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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钥匙【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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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玉书撞在门上,闷哼一声,一口血汹涌而出,幸好巨大的撞击声引来外面人的注意,敲了敲门问里面。“在吗,怎么回事这么吵?开下门?”
灰发男人立马就骂了过去:“滚你丫的,你不拉屎?拉屎还要你管了?”
对方没在说话,灰发男人凶巴巴上前来要抓临玉书,临玉书昏昏糊糊,满头是汗只能对着模糊的影子挥拳头,一拳头打中了男子眼睛,疼得男子哎哟一声,恼羞成怒骂说:“艹尼玛,还这么能使劲儿,你是不是□□的不够?尼玛信不信老子要把你干残,钱都不要了,就那几百万老子还真不稀罕!”
灰发男子说着上来抓住他小腿拉怀里拉,一把将他浴衣使劲儿扯开,扯烂了半边,正要上下其手。房间门口突然被撞开,冲进来几个高壮男人,灰发男子被粗暴一脚踢飞,对方把他整个儿拉起来,对他也不温柔,两人夹着他往外带,带到走廊后扔在地板上。临玉书头发凌乱叉开大腿坐在那,随意拨乱两下挡眼的刘海,眼神冷淡,心情不善,看着地板没动。
有个男人走在他面前,拉起他下巴。临玉书被迫对着他的脸,那脸长得还算不错,眉清目秀,老了点,大概比他老五十六十岁,年轻时候定风韵匪浅,谈笑之间都是带着风清云秀:“还算这两傻子脑子不笨,知道远离东区,不枉我追了一路。”男人优雅一笑说:“你好,梁玉,我是所谓革命党的头儿,嗯,介绍错了,该说,我是保皇派的领袖,你们梁氏,才是所谓革命党。”
男人渐渐笑容参杂着阴森,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说:“你们梁家霸占着别人的位置千年有多了,是时候在你们这没用的一代交出来了。”
临玉书没给他反应,眼神空洞,男人有点讽刺笑说:“听说今日听安插的人托尔德彻底走了,婚事也黄了,我还以为只是玩笑话,看来还真不是玩笑啊。”男人拍拍临玉书臃肿的脸颊,心情愉悦:“这一代梁家一个钱多的用不尽似的挥尽国库找一个不好就是死对头的弟弟,一个为了个男人,就把自己整得要死不活。梁家啊,已经不行了。”
临玉书被说得这份儿上,还是有几分理智的,虽然他对梁家没啥感情,但梁家统共就他跟哥两根杂草,想多产一根摘一下都没有,不说为自己,好歹得为辛苦多年的老哥反驳,便慵懒打了个呵欠笑说:“怎么,现在是拿不下我老哥,拿我这个小辈开刀是吧。唧唧歪歪半天,我听着都嫌弃你墨迹。这一代是不是没用,成啊,你直接动手就知道了。还是说你本事就是说两句难听的,打着想活生生念叨死我的念头?”
那几个人被他气得恼羞成骨,唯有中年男人一愣,倒是没啥事儿露出平静笑容:“果然还是梁家啊,性子都刻在血脉里了,再怎么在外面野了十几年,性子依然完好地在。”
中年男人却是穆然脸色一变,皆是冰裂:“依然这么惹人厌恶。你说,看见一个梁家的,都想弄死再说。”说着同时,他掐住临玉书脸颊点了两下,一字一句阴森说:“”孩子,为什么你要招惹我呢,我本来呢,想着你年纪小,绑着你就好,岂料你敬酒不喝专喝罚酒。”
随即他使了个眼色,临玉书身后保镖拉直他一只手臂,某人伸出一只脚就踏在手臂上,临玉书一声闷哼,随即没来得及反应,手指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他不禁痛苦大叫,额头都是汗珠,再看,手指已经没了一根。
中年男人拿出手帕,捡起手指,取笑道:“办法老套了点,不过管用及时。怎么,现在倒是知道顶撞长辈的后果了?”
临玉书痛得满头大汗,差点没咬着舌头,却是倔强地玩世不恭似地笑了:“是挺疼的,不过还欠点火候。”他想,也许脑袋还在脑震荡,或者半小时前才刚经历过一场堕到悬崖底被挫骨扬灰的错觉,才觉着能受得住这麻木的疼痛吧。
才刚话落,中年男人微笑如常,招招手,让保镖把小刀给他,住着他另外的手指,又是一刀。
临玉书这下彻底不敢贫嘴了,叫的死去活来。中年男人老神在在笑了:“不好意思,老人家手劲儿就是没年轻人麻利。”
临玉书食指半截还挂在手掌上,牵连的骨头肌肉清晰可见,血流了一地。中年男人微笑抓着他的食指:“没关系,拔下来就好。”说着同时,一点不留情地如撕鸡肉般连根撕下来。所有人都没说话,不敢再从心底鄙视着这个好吃懒做的皇子。
临玉书没再叫了,他彻底晕厥过去。中年男人把断指给了手下,手下领命走人。他这才意味深重看着地上的临玉书,这孩子,表面柔弱无能,娇纵腻人,倒没想到竟然如此刚硬到让人看傻眼。
看来他有点生不逢时啊,一个那样的哥哥不够,还要再来一个这样的弟弟,这一代梁家不好收拾。
要不,就直接杀了吧,总不能解决一个哥哥后,留着这么个弟弟成长下去。中年男人眼底闪着杀机,不过几秒消失无踪,心知杀了可不行,这个弟弟的命值钱的很呢,至于多少?整个浮图这么大价值。
皇宫内,新鲜滚热辣的手指头泡在溶液罐里,呈现在高座上的皇帝面前,所有近卫跪在下面,都不敢看皇帝脸色。故侍卫只听的见脑袋上传来阴森嘶哑的低沉声音:“过来。”
他立马跪着爬了过去,刚到皇帝身边,就被狠狠一巴掌打在脸上,不够,还要右脸,紧接着就是仰脚一腿。皇帝可是打小经过皇家训练长大的,痛彻心扉的一脚哪怕是故侍卫也难以全收下,直接倒地吐了一口血,胸口的痛苦告诉他,恐怕断了肋骨,还不止一根。
座上那个男人面无情绪,嘴角拉扯,平日高雅之气全无,尽是肃杀。他沉着缓慢说:“拟定位置,十小时后若解救不了,发布退位宣布。”
众人大惊失色,故侍卫忍着痛急忙匍匐在地劝说:“陛下三思,对方要求是一天时间,急不得啊……”
皇帝掐紧拳头,眉头微皱:“这是撕下来的断指,十二个小时如果不接指,就没办法连上神经了,这些需要我提醒你?”
故侍卫咬牙:“微臣当然知道……可到底您才是这个国家的皇帝啊!这可是千年浮图基业,有过多少牺牲才保持到今时今日,您这不止不忠不孝,还是千古罪人啊!小殿下是重要,但说句不中听的,浮图千古基业怎么能为了一个人毁于一旦……”
没说完,皇帝悠然低沉开口:“你不懂,阿故,他是我这么多年找的人,他不是弟弟那么简单,那可是刻在骨髓的存在,哪怕成为千古罪人,我也要护他周全。”说完起身,加快步伐离开,后面哗啦啦一群近卫队紧跟其后。
副队长觉着陛下定是被弟弟的残肢吓蒙,小声提议故侍卫:“大人,要不要跟陛下说说加宽时间?不说无法救出殿下,陛下也没多余时间思索自己的行为,十二个小时只是个概念,不少人二十小时以内依然有救。”
故侍卫叹口气,用眼神制止他:“别说了,你跟我不同,你惹火陛下可就不止被打这么简单。”所以每次有过分的提议,他都会替朝臣和手下跟陛下说去。故侍卫紧皱眉头,哀愁呢喃:“陛下是认真的。”陛下这些年做过什么疯狂行为,也就他见过,只有他能见过。他能说陛下曾经立下过继书,打着找到殿下就把位置过继给他的主意吗。如果找到殿下后发现殿下不适合当一国之君,恐怕今天早就没陛下啥事儿了。
既然是队长说的,那定是真的。副队长担忧叹口气感慨不已:“这也太执着了,跟中邪似的。”
故侍卫面无表情,淡漠呢喃:“有些事,就真的像中邪,道不清说不明。”
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临玉书恍恍惚惚睁大眼睛,自己所在的房间是个挺不错的豪华套房,人家也没亏待他,给他最好的待遇和治疗,手指用营养急救包包着,加大挽救时间。
他这才醒,就听见开门声,是那个中年男人,男人走到他床边坐下,温和笑说:“你哥还没有动静,看来没我想象中的对你那么好。”
临玉书看着天花板,满不在乎呵呵说:“他好歹是一国之君,该做啥不该做啥,他比你更清楚,也就你端不透。”
中年男人有点欣赏点头:“嗯,确实,比起一个人的牺牲,整个国家才是最重要的。没关系,我已经联系你的订婚者,讹不了你哥,还可以讹其他人。”
临玉书霎间面无表情,淡漠不语。中年男人似乎觉得有趣,淡笑说:“你可知道人家怎么说?人家十分官方,说有关于梁玉殿下的任何事情,与他无关,请联系陛下处理。人家说了,你们已经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联系他没用,他已经无力跟全星际做对抗,恕他无能为力。”
临玉书眼底颤抖两下,重新恢复平静,本来还将信将疑,说到最后一句,他就相信了,因为这是樊玉华昨儿的原话,樊玉华官方面孔一脸儿的情深似海,外人绝不会看出他竟有这种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