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mh

2、木娃娃（1）

　　漆黑的夜里，寒冷的风肆虐的刮，大部分人都已经早早的进入了梦想，但是，就在这样的一个夜晚里，也许只有醉汉和流浪汉才会在街道上游荡。

　　‘咻’的一声，一道黑影闪过了街角，而在那里蜷缩着避风的流浪汉却吓了一大跳，因为他看到了黑影，虽然是一只猫，可是它的嘴里好象叼着什么……

　　“去，去。”流浪汉抓过旁边的垃圾朝猫丢了过去。

　　“喵”的一声，猫放下了嘴里的东西逃跑了，流浪汉就着微弱的路灯，看清了，原来是一个破旧的娃娃。

　　“一个破娃娃而已，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但是出于经常捡垃圾的习惯还是把它捡了起来，却发现，娃娃不是一般的像是街道那边，专门卖给那些有钱家小姐的，穿着华丽公主裙的娃娃，而是样式简单，甚至有一个胳膊已经没了的木制的男型娃娃。

　　“还以为能卖个几钱，结果却是个破烂。”随手就仍到了自己避风的纸箱深处，然后继续蜷缩着身体，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中，他也许希望梦里能有他平时得不到的东西，也许是了一大块肉，也许还有瓶酒，也许还会有一个美女在对自己微笑……

　　却没有发现，刚才那只猫，在他对面的屋顶，蹬着一双绿悠悠的眼珠，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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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流浪汉就起来去对面的公园，因为只有对面的公园里的厕所有水，可以方便自己洗漱，在晚一点，公园的保安就会来了，把自己哄走，虽然自己流浪拾荒多年，但是自己还是很重视自己的清洁的，因为他看过太多的人，死于由肮脏不干净导致的疾病了。

　　清晨的天还是有点冷，虽然已经临近初夏，但是春末的早晨还是能哈出哈气。

　　流浪汉小跑到对面的公园里的厕所，趁着没有人来，打开水龙头，把刺骨的水泼在脸上，马上一个激灵，但是他却依然这么洗着，嘴里一边嘟囔着“马上到夏天就好了。”因为一年中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洗的舒服些，但却也是一年中最臭最脏的时候。

　　他刚自己嘟囔完，就听见有人说“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一个愿望，只要付出你的代价。”

　　吓得他马上睁开了眼睛，厕所里的镜子，已经破了一大半，只能照出人的一小角，他并没有在镜子中看见有任何人影，马上左看右看，看看究竟是谁在说话，可是没有一个人。

　　“谁？”流浪汉以为是公园的保安，可是保安只要每次见到他，就会连打带踢的把他轰出公园，嘴里一定是骂骂列列的。

　　“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一个愿望，只要付出你的代价。”冰冷到有点机械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这次，他终于看到了，是那个木娃娃，昨天晚上，捡回来的木娃娃，也许叫木偶更好，因为它竟然就这么站立在自己眼前，多希望这是有人和自己开玩笑，也许是临街老和自己抢地方的老酒？也许是经常好心施舍自己食物的水果店二嫂子，甚至，他竟然希望，这是公园保安吓唬自己。

　　但，都不是，因为，在这个，只有自己的厕所内，昏暗的黄色灯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被冷水泼洒的脸，竟然流出了汗，看着眼前的木偶一步一步，不，不能叫走，因为他清楚的看到，木偶的脚没有碰到地面，是飘，对，是飘，木偶是飘着过来的。

　　飘着，只有一种东西是飘着的，对，是“鬼啊！”一声尖叫，他拔腿跑出了厕所，他不敢往后看，脑中只想着，离开这里，去哪里都行，一定要离开这里，不能回头，回头了，就再也跑不了了，会死，一定会死！

　　流浪汉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撞到了一个人，抬头一看，竟然是平常一看到自己就对自己拳打脚踢的保安，可是，这时看到他后，竟然觉得他那横眉立目，满脸的怒容竟然不在是那么可怕了。

　　“我说老木头，你又跑厕所来洗脸，公园里的水钱可不是为你交的，轰了你这么多次，你竟然还敢来。”

　　说完就挽起了袖子，准备再次把老木头哄出公园。

　　“不是，不是，这里厕所闹鬼，我以后在也不来了。”老木头哆哆嗦嗦的抓着保安的袖子，好象一松手就会被身后的木偶抓回去一样。

　　“你就造谣吧，我在这里看园子好几年了，这里的厕所几乎就你一人用，还胡说八道。”随手就给老木头一个大巴掌。

　　老木头被一个巴掌扇的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下意识的摸这自己的脸，结果却更说不出话来。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胸前。

　　“怎么了？扇傻了？多大了，还到处拿个破娃娃玩，还带这里来。”保安伸手就拿起了爬在老木头胸前的木偶，“脏西西的，还缺了个胳膊，你老头也就玩玩这小孩子的东西。”随手把木偶的脑袋拧了下来，然后把身子丢给了老木头，以为老木头会像往常一样。只要有人破坏了他东西，就疯疯癫癫的哭起来，自己能在旁边看个乐和，结果没想到，这次，老木头的眼珠子好象要瞪出来一样，死死的盯着他，应该是说盯着他的手。

　　保安疑惑的看了眼手，手中就有个刚刚拧下来的木偶头，突然，保安的眼也不动了，因为他看到，木偶头上那应该是用刀子刻上的嘴，竟然有了弧度，而木偶眼睛竟然也已经睁开，一错都不错的盯这自己看。

　　老木头早已经吓的跳了起来，不要命的一样，冲出了公园，他现在只想去人多的地方，他甚至感觉不到早上8点多太阳光的温暖，周身都是一片寒冷，好象围绕在他身边，久久不散去，他甚至不敢回头看，那保安怎样，怕一回头，再看到那微笑，却没有把笑意传到眼神里的眼睛，怕那眼睛这次是盯着自己看。

　　等老木头不知道跑出了多少条街区，才发现，自己手里一直抓着那没有了胳膊，这次连脑袋都没有的木偶，要赶紧丢掉，不，要赶紧烧掉，对，烧掉，是木头，应该能烧掉，可是怎么烧，自己没有火，对，去找二嫂子，对，找她借个火。

　　好象自己马上就可以被救一样，看到了希望，直奔着二嫂子开的水果店跑去，也许，在这个时候，他需要是有个熟悉的人在身边，哪怕只是认识而已都行。

　　转过几个街区就是二嫂子开的水果店，可是时间太早，店还没有开门，但是里面却已经有了动静，想怕是在里面准备了。

　　“二嫂子，二嫂子，快出来，快出来。” 老木头敲打着卷帘门，动静是拍的啪啪作响。

　　“我一猜就是你这个老东西，又要吃的来了，这次是变本加利了怎么了？这么早就上门要了？”二嫂子从后门转出来后，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

　　“不是，不是。我是找你借个打火机。借完我就走，我什么都不要的。”老孙头赶紧解释。

　　“打火机？你要那东西干什么？我记得你不是早就戒烟了么？又要抽啦。”二嫂子虽然奇怪，但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了打火机。

　　“不是，不是，你别管了。”说完一把拿过二嫂子手里的打火机飞快的跑了。

　　看着老木头的背景，二嫂子奇怪的皱皱眉，“神秘西西的，不知道又要干什么，这么大的人了，走哪还都带个木偶，也不看自己多大岁数了。”说完还往地上啐了一口，转身回了店铺。

　　老木头拿着打火机直接跑到后街的死胡同里，看了看左右没有，点燃了打火机，在木偶的腿上点着了，然后看着火苗一点一点的从腿往上烧着，不一会，就烧成残缺木块，老木头把手里的打火机也随手的扔在了木块旁边，好象心里一块大石落地一样，步伐不再是那么虚飘，一步一步往外走着，心里想着这也许就是自己的一场噩梦，也许一会就会醒来，一睁眼看到的还是那自己破纸箱子。

　　突然，感到自己跑了这么半天，现在轻松下来，感觉到肚子饿的咕咕叫，摸着干瘪的肚子，朝着人群走去，打算去乞讨点，刚刚发生的一切太过离奇了，也许自己需要吃点好的来压压惊。

　　好不容易施舍到了几个钱，在一个早点铺买了3个包子，坐在角落里大口啃着包子，旁边来来往往都是吃早点的人，每个路过他的人，都会带着或同情或厌恶或嫌弃的目光瞟他一眼。

　　“去，去，别在这坐着，哪凉快哪待着去。”手里像是赶苍蝇似的，早点铺老板直挥手。

　　老木头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一切，站起身，转身往自己的街区走去，打算回去换个地方，那个地方不能再住了，不，是这个城市不能在住，虽然木偶已经烧掉了，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害怕。

　　老木头在这个街区已经住了快3年，就是因为那个公园的厕所有水，而且周围的人也不是很多，‘唉，要是有个和这里一样的地方就好了，不，要是有个家就好了，唉。’老木头拿着剩下的2个包子，慢慢的走着，突然手里的包子掉到了地上，因为他听到。“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一个愿望，只要付出你的代价。”

　　“啊，啊，啊！”声嘶力竭的喊声，从老木头传出，也许都不像是喊声，那是无法形容的声音，像是恐惧到了极点，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一幕，吓的周围街上的人一跳，也吓了早点铺老板一跳。

　　“神经病啊！”老板看着飞快跑走的老木头，“疯子。”啐了一口，转身回去继续招待客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