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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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的短剑接住长.枪.刺来的一击，旋即将短剑往下按，红黑的魔枪被兽牙状的剑身卡住。与此同时，Avenger高举右手的短剑朝狂王挥去。
“一样货色，就该一样结局、嗯？！”
只是稍稍抬起手，转动腕部，魔枪便将卡住自己的短剑给扭断。红黑参杂的光划过夜幕，冷冽的晚风扫过复仇者眼前。连后退的想法都没来得及浮现，枪.尖直接了断贯入黑影心脏的位置。
“原来你也是有心脏的啊。”
狂王猩红的兽瞳朝下一瞥，跟前受到致命伤的Avenger弯下腰，看来是在捂住伤口痛苦地挣扎着。这伤口很快就会要了他的命，哪怕不是即死，实力如此悬殊，到底是于事无补。
越发扭曲成野狼形态的黑影，发出了冷笑。
俨然即将获胜的，是因伤痛快要败阵的自己。
“啊哈哈哈……伪写（Verg）?”
呼吸在一瞬间冻结。
野兽大笑着喊出了那个致胜的关键词。
“记载之万象（Avesta）……！！！”
霎时，居高临下的王者停在原处。
披肩并没有完全遮住狂王的胸口，豁然落在心脏处的魔力凝聚，随之王者的嘴角淌下一抹血丝，然而却看不到一丝外伤。如同互照的镜子，复仇者所受到的伤害，经由刚刚发动的宝具，回给了狂王。他依旧孤高而漠然，看了眼不远处挣扎的怪物肆意狂笑。
“如何，灾厄的王者！被自己的枪捅.穿心脏的快.感！”
……共有伤势的原始咒术吗。保持灵体化的德鲁伊念叨着刚刚听到的宝具名，兀自呢喃。Avesta，这么说是以拜火教的经典为宝具。那么其使用者的真名……
“恐怕是写入灵魂的伤害。只要Avenger伤口不好，狂王的痛苦也不会消失。”
保持灵体化，德鲁伊在咕哒君身边提醒了一句。狂王的战斗他一向不予插.手，比起卷入战事，德鲁伊认为自己应该守在御主身旁确保安全。现在无法与迦勒底取得联系，一切状况尚且未明。
这下糟糕了。不能拖得太久。举起右手，手背上的圣痕泛起红光，刺破倾覆而下的黑暗。
“Berserker，允许使用宝具！”
“——了解。”
诅咒与恶意，杀气与不祥交织升腾，化为可见的漆黑雾气，包裹住狂王本身。
很遗憾，被自己的枪所伤的痛苦，这家伙可是自被圣杯创造出来就一直经受着。哪怕身上的卢恩符文能修复身体，伤口带来的痛苦也依旧清晰可见。德鲁伊拢了拢缀了兽毛的兜帽底边，一脸淡然地看待战局。
谁也没有注意到，隐没了身影的女魔术师做出了细微举动。
当漂浮在她斜后方的铅色球体发出电光，德鲁伊才意识到又一次来不及了。
周身骨甲披戴，巨大而尖锐的利爪包裹住王者的双手，全身的利刺锋芒毕露。只是这尖刺利爪捅入身体，五脏六腑尽数被破坏殆尽。
这一宝具，乃是库丘林的愤怒的狂暴化。它能使作为魔枪Gáe Bolg原型的红海的怪物·海兽Curruid的外骨骼暂时性具象化，像铠甲一般缠绕在身上。这一攻击型骨制盔甲，会使耐久等级提升，使筋力参数达到EX。
“——全力解放，毫不容情，挑战绝望吧。”
“——后发先至（Answerer）、”
狂暴化的王者冲向了黑影，而女魔术师则嗫嚅般朝右拳吹气。
“停下！Berserker！”
德鲁伊的喊声丝毫无法打破一触即发的战局。
红黑的光，随之而来的青色电光，令夜幕搅合得宛如漩涡。
“啮碎死牙之兽（Curruid Coinchenn）！”
“斩击战神之剑（Flagalac）！”
彼此喊出的名词，因过于熟悉反而变得更加陌生。
惟有忽如其来的未知，才能让各自因错愕而停住的一切再次行动。
青色的光束直接了断朝狂王袭去，而王者明明发动了攻击，却无法在复仇者身上看到半分新增的伤口。黑影依旧嗤笑着，似乎对猎物落入圈套内的情景格外满意。
可连他的笑容，也在下一秒的情景映入眼帘之际，凝聚在瞳孔收缩的深处。
光束确实贯穿了心脏，甚至令这一击的承受者半边身体被轰到血肉模糊。肩膀到腰部的血肉还连在一起的所剩无几，白骨狰狞可见，甚至可以看到飞溅的血沫多多少少恢复成零星的魔力飘散。
狂王低头看向心脏处。
只到他心脏高度的身影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再多的力气动弹半分。光是接住刚刚那一击，就已经耗费全部的魔力。剩下的，也只能勉强保住还未完全被破坏的灵核。
女魔术师将烧灼的皮手套取下，从容地站直。身后的球体估计是用完即弃，它失去铅灰色，掉落在地时声音单调。
“那么，请把你们的来历说清楚吧，Berserker的Master。你的身边，好像不止一名从者？这还是第一次碰到的情况，之前明明轮回那么多次也、Avenger？”
女魔术师坚定的话语随着疑问倾覆而来变得不安。她抱着双臂做出寻求安全感的动作，侧身向她的Servant复仇者询问。怎料，对方根本没有给她答案。
倾轧而下的惨叫嘶鸣充斥在整个空间，仿佛在狭小的密室内无助地来回撞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挡在狂王身前，承受斩击战神之剑的身影倒下，整个人无力地摔在地上。垂死的气息逐渐隐没在血泊中。这时王者才多少看清对方，深灰色的短发也好，赤红的眼眸也罢，第一判定是这个人他并不认识。
哪怕脚边躺卧在地的少女，挡在他跟前，将本落在他身上的致命一击承受下来。
宣誓最强讴歌最强的狂气之王，从未设想有谁会挡在他面前。只有他将别人抛在身后，不管是由他亲手屠戮所有，还是由他承受全部。
黑影的复仇者，在接连声嘶力竭的惨叫悲鸣中，逐渐连人形都无法维持。
身为他的御主，女魔术师脸上的诧异和不安，一点也不比刚来到此处特异点的咕哒君一行人少。
“不对！不是！不应该这样！又是我造成的！又是我！是我连累你！！！是我伤害你！！！都是我！！！！！都是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莫大的悲伤和不甘像是要从撕裂的喉咙深处一并涌出。
黑影逐渐雾化，蜷缩着身体，朝灰发少女躺卧的方向跪在地上。仿佛在请求她的原谅，又像是在哀求她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周遭瞬间降下黑幕。空间被断开。
紫色短发的女魔术师也好，哀嚎哭泣的黑影复仇者也罢，连同融入夜色的教堂，一并销声匿迹。剧终人散地消失。舞台上，只有倒在血泊的少女，挣扎着一点点向刚刚黑影跪着的地方挪动。
怎么回事？！
这种被困在密室中任由摆布的感觉很不舒服。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救人要紧啊。咕哒君赶紧跑过去，和玛修一起来到灰发少女的身旁。可她丝毫不理会两人，耷拉着残破不堪的身体挣扎向前，明明眼前已是一片漆黑，也想着能这样去到那名复仇者的身边。
“——够了。”
明白自己职务出现的德鲁伊现身，掌心落在她的肩膀，略微使力要她停下。咕哒君肯定会救她，一来她这一身的伤是为狂王挡下攻击所致，再者，她怕是知道不少关于刚刚那对主从的事。既然那名女魔术师提到圣杯，应该和冬木圣杯遭到污染的缘由脱不了干系。
灰发少女想甩开他的手，无奈力气所剩无几，做什么都显得无济于事。
她也就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抱在怀里。迷离的红瞳中，是不肯就此放弃的不甘。
很好，看来有相救的必要。德鲁伊点点头，打算向御主简言接下来要做的事。可惜才刚一抬头，伸过来的手愣是把怀中的她抓起。收起利刺的长尾在她的身上绕了一圈缠住，狂王不费吹灰之力揽住她的腰，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往身后的教堂走去。
不知何时教堂又再次显现身影。
咕哒君没搞清怎么回事，把伤员交给Caster至少能用卢恩符文治疗，狂王应该也知道这点才对。
“啊啊，他果然认为只有自己该对她的伤负责。”
“Berserker是有什么打算吗。”
咕哒君看着王者离去的身影，站起身准备跟上。
德鲁伊把兜帽戴上，面色不改，淡然回应。
“补魔。还是最直接的那种。”
“哦、补魔啊。最直接那种……诶？！”
顾不上剪掉一段反射弧的咕哒君立即面红耳赤。
换来德鲁伊无奈地耸耸肩接续。
“她也知道事态有多紧急严重。不过，交给狂王一个人来真的行吗。”
怕是魔力还没补充完，就被他那种粗.暴和蛮横弄得没法起身了吧。
这么一想真的没法不担心和介意啊。
于是乎，为了不惹到狂王而任由他为之的众人，越发坐不住。Caster终是按捺不下来，决定去看看情况，有需要的时候出手是必然的。狂王选择在教堂的阁楼给她补充魔力，德鲁伊上楼后怕是一宿也不会下来了。
坐在礼拜堂的咕哒君有些累了，最后还是忍不住靠着玛修的肩膀小睡一会。
夜晚安静得可怕，死一般寂静。阁楼应该张开了结界吧，为防声音太大传出。
玛修微笑着看了看睡下的御主，转头看向破碎不堪的圣像玻璃。
倏尔一丝气息扯动她的神经，她警惕地看向源头，同时小心不要吵醒咕哒君。
一抹白色掠过眼前。
玛修没看清，那丝气息便销声匿迹。
大概是看错了吧。毕竟，这气息和那名在楼上的灰发少女几乎重叠。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