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新家新团队 ...
-
明月州此处正是因流泉映月的奇观得名，允我选中的三层小楼便是最好的观景位置，每到满月可见月华皎皎，与一脉清泉相映成趣，水月交辉，煞是好看。
这几日，明月州里极是热闹，国公夫人徐氏派了得力的仆妇前来收拾布置，如今帮着掌家理事的世子夫人崔氏也亲自指挥，着人换颜色鲜嫩的窗纱，又开自己的私库添置些幼童喜欢的小摆件。这二人因要照管龙凤胎两处，并不能常来。
另有燕氏派了几个老成仆妇主事，每日晚饭后还要与女官许嬷嬷来看一回。
妤正是第一次展现当姐姐的风范，正是兴头，除了每日遣奶娘到后面盯着，还兴冲冲的亲自给允我布置出一个精致的小书房。一时想起来，又让人翻出自己幼年的珠花首饰，选了十余件，让人提前搁在允我的妆匣里，又翻出一些玉石琉璃制的玩具摆件，让人给弟妹分别送去。
允我年纪幼小，主要的寝居之处已经提前打制了家具，桌椅摆设都特意抹去了棱角，床榻也做矮了些。许嬷嬷来此第一天就让人赶制了颜色鲜嫩，填充得鼓鼓囊囊的软垫，待格局布置好后，一处一处检视，把可能磕碰，伤害到允我的边角都用软垫包上，看的几个老嬷嬷也暗自点头。
明月州里有小厨房，平日里只要长辈不传唤，姐妹俩可以在院子里用膳。等这边拾掇得差不多了，大哥关原正送来几张亲手写的墨宝，让允我选匾额。
“妹妹还未开蒙呢，你让她抓阄不成？”妤正瞪了大哥一眼，仔细看手里的匾额备选，见写的是“枕泉流觞”“泉月集辉”“有鹿来鸣”，边念出来，问抱着香橼左右掰扯的允我，喜欢哪一个？
允我想了想，第一个太过世外高人，不适合自己五短身材，第二个很大气，仿佛要住个才子才行，第三个……嗯，也没别的选择了。于是允我的新居有了名字：有鹿来鸣。
允我有点好奇，真的有鹿吗？
这天吃完早饭，燕氏没有传人理事，只将几个儿女留下，让丫鬟领了三个管事娘子进来。“一转眼你们都大了，原哥儿眼看要成亲，妤儿也要议亲了，言哥儿进学身边也差人，两个小的更是光秃秃的，身边都有缺，今日便补齐了人，你们也好管起自己的院子来。”燕氏说完，命一个着秋香色袄裙的娘子先回话。
那娘子上来先对原正行了礼，恭谨的回禀道：“少爷如今身边倒是满的，但院子里伺候的还有两个缺，新人过门后还要添管库房的四个小丫头，两个婆子，另外还要放些人出去。奴婢只带了院子里伺候的人来，另外几个虽预备了人，但要先跟新人商量，是用陪嫁的人还是咱们自己添上。”
“二少爷屋里的人也齐了，但是进学在外行走，还差几个小厮，如今都领到二少爷院子里了，二少爷自己挑，或者让裴姨娘给看看都便利。”
原正“唔”了一声，道：“我屋里放大丫鬟陶耳和玉耳，其余人等沈氏过门再补吧。”说完便带着关言正辞别燕氏去读书了。
沈氏。允我小耳朵竖了起来，未来大嫂姓沈吗？晚上要让方嬷嬷讲讲。
另外，那两个“耳”，难道是哥哥的通/房？哥哥看着刚上高中的样子啊！放出去的丫鬟去哪呢？
“小少爷那里伺候的丫鬟够了，院子里缺些人，这次选的都是家生子添置了，另选了三个部曲之子，让小少爷选个顽耍的伴当。”此时换了另一个竹青色衣衫的管家娘子上前，见燕氏点头，让人带了那三个孩子来请安。
“平哥儿，你喜欢哪个陪你顽？”燕氏揽过关平正，温声问他。
这几个能领进门到孩子都是精心在部曲中挑选的，家中都有弟妹，比关平正大个四五岁，能照看他也能陪着他游戏，将来二人要一起习武，不出意外长大后会成为保护他的部曲队伍统领，对他们家族都是极为荣耀的事。
小哥想了一会，问：“你们会玩什么？”
允我…………
反正都会玩……你。
最后关平正选了一个眼睛黑漆漆的叫金福的小男孩。燕氏又挨个问了选到他院子里的人，都满意了才教奶娘带他回去。
“大姑娘身边虽不缺人，但几个大丫鬟年岁渐长，该预备下能用的人了。奴婢带了两个二等丫鬟，几个三等丫鬟，大姑娘您自个儿若有看中的人，可以提到一等，这几个给您补缺用。”那娘子又回禀妤正的人选。
妤正扫了补缺的丫鬟一眼，道“我这有三个可以提一等，这几个留下吧，剩下那个日后再补上。”那娘子忙应了。
说话间就到了允我这里，她现在身边名义上属于她的人只有奶娘和三个小丫头，要选的人肯定不少。
立在最后的管事娘子上前回燕氏：“二姑娘身边如今有郡主的丫鬟，是一并算进去还是另外挑？”
叫娘亲郡主，看来这位娘子是陪嫁来的。
“那几个年龄大了，还是回我身边来。这次一并把人挑齐了，打小跟着囡囡，情份更亲近些。”燕氏看着允我，让她来挑人。
妤正牵着允我走到厅前，见外面已经站了几排大大小小的丫鬟，都穿着石青比甲，安安静静的垂手肃立。
“前面这一排是许女官调/理的人，有家生//子，也有原先从江南来的，年纪都不大，预备着给姑娘做二等丫鬟，将来上面那一批放出去，她们也就历练出来，可以跟着姑娘出门子，最是可靠的。”那娘子上前介绍。
允我名下能有八个一等丫鬟，十个二等丫鬟，还有一堆跑腿打杂或者作为后备人才培养的三等丫鬟，这些丫鬟里还配备了女护卫。嫡出姑娘有了自己的院子后，还可以按需求添置小针线房和小厨房。
站在允我面前的，一等丫鬟候选人都在十二三岁，差不多她长到十岁就会放出去配人，将来做陪房。
二等丫鬟在七八岁的样子，规矩都是极好的，安安静静站在那里，完全没有后世同龄人的调皮劲。这些是陪伴她整个少女时代，将来一起去夫家的重要人选。
三等丫鬟却大小不一，有看上去四五岁的，也有十一二岁的，看来有的是做粗活打杂的，有的是作为后备力量准备的。
三个梯队，满足从幼年到出嫁全部需求。
燕氏叫许嬷嬷上前：“囡囡还小，身子也弱，不急放教引嬷嬷拘着她，现如今她院子里的事，跟平日的规矩教导，就交给绶娘你了。”
许嬷嬷叫许绶娘，原是献/徳/太子东宫从六品的内女官，后来宫廷生变，许绶娘借着与广恩长公主昔日的情分，出宫做了长公主身边的女官，又被长公主送到燕氏身边帮衬。许嬷嬷如今依然保留着品级，是故府里下人见了都尊称一声许姑姑。
燕氏见她规矩处事都比一般的教引嬷嬷强许多，也放心让她陪着囡囡。
许嬷嬷屈膝应了，低声为允我介绍这些丫头的性/情、出身和长处，听的允我直咋舌，这些刚上小学的小姑娘，一个个都深藏绝技啊。
站在面前让允我挑的，都是燕氏和关砥亲自过了几遍剩下的，具是身家清白、人才伶俐的，再让允我挑的意思是为了让女儿身边的人都合眼缘。
“这四个都是部曲家的女孩，打小就习武的，别看年纪小，文弱些的成年男子都不是她们的对手。”
这话过谦了，她们来之前不仅武力值拔了头筹，还接受了内宅常见危机分析，府内外不同情景细节训练，也实打实跟成年男子打了一架。
“剪水，画衣这两个，是瞿娘子的徒弟，梳妆都是一把好手，衣饰打扮花样也多。”
市面上、书本上有记载的妆容没有她们不会的。
“这个洗绢，是预备给二姑娘开蒙读书之后管笔墨的丫头，如今也读了些书，可以让她管书房。”
丫鬟文化班第一名，不敢说诗书倒背如流，给小朋友启蒙绰绰有余。
允我：嗯，这几个都有无可替代的核心竞争力。
“这几个一等丫鬟，个个都是好的，您看哪个顺眼，就让哪个跟着您。她们也都会些拳脚，这个懂些医理，那个针线做的极好。”许嬷嬷又提了几个人。
允我看过去，这些一等丫鬟十来岁，已经有少女的样子了，都是清秀小佳人，看着赏心悦目。
看来这几个是综合实力强的。
允我把许嬷嬷提到的几个都选了，在剩下的女孩子里巡视了一圈，被一群乖巧小妹妹用清澈渴望的眼神看着，允我哪个都不忍心拒绝，一侧头，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在一等丫鬟的最边上，垂首站着。允我走上前，一抬头，嘴巴就合不拢了。
也太太太好看了吧！
小小年纪已可窥见日后的绝代风华了。
“我要这个姐姐在屋里，天天都能看她！”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新家新团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