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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归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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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吸着冷气，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去望地上的残骸，拖着沉重的脚步望房间走去，刚刚一点点的落寞此刻却变成了无比沉重的心结。
走到庄主卧室门口，却听到房门里面念念有词，这么晚了还读书？
我呆站在门口愣住了，望着门上人的倒影，刚刚那只麻雀的惊悚让我很想倒进那个人影里。一阵风过将自己从出神里面拉了回来，洛秋笛都如此难测，何况这个人影的主人，是叱诧江湖的过江龙人物，我开始觉得迷惑。
“站了很久了，进来吧！”房门内传出话来
我愣了愣神，还是推开了门。
庄主坐在圆桌旁正端着一本书在读，他开着窗，露出窗外的竹叶在风中不停的摇摆，显得房间里人影惶惶。今夜他喝了很多，记得散席的时候他已是微醺状态，现在却换了一件褐色长衫端坐着看书，完全看不出有喝过酒的症状。
“不冷吗？站在门口那么久？”他没有回头，只是轻声的提醒又一次发呆的我
“哦！”我喃喃的应了一声，关上门，我心里有太多的不解，太多的疑惑，到了他面前，我却反而问不出来了
“有事？”庄主随意的翻了一页书，头都没有望过我
“够了！”我轻斥道，心中的愤怒无名的冒了以来，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才将心中的烦躁压了下去，他怎么可以这么若无其事？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这么若无其事？洛秋笛这样，他也这样。
庄主被我的话惊到了，抬头看我，“怎么了？”
“看来庄主并不打算和我解释有关‘你’女儿的问题。”我不知不觉的学了洛秋笛的语气将‘你’字说的特别重
庄主望着我一阵愕然，“老夫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你堂堂云傲山庄要我做大小姐我就应该是欢天喜地，感恩戴德吗？”我始终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怒火，我讨厌，讨厌这种若无其事。可是，如此的暴躁的心情，我是为了什么呢？麻雀？还是握着麻雀的人？
“莫言！”我的愤怒非但没有激怒庄主，他反而是柔声的劝慰我，“先坐下来，听我说，老夫从来不认为做我的女儿有什么好处，只是，老夫很希望你做我的女儿。”
“希望？没有必要了吧！你一出关就已经将三个分庄庄主都撤掉，你根本不需要我这个身份了。当初我说过了，等你养好伤就走，现在我的主意也没有改变，帮你演戏到离开，不要你的下属看到你的难堪，这就够了！”我真的不明白他要留住我的原因
“你和她真的很像，一样倔强，一样有自己的看法。”庄主的眼神变得迷离，望着一闪一动的烛火说
“谁是她？”我盯着庄主的脸，难道，电视剧啊！！！真是要什么情节来什么。
“莫言。”庄主的眼睛转过来，深深地望着我，似乎看过了我的眼睛，看到了我的过去，甚至说是看到了我的前世一样，“你真的这么不愿意做我的女儿？云傲山庄真的那么不堪，让你这么不甘为之，这么想逃？还是？你觉得做老夫的女儿，有辱了你？？”庄主的语气很温和甚至有些凄然，但那双眼却像深湖将我深深地吸引，无法拒绝。
我顿住了，望着他的眼睛，我明白了洛秋笛刚刚的感受。他们两个都是头狼，哪怕目标是一样的，也都要做带领者绝不做跟随者。可惜，洛秋笛这头年轻的头狼，始终输给了庄主这头老狼王。所以愤怒，所以发泄。真正的强势，就是让你哑巴吃黄连，还恨不起来。
“不是，我……”我不知说什么好，“那你为什么要洛秋笛保护我？他原来是廖庄主的人，你不担心？”我忙岔开话题逃离尴尬，他的感觉已是不容拒绝，而我这么说也就是打发了走的念头。何况，他不怀疑我了，我也没有走的理由了啊！我还要靠他找Zita啊！
庄主笑了笑，低下头，“他不是救过你吗？让他保护你也很顺理成章啊！”
“这个不是理由！”我翘起双手，一副不信任的样子，既然做的了你的女儿，你也应该相信我的智商才对
“哦？”庄主赞许的看了我一眼，满脸的慈父模样，拜托！！！“或者，是因为他相似吧！”庄主突然落寞的说
“是想起以前的事？你以前要不要那么多事情想啊？”我真是被打击了，原来他宠爱我是因为想起以前，他招洛秋笛在身边也是因为想起以前。
“又或者，他想不到拒绝的理由。”庄主一下子又变得信心满满的笑着，变脸技术，一级棒！
我是搞不懂他们到底在想什么了，或者是男人和女人的大脑结构不一样，可是，他想他的以前，关我什么事啊？
“你可不可以留下小薛？”我轻声的问，我想起今晚吃饭时小薛的不快，那孩子喜怒形于色
“小薛？”
“嗯，是齐庄主带来对帐的，你不是吩咐了三位庄主带来对账的人，回去之后都遣散永不录用吗？其实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庄主的事情，会不会矫枉过正了？”我提出反对意见
“江湖的事，自然有江湖的解决。老夫这么做你或者觉得是过分，但在江湖，有杀错没放过，这才是一般的生存法则。”庄主不为所动
“别的我不管啦，小薛那孩子是孤儿，你打发他走了，他以后怎么办？”我急了
“你很关心他？想留住他？留住一个可能的麻烦？”庄主的话也冰冷冰冷的
“他不会是麻烦的！”我急急的为小薛辩护
“好的，让他跟我回扬州，就呆在我身边好了。”庄主顿了顿后，轻轻的笑着，宠着
我满意的离开，这个时候我根本不相信什么‘有杀错没放过’的原则，可日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个法则不仅是江湖生存法则，还是伤害最低法则，这是江湖，不是电视剧。
兰心收拾好了东西，大年初五，云傲山庄一班人等浩浩荡荡的开拔，分别回自己的分舵。这一个月的对账真是漫长。对我来说，一个月而已，我已经从一个打工阿四变成了小姐，真是人生如戏啊！
“小姐啊！庄主已经吩咐了大总管回去交代了。你回到庄子里可以随意选一处院子做小姐的闺房。”兰心把马车里面铺上了厚厚的棉绒
“哦！”我坐在一旁看着兰心忙活
“庄主还吩咐了的，要是小姐都不喜欢，就选一块地方按照小姐的意思再修一座院子。”兰心又将厚背垫塞放在马车角
“哦！”我无心的答应着心里只想着早上出门洛秋笛的对话
“你老实说，答应庄主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我从不相信他真的是要做我的保镖，不问清楚，我身边不是有个定时炸弹啊！
“黄金三千两，我想不出拒绝的理由。”洛秋笛翘起双手，斜眼望着我，薄薄的嘴唇往一边一扬显得诡异
他居然和庄主是同样的答案，庄主就是觉得他像故人，那他呢？又为什么？打死我都不信他的目的只这么单纯。
“小姐，小姐，过去坐了！”兰心拉拉我的手将我的还神，“小姐没事吧！”兰心担心的问
“没、没！”我靠上舒适的背垫，坐在软软的丝绒上，盖上一床毛毯，兰心再将手炉递过来给我，一边递还一边喃喃自语
“看来以后都不用一叶馆再查少主消息了！”兰心说
“一叶馆？是什么地方啊？”这是我第二次听到一叶馆，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哦，一叶馆是江湖上最大的收集消息的地方，只要给的起价钱，你想知道什么一叶馆都会如君所愿。”兰心将毛毯角压了压
“这么厉害？那不就是传说中的鸽子帮？”我小声的嘀咕
“什么鸽子帮啊？”兰心不明白
“没什么，没什么，对了，云傲山庄应该认识一叶馆的人哦！”我试探，居然可以认识当代第一信息公司，那找Zita肯定没问题了，云傲山庄+一叶馆，死人Zita你要是在这个时代还不一定被我挖出来？心里不禁偷笑
“是啊！小姐想找人吗？”兰心这到很聪明
我笑了笑，刚想说话，马车一个颠簸，把我的话打断，马车窗口的厚帘布被一颠簸起来，从我这里刚好就看到马车外骑着马走在前面的洛秋笛的青衣背影。
靠着厚厚的背垫，将身上的毛毯拉了拉，手里抚摸着手炉，刚刚的轻松瞬间没了踪影。“这一局，不知你是象呢？还是车呢？”脑子里无端的冒出了当晚他的这句话
我是象还是车呢？那你呢？是象还是车？我双眼下垂，感觉自己像进入了一个无极限的磁场，而且在不自觉中已经走进了中心的位置，只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可我如何拔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