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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病弱叩君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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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王在江南回来刚半个月,就加封了亲王,并赋予了上朝理政的权利。刚到朝堂的陆明风也算是锋芒毕露,没到一个月就帮皇上处理了几件案子,也解决得还算圆满,无论在民间还是在庙堂风评都不错。
不过岚王的快活日子多久,就被打入天牢,也够悲催的。因为他涉嫌在西北商路授意手下杀了一队五百人的商队,并焚迹抢货,情态恶劣,按照律例这个罪就算他不死也会让他一无所有了。但是其实皇上和世上的很多人都不会相信岚王做这种事,不过人证物证都摆在那里,那就肯定要处置的。
岚王在天牢关了五天了,提审他的时候他只会说冤枉,问他什么事都不清楚,皇上都隐隐约约知道岚王是无辜的,但证明起来也要些时间,就叫了朱雀台着手查这事,岚王本人就只能蹲在牢里等了。
“来来来。吃饭了喂!”明风百无聊赖地瘫在牢里,突然听到这个声音,与前几日送饭的不同,熟悉得很,就立刻起身屁颠颠地跑到牢房边。
“你怎么现在才来,我等了你几天了。”明风对着打扮成狱卒的陈闯抱怨。
“你进来了倒是清闲,我在外面为了你忙得要死要活的,累死我了。”陈闯一边开着牢房的门一边喋喋不休,进去了直接在明风边上坐了下来。
“弦惊和王竞现在还好吗?”他们作为帮岚王管理商路的家臣入狱也是首当其冲,更甚的是所有证据指向他们带领手下血洗了那个商队。
“刚刚我才去看了他们,还好吧,人都进来这里了还能怎么样。不过我今天的感觉也是奇妙呀,以前我常常来这里送饭,今天突然要给你送,真想欺负一下你。”
“你给我还是这样的饭菜还不够欺负吗,我天天都吃这些馊饭都要犯肚子疼了。”陆明风非常嫌弃,今天陈闯来都不给他带好吃的,让他白白期待了好久。
“上次杨放在这里蹲时,你还要让我把纸条埋深点让他好好这些馊饭呢,现在你就好好吃上几天吧,哈哈哈哈!”陈闯也是幸灾乐祸,嘴贱得不行。
“喂,你今天到底来干嘛的,连一点好吃的都不带给我。”
“我是来看看你的衰样的,随便带这个给你。”陈闯依旧笑得那么贱,手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这是什么?”
“白素楷让我给你的,怕你在这里过得太好,万一皇上过来还是这个欠揍样子,那皇上肯定叫你以后就在这里呆着吧!”
“说起皇上我也要准备一下,他快来了,我得凄惨一些。”
“哎,这些年幸好天牢里有我们的内应在,我们办事才方便。”
“是啊,今天他才让我第一次进来皇家牢房,比外面的高级不少呢,哟,竟然还有床!”
“当然,我可是皇子!”
“呵呵,陆明风,你够不要脸的。我告诉你,虽然你这里真的比外面好了一丢丢,但是四周也空无一人,你记不记得前太子你兄弟陆明辉,十年前就是在你这间牢房里被赐死的,你晚上乌灯瞎火时你就好好跟他阴阳相聚吧!”
陆明风听了以后凉气直接从他的脊髓往上窜,难怪这几晚总是睡不踏实,原来是因为这里阴气太重。他也很想抽陈闯一个耳光,这些事干嘛提醒他,让他心里毛毛的,嘴上还要犟着说:“我和陆明辉无冤无仇的干嘛害怕,你这臭东西快点给我滚!”说着就一脚踹陈闯出了牢房。
晚上明风吃了陈闯给他的药,又想到当年陆明辉好像真的在这里死的,战战兢兢一个晚上,到了快天亮时才睡着了觉。
“殿下殿下,快醒醒!”第二天陆明风是被叫醒的,那声音还不是平时陈闯那样中气十足的,而是有点娘里娘气的。他觉得自己的头沉得很,就模模糊糊嗯了一声,眼睛就是睁不起来。
“他怎么会这个样子?”皇上看到陆明风脸色发白也有些害怕。
徐瑾立刻摸了摸明风的额头,发现烫得很,就说:“不好了,岚王发烧了。”
陆明风在梦里好像听到皇上的声音,心里抖了一抖,人也清醒好多,过了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是皇上一骨碌从床上滚下跪到了皇上跟前。
皇上看到这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儿子,其实也心生怜悯,但是还是压下心中的慈悲,冷冰冰地问:“那些事是你做的吗?”
岚王看着皇上,脸上毫无血色,眼中透露着惊恐,说:“父王,冤枉啊,我从来没有叫人去杀那个商队,连那个商队遇害的事都没听说过呀。我这人连一只畜牲都没杀过,怎么会为了钱杀了这么多人,没有理由让我这样做啊!”明风说的时候带着哭腔,整个人都非常颓败。
其实皇上已经相信了岚王,因为作为一个衣食无忧的王子,真的没有理由这样做。但是他是皇帝,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套岚王:“你真的没有干什么坏事?”
“父王,儿臣真的没有,我的部下也不可能。弦惊一个女流之辈,平时对我也甚是温柔的,不可能去杀人抢劫。”
明风看到皇上不信他,眼泪也流下来了,脸上充满悲凉。突然他想到什么,爬过去拉着皇上的衣裙,说:“儿臣其实平时在西北确实是贪了点小钱的,不过这些秦家都知道的,确实有罪。”
陆明风也聪明,把他和弦惊的关系说得暧昧,让人一听就浮想联翩,还说了他的一些小错,皇上就会觉得他已经山穷水尽了。
皇上心里在轻哼,废话,如果你不去贪钱我还要专门给西北商路你管吗?怕你吃不饱才让你管的。不过这个秦时莫太可恶了,竟然出手在我眼皮底下下那么大的绊子给我儿子吃,真的是无法无天。
皇上嘴上说:“这些小事我不管你,你只要没杀人放火就行。你放心,如果你是无辜的,很快就会出去。”
岚王听了哇一声大哭,一个大礼拜倒在皇上脚下,哭得越来越烈,沙哑地说:“若儿臣能含冤得雪,从这里出去,恳请父王把我分封到藩地,让我离开这个复杂的华安城。”
皇上听到这句话大为震惊,身体也有些颤抖,问:“为何?”
“儿臣在朝中势单力薄,难以架得住各方势力,如果长期在此会招惹祸患。上个月儿臣年少轻狂,还觉得可以靠自己的才学大展身手,帮父王分忧一二,可惜现在发现一切都没那么容易。我既已是一个孤立无援的王子,又怎能对着朝中大事指手画脚。我还是乖乖地呆到深院里做一个富贵王爷好,我还想看着我的孩子出生呢!”明风说到最后已经半瘫软在地上,眼睛也空洞洞的,心如死灰。
皇上听了很愤怒,他才提这个儿子上位没一个月,就立刻给明风招致祸患,这个天下到底他是皇帝还是别人是皇帝。如果他连儿子都保护不了,他这个皇帝只不过是虚名,下面的人早已经不听他的话了。
同时皇上也真的非常同情陆明风,给了个亲王他做只是一个名头而已,真正的他还是在朝中毫无根基,陆明风怎么做都是难堪的,他当然为了小命想逃离这里。
“你会没事的,好好歇息吧!等一下会有太医过来看看你的病。”
皇上不再看陆明风那个可怜的样子,无力地说着,转过身去,也不管背后陆明风声嘶力竭的叫唤,绝情的走了。
皇上同情陆明风,但是当然不会答应让陆明风走,如果答应了他这个皇帝就输了,他宁愿搭上明风也要和那些不听他话的人战斗,来保存他这个皇上的尊严,就像当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