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的前世今生（清穿）》思丝飞絮

123、替代爱情

　　整天趴在床是一件十分烦闷的事情，好几次胤祯呆不住企图到院子里散步，要不被絮潆阻止，要不就是忍受不了身上的疼痛而放弃。每天妤玉和倩柔都跑过来陪着胤祯，看着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倩柔还不时地唱着甜蜜的小曲，虽然絮潆心里酸酸的，但是看到能给胤祯解解闷，也便由着他们。

　　两天后，絮潆知道德妃一定担心胤祯的伤势，所以一早便进了宫。那天与絮潆倾谈过后，德妃这两天想了许多，加上康熙亲自来过永和宫，对德妃来说也是一种安抚，这天絮潆看到的德妃，又回复以往的高贵与恬静。

　　德妃拉着絮潆，主动说起了康熙亲自来到永和宫安抚的事情。“皇上昨天来过，跟本宫说了十四的事。其实这几天我也想了许多，十四那孩子一向都是这脾气，一说到兄弟义气就可以什么都不管，比什么都重要。虽然皇上说过很欣赏十四这样的性格，但是经过这么一闹，我还真的害怕了。潆儿，你以后可要多提醒着他，让他以后别这么冲动，若是他再有什么意外，我这个做额娘的可真不知道怎么活了。”

　　“额娘您放心，爷是一个孝子，何况经一事长一智，他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相信以后不会再这么冲动了。”絮潆说的这话只是安慰德妃，其实当她在胤祯的衣服里找到那包砒霜后，她的心就没有平静过，但是她没有将自己的心事告诉胤祯，因为她觉得，两个人经过了许多艰难后能再次走到一次，一定心里了解对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除非胤祯自己真正想通而改变，否则自己再多的劝导都是无用的。

　　离开了永和宫絮潆要赶着回府，经过花园的时候迎面走来几个人，走在中间的是胤禩的嫡福晋郭络罗氏和胤禟的嫡福晋董鄂氏。大家互相请安后，絮潆才知她们跟自己一样，也是进宫给婆婆请安的。

　　胤禩、胤禟和胤祯同为当事人，妯娌三人见面的话题也离不开相互的慰问。虽然郭络罗氏没有明说，但是从她的话语字里行间可以猜出，胤禩受到的打击是最大，而且直到现在还不明白究竟自己做错了什么。絮潆明白，毕竟胤禩精心谋划多年，又用心拉笼胤禟、胤誐、胤祯这三个兄弟，其中花的心思并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如今只是康熙的几句话，便让他多年的苦心经营如流水般付诸东流，他又如何能就这样轻易放弃。

　　“不管爷受到怎样的打击和挫折，不管爷以后有任何的决定，我都不会离开他。”这是郭络罗氏当着絮潆和董鄂氏所说的话。或许在另一方面，胤禩和郭络罗氏是幸福的，许多人说胤禩畏妻不敢再娶，但是在絮潆眼中，胤禩有这样一位竭尽全力支持自己的福晋，已经足够了。

　　郭络罗氏要陪良妃用餐而先行离去，而絮潆也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却突然被董鄂氏叫住：“弟妹有空吗？我想跟你谈谈。”

　　谈谈？虽然絮潆跟几个福晋共同经营着絮洄阁，但是若其私交却不深，现在她突然找自己聊天，絮潆也觉得很是奇怪，也猜出不到她的用意。

　　董鄂氏也不急，在花园里找到一个小凉亭，两个主子便坐在亭子里，让奴才们在亭外候着。

　　“这几天弟妹府上一定也忙坏了吧，出了这事儿，我们这些妇道人家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陪着自己的丈夫度过这段难熬的日子。”董鄂氏说道。

　　絮潆点点头：“九嫂这几天也辛苦了，九哥现在可好？”

　　“原来，你还是关心他的。”董鄂氏淡淡地望着她，看到絮潆正用微惊的目光望着自己，却还是不缓不急，“爷是一个多情的人，在我刚嫁给他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这些年来除了我这个嫡福晋，爷还纳了好几个妾，在外头数也数不清的红粉知己，个个都样貌出众，天生丽姿。虽然爷有这么多的女人，但是我从来没有因此而忌妒过，也从来不把她们放在心上，因为我知道，爷只是贪恋她们的美貌，或是利益所驱，这些都不是长久的感情，而我嫡福晋的位置从来没有因为这些女人而动摇过，爷对我这个福晋也是极其尊重的。当那些女人年老色衰，或者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也只是落得被抛弃的下场，而我，只要我在生的一天，我都还是爷的嫡福晋，永远不能改变。”

　　董鄂氏语气虽然平淡，但是言语中却透着一种自信，让人感到她以自己能成为胤禟的嫡福晋而感到骄傲和光荣。然而，董鄂氏的目光突然一暗，“但是我知道，这些年来爷心里面一直有一个人。虽然爷很疼爱他的每一个女人，但他心里最深处有一扇门，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打开过。我曾经试探过，努力过，得到的却是失败。我一直想知道那扇门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直到那一年在四哥府里，十四弟戴着你亲手织的围巾，你与爷擦肩而过后，我从爷的目光中找到了答案。”

　　四哥府里……围巾……絮潆隐约记起来了，那一年也是一个不平静的一年。面对这样一个女人，絮潆竟感到心虚，她一直以来都能感觉得到胤禟对自己的感情，但是她总是以一个知己或是兄妹的心态去接受他对自己的默默照顾，因为自己从未动过心。但当得知胤禟与“过去”的絮潆有过一段感情之后，就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坦荡。“九嫂，您或许误会了，我与九哥真的没有什么。”这样的心虚让絮潆不自主地急着要作出解释。

　　“你我都是女人，怎么不会了解这种直觉，特别是当你深爱着一个男人的时候，就会对他的一切上心。”董鄂氏望着絮潆，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絮潆被看得发毛，全身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对不起，刚才这样看着弟妹，是我失礼了。”董鄂氏淡淡一笑，“虽说我们的爷是走得很近的好兄弟，但是十四弟一直将弟妹当作珍宝般安护在家里，平常我们妯娌间走动得少，今天还是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看着弟妹，果然清丽脱俗，眉宇间透着一股傲气，话语不多却让人难怪十四弟这么宠爱你，也不难理解为什么这么些年爷还是忘不了你。”

　　一开始的时候絮潆以为董鄂氏只是借着机会找自己聊聊天，以发泄多年内心中的困惑，但是看到她一次又一次地故意将话题缠绕在自己与胤禟的关系上，让絮潆感觉到了一丝的敌意。“九嫂，既然今天难得只有我们两个人，您也不必有所顾虑，有话就直说吧。”絮潆不喜欢这样吞吞吐吐半天进不了主题的说话方式，既然对方来者不善，自己也不想再被带着兜圈子。

　　对于絮潆反应，董鄂氏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以前觉得弟妹为人爽直，今日一聊果然如此。既然这样，那我也直说了。希望弟妹以后不要跟爷私下有任何的来往，不管以前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就算有三生之约，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弟妹已经是十四福晋，你跟爷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九嫂，有些事情希望你可以弄清楚。自从我嫁给了十四爷，我的心里就只有十四爷，”当然关于奏皓月的部分，絮潆根本无须让别人知道，“九爷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好朋友一个好兄长，我对他绝无非份之想。但是至于九爷心里怎么想，并不是我可以控制的。我觉得你应该找的不是我，而是九爷。但是有一点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九嫂，我跟九哥之间是清白的。”絮潆没有否认那个“三生之约”的说法，因为那确实发生过，即便当时自己还没穿越到这个身体里。

　　“若是我可以让九爷改变，今天我也不会来找你，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是没有办法。”董鄂氏突激动了起来，“以前我一直以为九爷对你只是一厢情愿，而且我看你与十四爷两个鹣鲽情深，便想着只要随着时间的过去，九爷一定会对你释怀。但是等了这么久，我发现我错了。特别是这几个月，爷喝醉了酒回来，嘴里都在喊着你的名字，甚至还哭着要你原谅他。而且最近，我听说了你成亲之前与爷之间的一些传闻，我就知道，爷这些年来有这么多女人，他并不是多情，而是专情，他只专情于你一个人，因为他所纳的妾，总是或多或少地与你有相似的地方，眼睛、鼻子、头发、体型，甚至只是嗓音。”

　　听到这里，絮潆有些震憾，没有想到胤禟对自己的感情会是这么执着，明知道得不到自己，只能到处去找替代品来自我安慰，甚至到了一种病态。

　　絮潆开始可怜眼前的这个女人，对着一个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爱自己的男人，努力过，尝试过，却还是无法抓住，这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九嫂，我答应你，以后我决不会与九哥私下接触。但是也请你了解，这已经是我可以做到的最大努力，至于九哥是否会回心转意，放开以前的事情，这已经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告别了，絮潆突然觉得脚下的步子竟是如此的沉重，以前为了不惹祸上身所以一直刻意回避与胤禛的接触，却没有回避胤禟，却没想到胤禟也是一个十分危险的角色。只是絮潆心里纳闷，董鄂氏所提到“最近”才听到传闻，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胤禟说过，当时他们的相处都是小心翼翼没有人知道，就连贴身的奴才也不让跟随，而且事隔多年才在这个时候传出来，究竟那个人是谁，又有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