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nker成长日记》小天童鞋

36、摊牌

　　大年初二，按理说是回姥姥家的日子，不过付彤和娘家似乎有些隔阂，一婵和姥姥的接触止步于电话。

　　举着电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另一头的姥姥是个高冷的老太太，祖孙两个相对无言，干瘪瘪说两句吉祥话，姥姥照例说压岁钱打到两个姑娘的账户上，然后就转移了话筒。

　　挂了姥姥电话没多久，费伯南的电话打了进来。

　　“一婵，过年好啊。”费伯南的心情似乎很好。

　　一婵微笑：“费伯南你也是啊，祝你新的一年顺顺利利。”

　　“嗯，一婵...”费伯南语气犹豫。

　　“嗯？什么？”

　　“哦，是这样的，咱们一中几个同学明天中午聚会，我问问你来不来？都是咱们兄弟班的熟人。”

　　“有谁啊都？”一婵不太确定去不去。

　　“我也是被叫的，但是人好像挺多的。”

　　毛晓菲偏偏回老家了，不然找她陪着就好了。

　　“那好吧，明天在哪儿啊？”

　　“南泥湾饭店，中午12点。”

　　“嗯，我知道了，谢啦。”

　　“那....明天见？”费伯南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高兴。

　　第二天一婵提前了10分钟到了南泥湾，从家里步行10分钟就到了。

　　也不知道今天都是谁，找的地方离家这么近，估计都是附近住的同学。

　　想起来好多人半年没见了，一婵不免有点儿激动，路过一辆路边的轿车，忍不住停下来对着窗户整理了一下头发。

　　嗯，挺好挺好，一会儿见人不虚。

　　正瞅着呢，没想到玻璃从里面被人摇下来了，

　　“哦妈呀！”同车里的人面面相觑0.1秒钟，一婵落荒而逃。

　　光顾着跑，差点儿撞到一个人。

　　小臂被人一把拽住：“你往哪儿跑呢？”费伯南好笑。

　　定睛一看来人，这才发现费伯南今天穿了一身军绿色的风衣，一双黑色长靴.....不得不承认有点儿帅。

　　“你也来这么早，大家都来了吗？”一婵盯着费伯南看了几眼，状似无意地问道。

　　费伯南眼神一暗：“没，我专门出来接你的。走吧，他们都在里面，我带你去包厢。”他抬腿往大门走去。

　　一婵却停住脚步，费伯南奇怪地看她：“为什么不走了？”

　　“费伯南，你确定今天是聚餐吗？”一婵盯着他的眼睛。

　　费伯南眼神一顿，随即展开笑容：“怎么了，来都来了，难道不是聚餐你就不吃饭了吗？”

　　一婵沉默。从昨晚她就有些怀疑，而今天，冷清的南泥湾，专门等她的费伯南，让她再也不能相信今天还会有聚餐。

　　“其实你不需要用这种借口骗我出来。”

　　费伯南攥紧了手心“然后呢？被你找借口拒绝掉？”他的语气嘲讽。“关一婵，你他妈是不是很得意？把我耍得团团转？”

　　一婵喉咙一紧：“我没有！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费伯南死死抓住她的手腕：“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你他妈就是个脚踩两条船的婊/子！你一边吊着我一边和姓江的眉来眼去，敢不敢承认你喜欢江钺廷！你敢不敢！亏老子今天还专门打算跟你表白！老子真是瞎了眼了！”

　　一婵的手腕仿佛马上就会断裂，她甚至能听见骨头发出的吱吱声响。

　　可是她偏偏不喊疼：“我为什么不敢承认！我就是喜欢江钺廷！原来你就是要这一句话，费伯南你早说，我为什么还要一直顾及你的感受一只想方设法躲着你！”

　　门口迎宾的服务生在勾头偷看他们。

　　一婵屈辱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是她还是不甘示弱地直视费伯南的眼睛。

　　费伯南咬牙切齿：“为什么，为什么，我哪里不如他，明明是我先来的！”

　　手腕上的疼痛真的让一婵有些受不了了：“你先放手费伯南！我没有承诺你任何东西，如果我辜负了你对我的好那么对不起，但是我喜欢江钺廷我没有任何错！”

　　费伯南甩开一婵红肿的手腕：“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滚啊！”

　　一婵红着眼睛看了他最后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费伯南只觉得心里扭得难受，想用劲儿捶碎自己的肋骨。

　　“看什么看！老子要去吃饭！让开！”他拨开服务生，向早已摆满了菜的包厢走去。

　　里面布置的气球刺痛了费伯南的眼睛，他一把扯下来所有的气球，也不管随手捏破气球崩到手的疼痛。

　　直到包厢清净了，他才坐下，背影一片颓然。

　　其实不是的，今天他不是这么安排的。

　　今天他原本想和一婵好好吃一顿饭，然后告诉她，他喜欢她。

　　可是，为什么事态发展成了这样？他不懂。

　　完全冷掉的饭菜，被费伯南机械地往嘴里递，好像有水滴落进汤汁，融化不见。

　　一婵的手腕失去了任何知觉，她甚至怀疑马上就要骨折，但是她还是咬着牙走回了家，用冷水不停地冲洗。

　　不是这样的，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流下来委屈的眼泪，想和江钺廷说。但是不能和他说，这苦，只能自己埋在心里，谁都不能说。

　　新学期，一婵避开了费伯南他们，和毛晓菲独自回了学校，毛晓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有些不同，这次，她选择不过问。

　　零点的工作寒假也没有停止，学生档案数据库基本搭建好了，开学差不多就能够投入使用。

　　开学头一周学生会主席于乐带着学生会干部巡查各个社团，被徐家豪暗地里吐槽成是皇帝临幸后宫。

　　一婵虽然没搭话，但其实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于乐的架势距离皇帝就差后面两个举仪仗的了。

　　“零点，零点的负责人呢？”魏亚欣在外面喊。

　　“靠，怎么着了，老丁去还不够格是不是？非得我们少爷出去迎接才罢休？”徐家豪不满地碎碎念，江钺廷这会儿正在看程序，谁有闲工夫去应付学生会的面子工程。

　　说着于乐板着脸推门进来了，丁盛被两个人拦在了身后没能阻拦住。

　　“江钺廷呢？”魏亚欣极有眼色地先发制人，“你们零点虽然比较特殊，但是只要你们还挂在团委名下，就要接受学生会的管理。你们阻拦我们执行公务是为什么？”

　　“魏亚欣，抱歉，我们没这个意思，江钺廷这会儿有事儿脱不开身，我们以为丁盛足够了解情况了。抱歉，只要不是技术上的事情，于主席可以问我，我基本上都清楚。”一婵微笑着迎上去，一脚把徐家豪踩了闭嘴。

　　于乐面色不渝，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就走了，

　　徐家豪忿忿：“这家伙百分之百回去跟团委老师进谗言了。”

　　“管他呢，小人随他折腾去吧。”一婵轻描淡写。

　　徐家豪敬仰地看一婵：“妹妹，看来以后不得不叫你姐了，你怎么突然这么帅气了。”

　　“哼，早就这么帅气，就你不知道。”一婵翻个白眼走了。

　　然而徐家豪感觉得没错，于乐这次真气得不轻，连以往的风度都没保持住，回了学生会办公室就踢翻了一个垃圾桶。

　　“学长，他们零点太傲了吧。”魏亚欣恨恨地说，“我觉得必须给他们点儿教训。我们向团委老师反映一下吧。”

　　于乐推了推眼镜：“不，告状是最没有水平的做法，只会显示出我们的无能。要治他们，就让他们自己出纰漏。”

　　魏亚欣疑惑：“那，怎么做？”

　　于乐一笑，魏亚欣察言观色地凑近身，于乐附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魏亚欣眉开眼笑：“学长，真是个好主意，如果真成了，我不信零点还能翻身！”

　　晚上睡前，江钺廷像往常一样在桌子前用自己的Thinkpad工作，朱志强一边吃零食一边看漫画，薛学霸当然还是全身心扑在习题的海洋里。

　　费伯南翻过一页数学分析，余光看了一眼江钺廷。

　　他想起来下午魏亚欣找他说的话。

　　“我不知道你和江钺廷有什么矛盾，但是我能感觉出来你们关系不好，我也生气他的态度，现在有个好机会让他小小倒霉一下，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合作一下怎么样？

　　“我们知道零点正在建数据库，听说可都是学生的成绩档案啊，这要是泄漏了零点可就有些麻烦了。

　　“你可比江钺廷厉害，要是你的话，随随便便从他那儿拿点儿资料肯定不在话下吧……”

　　费伯南很反感魏亚欣这种勾当，可是他想起来那顿食不知味的饭。

　　他NND的江钺廷，老子凭什么帮你考虑？

　　就在零点在准备使用说明书，在师生间推广之际，贴吧里有人贴出来了几个学生所有大小考试的成绩，戏谑了一番，并称数据来源于零点工作室的数据库。

　　几个当事人羞愤难当，家长直接带人杀到了学校，矛头直指零点。

　　马上就要进行的用户培训搁浅了。老师本身就不怎么信任学生的作品，这下都不愿意再使用c大附中学习圈。

　　要不是许杰拦着，丁盛差点儿砸了电脑：“这帖子真是含血喷人！我们的安全系统日志里明明没有泄露记录，这根本就是污蔑！”

　　江钺廷皱眉：“不应该是内网系统传出去的，只可能是外网。我想这次也许是我的责任。”

　　“少爷！”徐家豪大呼，他不愿意听少爷说这种话。

　　江钺廷继续说：“我电脑了有一部分数据，我之前拷回去测试了，只可能是我这里流失的。”

　　江钺廷郑重地鞠了一个躬：“我对不起大家，这次是我拖累大家了，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江钺廷，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你不要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我们是一个集体！我去找校长去！”一婵急。

　　“阿江，你拿不拿我当兄弟？这种时候你想自己一个人抗？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们了？”丁盛气红了眼。

　　“就是啊。”

　　“对啊！”

　　零点的所有人都表示要共同承担。

　　江钺廷动容：“好！这次让我们共度难关！”

　　“卧槽！这于乐真恶心！”高纯阳大喊一声，“这货发微博假惺惺给我们说好话。我给你们念念：‘零点已经很努力了，我都看在眼里，一群高中生能做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有纰漏也是难免，总不能和专业的一样吧，希望大家能够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我靠靠靠靠靠！！！！！！我受不了了！我看这次嫌疑最大的就是他！！！”

　　“谁？是谁害钺廷？”姜依婵破门而入，此时她就像被偷了小崽子的老母鸡，瞪大了眼睛扫描敌人在哪里。

　　“钺廷！”姜依婵一看到江钺廷就红了眼睛，扑了过去，“钺廷，谁敢这么对你，我不会放过他的，你放心，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会抓到那个人，你会没事的。”姜依婵已经语无伦次了。

　　一婵心情有些复杂，姜依婵是真的关心江钺廷。

　　江钺廷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会没事的，你不要操心了。”

　　姜依婵抓住高纯阳的肩膀，恶狠狠的问：“你刚刚说是谁？是谁陷害钺廷？”

　　高纯阳被女神的另一面吓傻了，结结巴巴才说清楚：“于于于，于乐。”

　　“于乐！给我等着！”姜依婵转身奔了出去，来像风一样去也风一样。

　　高纯阳没来得及抓住她：“哎呀，我没证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