魔教中人也来凑热闹。属下主动请缨来帮忙,并不是庄主的意思。”
      “哦!”
      江湖第一美人冷冷地拽了一个音。又道:“就算母亲不逼我嫁给左闻。你,我也是没有兴趣的。见海,你可知?”
      这青梅竹马的目光自小围着自己转,他那点心思,她又焉会不知呢!就因为知,所以才要时常提醒他。
      她只当他是玩伴。

      忽地一阵寒风至,那树随风剧烈地晃动,正如某人的心。
      那人一咬牙,握紧拳头回道:“属下不敢妄想。请小姐放心!”
      柳香积又瞧了一眼,山路上那一排长长的小黑点,心想:萧公子你也在其中么,甘愿做这不起眼的小黑点?!
      她收回视线,纵身一跃——
      翁见海默默地看着这小白点消失,他才收回视线,握紧的手才缓缓松开。
      小姐,就算您不亲手划破这层关系。属下亦不敢痴想……只想守护您罢了!难道连这么一点祈盼都不许么?!
      您连左盟主也瞧不上。
      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入您的眼,您的心?

      与此同时,大同城萧府大门前。
      一匹快马停下,转而一封信传到萧落霞跟前。
      她纤指一拈,发现竟是彭加城送来的急件,虽说是急件也走了半月余。她可没有做生意做到那穷乡僻壤之地,更别提是认识的人!
      她不慌不忙地拆开,却见一张大红的贴子刺着她的眼,心下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真一打开——

      周年你够狠!
      你还真敢嫁啊,将自己嫁给一名女子。
      你嫁人也就算了,竟敢发请贴来!
      你……
      你,可真懂伤我的心啊!
      且走了这一路,早已错过了婚宴。你这是想让我……让我就算知晓也拿你没办法。
      你狠,你狠呀!

      萧落霞激动地站起身,嘴里恨恨地咒骂那世昌辛家阿九,不料刚站直身子,眼前竟一黑,人直直往后倒。
      幸好萧闲在一旁,忙扶住她,将她扶回椅上,问:“坊主你这几天是怎么了?胃口不好,这下人还晕倒。”
      “还不是小年这没良心的,气我的。啊!不行,我要去,我要去把她抢回来,呜……”她挣扎起身,却发现全身泛力,只能坐在椅上张牙舞爪。

      萧闲见此不顾萧坊主反对,忙唤了府内的谢大夫入门诊治。
      谢大夫已是年近甲子老人,乃是一名老顽童。此时,他却不敢顽,敛起心神认真地再把一次,指下的脉状,分明就是……
      就是——

      却见他狠拍一下桌面,大叫:“萧丫头你最近去压过什么人呀?怎地这般不小心啊!这么不小心!”
      语气虽怒,却分明是一张看好戏的脸。
      一旁的萧闲一惊,恼问:“她……她得了暗病?!”
      “去你的!”
      本来在一旁揉着额头的萧落霞恼骂了一句。
      “这可比暗病,更毒啊!这……这……”谢大夫摇头叹道,一脸疑重,仿佛萧坊主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这下连萧落霞也不由地抬眼,恼问:“老谢,你别再装了!我到底是什么回事?赶紧说,要不然扣你月钱!”

      谢大夫忙收拾好医箱,挂在肩膀上,拱手笑道:“恭喜坊主,贺喜坊主……你有身孕在身,往后得多保重身体呀!”
      说罢,那本是老年的身子却一闪窜出,不见人影。
      只需半日,萧家上下皆知萧坊主,这大朋国最好/色的恶女子竟有了身孕,而她竟不知这肚子是何人经手,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萧坊主无力地趴在桌面上,呆呆地问:“阿闲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我怎么可能怀孕?我能怀孕么?”
      萧闲大惊过度,现已镇定下来,上前告诉她:“坊主你是女人。当然可以怀孕啦!”
      闻言,萧落霞尖叫:“是哪个混蛋?!!”
      她因为周年已经好几个月不曾外出,更别提做这档事啦!就除了深秋时那一夜春/梦,但那不过是梦罢了!
      这孕从何而来?!呜……

      而远在双尖山上那始作俑者的萧二不由打了个冷颤。她大眼看着身旁的蓝衫少女,见其因步行而泛红的小脸蛋。
      那只坏人又忍不住摸上她的脸,却被雨草无情地拍掉。
      她揉着手腕,傻傻地笑开了!
      完全不知自己的计划已经瞒不住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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