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纪雨尘

55、晚餐

　　一大早方可就接到了韩国打来的电话。
　　“智恩啊！昨天我等你到大半夜，怎么都没给我打来个，合作汇报电话呢？”南美颜虽然是在质问方可，但语气却很和蔼。
　　方可自知理亏，脸登时有些发热。不管有什么不开心，也应该把昨天的谈判结果汇报一下才对的！
　　“对不起了！昨天....”方可刚解释到一半。南美颜听出她的支吾，就打断了她要说的话“好了！昨天的事情，我大概听金助理讲了。虽然，她那么做是为了公司，但做的的确有欠考虑。”
　　方可无所谓的笑笑“妈，这不能怪金助理的！其实，还是我经验不够！”
　　南美颜轻叹了口气“智恩能这么想，我很欣慰！”
　　“妈，合作的事情。我就不用再跟您汇报一次了吧？”
　　“不用了。我今天打电话，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昨天，公司开会决定，把金秀研助理调回总公司来。公司将派一名会计师给你，这次还有一个人要过去。我必须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因为，他的身份很特殊！”说到这里南美颜顿了一会。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人事调动，方可觉得有些应接不暇。原本，和金助理两人相处久了比较熟悉。突然，要把她调走，方可还真怕自己不习惯。还有新来的这位到底是？为什么南会长说的时候，语气那么沉重！”
　　南美颜叹了口气“新派去和你合作的这位是我已故丈夫哥哥的孩子！”
　　“咦？伯伯家的孩子？上次聚会的时候我有见过啊！不是一个１６岁的女孩吗？”方可纳闷的问。
　　“对，那是小女儿。这次要派去你那里的是他的大儿子！一直在国外留学，最近刚回来。你也知道公司里有很多人，对你的经验和学历有质疑。所以，才有人提出要他去你那里来把关的！”南美颜说完这段话不无无奈！原本她真的是想让方可全权管理中国的事务。但毕竟公司是股份制的，其他理事的意见也是要听的。
　　“哦！我知道了。那么，那位什么时候会过来？秀研姐什么时候回去？”对于她无法改变的事情，也只能有接受现实的份了。
　　“金助理今天下午就必须回来。昨天晚上，我已经在电话里告知她了。新派去的这位叫李成勋，是哈佛大学毕业的高才生，是专攻经济管理学的。他本人非常喜欢中国历史。所以，这一次他会去你那里，也是他个人的意愿！明天下午４点，你去机场接机。一会我把他的照片，还有一些在工作中你该注意的事项，用传真给你发过去！”
　　“恩，好的！对了哲昊最近乖吗？”
　　“那个调皮鬼，还是一样的淘气。还经常闹着找你呢！”谈到自己的孙子，南美颜的语气也变的柔和了很多。
　　挂了电话，方可很快就接到了从韩国发来的传真。
　　姓名：李成勋
　　年龄：２８岁
　　学历：哈佛大学经济管理学硕士
　　爱好：喜欢研究中国历史，游泳，打高尔夫
　　性格：冷漠，不容易接近
　　他讨厌话多的人，喜欢一切用行动说话。
　　特别指出：不希望智恩跟他产生什么过分的私人感情。
　　方可看完这个附带照片的个人简历忍不住笑了。再看那张照片，一个梳理着整齐短发的男人，脸形偏瘦，眼睛有些小，鼻子还算挺。总之综合在一起看上去，是个偏清秀的人。不过，这个人还真的是冷漠。仅仅从照片上都能看出，他眼中的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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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餐桌前，方可和金秀研相对而坐。这么久的相处，不管是姐妹的感情也好，还是不愉快也罢。到了离开的时候，两个人的心中还是有诸多不舍得。离别的时间很仓促，金秀研嘱咐了一下方可今后工作中该注意到的。而方可只是一直点头。对于，这个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阅历丰富的前辈。她根本没什么可嘱咐人家的，听从嘱咐也是绝对不会吃亏的！
　　金秀研拒绝了方可去机场送她，再远的相送也总是要离别的。
　　金秀研走后，方可觉得房子里一下子空了不少。人生总是会发生许多你无法预知的变化。所以，在学会生存之前，要先学会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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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可整个下午边哄着宝宝，边看程氏的一些报告资料。看宝宝的保姆每天看宝宝的时间太长了。保姆人很好，知道是林童的孩子。所以，在时间上不计较。所以，方可一有时间就尽量帮保姆看一会宝宝。也好让她能休息休息。
　　晚饭前，方可接到了程志的电话。
　　“南小姐，能出来一起吃个晚饭吗！我想有些误会，还是在合作之前解释开了比较好！”
　　方可看了一眼躺在小床上的宝宝。迟疑了一下，在电话里答应了程志的邀请。
　　南会长说的话，方可都是放在心上的。所以，特意选了一套白色裤装。把头发梳理的很整齐才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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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家西餐厅方可并不陌生，两年前的一个中午。童姐和她还有程志、韩飞扬曾在这里吃过一次午饭。
　　餐厅的装修没有改变，灯光还是如以前一样温馨，音乐也一如以前一样悠扬。可当年的心境和现在已大不相同了。
　　方可见到程志之后根本不用刻意的板着脸。面部表情自然就会变的冷漠起来，人说睹物思人，此刻方可却是睹人思人。
　　方可对西餐依旧不喜欢，况且，她也不是真的为吃饭来的。
　　程志把菜单递给了方可，方可摇了摇头“你做主就好”
　　程志微笑着挑了下眉，接着把菜单拿回来递给了服务生，顺便很流利的点出了几样餐点。服务生做好了记录后离开了。
　　程志看着坐在对面一副冰山模样的女人，让他实在搞不懂这么漂亮的女人，为什么总摆着这么臭的一张脸。
　　“南小姐，今天你能接受我的邀请，我很意外！”说完程志扯着嘴角笑了笑。
　　看着程志的笑容，方可冷笑了一下“其实，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想提前通知一下你，关于我们ＴＤ公司人事调动的问题！”
　　程志诧异的“噢？”了一声。
　　方可很不愿意看到程志的那张脸。尤其是他笑时脸上的那个酒窝，看起来极其刺眼。于是，眼眸下垂看着桌面“是这样的，总公司昨天做出新指示。金秀研助理已经被调回了韩国，接下来从韩国总公司会派来一名会计师，还有一名高层。当然了，中方代表依然是我。不过，以后的一切决定。都要我和那位高层共同认可才能决定！”
　　程志听完挑着眉毛撇了下嘴“也就是说，你的权利变的更小了！”
　　方可无所谓的笑了笑。
　　“我个人感觉金秀研助理，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程志表情认真的说。
　　方可认同的点了点头“是的！不过，这次派来的高层，是刚从回国的哈佛毕业生。也是位很优秀的精英！”
　　程志微微的笑了笑“明天的酒会上就能见到他吧？”
　　“对，应该能的！”话还是不说死的好。毕竟，事情每天都在变化。
　　程志点了点头，深呼了一口气“南小姐，其实今天把你约出来。就是想跟缓和一下双方的关系。之前，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罪过南小姐。从一见面，你就对我有很大的成见。毕竟，咱们已经签定合作计划了。以后，要天天见面的。所以，我想有什么误会。还是都讲出来，如果，真的是我做错了的，我跟你道歉。”
　　方可听完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手里摆弄着咖啡杯的把手。她很想一股脑的把话全说出来，但她知道说完这些。什么也解决不了，闹不好还的因为孩子的问题打官司。所以，她考虑了片刻之后才开口“其实，我跟程总你并没有什么误会。只不过从总公司来之前，看过你的一些个人资料，对于你的私生活有些看不惯而已。”
　　“噢？只是这样吗？”程志反问道。
　　“对，只是这样！”方可点了点头。
　　程志低下头自嘲的笑了笑“我不想为我个人做出的事情做什么辩解。但以往和我交往过的每个女人，在开始时我都会明确告诉她们，我们之间是没有未来的。”
　　“既然，知道没有未来，那你为什么还要跟那些女人交往呢？”方可冷笑着问道。
　　程志嗤笑了一声“因为，她们说即使没有未来，也想跟我在一起。所以，我没有理由再去拒绝！”
　　“狡辩！既然，不喜欢人家就不该去招惹！”
　　程志无所谓的笑了笑“是啊！我猜到你会这么说我的！可是，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去招惹了呢？”
　　“对于不喜欢的人，你根本就不该给她希望。更不该让她对你抱有幻想！”方可的情绪有些激动，说这话时脸有些涨红。
　　程志依然笑的云淡风清“我给你举个例子，就如同商店里摆放着的一只ＬＶ柏金包，它款式新颖、全手工制作、并且是限量级的。路过的人都想把它买下来拿在手中，或者是喜欢，又或者是拿出去炫耀！这些人会使出各种手段拿到那个包。可谁在乎这只包到底要不要她们那些主人呢？她们都认为能改变他，征服他。”说到这里程志无奈的笑了“可能我比喻的并不恰当，包是没有生命的。只要有人拿出钱来，就能把它拿到手。而我是有生命的，我有血有肉。这也正是我的弱点，我不是耳不能听，眼不能看的人。对于那些女人为我做的事情。我也有感动的时候，也有忍受不住诱惑的时候，我也怕孤独。试问在年轻的时候，谁没风流过，又有谁没在感情上没做过错事呢？”
　　方可一直安静的听着程志的话，不是全无道理，可也不能因为这些。就把自己做错的事情全部抹杀掉啊！
　　“一个不自爱的人，才会有这些说词的！我也认识很多年轻有为，相貌出众的男人，却也都是洁身自爱的”方可用锐利的目光打量着程志。
　　程志依旧保持着微笑“人跟人都是有差异的，并不是我明确拒绝了，不给希望了。她们就真的会离我远远的。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你越是躲着他而他却越追着你。不知道你遇到过没有？”
　　方可两手交握搭在餐桌上，身体靠在椅背上“程总，为什么你不认清自己的错误。却总要来为自己做错的事情去找借口呢！我可以告诉你。虽然，我不敢自诩什么ＬＶ柏金包。但追求我的人一定不在你之下。当然了，这些人里有很多出类拔萃的人。也有很多人很有耐心一追就是好几年，在我最低谷的时候，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帮助和陪伴过我。可是，我在自己的心里有一个砝码。我明确的知道，我能不能跟他有未来。所以，我一直告诉对方的很明确。不能就是不能！”
　　“那是因为你没有碰到难缠的人。我问问你，你遇到过每天拿着生命来向你求爱的人吗？你拒绝了她，她就会割脉、服毒！你说那你该怎么办？”程志眯着眼直直的看着方可。
　　方可把视线移向别处，这一类的人她还真的没有遇到过。
　　“我没遇到过。不过，我想不是长久的相处。或者，曾经让他有过什么希望的话。他是不会拿生命做为赌注去向你要爱的！”
　　程志无奈的笑了笑“南小姐，就比如此刻的你。对我一直冷漠甚至鄙视，可在我心里却依然喜欢上了你。那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方可瞪了一眼程志“程总，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假如，我不是在开玩笑呢？”程志眯笑着双眼看着方可，脸颊上的酒窝越发明显。
　　方可冷笑了一下“如果你不是在开玩笑的话。对于一个对你这么冷漠又鄙视你的人，你还会喜欢上，那只能说你贱了！”方可把那个贱字咬的很清晰，音也很重。
　　程志脸上笑容顿时消失了，他轻呼了口气“对，你说的很对。你也给我前面的话做了一个更好的解释！即使，我对那些喜欢我的女性冷面冷脸。可她们依旧喜欢我，那也只能说她们贱了！”
　　方可怒视着程志，她大概考虑３秒钟要不要把手里的咖啡泼到程志的脸上。幸好在这时服务生送来了点好的餐点。
　　服务生放好餐点之后离开了，方可拿起刀叉用力的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排。
　　方可抬起头看着程志“难道，在那么多女人中。你就没有一个觉得愧疚过的吗？”
　　程志停止了手中切牛排的动作，表情有些落寞“有过，不过，对于她，我想我错就错在太过相信她了。她一直说过不在乎，一直说可以接受我们只是互相索取的关系。可我没想到她....算了，我不想提了！”
　　方可正认真的听这着，听到程志说不想提了，马上追问道“那..那你喜欢过那个女人吗？”
　　程志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为什么要问这个？”
　　“哦！？我只是好奇而已！”方可马上低下头去切牛排。
　　“算不上喜欢，只能说是习惯吧！有一段时间，每当我觉得寂寞的时候。我都会想到去她那里！”程志如实的回答出来。
　　方可听完了眉头拧在了一起“寂寞就去找人家，你不觉得太自私了吗？还有，你怎么就能认定那不是喜欢呢？”
　　程志笑了笑“每次，我去找她，她也是很开心的啊！喜欢和习惯我还是能分的清楚的。就如你所说的，在你最低谷时陪伴你的那人一样。你怎么就知道你不喜欢他呢？这全凭一样东西，那就是感觉！”
　　“那她呢？最后，她去了哪里？”方可试探性的认证。
　　程志低下头无奈的苦笑“她去了另一个世界！”
　　“自杀？”方可接着追问道。
　　程志抬起头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想起她的时候，觉得很愧疚吗？”方可低着头切牛排。其实，心思全放在等对方的答案上。人有时候就为了一句话，就不惜一切。童姐就是为了贪图一句话，落了那样的下场。
　　“愧疚也有，后悔也有”程志凝视着手里的刀叉说。
　　“后悔？”方可抬起头看向程志。
　　“对，后悔。后悔，当初不应该相信她说的没有未来也不在乎的话！”
　　“什么？只后悔这个？难道没后悔你对她做出的伤害，或者说，没后悔用爱来挽留她？”方可有些气愤着追问着。
　　程志直视着方可，对她眼中的愤怒，看的一清二楚“南小姐，你好象表现的太过激动了吧？”
　　方可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我只是为那个女人感到有些不值而已！”
　　程志扯着嘴角笑了笑“你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的想法呢？有的人天生就是为了爱而活着，没有了那份爱。他就会觉得全世界都不重要了！”
　　“既然，你这么清楚。为什么还要去招惹那样的人呢？”方可有些厉声的问道
　　“我也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才认清楚这个事实的！”
　　方可不屑的笑了笑，放下刀叉全无胃口。手摸着额头，想着童姐死去时的惨状，想着童姐遗书上的那几段话。生命难道真的抵不过一段没有保障的爱情吗？
　　“从那个女人的离开，你没有感悟到些什么吗？”方可忍不住发问。
　　程志放下刀叉擦了擦嘴“南小姐，我感觉你好象一直追着我的感情问题不放啊！怎么你对我有意思吗？”
　　方可皱着眉看着程志“你认为呢？”
　　“这我怎么清楚呢！不过，世界上的事情都没有绝对”程志说完玩味的笑了。
　　“不，在我这里就有绝对。我清楚自己到底要些什么！也清楚自己不要什么！”方可说的很肯定。
　　“噢？那咱们就走着看吧！在你的人生中，早晚会出现你不想要却得接受的东西！”程志的语气很肯定。
　　方可轻蔑的笑了“好，那咱们就走这瞧吧！还有，很感谢你的晚餐。让我受益非浅又上了一课，知道了人无情还可以有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原因只在你太优秀，经不起诱惑！”
　　程志早就习惯了方可的这个调调，无所谓的笑了笑“好，那让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开车过来的！”说完方可站起身来。
　　“那明天的酒会上见吧！”程志笑着站起身来。
　　“好的！”方可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来。看到程志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程总，你最值得我钦佩的是你的脸皮！”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餐厅里的客人很多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大多人都认识程家这位少东，有的人开始小声议论。程志看了看周围的人，找来服务员买了单，走出了餐厅。正看到方可开着银色的别克刚刚离开，程志稍做考虑走向自己的车子，打开车门坐进去，启动车子跟上了前面的那辆银色别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