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
“大哥，我准备好了，咱们这就走吧。”
满心欢喜的叶承欢自然不知楚颜此刻在想些什么，一想到可以得偿所愿，哪怕这所愿是如此的简单，还是忍不住心如雀跃。
管他这个小兄弟能当多久呢，反正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要楚颜不赶自己走，那么他就会当那个人的小兄弟。
毕竟受到辅政王呵护的人是他；
毕竟可以在辅政王面前放肆的人是他；
毕竟稍后能够身穿胡服，站在辅政王的身边挑选坐骑的人还是他——叶承欢。
“且慢，带上这个，”楚颜说着走到窗边，从旁侧的墙上取下朱红铁弓跟插.着数枝雕翎.箭的箭筒，“说不得今日还能打点儿野味回来。”
“还是大哥想得周到。”叶承欢不得不承认，这是他第一次发自肺腑地称赞楚颜。
骑马、射箭、打野味，没想到一朝全实现。
心中有了念想，脚步也比平时快了许多。不多时，二人看到了一处不时传来马叫声的所在，不用问，自然是王府的马厩。
真不愧是王府的马厩，叶承欢在心中不禁赞叹道。
从未见过这般多的良驹骏马，叶承欢一时不禁挑花了眼。
是选这匹红的么？还是选这匹白的？那匹黑的看上去也不错，等等，这匹马生得真特别，周身黝黑，偏偏四蹄雪白。
“启禀公子，这是踏雪。”虽然从未见过叶承欢，可是看马的小厮也知道王爷亲自领来的人地位自然尊贵，一定要好好伺候，是以自打叶承欢来到马厩，便一路很有眼色地将叶承欢留意的马儿殷勤地做以介绍。
“踏雪？”果然，马如其名，叶承欢不禁愈发欢喜，“大哥，我要踏雪。”
“公子，这踏雪……”这回马倌儿不敢乱讲了。
因为这踏雪是楚颜的战马。
“承欢，你果真喜欢踏雪？”
身后背着弓箭的楚颜向马倌儿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会意，上前两步，解开了缰绳，随即交到楚颜的手中。
“嗯，”叶承欢连忙点头，生怕楚颜会后悔，“求王爷将这踏雪赐给承欢吧。”
还真敢开口，马倌儿退到一边，暗自咋舌道。
“可是，”楚颜的神色略有几分犹豫，“本王的踏雪，性子可烈，你不怕么？”
“不怕，”承欢的双眸紧紧盯着踏雪，“都说马通人性，我若好好待它，它自然也会好好待我，性子再烈，也是对旁人，我若成了它的主人，它自然会听我的话。”
“那好，”楚颜笑着转身对马倌儿道，“给踏雪配上鞍鞯。”
“是，王爷。”马倌儿闻言，怎敢怠慢，连忙去寻了一套上好的鞍鞯仔仔细细地系在踏雪的马背之上。
楚颜将缰绳交到叶承欢的手中笑道：“马虽然通人性，但它也挑主人。你能不能成为踏雪的主人，连本王也说得不算。不过，本王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好。”接过缰绳，叶承欢喜不自胜道。
“来，上马。”楚颜拍了拍马鞍，示意叶承欢上来。
“嗯！”叶承欢兴奋地应了一声，可是很快他的脸色就变得有些不自然，“王爷，怎么上啊？”
“闪开些，好，看着我，”楚颜忍着笑，示范给叶承欢看，“左手像这样抓住马鬃，右手撑住马鞍，像这样。”
楚颜说着左脚前掌踩住左马镫，松开右手，借着惯性抬起右腿，骑跨到马背上，双腿夹紧马肚子的两侧，右脚踩进右马镫，挺直上身。
“看清楚了么？”随着踏雪咴咴儿的嘶鸣，楚颜侧身俯视着叶承欢道。
“记住，左手、右手、左脚这三个着力点一定要同时用力。”楚颜叮嘱了一声，随即翻身下马。
“我试试。”叶承欢见状跃跃欲试。
不就是那么几步么，这还不容易？可是，叶承欢的信心在左手刚一抓住踏雪的马鬃时，便消失殆尽。
那踏雪似乎不愿意让除了楚颜之外的人碰他，是以叶承欢的刚想依样画葫芦地上马，但见踏雪长嘶一声，两个前蹄高高抬起，似要踏到叶承欢的身上似的，直惊得叶承欢扔掉缰绳，蹙着眉，紧着后退了几步。
“看样子，踏雪似乎不认你。”楚颜握紧缰绳，略一用力，那踏雪果真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温顺得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王爷，承欢想再试一次。”叶承欢紧抿着薄唇，不服输道。
“好，那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楚颜再次把缰绳交给叶承欢，自己却没有像适才那般闪开，而是不动声色地绕到踏雪的右侧，牵住了辔头。
左手马鬃，右手马鞍，左脚踩镫，三点用力——感觉到踏雪似乎在挣扎着什么，可叶承欢却无暇顾及，第一次稳稳坐在马背上的叶承欢，兴奋不已：“王爷，我会骑马了！”
“嗯……很好。”
楚颜抬起头来，望着因为兴奋而显得神采奕奕的叶承欢，实在不想告诉他实情，让他扫兴，只好摸了摸踏雪的长脸，暗道：踏雪，你不会怪本王把你送给承欢吧？
你说呢，你说呢？
踏雪不甘心地“咴咴儿”两声，四蹄轻轻点地。
“抓紧缰绳，”楚颜抬眼叮嘱叶承欢道，“用小腿敲打两侧。”
叶承欢依言而行，果然，踏雪开始缓步向前：“王爷，快看——啊呀！”
叶承欢刚想得意地展示一下，未料踏雪竟猛地四蹄踏开飞驰而去。
“王爷、王爷救我……”
紧紧抓住缰绳的手，早就攥出冷汗，叶承欢第一次骑马，哪里懂得驾驭之术？
随着马背上下颠簸，已然摇摇欲坠。而那踏雪似乎故意将叶承欢甩下去，嘶鸣一声，故技重施，高高抬起两只前蹄：“王爷……大哥……啊……”
死定了！踏雪的前蹄恰巧在这个时候倏然落地，叶承欢的双手已然完全脱力，松开了缰绳，叶承欢只觉得整个身子腾空而起……
双眼紧闭，面无血色——
踏雪啊踏雪，估计稍后，你将改名为踏血，踏的是我叶承欢的血。
耳畔传来风声的同时，叶承欢也听到了楚颜的那声：“承欢！”
今早还在想着楚颜给他的那一点点的幸福，不知道会拥有多久呢，现在已然有了答案。
王爷，其实我心里是真的……欸？——大哥？
并没有意料之中的跌于马下，取而代之的是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收入怀里，随着那人双足点地，竟然纵身而且，旋即翩翩然重新落于踏雪的马背之上。
“承欢，没事吧？”耳畔传来一声急切地呼唤，那么熟悉，那么温暖。
“没、没事……”犹自惊魂未定，魂不守舍。
“让你轻轻踢两侧，你为何那般用力？”看到叶承欢无恙，楚颜的语气这才因为后怕而有了几分怒意。
“承欢知错。”稳了稳心神，叶承欢有些不安地回道。
“怕了么？”楚颜问道。
“现在不怕了。”叶承欢说的是实话：你在我身后，我有什么可怕的？
楚颜闻言，忍不住朗声笑道：“真不怕？那好，大哥带你打山鸡，捉野兔去，驾！”
双腿猛一用力，踏雪四蹄腾空，眨眼间，只见一匹马，两个人，径直离开马厩，从后院出了王府。
此时已近冬月，刚刚下了一场雪，雪后初晴，树上挂满银枝，在阳光照射下，分外鲜亮。
楚颜带着叶承欢，，完全不顾路上行人错愕的目光，纵马驰骋，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二人来到了位于晋阳城郊外的兴桦围场。
那里本是天霖皇族与大臣们狩猎的场所，自从入了冬，便鲜有人来。
叶承欢从小到大，何曾享过一年四季真正的趣味？今日与楚颜同在马背上，极目远眺，但见那兴桦猎场，百里之地，素裹银妆，起伏的山岭，隐约可见的走兽，自然之趣，顿时萦绕于心。
突然，原本左手紧握缰绳，右手护住叶承欢的楚颜，此刻双手松开，略一低头，将那朱红铁弓从身后取下，弯弓搭箭，所指之处，红红的一团，竟像是一只狐狸。
“嗖！”夹着风声，雕翎离弦，随着“吱嗷”的一声，那小狐狸便猝然卧于雪地之上，二人策马来到近前，楚颜俯下身来，探手一把揪住那小狐狸的脖颈，顺势提了起来，笑道：“竟然是只小红狐，承欢，未若剥了它的皮，为你做个毛领，可好？”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