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正面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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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絮潆一掌朝那脸上挥去，清脆的响声让四周都静了下来，然而刚才厉声的质问却如梦魇般在耳边不断回响。絮潆这样明白过来，原来那天他是有意的，他在试探她，他还是不信她……
“你承认了吗？”人在心浮气躁的时候总会影响判断力，此时胤祯已无法冷静思考，絮潆此时的反应一切在他看来不过是恼羞成怒。
“是，我承认，这样你满意了吧！”絮潆也是气极败坏，冲口而出。忍住将要涌出的泪水，转身便冲出了帐篷。胤祯也是怒火中烧，一拳往桌子上挥去茶杯竟顿时击成碎片，紧握的拳头渗出了鲜红的血水。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胤祯拿着酒壶靠着床角坐在地上，发现自己的那样的可笑。他会试探、会怀疑、会质问，是因为他在乎。他本不相信，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探究；他告诉自己她并真的不在意，但是她这些天冷淡的态度和满腹心事的神情让他不得不朝最坏的方向去想……他真的很在乎她，他此刻的痛苦并不比当年得知絮涵要嫁与他人妇之时的轻。面对妤玉是一种责任，倩柔是他弥补遗憾的寄情对象，然而两个人根本无法让他感觉到依靠，他身边只有她了……然而她总是有许多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他们之间总有许多不可逾越的鸿沟，除了那个叫月的男人，还有四哥、九哥……为什么是四哥，她和四哥到底还是纠缠多久……如今胤祯的思想已经钻进了死胡同，无法冷静。
颤抖的手背被一抹温柔抚上，纱布一层层地围绕在伤口上，药膏的清凉渗入皮肤，胤祯抬起头对上一双充满柔情的眼眸，轻抚在纱布上的温暖将他渐渐融化……
絮潆离开了帐篷便去找凌瑞，虽然没说发生了什么事但凌瑞也猜到了肯定是和胤祯吵架了，便安慰了几句，知道她现在不想回去面对胤祯但又无处可去，也就由她赖在这里，两人又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起来。最后等胤祥回来了，絮潆也不好意思再留在那而做电灯泡，便起身离去。
“小絮，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的，回去跟十四爷好好谈谈，而且你那件事也应该告诉他。”凌瑞的话一直在心中回绕。絮潆冷静下来，也觉得这次他们吵架也是因为大家将心事放在心里不跟对方坦白，其实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
正当絮潆下定决定要跟胤祯坦白这些天来一切的缘由，却看见小初子守在帐篷外。“福……福晋，您回来了……”
“怎么了，见鬼了吗？”瞧见小初子一脸慌张絮潆觉得有些好笑，但是看到他低头不语更觉得莫名其妙，“古古怪怪的快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侍候着了。”
说着正要扬手掀开帐帘，小初子脱口而出：“福晋，别……”却又顿住了。
“到底怎么了？”直觉告诉絮潆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再理会小初子掀开帐帘便走了进去。
帐内平静如常，只是隔着一层屏风但是半透明的纱幛背后那翻动的被褥却让絮潆整个心沉了下来。坚强地吞下一口气，没有刻意放轻自己的脚步只是缓缓地绕过桌子、屏风，零乱的衣物铺散在地毯上，有熟悉的、有陌生的，有男人的、有女人的……
目光艰难地攀上那张大床，连呼吸都是那样困难，不知道自己见到了什么，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福……福晋吉祥……”红翠儿只穿着肚兜和亵裤从被子里滚了下来，跪在床边，散落的秀发披在颤抖裸露的酥肩，根本无法看见她此时的表情。
半昏睡的胤祯撑起身子，虽然头痛但是絮潆的出现还是让他清醒了不少。能在这顶帐篷里与别的女人温存，虽是一时性之所致，也是考虑到会出现让她撞破的场面。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次生理需要、一场发泄，是理所当然。身为皇子和拥有三个妻妾的他又怎会为此失魂无措，只知道这样会让她伤心难过，还是不作声色望着她，更有斗气的成分。
全身的血液顿时凝固，窒息让喉咽哽咽，星光闪耀灯光通明一切都变得那么昏暗。强压着胸口的起伏，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坚强。“起来吧，”絮潆平淡的语气让胤祯和红翠儿都觉意外，“今晚辛苦了，回去休息吧。”连自己都不相信竟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红翠儿惊愕地抬起头看着絮潆，见她已侧身站在一边背对着自己，便又询问式地望了望胤祯，发现他的目光也望向了边一侧，只好忙从地上抓起衣物穿戴完毕退出帐外。
帐内气氛尴尬而僵持着让絮潆无法忍受，翻开衣箱捡出两套衣物。看见她一声不响似是在收拾东西，胤祯还是跳了下床一把抓住了手腕：“你要干什么？”
“放开我！”絮潆终于忍受不住心中的愤怒甩开他的手，指着那张刚经过一阵翻云覆雨的床铺冷冷地质问，“难道还要我躺在这张床上吗？”她能接受他的三妻四妾，是因为她未曾这样直接面对他与其她女人在一张床上，当真正面对的时候她知道她会发疯的，今天就是她真正面对的时候，当她准备告诉他，他们可能快有孩子的时候……
这天晚上絮潆跑到嫣儿的小帐篷里睡，满脸的怒气却又一声不吭，以前他们俩闹别扭也从没见过絮潆这个样子，嫣儿知道这次一定闹得不轻便也不敢多问，只好为她倒了杯奶茶铺好了床等她睡下了，自己则在床边的毯子上打地铺。
憋着一肚子的气但是泪水也未曾有涌落的冲动，是自己太气还是太冷静，是接受了现实还是不在乎，但是为什么心是那么痛……或许，是痛得忘记了哭泣。虽然垫了几层软铺还是那样的冰凉，手心抚上温热的小腹，倘若这次是真的，那么便会成为她的牵绊，让她无法放手……
不知什么时候才昏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杆，嫣儿已在床头放好一套整洁的衣服，就连洗脸水也是温热的。从没有发现原来自己的表情可以如此僵硬，即使是一个人的时候还是无法放轻松，发呆已变成了一唯的消遣。
此时嫣儿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面，看见絮潆已经梳洗好了便笑着说：“格格，嫣儿煮了您最喜欢吃的面条，格格快乘热吃了吧。”昨晚絮潆睡得不好，嫣儿知道她一向喜欢清淡的早餐，便专门烫了几条青菜下了碗素面。“格格，今天天气很好，待会儿嫣儿陪您去散散步吧。”
“嗯……”虽然心里挺感激，但是絮潆还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没有心思再说再多的话。
愿意到外走走总比窝在屋里好，嫣儿也顿时放心了许多：“那格格慢慢吃，嫣儿先下去准备准备。”说完便退了出去。
帐篷虽小还搬放了不少的杂物，一个人的床板垫了两层的软铺还是硬硬的，但就是这样狭小的空间却让人很安心。气了一个晚上肚子也饿得打鼓了，不得不称赞嫣儿的手艺，不一会儿絮潆已将一碗面条吃完，填饿了肚子心情自然舒畅了许多，站起身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奴婢给福晋请安。”娇柔的声音在帐帘外响起让絮潆原本舒坦的心又顿时紧绷了起来，不得不承认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很柔弱，但是什么时候她开始自称奴婢了？
经过昨晚的事她过来干什么，是示威、是炫耀，应该不会是认错吧！“进来吧。”絮潆整理了一下衣服正坐在桌前。
只见红翠儿轻撩开帐帘低着头走了进来，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奴婢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今儿个是额娘差你过来的？”料想也不会是德妃差她过来的，絮潆这是在明知故问，没有正视她也没有让她起来，只是端起杯子抿了口茶。
“回福晋，是奴婢自个儿求见福晋，是求福晋能听奴婢几句心里话。”出乎絮潆的意料，红翠儿突然跪倒在地上深深地叩了个头，“奴婢从小进宫能侍候娘娘和十四爷，得到娘娘的照顾和信任是奴婢三生修来的福气、是对奴婢最大的恩宠，奴婢只求能好好地侍候着娘娘和十四爷，报答娘娘和十四爷的恩典。”
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絮潆这才望去便看见她双眼已泛着红丝。“然后呢？”絮潆的语气依旧不紧不慢平淡如常。
红翠儿开始哽咽：“奴婢深知十四爷贵为皇子身份高贵深受皇上喜爱，福晋和十四爷也是伉俪情深，奴婢自知出身卑微从不敢妄想飞上枝头要在十四爷心中占任何的席位，更未想过要破坏福晋和十四爷之间的感情。但是……”此时泪水开始涌落双肩也因抽泣而颤动着，“福晋您也是女人，也懂女人的心思。奴婢自十三岁得十四爷宠幸那天起心里想的念的就只有十四爷，不敢奢望得到十四爷一点的爱一丝的牵挂。”红翠儿竟跪着走了过来，激动地拉住裙摆哭求着，“十四爷是奴婢的第一个男人，也会是最后一个，奴婢终生不能相忘，只求十四爷需要的时候能侍候在身边，默默地望着十四爷、守着十四爷，为十四爷分扰……”
“一个小小的宫女竟敢在主子面前说种不知廉耻的话，”絮潆气得拍案而起，心里却震惊着红翠儿的坦白，“别以为你是额娘的人就能恃宠生娇任意妄为，今天看在你曾照顾于我的份上，我就当作从没听见过！”未再理会正跪在自己脚下拉扯着自己裙摆的红翠儿，开步走出了帐外。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正面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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