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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又现造毒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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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王府的人清理了一切痕迹以后,就悄然离去了,就剩下了一堆秦家人的尸体,过了几个时辰都没人知道这件事。
快天亮的时候,有一个人靠近了这里,在一顿翻找后找到了何一刀的尸体。何一刀的尸体上剑伤复杂,已经很难辨清,但是那个人偏偏精通人体和各家武术,清楚这些剑伤出自两个人。
慢慢就可以看出,一个比较凌乱的剑伤是何一刀死后才补上去的,为了掩盖那个使出致命伤的人的剑法。陈闯是个聪明人,看到何一刀的尸体就知道萧重城杀得过于干脆了,为了以防万一,就补了几剑。
那个人不成形状地嘴唇笑了一笑,这又是一个有趣的发现。
“如果当今世上有人使出了萧家剑法,你觉得会是谁?”
两日后的夜晚,广王府,一个穿着墨黑衣服的人,身型颀长,体态也是上乘,料想这样一个人应该是个美男子。
可惜你想错了,这是一张烂透了的脸,整个脸上压根就没有一小块完整的皮肤,只有满脸发红发黑的恐怖疤痕。
因为广王府内点着蜡烛,这个人眼睛受不了一点强光,所以他在眼睛上系了一根布条,但是他的行动一点也没因为视线受到阻碍。这个就是前晚出现在青州城外的人,他叫寻寂,没人知道他从哪儿来,但是却有办法让广王对他言听是从。
“怎么,你发现萧家还存在余孽?”
“我觉得这是几乎不可能的,当时皇上下令每杀一个萧家或卫家的人都要再三查明正身,连孩童也不放过,就是为了杜绝以后被反咬的机会,朱雀台做此事也是极为谨慎的,应该其中没有什么纰漏。”
寻寂那毁容的脸转向了广王,好像在看着陆明安,吓得陆明安内心一阵发麻,连呼吸都忘了。寻寂缓缓地问:“殿下,那么,世上有可能有萧家以外的人会萧家剑法吗?”
寻寂还在“看”陆明安,陆明安觉得自己像是被严刑逼供,都能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不禁脑袋高度运转想找一个答案缓过去。
突然他灵光一现,说:“我知道世上还有一个人会萧家剑法的皮毛,但是又没在五年前牵涉到任何事。”
“谁?”
“岚王陆明风,我的五弟。”
“就是那个沉迷妓女还无比窝囊的王爷?”
“是的。”
次日,陆明风正在花园里陪范鸢,范鸢已经有五个月身孕,身子还是因为旧疾虚弱得很,陆明风这些日子对范鸢也是甚是关心。就算这几日他其实还是思虑重重的,也分出不少时间陪范鸢,明风也会因为太过担心上面的走向而分了神。
虽然银子他们是抢得干净利落,但是秦家和皇上那边肯定会翻了天,他们是不会因为这笔钱没了而死心的,得派人死死盯住。
这时,碧水拿到一个夜莺丹盒,打开了里面只有一张纸条,一行瘦骨嶙峋又无比狰狞的字,看到纸条的内容,碧水一下子就慌了。
碧水冲到花园,引得一路上的人都很惊讶,最后快要见到明风的时候,被丹琴堵住了。
“你这人能不能少折腾点?”丹琴语气也是不善,现在范鸢怀孕了,得事事将就范鸢,而范鸢最讨厌就是碧水了。
“我找公子真的有很重要的事。”碧水今日没有平日的抚媚和骄傲,脸上写满着急,丹琴看到这样的她就知道事态严重了。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叫公子过来。”
当丹琴出现在明风和范鸢的眼前时,范鸢就知道他们有事,就说:“坐了一会儿,我也乏了,就回去歇息了。”说着就起身让小的扶她回自己的居室。
碧水看到范鸢走了,立刻冲了过来,说:“公子大事不好了!”就拿出了她刚收到的纸条。
那张纸条写着:“三日前岚王可在府上?”
陆明风看到这个也知道事情不好了,他知道这是揽月楼的幕后老板和碧水的通信,而碧水的作用就是用来监视岚王的,虽然现在碧水倒戈了。揽月楼应该是知道什么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的,那么该如何是好呢?
揽月楼,真是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地方。
再过了五天,洪家在青州的别院里依然发现了二十万两白银,而明风又收到消息户部这些天没有大笔钱拨出,应该是秦时莫把自己的私钱往里填了,如果不是皇上也不会放过他。
再者秦时莫为了巩固自己在朝堂上的地位,铲除洪泰森为首那帮读书人也是必须的,如果干好了以后他就可以一家独大,花这些钱也是值当。
陆明风很好奇皇上是否知道银子被劫,两日前就找了一个由头进宫看看皇上,看来皇上是知道的,整一个人都暴怒得很。
“公子,现在我们要做什么吗?”陈闯在一旁问。
“不用了,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也救不了洪家,就是今晚我要去白年瑾老师那里劝慰一下,让他说服下面的人不要在现在帮洪泰森出头。”
陆明风自己心里也有些低落,抢了那二十万两银子固然爽,但是其实不能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只会给他增加了隐患,万一揽月楼真的知道了什么怎么办?他这样做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这警醒他以后做事要换一种方式,别像现在一样已经错过了时机。
“老师,算我求求您,您去叫让下面那些忠直的文官不要为太师求情,老师您也不要去,如果不是就中计了!”
陆明风对着白年瑾泣不成声,这是他最尊重的老师,这五年来教导他无数做人之理,还常常开导他的心事,这样的老师明风怎会舍得看着他去死?
“洪家七日后就会被抄斩,这件事情一看就是错漏百出,我和士子们为什么就不能为洪家说话?”
陆明风知道这个时候只能说出原因才能劝住白年瑾了,就说:“因为这二十万两银子就是皇上命人在户部调出的,就是乘着河堤倒塌举国公愤的时候打倒洪家。”
“荒谬,现在朝廷救灾都来不及,皇上怎么会有这个心思干这个,我白年瑾看了皇上那么多年,知道皇上不会是那种人。”
“老师,那是以前,人是会变的。”
“除非你告诉一个可以说服我的原因。”
陆明风咬了咬牙,说:“因为洪泰森上年指证了孟梭贪腐,让孟家全家抄斩,今日皇上就以同样的方式对待洪泰森,帮孟家报仇。”
白年瑾听了沉默了好久,看来是相信了。在这个京城里,凡是有了些年纪又在高位上活动过的人,都知道皇上最爱的女人叫做孟知画。孟知画的死已经让皇上很伤痛了,现在连她家人都保不住,皇上发疯也是有可能的。
最后白年瑾说:“那些想到圣前替洪太师说话的人我会劝住,但是明日我必须要亲自去劝皇上,让皇上不要这样执迷不悟下去!”
明风心里也知道劝不住了,就只能跪在白年瑾面前行了一个于师之礼。
突然在外面守着的陈闯大叫:“大胆贼人,竟然在太傅府的屋顶上偷听!”说着外面已经打了起来,只听到不绝的兵器交接声。
没等明风冲出去,打斗声已经消失了,势必那个贼人逃跑了,陈闯立刻追了上去。
等陈闯回来,他很沉痛地跪下说:“属下无能,今日没能抓住那个人。”
明风也是震惊,陈闯是何等身手,在这京城会抓不住的人十个手指头就能数得过来,这人应该是怎样厉害的人物。可惜,那日碧水收到纸条,明风就让萧重城去青州看着银子,如果萧重城在应该抓住这个人是没问题的。明风定下神,问陈闯:“你可记得这个人有什么特征?”现在这个人知道得有点多,有多些线索找到他也是好事。
“这个人是个毁容男,属下还知道他是谁,就是五年前让我中毒那个人。他的武功在下可一直记得,他的脸这样应该是因为我当年泼了他一勺铁水。”
“毁容男?我听碧水提起过,揽月楼的老板就是一个毁容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