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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吃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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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杜若上辈子与周明通熟识,只怕还真当这人不善言谈,当年难得的闲聊中,周明通没扛过她的几番追问,才无奈告知他为何如此。
“这世间祸事大多是从口中出,明通不过是个寻常人,在这京城中无依无靠,何必逞一时之快?虽说是窝囊了些,实是无奈,待到有一天我能在这京城中立足,昔日那些不公,定要全数奉还。”
周明通得皇上重用,以直言敢言不惧权贵名动京城,入朝堂不久的新官将矛头指向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朱庭筠,大斥其枉为人臣,以权谋私包庇贼人,将无辜百姓视如草芥,此等不公不德之人有何资格身居高位?
朱庭筠当时并不屑将周明通放在眼里,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周明通到底还是将那棵参天大树给连根拔起,而杜若疲于奔走,想要再拉一把朱家,所为的也不过是那点情分。至于对错,她压根没必要深究,朱庭筠落得这个下场足以说明他一点都不无辜。
杜若笑道:“我是阿衡的姐姐,能在此处遇到是缘分。周公子不必拘谨,快请坐吧。”
暖冬端了茶盘过来,给主子们奉了茶,再给周明通时,却见那人紧张地站起来,双手接过来,声音清润悦耳:“多谢姑娘。”
暖冬忍不住扬起嘴角,多看了此人两眼,笑了笑退到一边伺候了。
杜衡端起茶抿了口,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暖冬,眸海起了波澜随即又恢复平静;“明通兄,大好春光,不欣赏一番美景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的一片心意?读书虽要紧却也不急在这一时。”
周明通也不是那等愚腐不会变通的书生,这阵子很多事情压在心上,着实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在京城待了有阵子,所见皆是车水马龙与达官贵人的阔气阵仗,小贩的吆喝,顽童的笑闹,还有满载货物车轱辘转动的声响。
他只在自己的小屋子里苦读,唯一能见到的不过是窗子大小的蓝天,或是温暖,或是阴沉,单调又乏味。
昨儿天色已晚,路上匆忙也没来得及细看,方才拜菩萨为母亲祈福,小师傅说他是心诚之人,菩萨已经知道他的孝心,会保佑他母亲的病早些好的。心里的石头落下来,周边的一切都变得耀眼,即便杜衡不说,他也有意在此地多待片刻。
“依杜兄所言便是。”
杜若在旁边看着他们三人聊天,男人们所在意的不是字画诗词就是些大到没边的朝堂政事,她也没什么机会插嘴,只能坐在那里嘴角含着笑安静地听着。
从天空中洒下来的光照在身上十分温暖,杜若微微眯起眼,看着那层金色的光将周明通笼罩起来,显得朦胧又轻柔,这张年轻坚毅的脸虽然布满疲惫,但依旧难掩他的俊逸,多年后他也将身居高位……
朱庭筠的眼珠子粘在了杜若身上,将她时而紧皱眉头时而浅笑的样子收入眼底,越看越不是滋味,在心里不住地埋怨小舅子,好端端地带个这人来做什么?杜若也是,盯着才认识的外男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的,这分明与理不合。
周明通杯子已经见底,朱庭筠站起身为他填满,见那人站起来要行礼,摆摆手道:“我们只是来赏景闲谈的人,讲那么多规矩反而生分,你坐便是。”
朱庭筠转头看向杜若,关心道:“夫人愣着做什么?我们说的那些可是听烦了?为夫带你去别处转转?有阵子没来了,也不知是不是变了样,夫人陪我一道去吧?”
杜若扯了扯嘴角,也不好拒绝,只得站起来,冲周明通笑道:“你们慢聊,缺什么喊暖冬添便是,不必拘谨。”
两人往前走了一阵,朱庭筠带着杜若拐到后山,出了门,继续往前走,悠悠道:“这林子里有野物,后门一般不轻易开,便没人能看到真正的好景。”
杜若四处看了看,却谈及其他:“怎么不多带点人,万一真要是遇见什么,你我岂不是成了那野兽的口中之食?若娘胆子小,且怕死的很,这景再好看,也好看不过人命去,爷,不如回去吧。”
朱庭筠被她一番话顶的胸疼,终是不悦道:“若娘,男女有别,你盯着一个外男做什么?实在是有失体统。”
杜若先是惊讶,而后笑道:“有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位周公子生得着实俊俏,若娘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