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铭心》祭大人

29、第二十九章

　　故意弄出响动，投出一颗石子惊了那侍卫长的坐骑。那人立刻警觉叫道：“何人？”
　　我远远现身，露出一个笑。只听那人喝道：“就是他，追！快去禀报皇上。”
　　糟了，莫思源竟然亲自出马。我立刻转身，向城中跃去。得赶快甩掉他们，不然莫思源一旦赶到，我就惨了。
　　马蹄声很近，我知道我已有些气力不济。该死的，城中巷子居多，有利有弊，便于躲藏，更便于抓捕，如用包围之法，我一定插翅难飞。要赶快找个足够隐蔽的地方才好。刚跃起，我一阵晕眩，扑通一声掉下来。等站起来，眼前越是晕眩的很。我摇摇头，撑着墙壁。
　　我回过头，骤然睁大眼，是莫思源！他骑着马 ，慢慢靠近我，我使劲往前走，他还是离我越来越近，他的眼中有种猎捕到了猎物的兴奋光芒。我不能落到他手上，绝对不行。
　　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我一阵欣喜，小桑找到洛青霁雨了吗？他们赶来救我了？莫思源也看到了，他一阵惊慌，急急来拉我。来人武功非常之高，一瞬间也拉住了我的另一只手腕。我知道的人当中，现在也只有洛青有如此之高的武艺了。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叫了一声：“洛青！”
　　然后，我惊喜的表情就这么突然转为呆滞。虽然他的脸蒙着，但那双眼，我又怎么看不出来？虽然不是他以前常爱穿的衣服样式，但那身形又怎么骗得了我？就在我呆滞的片刻，两人已经来来回回过了不下数十招。莫思源被震开，脱了我的手。另一只手立刻将我带过去，然后飞起来，下面一阵骚动，莫思源似是受了伤。
　　风声呼啸，我看着他的侧脸，这块布可实在是碍眼。我伸出手，正当我快要触到那块布时，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用无比冷漠的眼嘲讽的扫过我。我的世界骤然崩塌，他不是莫君，莫君从不会这样看我，我不相信。
　　莫君停下，我一个不稳，扑倒在地。
　　“你居然这样对我。”我喃喃自语。
　　“我怎样对你？”平板的语气，没有丝毫情绪。
　　我慢慢爬起来：“我受教了，我清醒了，告辞。”
　　一只有力的手突然大力的拉过我。
　　“你受教，你清醒？是我才对！”他大吼，两只手用力的抓住我的肩。
　　“是，是你，行了吧，放开我，我要走了。”我没有看他，我不想见他。原本日思夜想，我现在竟然不想见他，真是可笑。
　　“走？你还想去哪？回到你那个亲爱的洛青身边？”他的手抓的我生疼。
　　“放开！”我的心不断抖动，要碎了。
　　“放开？你要我放开？你竟然要我放开？哈哈••• 贱人！”莫君说着，居然扇过来一巴掌。
　　我此时怎能在经受这样的打击，更何况是武林高手的莫君？不对，我的莫君已经死了，他不是我的莫君，我不认识他。有血自嘴角流出，温热腥甜。我放声大笑，哈哈哈•••
　　“不许笑，不许笑，明明是你，明明是你，不准笑。”莫君疯狂的抓住我。
　　他疯狂的撕开了我的衣服，疯狂的拽着我的头发，疯狂的掐住我的身体，然后疯狂的进入。我的心在滴血，我的心在破裂，我的世界在崩塌，我的眼前一片黑暗。我就像风雨中摇曳的孤舟，浮浮沉沉，我积郁心中的痛苦终于爆发出来。我凄厉的尖啸，一声又一声，一声又一声。太痛了，太痛苦了。我的挣扎没有丝毫用处，他用衣服的碎布缠住我的手，堵住了我的声音。
　　我的反抗，我的尊严，都被他践踏的一干二净，如果我不爱他，我不会沉沦，可是我偏偏爱他，我偏偏该死的爱他。我沉沦了，我的身体沉沦了，我的心也不甘的沉沦了，我痛恨，我痛恨我自己。在他如此粗暴的对待下，我竟然有了感觉，我竟然回应了他。
　　我紧紧咬住碎布，有血不住的要从喉管冲出，那布却堵住了血，无处宣泄的血随着我的呼吸又从鼻腔流出来，眼前一片血红，那血若火般灼痛了我，我又想起了那晚妖冶的火，也是这般红，这般灼烫。
　　渐渐的，我的听觉开始模糊，我的视觉开始模糊，我的触觉开始模糊，我的一切开始模糊。我听见了我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咚咚••••••
　　然后我的一切归于平静，我的世界终于平静了，我可以安安静静的睡觉了，我有多久没有这样安稳的睡过了？记不清了，很久了吧？我笑了笑。
　　混沌的大脑，混沌的思想，混沌的一切。我的一生幸福的日子太少，痛苦的日子太多，平淡的日子几乎没有。莫君，你有这样笑了，你的笑让我心醉，让我流泪。你怎么又皱眉了？你眼里的那又是什么？是泪吗？你怎么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可是我心目中的山啊。我喜欢你的笑，你的笑很温暖，很灿烂。啊，我怎么也流泪了？我是男人，我可不像你，我可不像你。我们的一生错过了一次又一次，误会太多，相聚太少。如果，如果，我怎么忘了呢？是你不要我了。我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我很懂的，我又怎么可能再缠着你呢？
　　我的身体好痛，痛的要撕裂开一般，我的心不痛，它很安静。我的头也很痛，它总是静不下来。所以我睁开了眼，我不想头痛，所以我想了一个转移头痛的法子，我不断的四处张望，试图减轻我的痛。还是我的心最好了，它太平静了。
　　我不想听见东西，我不喜欢吵闹的时候，所以我的耳边很安静。我也是很满意的。我的身体似乎很冰很凉。我坐起来，我皱了皱眉，我好像睡在类似冰床的地方。我看了看四周，好像都是冰吧。我有点冷，四周很亮，这让我很满意，我隐约记得，我很怕黑。
　　有一个门，我推开门，门很厚重，花了我很长时间。然后，我又看见了一个房间。然后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是什么呢？我皱眉。她们好像在说，皇上什么的，皇上今天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来，皇上立一个死人为后，而且还是个男人，皇上英明神武，他统一了四国，真是痴情又英俊，然后呢？她们相伴而笑。
　　我摇摇头，没意思，太没意思。我推开门，想要离开。然后我听见了了尖叫声，好刺耳。吁~我用手指压唇，示意他们别吵。她们很听话的闭上了嘴，嗯，我满意的点点头。转过身，我又向前走去，为什么没有光，到处都有灯，可我觉得不够，然后身边渐渐有了人，他们好像很害怕，好像想要靠近我。他们又在吵了。我又伸出手指压唇，吁~
　　这个地方好大，这个地方没有尽头，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房子，我看见一座房子，那里有好多人，很多人很焦急，他们急着救火吗？那火好美，是不是也很暖呢？一阵风吹过，果真很暖呢。我笑笑。所以我向着火走去。
　　我听见有好多人在大叫，皇上还在里面，救驾，救火，扑火••••••
　　好吵。我走过的地方，不知怎地就安静下来，我露出笑，这样才好嘛。热风吹过，我的乌丝四散，这感觉真好。我走进火中，有很多木头从身旁倒下，火噼里啪啦呼呼直响。
　　我听见了有人咳嗽的声音，所以我走过去看个究竟，那是一个人，竟是一个能在我眼中印出影子来的人。我看着他笑了笑，然后转身，那人在我身后呼唤，他好吵，火也好吵，我不想呆在这了。
　　火还是烧得噼里啪啦，太吵了。我看见了门，门外有人，他们很慌张，很吃惊，很恐惧••••••
　　他们形形色色的，真是很奇怪，我想走出去看个究竟，没一会我已站在火外。我站了一会，没意思，他们又开始大叫，我不喜欢吵。我皱了眉，寻了处安静的地方走去。有很多人围着我，他们拦我的路。我又笑了，旋身飞上屋顶。屋顶上的风很大，我的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我的发丝在夜空中飞扬。
　　有人也飞上了屋顶，是刚才拦我的人，他们可真烦。我转身准备飞向另一个屋顶。突然耳边想起一个声音，那声音很暖，那是我要找的暖吗？那个声音说，璇降，原谅我。我的头痛了，我平静的心有了一丝抖动，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我没有停下，向远处飞去。
　　风中，我听到了那个声音状似无比凄惨的叫一个词，他说，璇降，璇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