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少年时（白鹿志）》行路远

14、小白

　　安夕比我更兴奋，但不是因为和妖怪亲密接触，而是可以有自己的灵兽。
　　她跟我一个德性，对那种可爱的灵兽木得抵抗力，又很虚荣地想自己能捉个厉害的高等灵兽炫耀一下……

　　突然，在一团绿色的矮树丛中，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
　　我马上拉着安夕蹲下来，然后从树缝中看见一只小鹿，仰着头，踢着蹄子悠闲地散步。
　　我小声做出口型：“怎么办，我好喜欢这个。”
　　安夕不舍地把目光从它身上移开转向我，然后说：“我们两个人，不会吓跑它的，一起捉吧。”

　　当我们慢慢移到那只小鹿旁边时，它仰头看了我们小心翼翼的样子一眼。
　　然后转过头，该干吗干吗去了……
　　我默了一下，然后收拢心神，摆出最基本的道家指法开始默念乾坤袖的口诀。
　　当念完第一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小鹿察觉到了威胁。

　　它把一双黑亮的眼睛盯在我的身上，似乎产生一种对外界咒语的对抗感。
　　周围的树叶开始沙沙的响动……

　　棠放说没危险……
　　偶相信他。

　　口诀越来越急，我努力想突破小鹿身上的防护感……
　　耳边似乎听到一阵水声。
　　但在我的强大意识下，我坚信这是只鹿，绝对可以被我收服。
　　虽然虽然正个气场涌动厉害，我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的颤抖，但我仍然压抑内心遗留的恐惧，不停的继续符咒。
　　念到最后一句口诀，有力量被自己突破和侵蚀的感觉，我就知道自己成功地攻破了灵兽的自我防御。
　　而我后来才知道，这个时候捕兽人的防御也是最弱。

　　但是当时我并不知道，所以一股突如其来的大水冲撞到我的身体的时候，我就呆住了……
　　感觉到身边的安夕险险避开这股大水的攻击，而我在强大的推力下，忍住喊“啊”的怨念而大声地喊出：“收——”
　　当我被水冲倒的瞬间，感觉到一个小小的脑袋重重撞进了我的袖子里。

　　水势猛烈但是水量不大，当我湿淋淋地坐在地上时。
　　看到纪塍和孟衾人正快步跑来……
　　纪塍看我一身狼狈却一脸满足的笑，叹了口气，然后说：“寻了个什么？”
　　安夕跑来扶我起来，说：“快，快拿出来瞧瞧。”

　　“现——”
　　随着口诀喊出，感觉到一个小脑袋率先冲到我的袖口，然后一只缩小版的小白鹿站到了我的手上。
　　我乐呵呵地说：“是只白鹿。”
　　孟衾人面无表情地说：“是夫诸。”
　　“明明是鹿，怎么又成猪了……”
　　孟衾人的眼角抽了抽，然后转身走开了。

　　后来棠放告诉我，是夫子的夫，诸位的诸。
　　然后我就再次为自己无知得那么理直气壮而感到了后悔。

　　晋涪一般对学习的事情很认真，所以绝对不会和我一起自习或者寻兽，好象生怕我打扰了他的修行。
　　可是集合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带回。
　　但是看到我的夫诸，他却毫不掩饰欣赏的表情带着自豪的笑，那表情就好象他的儿子考了个全年级第一名。

　　棠放总结成绩的时候，给了孟衾人第一，我第二。
　　结束后，我不满地说：“他都没成果，捉了都放了。”
　　棠放无奈地说：“可是他能辨认灵兽，你平常准备未作充足。”
　　我回忆了一下书本上画的各种灵兽所配的插图，一阵恶寒……
　　“谁能凭那图认出灵兽的样子，我让他踹我三脚不还手。”

　　棠放听了，忍不住笑起来……
　　我瞪着他，他喊住走在前面的孟衾人，说：“你可听到庄晓的豪言？”
　　孟衾人抬了抬眼皮，冷静地说：“我没看过那些书，不能踹她三脚。”
　　然后转身走到前面……

　　我看了看棠放有点僵硬的脸，感慨道：
　　“难道孟君子也是被情事所扰，所以如此冷漠……”
　　棠放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流下一滴冷汗。
　　我继续感叹：“可是孟公子明明没有棠师父这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啊，怎么也会有这样的烦恼……”
　　看到棠放的脸上隐隐发青，我在心里仰天大笑。

　　第二天是旬假，安夕正好初潮到来，所以在床上死睡。
　　我懒得找谁玩，于是坐在房间里唤出夫诸继续陪我玩……
　　突然一阵喊声在外面响起：“庄晓，有人找。”
　　我一出院子，就看到韩叔长拎着一个熟悉的纸盒子等着我。
　　而他后面正站着一脸阴沉的棠放。

　　我一阵担心……
　　于是快步冲到韩叔长怀里，哇哇哭道：“韩师父，你终于来看我了，我在这里过得好苦啊……”
　　韩叔长被我吓得愣住，半天才发出僵硬的声音：
　　“那个，庄晓，先起来……”

　　棠放把我的脸从韩叔长的袍子中拉出来，鄙视地看着我。
　　我无辜地看他……
　　韩叔长也恢复了正常，摸着我的头说：“我听棠放说明，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我点点头：“当初就不该进什么封序，悔死我了。”

　　棠放不自在地咳了咳，然后说：“明日起，你和我任命的课监一起代理事物，和他熟识后，就不会像如今这样了。”
　　我说：“那人家又说我走后门了。”
　　韩叔长积极代言我方解释了一下走后门的意思，然后代言棠方说：
　　“你昨日第一次寻兽就捕得夫诸，任你为课监，全无不妥。”

　　我惊讶：“捕到小白很厉害吗？那孟衾人那么轻松地什么都捕得到不是天才了？”
　　棠放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然后闭上嘴巴。
　　我凑到他旁边：“有什么话说吧说吧。”
　　他瞪着我愤恨地说：“叔长不过对你略提到你，你就如此张扬我的私事，如何能告诉你？”

　　韩叔长看我一脸饥渴，笑了笑说：“这在赵国也不算秘密，只是未在国学内传起，你听过后不要外传。”
　　听到秘密，我小狗般诚挚地看着韩叔长说：“我保证不告诉安夕以外的任何人。”
　　他笑道：“安夕是赵国人吧，应该有所耳闻。”
　　我继续燃烧自己有限的人品努力爆发诚信的光环……

　　“传说孟衾人有妖物血脉，他天生强力，而且曾经临发过法术袭人，这是只有妖物才有的本领。”
　　“很好，很强大，我一定要和他成为死党……”
　　韩叔长见我一脸倾慕的表情，无奈道：“注意为好。”
　　棠放不屑地说：“叔长多虑了，孟衾人绝无可能理会她。”
　　……
　　偶想了想孟衾人那张脸，又看了看棠放的表情，觉得，人生真是纠结啊啊啊……我完全不能反驳他的话。

作者有话说

　　为马上的虐过渡一下……
真是爽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