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失败之僵尸女帝》厉果

16、涅娘

　　青璇愣住，她刚才说出了慕容小王爷，但他为什么问的不是她如何认识慕容小王爷的？而是为什么和男人看这个，不过褚越姿没问，她当然不会自找麻烦，淡淡道，“这种东西自己看有什么意思，要分享才对嘛。”
　　“分享？”和男人分享？
　　青璇淡淡“嗯”了声，越发摸不透他心底打的什么算盘，不耐道，“你不要我收回便是。”说着就要将孤本取回。
　　褚越姿抢先一步拿在手里，缓缓走到灯盏前，掀开红帛灯罩，将孤本伸进去点燃。
　　“你疯了？！”青璇顿时大骇，追上去时已经为时已晚，奢华的孤本烧的面目全非，黑漆漆地什么都看不清楚。
　　“你，你敢烧我的孤本，你知不知道当年东皋的那位女帝为了请孤本的画师废了多少心思？你竟然一把火给烧了！”青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气得口齿不清。
　　“你倒是对东皋国的情况很是清楚，本来对你的身世不敢兴趣，现在看来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儿。”褚越姿眯了眯眸，依旧风轻云淡，“而且你能死而复生，一定绝非等闲之辈，到时候我派人去东皋国调查一下，应该会有所收获。”
　　青璇眉结跳了跳，立刻展颜笑道，“不过是个春宫本子你要烧便烧了，我还能怪你不成？”
　　褚越姿点头，“嗯，你能这样想最好。”话罢，他轻轻捻起一块糕点，“我刚才盯着的看不是姑娘，而是她手中的糕点，这糕点是涅娘做的，做的很别致。”
　　他手中的糕点被捏成精致的兔子形状，其他的几枚也捏成各种猪、羊、狗的形状，每一块都栩栩如生。
　　“哦，原来你盯着看的是糕点，不是姑娘。”
　　见她脸上露出失望地神色，褚越姿不禁皱眉，“可想而知，你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之物？”
　　青璇支着下颌细细打量了会儿，“怎么？她的手艺好很奇怪吗？吴丹青擅长作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涅娘的手艺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就像褚公子你若是和我待时间长了，也会学会很多东西。”
　　“嗯，你那么厉害，那我考考你。”褚越姿轻轻搁下杯子。
　　“放马过来。”青璇扇子往手心一顿。
　　“好，前些日子莫轻去查过这一带的坟地，发现有块墓地的土壤曾被人松动过，他将那块墓掘开，发现里面的棺材是空的，后来他一番打听，那块墓的主人叫何平，生前与吴丹青有过节，他那截断掉的小指就是被吴丹青砍掉的，所以…你想到什么？”褚越姿道。
　　青璇摇开扇子，颇有几分兴致，“何平至少已经死了两三年，但吴丹青连尸体都不放过，定是深恶痛绝的大恨，而他操控这些死的人啖何平的尸首……这只能说明…”她的眉峰紧了紧，直视褚越姿的眼睛，“他们都得罪过吴丹青。”
　　“你相信吴丹青是因为骇疯才杀掉自己的妻子和家人吗？”褚越姿提示道。
　　“我原先以为金域惑人心智，吴丹青被域襄操纵失去理智杀死亲人，而后因为难以接受现实便回来报复咸宁城的百姓，但听你这么说，真相似乎与我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青璇顿了顿，又问了个完全不相关的问题，“那天你在吴丹青家中也发现了对不对？”
　　褚越姿淡淡一笑，“房间里的木制桌案、柜椅，虽然色泽陈旧，但没有一点儿损坏腐蚀的迹象，并不是房间的主人保存良好，而是那些木制品的材质是南方的一种元夷树的树干制成，寸木数金，而恰巧的是，吴府的桌椅也用的此类材质。”
　　青璇接口道，“若是依照城主所言，吴丹青被吴老爷赶出吴府，而吴老爷又暗中接济吴丹青，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幌子，吴家拥有一块域襄这么些年却一直相安无事，自然要给外界一个不敢动吴家的幌子。”
　　“姑娘这么聪明，不妨猜猜这个幌子是何物？”涅娘推门而入，她的眼圈微微泛红，目光依旧失神落寞。
　　青璇勾起唇角，泛起一丝邪笑，“若是我猜对了，你可有奖励？”
　　“奖励一个故事，关于明月的故事，可好？”涅娘苦笑。
　　“好好好…自然是好的。”青璇满意的点头，又狡黠地笑道，“但我还有个小小的请求，能否让我看看姑娘面纱下面的那张脸？”
　　涅娘睁大眼睛，“你要看这张脸？无论多丑陋恐怖都要看？”
　　“是的。”青璇点头。
　　“好，我答应你。”
　　“很好。”青璇站起身，悠悠道，“这个幌子就是吴丹青，若是我猜的没错，吴丹青成为人人敬而远之的怪物这一切都要感谢吴老爷，他故意放出谣言——因为他吴家的域襄触犯天怒，所以他的儿子生来就是不详的怪物，从而打消他人觊觎域襄的念头，但与此同时，他又舍不得自己的骨肉在外受苦，便暗中接济吴丹青，这也就是为何你和吴丹青在郊外的那几间草庐看起来家徒四壁，其实奢华至极的缘由。”
　　涅娘的眼睛在闪烁，有些动容和无奈，此时的她看起来，全身都是深邃入骨的哀伤，她缓缓开口，“明…明月原本不是妓、女，她是丹水城畔的渔家的女儿，可是她喜欢一个男子，那个男子不是好人，他为了钱害死明月的双亲，又将明月卖进青楼，拿着钱和另一个女人远走高飞。”
　　“明月在青楼宁死不从，就在快被鸨娘折磨死的时候，吴丹青替她了赎身，还愿意娶她，她身份卑微、低贱，甚至还怀了别人的孩子，她这种人和吴丹青在一起，就像旁人所说，一个丑陋，一个卑贱，良配，但他们不在乎旁人的眼光，把孩子生下来，一家三口生活的很幸福，这样快活的时光过了五年就变了……咸宁城来了位做药草生意的商人，而这个商人就是之前抛弃明月的负心人——何平。”明月抬眼，淡淡地望着他们。
　　褚越姿、青璇默默地听，平静的脸上没有表情。
　　明月继续道，“何平知道吴家有件绝世珍宝——域襄，为了得到它，他从明月身上下手，威逼利诱希望她说出域襄的下落，但不管他使出什么手段，明月半个字也没跟他讲过，何必大怒，便心生一计，离间她和吴丹青，他这一计倒是成了。”明月讽刺地笑笑，“吴丹青以为妻子对他不贞，那一年都对她不理不睬，后来何平等不及了，便联合城里几个武功高强的高手，在一天夜里灭了吴家满门，吴丹青以为是明月告密害死吴家百口性命，大发雷霆，将明月溺死在丹水河中，不过万幸的是，那年阴雨绵绵，大水冲破河道，将明月冲到岸上，救了明月一命，但毁了她半张脸。”
　　涅娘缓缓地放下面纱，露出底下那张一半洁白无瑕美若天仙，一半伤痕交错恐怖骇人的脸，她的眼神既深沉又飘渺，像无尽沼泽的深处，在这片沼泽中，一切比真实更冰冷更阴沉。
　　走出天香阁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常生刚刚找回他娘亲舍不得离开，嚷嚷着要留在这里陪他娘亲。
　　青璇踢着路上的小石子，脑袋里边在想，依照涅娘所说当初屠害吴丹青一家老小的是何平联合几个高手做的，事后又担心事情败露将这桩血案嫁祸给吴丹青，加上明月又被害死，这件事死无对证，所以咸宁城的百姓才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
　　如此说来，前四个死者就是当年何平灭门的同伙，青璇突然想到，之前那两个和尚跪地求饶时说过，他们的住持师傅是因为愧疚才入的佛道，而这个愧疚就是屠灭满门的杀戮。
　　可惜如今没人知道当年何平屠杀吴家时带了多少杀手？更不会知道吴丹青下一个下手的对象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十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