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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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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个白衣少年是魔教妖人的说法已经传遍了整个神迹堂。
版本几乎是统一的。
那少年是被玄木长老救到神迹堂的,起先玄木长老十分喜欢那位少年,觉得那孩子天资聪颖,准备将他收为入室弟子。
熟料,在拜师后的第三日,那少年竟然偷走了神迹堂的至宝——赤血令。
江湖人都知道,那赤血令对于神迹堂、对于整个江湖都意味着什么。赤血令一旦被盗,则意味着江湖势必大乱。
当神迹堂的堂主秋水寒与五位长老布下天罗地网将那少年擒住之后,虽然那少年所犯之事,罪不可恕,然而在玄木长老的恳求下,秋堂主还是法外施恩,只是在那少年身上种下了血蛊。
此生,那少年只能活在神迹堂的千年寒潭之下,名为囚禁,实则亦是保命。
那少年所中之血毒,每隔十天必须到玄木长老那儿接受割筋之痛,唯此方可将毒血放出,再利用冰床的寒凉之气疗伤,唯此,方得以续命。
原本那少年已经被囚三载有余,相安无事,熟料,竟出了戕害神迹堂门人——何鸿飞这种大事。一时间,神迹堂上下均对那少年所为恨之入骨。
可唯有何鸿飞知道整件事的始末,他知道,那少年从未伤害过他,后来他亦知道那少年之所以被擒,竟也是为了他——冰室之中,何鸿飞周身已被寒气所逼,那少年若是从寒潭之水中将何鸿飞托出,像第一次那般扔在后山,那么无人知道何鸿飞究竟发生了什么;可那少年为了不让何鸿飞寒气加重,破例从暗道出来,那条暗道是直通玄木阁的,自然被玄木长老逮个正着。
可是,不管何鸿飞怎样信他,其他的门人自是不会相信。
“九师兄,那他现在被囚于何处啊?”何鸿飞刚刚有些精神,便迫不及待向来给他送饭的江源询问其那少年的事情。
“小师弟,你怎么到现在还关心他啊?”江源不满道,他一边给何鸿飞喂饭,一边说道,“听玄木长老说,现在是正月,不适宜杀人。”
“什么?”何鸿飞闻言,眸子顿时红了,“杀人?”
“没错,”江源顿了一顿道,“玄木长老说,等出了正月,便祭天地,将那小子处置了。”
“不行!”何鸿飞急道,“那小兄弟并没有伤害我,为什么要杀他?”
“小师弟,你该不会病糊涂了吧?”江源蹙眉道,“两次大病都是拜他所赐,你还替他说话?”
何鸿飞顾不得其他,挣扎着下地:“我要去见玄木长老。”
“小师弟,你别胡闹!”江源担心何鸿飞身子没好,也担心他跑到玄木长老那儿胡说触犯门规,索性点了何鸿飞的穴,让他好生休息。
岂料一番好意,何鸿飞却并不领情。
点穴,不让动?好,那索性连饭也不必吃了。
江源喂饭,不肯吃;
其他师兄弟喂饭,也不肯吃。
没人知道何鸿飞打定了什么主意:
既然白衣少年同他一样都是魔教的人,那么,想必那少年已经知道赤血令的下落。
只要知道赤血令的下落,他便可以找机会离开神迹堂返回魔教复命。
如果有机会,将白衣少年一道救走……
主意已定,那么见玄木长老便是何鸿飞要做的第一件事。
果然,熬了两天,众位师兄弟拗不过不吃不喝要修仙的何鸿飞——其实并非拗不过,而是,这何鸿飞华丽丽地把自己饿——晕——了。
眼看着翌日便是正月十五,神迹堂招收入室弟子的比武大会,几位师兄弟不敢将何鸿飞绝食昏迷的事情隐瞒下去,没奈何,兄弟几个之好提心吊胆的将此事禀明玄木长老。
当何鸿飞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玄木长老之后,便一五一十地将如何在后山寒潭见到那白衣少年,如何误坠寒潭,如何被少年相救,如何挂怀直到上一次在寒潭看到少年毒发,讲述得极其详尽。
“原来如此,”玄木长老颔首道,“你倒是个实在的孩子。”
“玄木长老明鉴,”何鸿飞闻言,心头一热,“那小兄弟确实没有伤害过我,求玄木长老能网开一面。”
“即便如此,”玄木长老的神色骤凝,“留下他也是个祸害,他毕竟知道太多关于我神迹堂的秘密。”
“那也不能滥杀无辜啊!”何鸿飞急道。
“放肆!”饶是玄木长老修养再好,被何鸿飞这一句也气得禁不住心头火起,“他本来就是魔教妖人,死有余辜!当日念他年幼,这才饶他不死!如今,他的身份无人不知,我神迹堂再也容不下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