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脸红的思春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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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清然偏偏在这个时候熄了火：“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
于是众人在互道晚安后各自散去，一台好戏算是圆满收场。
司皖安静地窥屏，心想两位大大果真如粉丝口中所述一般“相爱相杀”，手机忽然短促地震动了一下，窗口跳出最新一则的消息。
一言蔽之：晚安。
还以为他下线了……
手颤了颤，深呼吸了几次，理智在看到那个名字的瞬间……弃甲曳兵，暴走。
“男神晚安！”
鼓起勇气发送过去这一句，感觉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冷静，她紧张得不敢再多看一眼屏幕。
和男神私聊什么的……嗯，真的需要一颗强大心脏。
司皖原本以为，以上便是有生之年私聊的全部内容了。不想一分钟后，对方会再次回复消息。
还是一条语音消息。
她直接愣住。妈耶。
放空了几秒，她才积攒出些微的胆量点开播放键。
“鱼塘……”
在！
那晌有片刻的停顿，与她呼吸停滞无异。一时间空气凝为安静，仿佛还听得见远处飘来的零散乐声。便是在她以为周遭归为安宁的时刻，那人声音轻扬，施施然吐出了下一句：“刚才群里的玩笑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司皖微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是在说群规的事情。不会呀，当然不会介意，声色的迎新方式比起以往她加的群远远温和得多了，正要这么回答时。
新消息又进来了。
“不止声色，还有奶牛的戏份……我的建议最多是作为一个微小的参照，你是编剧，应该怎样发展支线，”况清然弯弯唇角，语气间多了几分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
司皖听着他说话，脸颊莫名有些发烫。
本命声音真的好好听啊……
脑子懵懵的，不知道怎么回复，决定先喝口水冷静一下。
往杯子里倒水的空隙，她瞥见思无邪发来一条文字消息：我打字挺慢的，平时习惯了发语音，你会不会觉得不方便？
司皖的手一抖，水都倒在桌子上了。
她来不及去擦水痕，火急火燎地便抓起手机回消息：不会不会！
方便！怎么可能不方便！这样好的声控福利，跪求本命多多益善。
况清然看着屏幕上接连跳出的几个感叹号，笑意更深了，那就好。复而又低头望向自己的手，嗯，倒是委屈了这把控操作的手速。
那么，晚安。
晚安。
聊天框中的头像暗了下去，司皖也收好杯子，关了亮堂的灯。
躺在小床上裹着被子翻来覆去睡不着时，他的声音若即若离般飘着，似乎又在耳边响起，像轻盈的海风经略而过，低低地、极其清晰地念起她的名字。
“我打字挺慢的……”她攥紧被子的一角，想到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这样轻描淡写地吐槽过自己的手速，只不过……那时候的感觉，远不及现在来得真实。
原来……是真的慢。
女孩子的唇角漾起了甜甜的笑，床畔的星星灯明亮地涣散着光芒，闪进清澈的眼眸里。她吸了吸鼻子，有点儿遗憾。要是这句话由他说出来，或许，会更让她心软吧。
要是……她及时回了消息的话。
？？？
大半夜的大妹子你在想什么呢。
睡觉睡觉！
早上一二节，是专业选修课考试。
“司皖！”
头顶上方的床帘被人猛地掀起，下一秒，灼热的阳光并着空气中舞动的小小尘埃涌进了她的一人空间，晒得她脸庞微热。
司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嘤咛一声后翻了个身，避免与光线交错。她原本还想再躺上几分钟，意识却在听见方宁宁下一句话时瞬间清醒了过来：“你还想再补考一次吗？”
补考！啃着乏味的专业书昼夜颠倒地刷题的画面一晃而过，被题海支配的恐惧感占据了全身。
默默数了数，第三次了啊。这次考试再不过的话，很危险了。
“喵的！”差点忘了考试。
叹了口气，她不情愿地踢开被子端坐起来，穿鞋洗漱换衣服。
课表上少有早课，除去平常汉服社的临时活动，司皖已经很久没有起过这么早了。
清晨的气息很清新，天空是暖澄澄的颜色，还留了一点月亮的尾巴。紫荆花树的枝叶青郁，花朵兀自开着，偶有花瓣从枝桠上掉落，落在干净的柏油路上，来往的行人肩上，温柔又美好。
教学楼的路走了一半时，司皖被身后的人轻轻拍了肩膀。
她背对着细微的光亮，可在回头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眯起了眼睛，有半分没睡醒的缘故，也有半分光线晃眼的成分在。
用短暂的时间适应了那光照后，她才看清一直站定于身后的人。
司皖眨了眨眼睛，一下两下三下，还是有些不确定：“况清然？”
“嗯，是我。”她眼睛里闪着温暖的光芒，况清然望了一眼，旋即笑起，把手里的布朗熊挂牌递过去：“你的。”
小不点低头看了看，还真是自己的饭卡，她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谢谢你呀。”
带着慵懒的小奶音，尾音正轻轻上扬，听得人如沐春风。
况清然抬眼问她：“这么早出门去哪儿？”
他的儿化音是十分磁性的，像是在问对方问题，又像是温柔的礼貌话语。
司皖过了一会才消化了他的提问，慢吞吞地回答：“去考试。”
“第二教学楼吗？”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继续往下说，“我刚从那里回来，教授通知考试延后了。”
“你看你们班群的消息了吗？应该已经公布了。”
她在包里找到手机，点开微信群聊看了看历史记录……头又咕噜埋了下去，真的有。
公布时间就在她出门前几分钟。
“哈哈哈哈哈后来呢，”晚上和温知夏见面的时候，对方直接笑喷，连喝了两杯可乐，“鱼塘不是我说，你怎么越来越傻了？”
“后来……尬聊了几句。”司皖的声音小下去，看损友嘲笑得开心，把攒好的话都咽了下去，决定不再多说。
“没了？”温知夏扫了她一眼，不再管她，筷子伸向桌上的麻辣小龙虾。
她迅速截住，嘴硬道：“没了。”
脑海里却不自觉地飘过况清然拿起纸巾的手停放在她的嘴角不远间距离的一幕。
那人的眼眸不经意地映入视线。
其实还有。
不过，只是一起吃了早餐而已，感谢的方式罢了。
没什么好说的……吧。
她继续心安理得地和温知夏抢着盘里的小龙虾。
两人正斗得激烈时，司皖的手机震了一下。
瞄了下信息来源方，她紧张地放下了筷子。
温知夏丝毫不介意她的动作，只知晓自己吃到美食的机会又多了一分。
本命在问她：“现在有空吗？”
司皖紧张得手心开始冒汗了，“有。”
对方在得到肯定的回复后迅速发来了一串房间号码：“好，那YY见。”
她无心再和温知夏争，从包里找出耳机，插入接口进了YY。
进入的是一个私密房间，眼熟的几位大大的马甲已经纷纷落在了麦序上，璎珞、小狐狸、奶牛炭……还有思无邪。
一开始，耳机里传来的都是一些细微的声音，没有人说话。
倒是姜衍沉不住气，率先打破了沉默：“pia戏你们把气氛搞得那么严肃干嘛？赶紧high起来啊各位！”
pia……pia戏？所以这是……围观本命现场？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也响了起来，低沉着、磁性地唤她的名字：“鱼塘。”
First blood.耳朵怀孕了。
“在吗？”
Double kill.救命！
“在！我在！”她颤颤巍巍地在公屏打出第一句话。
况清然轻笑起来：“好，我抱你上麦。”
司皖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作“你一笑，我拿剑的手就不稳了”，就是这样的。
无形中撩最为致命。
“你家哪里隔音效果好一点？”司皖摘下耳机问好友。
温知夏盯着她半天没回答，不知道。
她来不及迟疑，抓起手机便冲进了洗手间，温知夏啃着虾，看着她消失的背影不明就里。
“大大们好。”
司皖极力压下激动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一些。
“有点回音啊，小鱼塘。”璎珞应下问好，轻言提醒她。
司皖的脸唰地红了，环境局限，环境局限……
正想着要不要争取下麦，却听得耳机里况清然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声“没关系”。
“开始吧。”
姜衍疑惑：“司音还没到，女主戏怎么对？”
“司音是剧本的特邀外援，时间抽不开，现场应该不参与了。”况清然顿了顿，继续往下说，“目前大家各司其位，鱼塘是编剧，对主角的情绪大致也有个把控，就……麻烦了。”
不不不不麻烦！
司皖不得不承认，cv真的是一种可以快速进入角色的生物。
她手上的本子主线是民国向，往大方向说是乱世之中的奇缘，携带有万花丛中一点绿的意味；而通俗点说来，便成了家境优渥的少爷与卑微如尘的小丫头相恋不相即的悲情故事。
她自觉是这般强大的阵容拯救了她不敢拿出手的剧本。细致听了一会，众人声音特色分明，入起戏来，和正剧并无大异，是实实在在的好听。
耳机里，蓄满怒气的声音克制着问道：“他又罚你了？”
奶牛炭的语气控制得极好，似问非问的腔调正合人设，尾音微微上扬，隐藏着一触即发的情绪。
“放开她。”
紧接着，思无邪慵懒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带着些许乏意，似一场梦醒，却偏偏逼出了一丝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你还有没有人性？想报仇冲着我来便是，对一个弱女子下手算什么男人！”姜衍声音里的怒气已呈外延的趋势，质问与鄙夷之意贯穿于言辞的字里行间。
“你运气不好，映微。”
司皖听得入迷，竟不知对戏何时转向了她，而况清然也不多言，跳过她的部分，往下和璎珞对起。
“为什么不救她？映微是你明谋正娶的妻子啊，你怎么可以不顾及她的死活？”
“为什么要救她？”他的声音里透出一丝不耐烦，“你很想留在上面吗？”
“你们不是主仆情深吗？我倒要看看，二者选一，于庄小姐而言，是不是一种活生生难受的滋味。”
“随便你们怎么样。”
一字一句锥心入骨，言语间是说不出的冷漠与仇怨。
司皖的心一颤，敏感的神经自觉被他牵动起，也情不自禁地加入进戏中，温言软语地叫了他一声“爷”。
她的声音本就带有南方女子该有的柔，微微声起，落时却是意外的好听。
况清然明显愣了一下，片刻后她才继续听得纸页细微翻动的声音，他直接将对话投放至最后一句，语气柔下去，却分毫不失情深意切。
“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妻子，是你，映微。”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脸红的思春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