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年后比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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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除夕的晚上，庄家所有的人聚在一起吃了晚饭，然后聚在一起赌博的赌博，聊天的聊天，听戏的听戏。
我和庄晖一起拿出霍为侵给的烟火，跑到空旷的院子里点放起来。
宫制的烟火就是华丽，放出的烟花又大又亮，而且时间也长。
两个弟弟见我们的烟火是好货，也很明智地放下手里的小炮仗，跑过来和我们一起玩。
美丽热闹的除夕也这样过去，第二天老头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小畜生，晚上大家都在守岁，就你守到床上睡了。”
后面就是纷至沓来的走亲戚活动，庄家是大家族，我娘和庄为又因为进过国学，朋友更多。
现在又因为我和棠放的可能性发展，两家的走动也更加频繁。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陷入被两家大人无止尽的嘲笑中，安夕的到来解救了我。
她托棠放带给我的信是说新年的三天一过就过来，结果过了十五好几天才赶到我家。
她来的前一天，我就提前给家里打招呼，以后谁也不许开我和棠放的玩笑，不然被白鹿的朋友听到，以后影响不好。
其实我是私心不希望这种传言阻挡了自己本来就不太旺盛的桃花运。
安夕来的那天下午，我和庄晖一起出了城去迎接。
当我看到温暖的阳光下，安夕从一队整齐的商队的马车中走出时，抱着她笑笑叫叫了好久。
她不是闹腾的人，却也随着我疯喊疯跳了半天。
庄晖看我们的眼神很绝望……两个庄晓级别的祸害，老天爷都很无力吖。
到了家，娘亲和姨娘已经在等我们吃晚饭。
老头和庄旭还在军营处理过年堆积的事务，庄为只回来了几天就离开了。
所以吃饭的气氛十分轻松融洽，安夕虽然疲劳却还是满脸笑容地和娘亲絮絮叨叨讲我的糗事，很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晚上我们又睡在一起，她虽然累，却还是打起精神和我聊天。
我于是主动坦白了家里安排的这桩诡异婚事，并且严肃嘱咐她一定不能随口开玩笑说出来。
她笑得很□□：“你和棠师父？天哪……你真不该告诉我，我怕自己忍不住说笑你们诶。”
我瞪她。
她于是转移话题：“放假前双双，燕荏，还有纪塍和时又觞来找我们聚会，不过听说你提前走了就作罢。”
看着她欲言又止，我猜测道：“时又觞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安夕听了，惊讶地看着我：“你猜得还真准……不过你知道我对他无意，况且还有双双在其中，很是烦恼。”
我点头。
“对了，你走后，吴序长把原先选好的参赛队又去了一半，每个堂只留一个队过十几日来秦都比赛。”
“为什么？”
“官学不如国学，能选出四个队与我们比赛已是不易，若再凑四个队，必定劣势于国学的队伍。”
离比赛时间不远，秦都为了比赛事宜已经开始在准备各国官学和白鹿国学参赛师生吃住的地方。
而听霍为侵说，官学最好的师父也开始到南渝山布置比赛中行进的路线。
我们这次的比赛是九个国家的官学队和白鹿的国学队，在南渝山规定的十条山道中杀妖上山，最先到山顶取得信物的队伍就算赢。
为了控制队伍中四个堂的学生都要出手，而不是把所有任务都交给甲堂贡生，这条通往山顶的路线被分为四段。
上山前，会有师父用药物分别控制甲乙丙三堂的贡生不得使用内力，第一段路只能由丁堂贡生斩杀猛兽妖怪行进。
到了第一段终点，会预备丙堂贡生所需要的解药，丁堂贡生退下山，由丙堂贡生开拓第二段道路。
以此下去，最后靠近山顶的妖魔才由甲堂贡生来对付。
比赛前两天，国学的队伍已经来到了秦都，庄为和棠放带了我和安夕去接待吴舍他们几个带队师父以及被重新挑选的四个队伍。
到了馆驿，他们已经安顿好，都聚在吴舍的大房间里听训话。
我和安夕没有看到孟衾人，都有点奇怪。
后来问了才知道，孟衾人他娘来了，还带着虞姬虞臻，一起去拜会过去国学的旧友。
我第一反应就是虞梭想见霍从峥，或许还有我娘。
回到家里，果然听姨娘说客厅有母亲的旧友来访，我于是把这段旧事八卦给安夕讲了一便，然后说：“等会那老太太如果欺负我娘，你要配合好我。”
安夕翻了个很丑的白眼：“你想多了吧，她年轻不如你娘，现在就厉害起来了？”
进了大厅，娘正和一个装扮与她相似的妇人说话，孟衾人坐在那妇人旁边。
而虞姬和虞臻坐在稍远点的地方在喝茶吃点心。
见我和安夕进门，虞臻高兴地走过来，拉着我们的手笑道：“好想你们。”
我小声说：“我过得风流快活，可没想你……”
她笑着轻打了我一下，然后说：“幸好姑姑带我们过来，既可以见识你们的大赛，也可以过来见见你们。”
说完，她又看了我半天，说：“许久不见，晓好象变美了。”
安夕偷笑：“是身材变好了些。”
我们还没絮叨完，娘的声音就传来：“晓儿，过来见见娘在国学的同窗，梭姨。待会有的是时间让你们小姑娘叙旧。”
走到虞梭面前，我行了个礼，然后开口：“孟夫人见谅，庄晓失礼了。”
娘抬头看了我一眼，笑了：“今日可真乖巧，带了几个孩子去玩吧。”
孟衾人和虞姬对我点点头，并没有站起身的意思，于是我和安夕带了虞臻一起从后门转到街上玩去了。
比赛安排在早上开始，所有参赛的队伍和带队的师父都集中在城门前的广场上，周围除了侍卫还有许多看热闹的人，比如虞臻她们。
等了一会，只见从侍卫间让出一条车道，然后是几辆被高等侍卫保护圣辇缓缓而来。
周围马上安静下来，一个洪亮的声音荡漾在清晨寒冷的空气中：“秦王驾到。”
大家整体低头行礼，礼毕抬头，一个高大的老头已经站在了我们列队的前面，身后竟然六个公子全到了。
那个代言的洪亮声音又唧唧歪歪了一阵，无非是阐述一下这个比赛的意义和目的，比赛的原则和公平性，以及比赛规则和安全措施。
最后，似乎秦王也听累了，他华丽的冠冕前坠着的穗帘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估计跟依九山上课时打瞌睡差不多。
只见他摆了摆手，然后走到了我，不，我们的面前。
因为我是国学代表队，又是最小的丁堂贡生，所以站在了队列最前面的位置。
感觉到一道目光从华丽的水晶帘后扫视过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开口：“你是罗霰的小女。”
肯定的语气，冰冷的语气，让我从内心感到不舒服的语气。
我姓庄，不姓罗，在这个以夫为尊的封建体制社会里，哪有人这样说话的。
我怒了……
但是我也很爱惜自己的小命，他的气势就足够把我身上那些顽劣和小聪明一并收敛了去。
于是，我用了在场都能够听到的洪亮声音回答：“是，我是庄尤和庄罗氏的女儿，庄晓。”
他表情动都没动一下，注视在我脸上的目光依然平静。
等他转身离开，我才感觉到自己面部表情的僵硬。
耳边那个洪亮的声音宣布，比赛在南渝山开始，除了带队师父，一般百姓不得聚集山下。
走上南渝山的山道，我和安夕与同序的师兄师姐见礼攀交情，希望以后在国学日子过得更滋润。
孟衾人那个木头只知道稳步走在我们前面，一双耳朵也很没八卦精神地耷拉着，丝毫不为我们的欢声笑语所动……
南渝山比罗淄山要大得多，连绵的山脉趋向很远的地方。
进了山道，听到甲堂的封序师兄谢存绱对我说：“你今日可注意到白国的魏獐？”
我点头：“安夕指给我看了，好是瘦弱。”
“瘦弱又如何，他力气不若孟衾人，速度不若霍为侵，攻击上自然不占便宜。但他灵力之高真是让我不得不佩服，封不住又不怕灵兽的法术攻击，在防御上真无人可敌。”
“谢谢师兄提点。”
在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也不是无敌的，他有自己的优势，也不可避免自己的劣势。
我看着孟衾人挺直的背影，突然觉得他作为一个英雄，寂寞而不完美。
当初的爱慕，似乎有点自导自演的架势。
走了不多久，身上系的幽冥草散发的味道，吸引了分散在大山中的猛兽。
原本稀疏的嘶吼声也愈渐清晰和密集起来，我看了眼有点紧张的安夕，她点点头，然后说道：“孟君子，还请与我们有所配合，相互照应。”
孟衾人回过头，看了看她，然后看向我：“你只要不过度用法伤害自己，我自然与你配合应战。”
我的心结慢慢解开，反而没有安夕那样排斥和提防他，于是很是亲切信任地点了点头。
他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回给我一个温暖的笑容。
一个寒假不见，好象比以前好看那么点点了……
我们这边还没眉来眼去完，就听谢师兄沉声说：“混沌和并封，两兽混战，你们务必小心。”
因为其他九个师兄师姐目前基本和普通人一样，内力和法力都被克制，所以他们灵活地躲闪到安全的地方。
我看着并封如野猪一样矫健的身体上正站着一只灰色的混沌，混沌长软的灰毛在山风中飞扬而起……
我无语……这个年头连个妖怪出场都长发飘飘，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也不看看自己长了张啥脸。
混沌这种兽十分奇怪，它的生存方式基本都是共生关系，也就是说有它的地方一定有一个它长期依存而生的猛兽。
混沌没有五脏，不怕利器，只能用正派人士所不齿的摄魄咒直接毁了它的丹元，所以一般正派人士看到它都觉得有点头疼。
长期教导我的是谁？除了白鹿的各个师父，主要就是棠放了。
他是正派人士吗？显然不是，他是一个贱人，所以他从不犹豫地把那些被一般老师所忌讳的低级符咒教给我学习使用。
我看了眼严阵以待的孟衾人，说：“混沌交给我，你对付并封。”
他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一并可以对付，你施光华咒顾我周全便可。”
我还没开始发怒，安夕的声音：“你们，快去打。不然等会同时再来两个怎么办？”
一句话惊醒了我，我不再理会某人，宁气用了斜月步纵身跳到半空，然后飞起一脚踢向稳稳站在并封身上任长发飘飘的某猛兽。
混沌似早就看出我的意图，也飞身而起，我那一脚貌似要踢到并封身上。
却只见并封突然转身，一张腥臭的血盆大口正等待着我送上“火腿”……
我于是马上施了光华咒到腿部，下落的动作有急无缓，一时间并封有点反应不过来……估计它老人家对我的腿也没啥兴趣，就等我自己害怕抽身的。
这下好了……不得不吞下我的臭脚丫了。
我隐约可以看见它痛苦挫败的表情……
一边的孟衾人显然没我这么有情趣，一见并封因为走神，浑身都是破绽，一个大刀就挥下了它坚硬的脑袋……
那脑袋滚落在地上时，似乎带着几分庆幸和欣慰。
娘的，你宁可掉脑袋都不愿意吃我的脚丫丫……怒了。
怒……我当然没时间怒……
混沌寄生的猛兽一死，那丹元马上可以被它吸收，那个时候再对付它我可没太大把握了。
而孟同学的大刀是伤不了它的。
趁混沌贪婪地移形接近并封时，我强用心力调动所有的灵力施展摄魄咒。
一股气刀在掌心冰凉尖锐的感觉让我心静不少，以前战斗中因过度使用心力时熟悉的刺痛和喉咙间的甜腥也完全没有出现。
我于是加大对灵力的使用，激烈的一股力道把手中的气刀飞向了正对着我脚边的尸体冲来的混沌。
一阵凄厉的尖叫，掩盖了混沌的丹元被我震破的碎裂声……
周围堵然安静了下来。
我转过身，谢师兄有点呆滞地看着我，好一会才似叹似赞地说：“我日前只知你心力强大，但为灵力所缚，终需几年才得以法力有成。如今，你的灵力怕不弱于我们甲堂贡生。”
孟衾人已经走近我，仔细打量我的脸色后，开口：“混沌的丹元已碎，你用神附咒吸出丹元。”
谢师兄听了也点头说是。
吸出的混沌丹元是琥珀色，裂成的碎片好象半融的石蜡。
谢师兄把碎片分给我们，然后说：“用内力融化后涂抹在幽冥草上足以抵消它的气味。”
我惊讶：“这样猛兽不仅不会主动攻击，甚至可能避开我们，算不算舞弊呢？”
另一位药序师姐开口道：“这十队人里能震碎混沌丹元的怕不超过五人，以实力和学识抵御猛兽，如何算舞弊？况且到了我们甲堂的那段路，妖魔哪里还避得过？”
因为混沌丹元的庇护，我们真的轻松到了落川湖，现在只要找到解开封力的药，我和安夕孟衾人就算功德圆满了。
孟衾人掏出棠放给的一个觅石寻找解药，我和安夕则随意地走动在师兄师姐们四周保护，心里却没什么警惕的压力。
突然，一阵熟悉的笑声在空旷的湖面浮荡……咯咯的笑声清亮如儿童，却又带着诡异的情欲。
我因为刚才的懈怠，心慌之下才准备宁气保护，突然脖子上一阵刺痛，痛过之后，我就再也调动不起内力……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年后比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