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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被偷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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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一连三天都没有回到寝室。宿管老伯也仿佛不知道这件事一样,倒是乔琪,天天被大家喊着“周离他媳妇”。当然,周离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整天眉头不展的趴在桌上,像个祥林嫂:“乔琪……”偶尔他会犯贱的用笔戳戳我,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而我选择无视他的存在,继续自己的事。
这不,这厮又来戳我。“忻言……”
无视!
再戳。“忻言……”
继续无视。
接着戳。“忻言……”
真的是忍无可忍,我转过头,正准备怒发冲冠。一对脸,乔安叼着根真知棒笑眯眯的盯着我。
脸一下子变得滚烫滚烫的,就像喝一瓶二锅头,舌头打结还带着晕。
“生气了?”他伸手捻起我的头发搓啊搓的,眼睛笑得跟个月牙儿似的。走廊上的同学瞧见他,隔着玻璃喊:“嘿,周离他大舅子。”他先是一愣,下一秒就搂住还是魂游的周离,又兴奋又喜悦的拍他:“你终于跟我弟说了。”巴拉一些毫无营养的话,完全把我扔在一边当透明人。
莫名的不爽在心里一闪而过。我偏过头,淡绿的玻璃窗上正巧印着他侧面,朦朦胧胧的,有种老胶片的销魂。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笑,就连发梢在倒影里面也被渲染成星星点点的愉悦。正瞧得出神,玻璃上的人影猛然的回头,察觉到什么的从里面盯住我。心里一虚,立马转调视线,瞧向别处,又忍不住的用余光偷偷的瞧。
好不容易熬到上课铃响,乔安这才慢悠悠的起身离开,临走前,他一手勾住我的后脖子,蜻蜓点水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个。
“哦——”一群青春期躁动的小子们起哄的叫。
我呆坐在座位上,脑袋里的某个零件随之跌落下来,变成一片空白。
胳膊又被人戳了戳。
我肌肉僵硬的转动头,周离的脸成放大状的呈现在我的眼睛里。他说,忻言,乔安这是在昭告主权所有,你小子是逃不掉了。
浑浑噩噩的从白天到了晚上,又浑浑噩噩的上完了晚自习。我坐在寝室的床上,手里捏着不知道从哪里拽来的一本书,元神释放状态。直到眼前有影子挡住了前方的亮光,我才注意到是井司年一脸似笑非笑的站在我的面前。他说,嘿,小子,你拿了我的复习资料。
我“哦”了一声,将书递给他。他接过书,又说,小子,乔安不过是亲了下你的脸,不用回味这么久吧?
我抬起耸搭的眼皮,忍不住的叹了口气,说,学长,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我爸以外的男人亲。
他挑了下眉,一副关我屁事的样子。
我说,学长,你不是过来开导我、安慰我的话,麻烦你不要挡住灯光,影响我的大脑恢复速度。然后低下头继续发呆。
他的脸抽搐了半秒,又快速恢复原样。他又开口,沈忻言,乔安为了你准备复读。
我再次抬起头,学长,你之前已经说过了,我知道。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准备考什么学校?”他语气里透出他的不耐烦。
“未来的事,你让我如何回答。”我回道。
他的脸色一沉,双手交叉胸前。他说:沈忻言,你他妈就是个自私鬼!乔安怎么就看中你了!
本来心情就不好,他这么一说,火上浇油。火苗嗖的就蹿了上来,我说:井司年,你对乔安念念不忘,你去纠缠他啊!在这里跟我耗顶个屁用啊!我又不是乔安!
话说完,他的脸色又阴沉几分。他将手中的书扔到桌上,一言不发的出了寝室。
这厢前脚才离开,那厢乔琪顶着湿漉漉的脑袋进来。他坐在我斜对面的床上,一下又一下的,时而间断时而不间断的偷瞄我。
实在是受不住他这架势,我忍不住的开口:“乔琪,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你这样瞄来瞄去的,眼睛不累。”
他大约是被我察觉,竟然口吃起来:“不,不,不累……”说完,他又将头一低,脸红的跟脑充血一样。
真是扛不住这气氛,我起身出了宿舍。
五月初中旬的夜晚,风还是有点凉,花坛里不知名的虫聒噪的叫。我站在那棵据说有百年历史的老树下,挥舞双手驱赶蚊子——真没个清净的地方。
“啪”的一下,手不知道打到了谁,仔细一看,又是乔安。他捂住半边脸夸张的喊疼,嚎了几嗓子见我没有动静,他说:忻言,你怎么不关心我?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学长,你能成熟点吗?
“不能。”他说,“你喜欢装老成,我只能扮幼稚。”
深呼吸,我想起井司年在寝室对我说的话。我试探性的开口:“学长……”他很矫情的用食指压住我的嘴唇,打断我的话:“我不喜欢你叫我学长,叫我乔安。”身体里的小人抽搐了一下,我再次深呼吸调整心态,把他的手指扯开:“呃,乔安同学……”他又矫情的用食指压住我的嘴唇:“不要‘同学’。”我头轰的一下疼起来,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三次元空间的。撇开头,向后退一步,我可不希望再被他压嘴唇。清清嗓子,我说:“乔安,你要复读?”
“对。”他回答的很快,“是不是井司年跟你说的?我明明只是拜托他帮我问你准备考什么大学啊?他怎么什么都说了……”
“学长……不,乔安。”我拍拍他的肩膀,有肌肉,硬邦邦的。“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要大学这个问题。”
他停止了自言自语,定定的看着我眼睛:“但是,我想和你考一个大学里。”
“但是,学……不,乔安,我从未考虑过。要知道,未来是未知,充满无穷变数的。”我耸耸肩。
“但是……”他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但是,”我们两个就像是在玩“但是”接龙一样。我泄气的叹道:“学,乔安,我下个学期就要转学了。我觉得‘你想和我在一起’这个命题无法成立。”
我想,他大概是呆住了。因为逆光,我无法看清楚他的脸,只能听到他变得不自然的声音。他说:“我从来没有听人提过?”
那当然,因为我连周离都没有告诉过。我耸耸肩,我发现今晚我真的很爱耸肩。“因为这个决定我也是前天才我妈嘴里知道的。”正确的说法是,这个决定我也是前天才从我妈嘴里知道的肯定答复。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突然的靠近我。他张开双臂,用力抱住我,尖尖的下巴戳得我的肩窝生疼生疼的。他只说了三个字,沈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