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 曼遇》简单即可

37、开张

　　漆黑宁静的夜晚被巨大的爆炸声所打破。铁轨上火光冲天，路面上一片狼藉。
　　曼丽和明台从列车上跳下来，两人安稳落地。两人面对面站立，看向远处爆炸的列车。
　　“成功了！”
　　曼丽拢了拢被风吹散的头发，说。
　　“是呀！结束了！”
　　明台满脸笑意地回应着，又面向曼丽说
　　“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了！”
　　曼丽左顾右盼，抬头望天，说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你不是心里都清楚吗？还问我做什么？”
　　“这么说，你真的是地下党？什么时候加入的？这次要是咱们俩没有碰见，你还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说到最后，明台的声音越发上扬，显然明台对于曼丽的隐瞒生气了。
　　“我本来准备等你回来的时候就告诉你的。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明台沉默不语。夜色很好的掩盖了明台的表情，这让曼丽心里有点打鼓。
　　“你生气了？”
　　“是！我生气了！我生气自己太粗心没有及时发现你的状况，我都不知道你这几年经历了多少危险？出过多少类似今天这样的任务？于曼丽，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不等明台说完，曼丽一把拥抱住了明台。闷闷地说着
　　“对不起。我欠你一句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样跟你说？不想让你知道也是怕你担心。再说，你不也背着我加入了国民党吗？”
　　明台紧紧抱住曼丽，抚摸着曼丽的长发说
　　“机缘巧合而已。”
　　“可是我们还是分属于不同的阵营……”
　　“但是我们抗日的决心是一样的！别想那么多了，曼丽。立场不一样可是我们还是一家人，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曼丽狠狠地点点头，更加紧紧地拥抱住明台。两人在寂静空旷的山野中相拥，静静地享受难得的相聚时光。

　　上海新政府办公厅
　　此时虽已经是深夜可是整栋楼灯火通明。电话声一个接着一个的响起，伴随着进进出出的脚步声，秘书汇报信息的低沉声，桌椅相碰的刺啦声使得整个办公楼上上下下乱成了一锅粥。
　　明楼坐在办公椅上，手撑着额头，一脸的疲惫，桌前还有秘书在低声汇报着“樱花号”爆炸的信息。
　　此时，明楼心里在无声的振奋。
　　成功了！
　　这次的行动重重打击了侵略者和汉奸们的嚣张气焰！
　　心里越是兴奋明楼外在表现的越是暴躁。
　　只见他猛的拍一下桌子，把放在办公桌上的咖啡向着地上砸去。“砰”的一声，杯子粉身碎骨。
　　“查！给我好好的查！到现在还没有统计好伤亡名单，要你们有什么用？都滚下去给我好好查清楚！”
　　说完，明楼像把所有的力气都发泄完，猛的坐到椅子上，摆了摆手，低着头沉思。

　　汪曼春焦急地走在办公厅的长廊外，她心急如焚想着要去安慰自己的师哥。
　　她想，现在的他定是满身的疲惫吧！
　　“师哥！”
　　汪曼春猛的推开门，看到明楼一脸的憔悴和倦容。心里疼痛难忍，泪水像决堤的口子横冲而下，打湿了明楼的衣襟。

　　“樱花号”专列遇难者名单出来了。
　　日军中将二人，日军大佐二人，日军内阁专员二人，汪伪政府高官十八人以及情报人员多人，共计一百七十五人。
　　这次的刺杀行动对日寇造成了极大的打击，也是国共两党之间一次成功的杰作。延安和重庆政府分别对于此次参与行动的人员给予嘉奖。
　　此次授予明台嘉奖的是林参谋。明台想借此机会与他的上级“毒蛇”见面。林参谋却转告毒蛇的话，告诉明台，现在还不是时候，该见面的时候自会见面。
　　如今明台主要的任务就是对付汪曼春和梁仲春这两位劲敌，接替毒蜂的位置，在上海站稳脚跟。
　　明台脸色一凝，对林参谋说
　　“替我转告毒蛇，我会送给汪曼春一份厚重的大礼的。”
　　林参谋深怕明台来个先斩后奏，提醒他
　　“作为军人，最重要的就是服从命令。切不能先斩后奏。”
　　明台“哼”了一声，说
　　“你的这些教诲还是毒蛇当面对我说的好。”

　　自从“樱花号”专列爆破的那一晚过后，直到现在曼丽和明台也没有联系上。他们俩与各自的队伍汇合后，明台只来得及交代明台一句“在家等着我”就离开了。
　　曼丽同样受到了上级嘉奖。这次行动无一人员的伤亡就是曼丽最满意的地方。她拢了拢披在身上的披肩，看向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心里叹道：除夕快到了！这一年又过去了！
　　除夕！
　　这个除夕不太平呀！

　　明楼和汪曼春“互诉衷肠”后，明楼从汪曼春的口里得知她有可能破获了两部电台，来自吴淞口方向的。明楼是知道阿诚和梁仲春之间有合作的，甚至他两人的合作是明楼默认的。
　　对于76号的“两春”，明楼心里很清楚用什么方法去对付他们两个人。梁仲春此人，老奸巨猾，老油条一个。他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在行动处处长这个位置，他是秉承着多贪一些是一些。也因此明楼看中他的特性，让阿诚与他合作，尽量拉拢他。
　　明楼把从汪曼春那得到的消息告诉了阿诚，让他转告梁仲春他的电台位置已经暴露了。
　　果然，当阿诚特意打电话告诉梁仲春这个事情时，梁仲春很是生气。按理说，76号该他当家做主，以往汪曼春越俎代庖他也就忍了。可是，现在查到他头上了…………想到这，梁仲春坐不住了。
　　他气急败坏地走到电报室，找到了负责电台的朱徽茵，明里暗里地说着自己有个电台，就是在吴淞口刚查到的。又暗地里说汪曼春对待下属很是苛刻，让朱徽茵自己选择该怎样做才最明智。
　　最终，朱徽茵选择投靠梁仲春，替他把电台的事给隐瞒了过去。

　　时间跳到了1940年2月7号的除夕。
　　上海的街道上到处都充斥着虚假的繁荣。这个上海随处可见穿着和服的日本人，衣冠精致的外国人，可是更多的还是衣衫褴褛，神情麻木的中国底层人民。
　　如今已是黄昏，路旁的街灯早已经开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空中不时有烟火在绽放，趁得路人的脸上五彩斑斓。道路两旁的商铺都挂上了大红灯笼，就连街灯也被红色的彩带装点一番。这个上海到处充满着外在的格调，上海早已不是中国自己的上海了！
　　西餐厅
　　郭骑云推门进去，他在预定好的餐位坐下。他不明白自家的组长为什么要约在这个地方见面。
　　有服务员端着柠檬水上来，礼貌地问道
　　“先生，您好！您几时点菜？”
　　郭骑云说
　　“等我朋友过来在说吧。”
　　“好的。”
　　他端起放在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同时眼睛也在不断地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和人群。
　　明台穿着订制的西服，打扮的像个花花公子坐在了郭骑云的面前。
　　郭骑云看到明台这身浮夸打扮，低声吼道
　　“你疯啦？？？”
　　明台没有搭理他，而且对着服务员的方向打了一个响指。
　　“你这身打扮太显眼了！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低调！”
　　服务员的到来止住了郭骑云的话语。
　　“你好，先生。请问需要点菜吗？”
　　明台看一下菜单，直接说道
　　“香煎法式羊排，意大利香肠蔬菜卷，西红柿鳕鱼汤，三文鱼色拉三明治。都要双份的。”
　　“好的，先生。您稍等。”
　　不一会儿，白色餐桌上放满了美味佳肴。郭骑云看着却没有胃口。
　　“组长。”
　　“在外面叫我明少就行了。”
　　明台一边动作优雅地切着羊排，一边示意郭骑云开动
　　“咱们一边吃一边谈。”
　　郭骑云听到明台这副富家公子的口吻，积怨已久的怒气再也忍不住，他把刀叉拿起来扔在了餐桌上，算是抗议。
　　明台依旧慢悠悠地切着自己的羊排，他说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要庆幸这里是上海不是重庆。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上司大于天？”
　　郭骑云冷笑两声，说道
　　“这不是你富家公子潇洒的地方。你要是想当少爷，你回家当好了，不必在刀口上舔血。这里是上海，租界里是孤岛，租界外是日本占领区。整个租界充斥着黑龙会的魔爪，法国巡捕，日本间谍，76号的狼犬，苏俄密探，甚至还有领着日本薪水的汉奸。我们两人的见面不应该是在这种势力混杂的场合。而恕我不敢恭维，你招摇过市，就不怕别人记住你的脸吗？”
　　“我来回答你的提问。第一，上海是孤岛，没错，我们就是要利用这个孤岛来战斗。我们不到敌人经常聚集的场合，怎么跟他们接近？换言之，我们找不到目标，摸不清敌情，就是睁眼瞎。第二，我的穿着是我私人的事情，我穿什么不用你来教。我自信在这一点上，我比你有经验。还有，如果在行动中有人看见了我的脸，那我只能说他很不走运，知道吗？”
　　明台的目光咄咄逼人，让郭骑云意识到也许自己的组长并非自己想象的不堪。自己的看法未尝没有加杂了个人的情感。
　　明台说完，从餐桌底下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推到郭骑云面前。示意他打开。
　　“这是什么？”
　　“送给你的新年礼物。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郭骑云很是意外，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收到来自组长送给他的礼物。他把盒子拿到手里，刚打开，猛的关紧盒盖--------里面是一把枪。
　　“你背后的一桌，有三名男子。是你今天的射杀目标。枪里有七发子弹，你最好能枪枪毙命。”
　　明台不动声色的说道。
　　郭骑云急了，他没有想到今天有行动。
　　“您有行动，应该事先商量，大家一起制定行动计划。您这样太草率了…………”
　　明台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的话
　　“两分钟后，你站起来开枪。记住，七发子弹必须把这三人解决。别打光了，如果走不了，留一发给自己。行动后，你从正门出去，如果顺利脱身，两天后我会去找你。现在对表。”
　　郭骑云抬手看了看手腕的表。
　　“八点十二分。”
　　“好，八点十四分。行动。”
　　“是，明少。”
　　明台站起身，走向狭长而又明亮的餐厅走廊。

　　许雅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走廊外。她慢悠悠地走着，脸上虽一片莫然但却出乎意料地引人注目。她穿着新式的洋装，手里拿着一个小皮包。她向着站在贵宾包间门口的方向走去，门口站着三个保镖拦住了她。
　　“请问明先生在这个包间吗？”
　　保镖摇摇头。
　　“我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人怎么爽约呀？真是的！”
　　说完，许雅茹转身离去。
　　一步，两步，三步。
　　这边明台突然从转角走了出来，边跑向许雅茹边说道
　　“徐小姐，这边这边。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已经预定好位置了。”
　　就在两人的距离不到一米时，明台看了一下表。说道
　　“行动。”
　　许雅茹的手从钱包里拿出一把枪，对着过道上的保镖就是一枪。
　　与此同时，餐厅大堂里枪声骤起，里面一片尖叫声。
　　郭骑云开枪打死桌上的三人后，径直朝前奔去，冲出餐厅大门。大堂里许多食客乱哄哄的，没头没脑地像外跑去。郭骑云很快融入了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明台和许雅茹双双联手，保镖们还没有反应就倒在了血泊中。二人冲进了贵宾房间，直接开枪打死了三名女子和三名男子。唯留下浑身颤抖的汪芙蕖。
　　汪芙蕖脸色煞白，头上冷汗直冒，浑身哆哆嗦嗦的。明台把枪抵在他的额头上，他显然认出了明台，他嘴角在抽搐，想说些什么可是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明台铿锵有力地话传到汪芙蕖的耳边，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这是我送给汪曼春的第一份礼物。”
　　说完，子弹打穿了汪芙蕖的头颅。
　　俩人向地上的尸体各补上几枪，确保人都已经断气后，俩人从餐厅后门从容离开。许雅茹向地上扔一颗手雷，轰的一声，硝烟密布。
　　整个刺杀汪芙蕖的行动已无人伤亡完美收场。

　　明楼是知道明台要刺杀汪芙蕖的。事实上，他恨不得亲手把这个杀父仇人手刃。当年汪芙蕖不仅设圈套把他的父亲逼死，还意图在大街上把明楼姐弟二人撞死。要不是明台的母亲推开了他们，恐怕他们姐弟二人早已经不在这个人世间了。
　　这次行动明楼没有理由阻止，他也不想阻止。只是想到以后发布任务的是他，出生入死的是明台，明楼就恨不得把毒蜂一枪打死。
　　明楼站在76号的门口，叹了一口气。他要陪汪曼春过这场除夕。
　　他被76号的人带到了邢讯室。此时汪曼春正拿着枪杀人。她手法娴熟地上膛，开枪。穿着囚服的囚犯蒙着面跪在地上，这些囚犯的身上血迹斑斑，显然已经收到了一番严刑逼供。
　　看到汪曼春冷酷地杀人，明楼眼前一片漆黑。如今的汪曼春已是“刽子手”，残酷，恶毒，凶残，一个杀人的机器。
　　在这之前，他的心里还残存着对汪曼春的歉意。可是，如今自己对她再也升不起一丝一毫的感情。
　　空气中一片安静。
　　汪曼春有些慌乱，她把枪背在了身后。有些手足无措地喊道
　　“师哥！”
　　汪曼春希望自己永远在明楼面前都是那个单纯美好的小师妹，而不是如今这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
　　明楼咳嗽一声，说
　　“你先忙，我在你的办公室等你。”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我已经忙完了，师哥。你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的。今天除夕，我知道你的习惯，凡除夕夜都不肯回家。我特意叫阿诚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浓油赤酱的，都是你平素喜欢吃的。我特意尝了一口，味道好极了。我和阿诚巴巴地送过来。听到你在工作就来找你了。”
　　汪曼春眼圈一红，说道
　　“师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爱吃什么也只有你记得了。”
　　明楼摸了摸汪曼春的头发，说
　　“好了，大过年的，不能哭！”
　　汪曼春点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着急解释道
　　“师哥，刚才我杀的人都是……”
　　不等她解释完，明楼打断她的话说
　　“过年的还是不提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了。你确定就穿着这身衣服陪我过新年吗？”
　　汪曼春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说
　　“那师哥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咱们一起出门吃饭去。”
　　明楼笑着目送汪曼春走进办公室。他后退一步，环顾四周。明楼突然感到这周围的一切都充满着黑暗，他的心里泛起了丝丝的战栗。
　　这里的每个人手里都沾满了血腥，这里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逝去一份生命，这里的人对生命充满着漠视和不屑。
　　他们以杀人来建立自己生存的信心，以杀人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胆怯。一日不杀人，他们就惶惶不可终日。
　　76号，一个暴力，血腥，残酷的屠宰场。
　　明楼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心里想着，差不多了吧。
　　果不其然，屋里响起了一声哀嚎，紧接着就是物品破碎的声音和几声枪响。
　　明楼很是着急地敲门，嘴里大声地说着
　　“曼春，你怎么了？开开门呀！”
　　可是，屋里毫无反应。
　　最后，明楼示意下属拿备用钥匙，打开了门。他看见汪曼春瘫软在地，脸上泪流满面。明楼把她搂在怀里，听着她呢喃
　　“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不杀我？”
　　明楼抱紧汪曼春，没有说安慰的话。因为此时此刻只有付出行动，用拥抱来温暖她。明楼心里闪过一念，谁人没有父母？谁不都是爹妈所养？失去亲人的滋味是痛苦而惨烈！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现了囚犯倒地的场景和墙上的那一个个枪眼。

　　汪曼春坚持要去案发现场，明楼只能抱着她从办公室走到了汽车前。阿诚早已经等候在那里。他们一路开车到案发现场。
　　到了现场，汪曼春看到这血淋淋的一幕，又发狂了，差点打死一个在场的服务生。幸亏明楼及时拦截，否则在法租界杀人，谁都脱不了干系。
　　明楼让阿诚在隔壁的酒店订了一间房间。他站在包厢外听到里面传来嘤嘤的哭泣声。他下意识的看一下表，已经十点了。
　　他真的很是疲惫！
　　背后响起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她历来不肯听人劝。”
　　明楼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她要是早听我一句，也不至于这样。”
　　梁仲春说道。
　　“汪处，很是固执吧？”
　　明楼问道。
　　“岂止是固执，汪处我行我素惯了。我曾劝告她，把她叔父的安保工作交给我们行动组负责，可她就是不肯。汪处不信任同僚，只相信自己。这下，跟头栽大了。”
　　“死了几个兄弟？”
　　明楼问。
　　“情报处三个，死在餐厅大堂。走廊里四个，是他们自己雇钱的保镖。包厢里死了三个舞女。”
　　梁仲春叹口气，说
　　“凶手估计要有五个人吧，大堂，包厢，走廊同时开火，手法专业，计划缜密，干净利落，不留活口。这是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的暗杀。”
　　明楼揉了揉额头，说
　　“看来这是一次警告，也是一次示威。看来，接下来该轮到我们了。”
　　梁仲春皱了皱眉头，说
　　“老实说，情况不容乐观。不过，请长官放心，卑职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给死去兄弟们一个交代。”
　　“希望不是他先找到你。”
　　梁仲春低下头，他显然听出了明楼语气里的不屑。
　　阿诚走了过来，他显然很着急，指了指自己的手表。
　　“汪处怎么样了？情绪稳定了吗？”
　　明楼问道。
　　“稍微好一点。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订好了房间。要不，我先送汪处过去，你直接回家？”
　　阿诚想了想，干脆多说了一句
　　“今天可是除夕。”
　　“…………还是一起过去吧。”
　　明楼考虑了一下，说
　　“抓紧时间吧，你去开车。”
　　阿诚应了一声，忙跑出去开车。
　　“梁处，这里就交给你了。这里是法租界，说话办事都小心一点。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引火上身的好。”
　　“卑职明白。”
　　明楼拍了拍梁仲春的肩膀，说
　　“汪处这段时间情绪很不稳定，你多担待点。你做了多少，我和周先生心里都有数，不会亏待你的。”
　　“多谢明长官栽培。”
　　梁仲春听了明楼这几句话，心里很是舒坦。这就代表着明楼对他的信任。
　　“那我先行一步。”
　　“长官慢走。”
　　明楼顿了顿，低声说道
　　“梁处，新年快乐！”
　　“谢谢长官！”
　　梁仲春很是感动。这句祝福的话完全不用和下属说，但也是这句话抚平了此刻他内心的孤独。
　　对于明楼和明台来说，这个年过得虽惊险万分可也达到了目的。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