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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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发现一婵这学期迷上了游戏，尽管她玩儿上瘾的是一款连她这种推箱子都能忍的人都看不上的极简版智力游戏。
萧潇把吸管插进纯牛奶砖的小孔，叼着吸管，眼睛转一转开始一婵观察日记。
一婵已经把txt换到了oneNote里——因为东西太多了。
这已经是她不知道多少次死在第99关了。
萧潇内心在膜拜一婵，按理说，已经一个学期了，照一婵这种玩法，再难的游戏也要通关了，可是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变态游戏，每次差不多快通关的时候，就会瞬间出现异常多的方块，让通关之梦再次流产。
孙雨格掂着打好水的水壶进来，边用脚关门嘴里边说：“你们猜我刚刚在贴吧里看到了什么？有人爆料说秦晓芸生病那会儿，于乐私下好几次骂秦晓芸，骂的可难听了。切，秦晓芸是生病了就算说话不得体你于乐也没有什么损失，这么诋毁一个女生真好意思！真是个人渣！”
一婵和萧潇都没有吱声。
于乐被撤职的时候虽然没有特意提到具体的原因，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徐家豪等人的尿性也不会让于乐全身而退。
但是墙倒众人推，这个学期于乐估计过得很不好，毕竟他以前也算得罪过不少人，黑历史被一件一件挖出来。据说马上升高三了却成绩下滑地厉害。
一婵经历过每天被指着脊梁骨的日子，她不愿意做冷暴力的推手之一。
孙雨格想起一件事：“我听黄老师说秦晓芸下学期要复学了，重新上高一，可能她病应该好了吧。”
一婵觉得秦晓芸对孙雨格的影响很大，她现在变得越来越好：“肯定是的，希望她也能走出自己的心魔吧。”
孙雨格伤感了片刻，又打起精神，她举起分班志愿表：“要分班了，你们打算选文科理科啊？”
一婵没有什么好犹豫的：“理科。我想学经管类的专业。”
孙雨格问萧潇：“萧潇你呢？”
萧潇垂眼：“我爸妈想让我学理科，不过我想考北影的录音系。”
一婵惊讶望向萧潇，她是真的不知道夏宇的事情吗？
孙雨格叹气：“唉，真好，你们都知道以后想学什么，我还很迷茫。”
萧潇：“格格你英语不是很好吗？你想学语言吗？”
孙雨格：“那也没有一婵的英语好啊，不过英语专业可以提前接受保送，我爸爸的意思也是能提前保送也很好。”
孙雨格爬上床躺尸：“唉，再说吧，我再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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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江钺廷回家。刚洗完澡的他发现手机屏幕是亮的。
女单：你打算选文选理？
JYT：理科。你呢？
女单：我也是理科，我想学经管专业。
JYT：这很好啊，我可能计算机或软件工程吧。
女单：加油，你可以的。
女单：那……我们是不是还能在一个班？
JTY：嘿嘿，如果你这学期期末没砸的话。
一婵放心了。
女单：这不可能！
JTY：呦呦呦，可真有信心。
这天晚上家里只有江钺廷和姜依婵。江剑玮照旧在出差，而尹玫被邓阿姨的一个电话叫去了Z市。
叩叩叩，有人敲门，应该是姜依婵。
打开门，姜依婵拿着志愿表站在门外：“钺廷，你是选理科吗？”
“嗯。”
姜依婵开心地笑了，眼睛眯成了一个弯月牙：“嗯！那我也选理科！”
江钺廷好笑：“别闹，你不是要出国的吗？文理对你来说都一样。”
姜依婵吐吐舌头：“人家就是想跟你一个班，才和你做了一个学期同学，不够不够。”
江钺廷还想说什么，就被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抱歉地微笑：“依婵你先回去吧，我接个电话。”
关上门，江钺廷拿起手机，是尹玫的电话，他看了看表快9点了，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喂……”
“钺廷，钺廷吗？”尹玫的声音很奇怪，听起来十分激动。
“是我，怎么了妈，有事您慢慢说。”
“钺廷，你现在就过来，来Z市，你现在就来。”尹玫语气急促。
“现在？妈，现在快9点了。发生了什么事？”
江钺廷听到对面邓阿姨的声音：“阿玫！你冷静点儿，这种事你叫孩子来一点儿用都没有，都这么晚了你叫孩子怎么一个人赶过来？”
尹玫失控的大喊：“我不管我不管，那就明天早上过来！坐最快的高铁！我要让他亲眼看看他爸是个什么样的狗东西！”
江钺廷感到心里一阵发凉，他仿佛明白了什么，电话被邓阿姨接了过去：“好孩子，你什么都别问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坐车过来吧，阿姨去车站接你，你妈妈现在需要你。”
“好”江钺廷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听筒里只剩嘟嘟嘟的忙音，江钺廷垂着手却忘记了挂断电话。
他感到室内的温度有些太低了，平白觉得有点儿冷。
想睡觉也睡不着，还是起来写作业吧。
江钺廷的台灯开了一整夜。
第二天他坐上了最早的一班前往z市的高铁，这不是他第一次走这条路线，但是此时的心情已和上次截然不同。
出站时邓阿姨已经等在了大厅。
“好孩子，一会儿你别激动，劝劝你妈。”
“阿姨，是我爸吗？是不是他有外遇了。”江钺廷语气冷静，面无表情。
邓阿姨有些心疼地拍了拍江钺廷的背：“好孩子，阿姨知道你这么聪明一切都明白，突然让你面对这样的状况是阿姨对不起你，你一定要好好保护你妈。”
江钺廷笑，但是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阿姨您说什么呢，怎么是您的错呢。快带我去见我妈吧。”
江钺廷到的时候现场一片混乱。
其实从路边的景物越来越眼熟，到驶进了锦绣花园的时候，江钺廷就想笑。
现实真TMD比小说还精彩啊。
但是直到看到尹玫披头散发红着眼睛像一个疯婆子，本来应该在出差的江剑玮揉着眉心，姓曹的阿姨抱着那个叫江寅君的男孩低声啜泣时，江钺廷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江剑玮看到江钺廷的身影的那一刹那就忍不住破口大骂：“尹玫你个疯子！你把孩子扯进来做什么？”
尹玫朝江剑玮大吼：“孩子也有权利直到他爸是个什么样的斯文败类！认清楚他爸的真面目！”
江寅君被吓坏了，他仿佛认出了江钺廷：“哥哥……”
尹玫受不了：“小杂种你叫谁哥哥呢？你有什么权力叫我儿子哥哥！”
曹阿姨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姐，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不关孩子的事情，求你不要这么骂孩子。我给您磕头赔罪了，我给您磕头赔罪了！”
曹阿姨边流眼泪边朝尹玫磕头。
江寅君嚎啕大哭：“哇！妈妈！你们都欺负我妈妈！我要和你们拼了！”
他哭着便要冲上去和尹玫厮打，却无奈被曹婉死死拉住脚踝。
江剑玮心疼得不行，他一把抱住曹婉：“婉儿你别这样！我求你了，你这是剜我的心啊！”
尹玫却没有丝毫复仇的快感，她只是觉得可悲，江剑玮从来没有对她表示过这样直白的感情。
江钺廷仿佛看戏一样，整个人宛如立着的石柱，冷漠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江剑玮红着眼：“尹玫，我们离婚吧！房子留给你！你还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尹玫咬牙切齿：“我想让你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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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江钺廷仿佛还能听见那一天耳畔嘈杂的声音。
江寅君的嘶吼声，曹婉的哭声，尹玫的尖叫，江剑玮的哀求和邓阿姨无所适从的劝阻。
尹玫说道做到，她的一生什么都没有，只有家庭，可是家庭偏偏重重地伤害了她。除了儿子，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她不怕闹，她不怕别人异样的眼光，只要她闹，江剑玮的仕途就完了，他一定会被本家抛弃的。
尹玫有种复仇的快感。
尹玫离婚了，财产分割她没有要房子，而是要了钱，她不愿意再住在那个充满丑恶回忆的房子里。
江剑玮上了地方报纸，作为反面典型，尹玫高兴得一晚上没有睡着。
当然本家也过问了，尹玫终于可以让姜依婵滚回去了。回去她的身份也曝光了才好哩。尹玫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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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钺廷已经一个月没有来上课了，一婵很是担心，还有一周就是期末考试了，江钺廷如果缺考的话，下学期肯定就要被分到普通版了。
这都不是重点，最关键的是，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婵想问姜依婵，可是姜依婵也像是在躲着她，就算堵到了也什么都不肯说。
一婵急的连续好几天睡不好了。一切联系方式都联系不到江钺廷。
“关一婵，关一婵！”后面的同学猛推一婵一下，一婵才回过神来，一抬头发现物理老师皱着眉头严肃地看她。
“回答问题。”
“哦哦。”一婵慌忙站起来，“选，选B！”
“哈哈哈”全班哄堂大笑。
物理老师气的一个倒仰：“关一婵，你上课不带脑子的？我问你的是填空题，你给我说选B！站着给我好好清醒一下！”
一婵涨红了脸，她低下头。
费伯南看着一婵颓唐的背影狠狠攥了一下拳头。
下课，费伯南堵住又想溜走的姜依婵：“站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姜依婵冷冷地看费伯南：“我应该知道些什么？”说完就要绕开。
费伯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让你站住！江钺廷的地址你肯定知道吧。”
姜依婵好笑：“我和江钺廷什么关系啊？我怎么知道他的地址？”
费伯南：“别装蒜，你自己知道。”
姜依婵沉默：“你为什么想帮她？”
费伯南：“关你什么事，你就说地址是什么吧？”
姜依婵笑了，笑得有些惨淡：“看来我混得真是差，我马上也要走了，可是回想一下在这个学校竟然没有一个像你一样会替我着想的人。”
费伯南：“你去哪儿我不管，你告诉我地址就好了。”
姜依婵甩开费伯南的手：“周末跟着我就行了。”
周末放学，一婵的桌子面前被一道阴影挡住。
抬头看。是费伯南。
一婵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费伯南已经一个学期没有和她说过话了。
“跟我走。去找江钺廷。”费伯南沉声说道。
“我……”
费伯南打断她：“别我了，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一婵跟着费伯南，费伯南跟着姜依婵。
一婵发现不对：“为什么要跟踪姜依婵，这样不太好吧。”
费伯南：“闭嘴，只要你还想见江钺廷。”
一婵沉默了，她真的太想见他了。
一路跟到一桩大别墅前，姜依婵停在门口等他们：“到这里为止吧，江钺廷现在不住这里。再往前面有一个家属院，江钺廷现在住那里面，6号楼，12号。”
说完姜依婵转身进了别墅。
一婵默念6号楼12号，拔腿就向着姜依婵说的方向跑过去。
跑了大概5分钟，跑过了豪华的别墅区，果然像姜依婵所说，有一个破旧的家属院，门口写着：第四纺织厂。
一婵找到了6号楼，上了6楼，找到了12号。费伯南心情复杂地跟着一婵身后。
她气喘吁吁地望着破旧的木门，忐忑地拍门。
“江钺廷！江钺廷你在不在！江钺廷！”
大概过了5分钟，门才慢慢从里面打开，江钺廷鸡窝一样的头发，重重的黑眼圈，一婵发誓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邋遢的江钺廷。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一下子哭了出来。
“大婵？”门内的江钺廷还有些恍惚，“你怎么来了？”
费伯南忍不住了，他拨开一婵，一脚踹开半开的门，门内的江钺廷被冲力顶得一个踉跄。
费伯南一个拳头招呼到了江钺廷的脸上，惹得一婵一声尖叫。防备不及的江钺廷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脸上瞬间肿起一个大包。
“你他妈什么意思？啊？你他妈遇到多大点儿事儿就在这破地方装死？你知不知道一婵这一个月都变成什么样了？你还敢玩儿失联！”
费伯南又一脚狠狠踹在了江钺廷的肚子上，江钺廷痛苦地呻吟一声。
“别打了别打了，费伯南我求你别打了。”一婵是真的哭了，她又害怕又着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你他妈放弃了就直说，你不上不下地什么意思？一婵说她喜欢你你知道吗？明明是我喜欢她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费伯南又不解气地补了一脚，他俯下身子抓起江钺廷的衣领“你现在就告诉一婵，说你放弃她！你说啊！”
江钺廷用手扒着费伯南的手，艰难地说：“我不，我不放弃。”
费伯南猛地松开手，让江钺廷倒回地板：“那你他妈的就别在这里躺尸！”
他踹一脚大门，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一婵和江钺廷。
一婵上前忙把江钺廷扶起来：“钺廷，你没事吧？你还好吧？”
江钺廷伸手擦了擦一婵脸上的泪珠：“我没事，你别哭。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一婵的眼泪流的更多了。
她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她哭着说：“我已经玩儿到99关了，可是我一直过不去，一直到不了100关。”她抽噎着，“对不起，我太笨了，一个学期了还没有解开。”
江钺廷笑了，他坐直，伸出手：“给我。”
他打开电脑，调出游戏界面，手指不知在键盘上敲了什么，游戏里突然传出音效，是通关的音效。
一婵讶然。
江钺廷摸摸鼻子：“只有我让你通关，你才能通关。”
屏幕上，渐渐出现了一行字，还配有江钺廷的声音：大婵，做我女朋友怎么样？
“大婵，做我女朋友怎么样？”电脑里的声音和现实中的声音仿佛重叠在一起。
这一刻一婵泪如泉涌，她一下子扑进江钺廷的怀里：“好好好，我答应，我已经在心里答应一万遍了！”
江钺廷咧嘴笑了，尽管牵扯到脸上的伤让他有些疼。
他温柔地扶起一婵的脸颊，问：“可以吗？”
一婵闭上了双眼。
江钺廷慢慢地靠近，知道把自己的嘴唇覆到了一婵的嘴唇上。
他静静地贴了一会儿，开始用舌尖描绘她的唇形，怀中的一婵有些发抖，但是她没有挣扎。
江钺廷轻轻咬了咬一婵的嘴唇，用舌尖顶开一婵的牙关，一婵满脸通红。
江钺廷紧紧抱住一婵，两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没有人记得现在何时，身处何地了。
门外的费伯南看了一眼门内地上的两个人，默默地下了楼。
太阳基本上落山了，自己也要回学校了，不然又要被门卫大爷骂了。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