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她撒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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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师是先前当众羞辱女学生的那位年轻男教师。现在的网络发达，学生又爱刷微博。
现实中，媒体记者又是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爱往上曝光。而关于QJ，他们真是没少看到这一类的新闻。
而其中看完过后，义愤填膺者不可谓不多。每个孩子，都跟个愤青似的。
这位女生虽然惊讶愤怒，却还是有理智在的。她轻声安慰了女学生，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同时询问了她的想法与意见。
女学生自然是不想曝光，闹得众人皆知，可又不愿放过男教师。最后女生提议：“要不我们先去找毛老师试试看？”
女学生同意。她们来到毛老师的办公室，进行了一场私密的谈话，最后毛老师摸摸女学生的头送她回到了教室。
而后自己则匆匆来到校长办公室。
校长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性，带着金丝眼镜，透着儒雅的气质。看到毛老师的时候，他便笑了。
“这么快就想我了？”语气不乏调情意味儿。毛老师丢了个白眼给他，整个人瞬间就不一样了。
与在外人眼中那位端庄睿智的女性形象一点儿不像。她的腰扭得跟个妖精似，一举一动都透着女人妩媚的风情。
办公室的门被关得紧紧的，没人能看到里面发生的一切。
校长就看着她，端坐于椅子上，只看表面上再正经不过。实际上，当视线爬过办公桌，来到里面，就能看到他是多么嚣张又丑陋。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最后眯眼朝毛老师勾勾指头。
毛老师自然明了，抬脚过去。谁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怎样大人的事情。
半小时过去了。毛老师坐在他的腿上，慵懒至极。拿起桌上的烟，点燃，放入口中。用力吸进肺里，再吐出。
这样来回好几次以后，她才开口：“我们班刚有个女学生来找我，你知道怎么着？”校长亲她的肩臂。
“我只知道这样着！”他笑着，又贪婪又恶心。
毛老师看他一眼，再狠狠吸了把烟“她说自己被小张QJ了。”校长惊愕，随即皱眉摆出严肃的模样“怎么回事？”
“似乎是今早的时候，小张单独把人叫办公室里，然后强办了。你也知道庆华早上的办公室里基本不会有人。”
“就我估计这学生当时肯定害怕没反应过来，所以才让小张给弄得手了。”
校长问：“这女学生什么想法？”
“她那么小，肯定不想暴露，可又不甘心这么个人渣！”毛老师啐一口痰，把烟头湮灭。
“这样就好办多了，可不能让这事闹大，毁学校声誉！”校长立马下结论。“私下解决，不管怎样绝不能让警方与媒体介入。”
“先解决小张。”
“这个倒是好办，好好敲打一番然后开除就行了。”毛老师又点上根新烟，她有烟瘾。“那学生呢？”
“拿些钱给她，你再给她辅导辅导心理。别让人知道。”
“那她家人那边总不能一直被瞒住？”
校长无奈：“这事就怕她家人闹。”
“行了，我想想办法。这女学生家庭情况我了解一点，好像跟家庭不合得来。”
毛老师去找了小张，一开口就是毫不犹豫地质问“你早上在办公室对那女学生做了什么？”
“我不过就骂了她几句，她就受不了夺门而出。”小张一脸气愤，正准备找她告状呢。“我可得跟你好好说说这事儿，现在的学生都个个娇弱得跟公主一样吗？”
“够了！”毛老师面色严肃地打断了他，“你怎么能干出那种禽兽的事！”
“禽兽的事？”小张指责到一半的话停住了“我骂她几句就成禽兽了？”
“你还狡辩！”
他口气差了下来，“那你说，我究竟狡辩了什么？”小张真的一头雾水，不明不白地给人质问，这心情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你，”毛老师似难以启齿：“怎么能对她干出那种事？”
“我怎么就不明白，我究竟是干了哪种事？让你气愤到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来质问我！”
“你敢说你没有Q暴她！”毛老师怒气难耐，几乎是吼了出来。
“qiang bao？”小张声音瞬间提高了几十分贝。“我怎么可能干出那样的事情，这究竟是谁胡乱造谣？”
办公室被清空，这里就只有两人。
毛老师凉凉地瞥他一眼，压根不相信他：“当然是被你QB的那位女学生。”
“我、没、有、Q、B、她！”小张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再重复一遍。他是不肯承认的，并且提出“我要当面对质。”的说法。
落在毛老师眼里那就是一副狡辩的样子。
她揉揉脑仁，“对质吧。”
在把女学生叫来以后，她就一个劲儿地往毛老师身后躲，整个人都害怕得不行。
小张问：“我早上叫你过来是不是说了你作业的问题？”
“是。”
“然后鉴于你不配合的态度，我是不是只批评了你一下？”
“不是！”她的回答马上大了起来。
小张指着她，被气到了，他向来是个冲动性子暴脾气。“怎么就不是了！”抬起脚，想往女学生那走去，途中被毛老师拦住。
“你摸我脸说我美，然后又骂我婊/子，最后把我按在桌上……你强制地进来了……”女学生一连串地丢出爆炸性的语言。
“我说了不要我说了不要……”她的声音还是有抖，那于她是非常可怕的回忆。毛老师心疼地摸摸她脑袋。
“好了别说了，我在这里，别害怕。”她没有用老师自称，怕她会有抵触。再面向小张时，她毫不留情地说：“学校已经决定解雇你了。”
“你们不能没有证据就无缘无故地判我死罪！我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这根本就是一场她自导自演的戏！”
他已经意识到了：“她是在报复我！”他指着女学生，愤恨极了。
而在这样的情形下，愤怒的小张根本考虑不了那么多“我要求取证！”
“她只是个半大的孩子，怎么敢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毛老师驳回“取证？到时闹得人尽皆知，对她的心理伤害有多大我很清楚，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的！”
取证搞清楚意味着，要么警方介入，要么去医院，但也有可能从医院方面被捅到媒体和公众面前。
这些都是绝对不行的！
小张霎时颓废，随后抬起头，“我想起来了，你们班叫仙贝的女同学正巧路过门口，我当时看到她了。”
女学生躲在毛老师身后，藏在鞋底里的脚趾头不禁蜷缩。她拉拉毛老师的衣角“老师，他是个禽兽骗子，不要相信他。”
“他骗我去办公室，你也知道的，他以前就当众骂我yin dang ……”女学生眼含泪水，语气轻轻柔柔，叫人闻言便心疼得不行。
只是越到后面，女学生的情绪便越激动“他就是只蛆虫啊！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能消失不能去死！”
毛老师用力抱住她，一直重复地安慰“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她眉峰一扬，狠厉地盯着小张：“解雇你就已经是你得到的最好结果了。”
“她在撒谎！她在撒谎！”小张高声地呐喊。
“不然为什么不敢让仙贝过来！她在害怕！我绝不妥协！”
“你是想把这事闹大吗！”毛老师瞪他，恐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除非你让仙贝过来！”他毫不畏惧。
这次毛老师没再顾及女学生，同意了他的要求。
仙贝来了。
当她踏进这只有三个人的空荡办公室时，就知道了是为什么。
“毛老师有事吗？”她很有礼，先向毛老师询问道。
“你知道我们叫你过来是干什么吗？”
仙贝很平静，她难得把目光移向了女学生，然后又收了回来，点头。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毛老师顺口地接下去。
“我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她又问。
“他对她做那种事。”仙贝低头，小声地说出。
本要喜极而泣的小张，瞬间茫然，他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错。不然怎会听到这般蹊跷的答案！
荒谬，
离奇，
可笑。
女学生则在那一瞬抬起了头，在毛老师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类似不可置信的表情。与小张多么神似。
事已至此，小张算是彻彻底底地完了。
说出去，不会有人相信他。而如果他还想在教育圈继续生存，那么这件事情最好永远烂在心底。不然庆华，首先就绝不会放过他。
这件事的后续如何，仙贝不关心。女学生特意的接近与讨好，仙贝不在意。
她在与X的信中写到：
——我撒谎了。
——我人生中第一个弥天大谎，本应惊心动魄，可我毫无感觉。就好像灵魂出窍，我在半空看着身体里的自己在说“我看到了，他对她做那种事。”
——这么轻而易举，他就离开了。我心中一直有股蠢蠢欲动的不具名欲望，我现在知道了，那是想要毁灭。
——我好像在烂掉，有时又不想这样。我向往感受活着，有时对它又无端腻烦。
——自我毁灭，我头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可又并不觉得惊讶，一切都很顺理成章。
X在给她的回信中提到：
——我曾跟你说过，你必须要学会欣赏自己。可现在，不论心理，只从行为上看，你对自己并不是善意的。
——自我毁灭倾向是你对现实不满的表现，你接受不了也拒绝接受。你对自己抱有巨大恶意，你该开心起来，用使你快乐的方式生活。
——那么，这个谎言之后发生的一切，让你产生快乐了吗？
她提笔回信了：
——当我说出“我看到了”那一刻，有一种冰冷弥漫了我的四肢，我不知道它是从哪里出发。同时，我的眼睛酸涩。我以为它会马上掉下来，可在几秒以后，我的眼睛恢复了原状。
——一切都如同原先毫无异状。
——当时我的身体处于当机状态，可脑子却像台精密的仪器控制了它。那时到底想了些什么，我已忘得差不多。你也知道，我从来忘性最大。
她一直没有回答，最后的问题，可他已经知道答案。
每一个孩子都是天使。
每一个撒谎的孩子只是不小心迷失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她撒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