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王》深渊奈落

2、CHAPTER 1

　　客厅里安安静静，偶尔响起手柄按键的声音。电视屏幕显示的游戏主角正被一群怪物围攻着，只见屏幕左上方的HP在不停减少，但主角仿佛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是操纵角色的玩家没意识到这一点，仍然在满屏幕的转圈着跑来跑去，结果却吸引来了更多的怪物围攻，但玩家控制的角色却根本不在意这些，既不防御怪物的攻击也不去攻击怪物，就是这么被AI超低的怪物围攻着，零零碎碎地受着伤害，就这么点HP却被如此多的怪物围攻着，眼看就HP槽就要见底时，主角停下了，而所有的怪物仿佛也停下一般，但只是同时停止了攻击，怪物们仍在靠近着主角。
　　只是3秒的时间，在这停止的3秒之后围着主角的怪物竟然同时发动了攻击，虽然不能说是成百上千，但好歹也是把屏幕围的密密麻麻的怪物数量，若是同时受到打击的话即使是防御也会被破防，即使是满血也会是立刻死亡，更不用说如今只剩一丝，血条和人物不停闪耀着红光的的状态吧。然而，只随着玩家的一记按键，在这个如此安静的房间里听起来觉得格外响亮的声音，屏幕上的场面立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只见主角全身金光闪闪，左右手的双刀延伸到极长的范围，人如陀螺般旋转着，是带着利刃的陀螺，但只是原地旋转着，却靠着武器的杀伤范围把靠近的敌人，或者说是屏幕上的所有敌人全部一网打尽。5秒，还是6秒，陀螺停止时屏幕上的怪物已经全部倒下，而只剩一丝血的主角仍然站立在原地，既没有摆出攻击的姿势也没有防御的样子，随后，屏幕中央跳出一个方框，上面写着：MISSION COMPLETED。
　　抽掉带在耳朵上的与电视相连的耳机，少年静坐在沙发上，仿佛在等人一般。但随即，少年前方的半空的空气出现了明显的扭曲，随着一团被黑色所包围的液态状物体掉落，少年才略微抬起低下的头，看着那物体如果实一般剥开了在外的防护，只留下一个全身红衣的白发男子。
　　“长得比我高，印象减10分，少年喃喃的念道，目光却盯在对方的脸上，“恩，长得没我帅，加5分。”眼前的红衣男子似乎终于弄清楚了状况，但看到整个周围就只有自己和一个面前的看上去只有12岁孩童大小的少年时，似乎仍然觉得疑惑。一副想开口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样子，直到听见少年的喃喃自语才确定眼前的少年应该是自己所要求助的对象。
　　“那个，你就是侑子小姐所说的影王么？”红衣男子以不太确定的语气问到，而此刻少年正打量着男子的穿着，“是灵体么？好象要比一般灵体强太多了，也具有魔力，应该不是人类这个物种中的任何一种变异，那应该就算死人吧。”少年没心没肺地说着听上去很损人的话语。
　　“厄。。。那个，”红衣男子当然听清楚了少年的轻声低语，挺了挺身子，以一副恭敬的样子再次询问道，“请问，您就是侑子小姐所说的影王大人么？”语气很平静，并没有任何轻视的意味，少年好象终于注意到眼前红衣男子的询问，稍微摆正了坐姿，轻咳了一声，“不错，你可以坐下来说，慢慢来，对我不需要太恭敬，虽然你这样的态度会让我增加对你的印象分，但如果是无趣的事即使是侑子小姐介绍来的我也敬谢不敏。”
　　“是么。”红衣男子如言坐下，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那个谁，你可以自在一点，不要太拘束了。要喝茶么，啊呀，可惜千影没有给我泡茶的习惯，所以我也没有准备茶来招待客人。别的饮料可以么，咖啡，可乐，想喝什么，还是说你是不能吃人类的食物的？”
　　少年一改给红衣男子漠然冷静的印象，仿佛热情过头的餐厅招待。“那个，有没有红茶呢？”红衣男子似乎也很庆幸的表情，以略微轻松的语气问道。“给，虽然是罐装品，不是现泡的，但胜在方便，人类真是聪明的生物啊。”
　　少年轻笑着，不知何时隔在二人中间的矮桌上靠近红衣男子的地方出现一听冰冻红茶，“虽然不是热的，但冰箱里拿出来的总归是冰的，这点小事就不要介意啦。”少年大大咧咧的说到，左手轻轻得挥舞着，而右手则拿着同样的罐装冰红茶。
　　厄，真是奇妙，这便是侑子小姐所说的影王么，完全都没注意到饮料是如何出现在桌子上的，而对方的手中又是何时出现同样的饮料凭借自己的眼力居然完全没有看出来，是大意了么，要是不是饮料而是武器的话，喂喂喂，自己太过敏感了，又不是来这里战斗的，自嘲的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红茶打开喝了一口，整理着，要如何向眼年的少年进行委托的说辞。
　　看着眼前的红衣男子沉默着，少年摇了摇头，无所谓，能够好好思考问题的人比莽撞行动的人更受自己理性的喜好，再加5分。
　　两人就这样互饮着红茶沉默不语。直到红衣男子再一次举罐想再喝一口时，发现不知何时已经喝光了红茶。“要再来一罐么？”对面的少年浅笑着问道，”“呵呵，不用了，”
　　似乎想通了什么，红衣男子脸上露出坚定的表情，“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可以么？”带着确定的语气，没有迷惘，红衣男子如此说道。
　　“什么事，说来听听。”少年不可置否的晃了晃脑袋，右手拿着罐子摇了摇。“我想请你破坏圣杯，并且拯救3个人。”“哦？破坏圣杯和救人是2件事吧，我向来一次只接受一件委托的。”少年面带微笑的望着对方，“那就请拯救她们。从最初就开始拯救。破坏圣杯的话，让另一个我去好了。”红衣男子没有犹豫，直接选择了让对方救人这项委托。
　　“听起来似乎很有趣的样子呢，另一个你？应该是活着的你吧？圣杯这东西我似乎也有点兴趣呢，视情况而定，若是只是举手之劳的话帮你顺带破坏了也可以哟。”带着随意的语气，仿佛在说着轻轻松松的事一般。
　　“是吗？那真是太感谢了，我。。。。。。”红衣男子听到以后激动得站了起来，刚想说什么却又被少年的话语所打断。
　　“但是，你要以什么来支付代价呢？”少年漠然的语气仿佛不带任何感情，“你是侑子小姐介绍来的，这说明你在她那里无法支付完成你愿望的代价，但既然侑子小姐介绍你来了，想必她是默认你的愿望，我可以给你优惠哟，2件事的话只收取你一样代价就可以了，那么，你说说看，你能支付什么给我呢？”少年从漠然的语气转变为逗弄，但不带任何恶意，只是单方面的想要欺负一下眼前的比自己高的男子，看眼前男子觉得沮丧或者其他表情也许自己会觉得快乐，少年就是这样一个任性的人，甚至，从根本意义上来说，眼前的少年只是个具有人形本质却不是人类的其他存在。
　　红衣男子没有犹豫，直接抛出了自己的代价，“那便把我的影子拿去吧。”乍听一下是很可笑的话语，影子算是什么代价？但少年原本微微眯起的双眼却睁开了，露出那仿佛吸进去一切的黑色眼瞳，“是么，虽然我可以随意不在别人允许的情况下夺取对方的影子，但从那时候起我就约定除非是对方主动，否则我就绝对不去掠夺对方的影子。话说回来，你真的知道‘影子’这2个字对我来说跟一般人是完全不同意义的事么，还是侑子小姐跟你说清楚了，你才来这里找我的。”应该是后者吧，在话说出口的瞬间少年就清楚了，或者说，在对方说出代价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清楚这场交易所要付出的价码了。
　　红衣男子并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坚定的看着少年，不错的眼神 ，少年这样想着。睁开的双眼如漆黑的夜色，直直地目视着对方。
　　“那么，我便接受这件委托吧。”少年以随意的口气甩了甩右手，原本在手中的喝光的空红茶罐也不知道何时消失了，慢慢地从沙发上坐起，而红衣男子也一脸仿佛获救一般庆幸的站起身来，刚想说什么表达感谢的话语，却觉得眼前一黑。
　　只听见耳边传来少年那略带懒散的声音，“我先收点定金，等完成了我再来问你讨剩下的部分，啧啧，果然让千影不帮我准备晚饭是正确的，看来这次估计要花不少时间，希望不要让我费太大力来平衡2个世界的时间。哦哦哦，金发的少女长得真是可爱，圣绿色的瞳孔像翡翠一般，恩，名字是什么来着，SABER？阿尔托利亚？亚瑟王，呵呵，还真是有趣的世界呢，恩？你还没昏过去么？卫宫士郎，或者应该说是英灵卫宫君，想不到居然有这么有趣的东西存在，圣杯之战？恩恩恩，好多记忆跟知识呢，你现在能清楚知道自己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给我了吧。真是草率呢，跟人类时的你没什么改变么，不过你放心啦，我并不是个多嘴的人呢，我先要彻底了解一下你所在的世界的世界观是怎样的，这样才方便行动呀。啊啦啦，那个变态老头子居然对这么小的幼女做这种猥琐的事情，这让我这个正太的正义之心不可抑制的愤怒呀。
　　说是愤怒，却带着调笑的语气，但着轻易无法察觉的冷漠，陷入黑暗的红衣男子这才意识到，虽然有着人类少年外貌的样子，但毕竟本质是不同的，在这一点上，乞求或者希望对方会有所谓的同情跟怜悯这种感情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对方是讲究信誉的存在，答应的事情必定做到，这样的话，她们就能得救，我即使变成怎样也无所谓了。这样想着，红衣男子脸上带着解脱的微笑，陷入了无比的黑暗之中。
　　…………
　　“恩恩恩，”少年漫无目的的在客厅里徘徊，饶着沙发与桌子转了一圈又一圈，不时地点着头口中还念念有词，“是回到第4次圣杯战争的那时候把可爱的小女孩拐回来呢还是直接把间桐一家灭了比较方便呢，那样远坂家就不会把女儿送出去了吧，如果让千影知道的话，一定会无法忍耐的痛哭吧，居然让那么小的女孩子受到这种对待，真是太过残忍了呢。”
　　口中这样说着的少年，脸上却带着微笑的表情，旁若无人的浅笑，漠视一切的浅笑。不远的沙发上躺着一名身着红衣的白发男子，似乎该醒了呢，这样想着，少年望着已经醒了却仍在装昏的男子，嘴角扬起轻浮的弧度，
　　“我这就要出发了哟，想亲眼看我工作还是留在这里等我归来你选择哪一个呢？”少年的话音刚落，红衣男子立刻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精神不错嘛，怎么样，知道代价不是这么容易支付了的吧，居然随意的就把自己的‘影子’像垃圾一样的交出来给我，小看我了么。”少年还是面带微笑地望着对方，但却是讥讽的笑容。
　　红衣男子自嘲的叹了叹气，自己仍是会被表象所蒙骗的少年么，还不够成熟呀，所以才被对方弄了点苦头吃，只好自认自己有错了。
　　少年看着红衣男子自嘲的表情，很是满意的咂了咂嘴，然后随手一挥，一道和少年差不多大小的黑色裂纹凭空出现在少年身边，“呐，做为我干涉那个世界的代价，你的存在将被我暂时顶替，所以，你只能跟在我身边看，听，却无力干涉，别人也不会看得到你，相当于你并不存在那个世界。而且为了达到根本的改变，即是，彻底连你所在的世界的其他平行世界也一起改变，你的存在将会被我完全代替，即是，英灵卫宫士郎从不出现过，人类卫宫士郎以人类之身出现，以人类之身消失，不存在你向阿赖耶识许愿成为守护者，因此，在我做完委托之后，你的下场会是怎样，我已经可以预见了。”少年事不关己的向红衣男子诉说着事实。
　　“没关系，这样的话反而更好，仅以这样的代价便能达到这样的目的，我实在是太庆幸能够遇见侑子小姐，然后能遇见能这样帮助我的你，实在是感激不尽。”红衣男子深深地鞠了一躬。
　　“谁说仅仅是这样的代价来着？这只是你的代价而已。”少年带着坏坏的笑容说道，趁着红衣男子被自己的话语所惊到而没反映过来时一把把他一同拖进那黑色的裂缝。在两人的身影从客厅里彻底消失不久，那黑色的裂痕也凭空消失不见，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这样，如今这栋房屋里是一个人也没有，谁都不在，没有任何人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