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毕业（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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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6班的聚会和5班一起开了，原因无他，只因为兄弟班共享一套老师，老师不够分啊。
聚会在市里一个不错的酒店，但也不至于太贵，两个班的同学集资请老师吃饭，大厅里摆了好几桌，既是庆功宴也是谢师宴。
一众老师尤其是胡老师和朱老师，面上特别有光，这一届全市前两名都出在了自己的学生里，其他学生考试成绩也格外优异。
胡老师性格刚强，虽是女性，口才极佳，一桌子的男老师都说不过她。
“同学们，胡老师和你们道歉！老师一直说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那是我说错了！你们绝对是我带过最好的一届！以后别忘了回来看看老师，给学弟学妹们讲一讲你们的经历。老师真舍不得你们走啊。”胡老师动情地说。
“就是，咱们一中也挺好的，但是咱们孩子都要去更好的学校求学了，留下来的孩子有福气了，以后老师让高中部的同事罩着你们！”
考去c市的人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升入高中部的同学起哄。
“你们不够意思啊，着这么扔下大家走了。不行，你们得给老师们表演节目！”
下面一片附和起哄之声。
“让今年的状元表演节目！”
“对！对！对！状元！状元！状元！”
所有人都去看费伯南。老师们也掩着嘴任由大家起哄。
费伯南斜嘴一笑，站起来：“大家，给老师表演节目是荣幸，不过可不能只我一个人，榜眼也要出来做个榜样吧。”
“哦~”全场都发出若有所悟的声音。
两人曾经的种种大家可都没忘呢。俗话说得好，无风不起浪嘛。
费伯南看向一婵。
“关一婵也来一个呗。”有男生试探着问。一婵瘦了不少，现在已经只有65公斤了，被一米七的个子一拉，并不显得很胖，反而凹凸有致，在一群小女生里看起来特别招眼。
以前不怎么关注她的男生，现在在一婵面前一点儿不敢造次，纷纷端起了绅士的架子。
一婵内心是不愿意的。干什么啊，多尴尬。
一婵可是知道自己从小唱歌都不在谱上，此时出头，当真是献丑来了。
想到这儿她看费伯南的眼神儿就幽怨了起来，但是还不得不顶着所有人目光的压力保持微笑。
“我就不唱歌了把，我唱得真不好。”一婵站起来抱歉地说。这真的不是推脱，请看我真诚的眼神儿！
老朱看自己的得意门生为难的样子，也忍不住逗逗她：“谁说一定要唱歌的，你和费伯南配合表演一个节目，他唱歌，你表演不也挺好的吗？”
“就是，我婵姐，不害羞，就是上啊！有我给你鼓劲儿呢！”毛晓菲唯恐天下不乱，此时不把一婵推出去更待何时？
实在是推脱不了，干脆大大方方出席就是了。
只不过，费伯南看自己的眼神总觉得怪怪的。想起来他还和自己表白过就更是浑身不自在。
“嘘！”不知道是谁嘘了一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费伯南轻启嘴唇，没有伴奏清声唱着：
“说不上为什么我变得很主动
若爱上一个人什么都会值得去做
我想大声宣布对你依依不舍
连隔壁邻居都猜到我现在的感受
河边的风在吹着头发飘动
牵着你的手一阵莫名感动我想带你回我的外婆家
一起看着日落一直到我们都睡着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
我想带你骑单车
我想和你看棒球”
费伯南注视着一婵，一句一句唱着歌词。身体轻轻做着动作，带起一婵也随着歌词内容配合。
一婵的心跳得很快，脸一定是红透了，因为她感觉整个头顶都在散发热气。
费伯南你想做什么啊？
真的好尴尬啊！
这辈子没有更丢人了！
毛晓菲捧着一张脸无声地尖叫：啊啊啊啊，这画面太有爱了有木有！！！我家一婵就快有主了哦哦哦！
一首歌结束，所有人都没出声，怕打散了这全场的粉红泡泡。
“咳！”还是老师觉得老脸有些挂不住，出声打破了僵局。罢了罢了，孩子都毕业了，也管不到了，再说两个人都这么优秀，青春真好啊。
一婵的脸太热了，她扔下一句：“我去趟卫生间。”就跑掉了。
费伯南也说：“我也去一趟卫生间。”跟着就出去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说这两人没事儿谁信？看老师装傻充楞的样子，不由地忧伤，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
魏亚欣酸的不得了，盘子里的一块鱼肉都被她戳成了鱼肉酱。哼！不要脸！大庭广众的。
她旁边的女生有些担忧地问：“亚欣，你还好吧，吃不下吗？”
魏亚欣挤出一个笑容：“没有，我只是因为要去c大附中上学了，舍不得老师，吃不下而已。”
魏亚欣的成绩不错，虽然她没有拿到中考直录的名额，但是她在自招开始上发挥得不错，也成功被录取了。而且不是大部分自招进去的学生会去的分校，而是拿到了少数的总校名额。
说起来分校和总校就在隔壁，老师也基本上是共享的。但是因为总校多是c市本地的学生，和成绩更好的学生，而分校大多数外地录取的优秀学生加上少数走后门交钱的学生。
因此总体上来看总校的水平要优于分校，分校更鱼龙混杂一些。
毛晓菲虽然也考上了，但是就要去分校就读了。据说严靳其实考上了总校，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变成了分校的通知书。
一中的学生里去c大附中的一共一百多个，其中去总校的也只有三十多个而已。而c市的外语高中也十分好，每年外语高中尤其是它的国际班远近闻名，每年申请到常春藤名校的多如牛毛。
一婵走到卫生间，捧起一捧水敷到脸上，降降温。
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脸红红的。
真是的！
“啊。”一婵猛然回头，因为她在镜子里看到了站在身后的费伯南。
“你你你，你怎么也来了。”一婵口不择言。
费伯南笑笑：“我也上卫生间不行啊。”
一婵语塞：“那你去呗，我先回去了啊。”扭头就想闪人。
还没走出两步，就被猛地拉回去。费伯南抓着她的手腕。
“你不要装傻，你知道我的意思。不要再用学习来搪塞我了。”费伯南平时傲然的眼睛里装的都是认真。
“我，我不知道。”一婵鼓起勇气抬头看他，“我真的不知道，所以我不能给你什么承诺。对不起。”
费伯南深吸一口气：“但是你也不讨厌我是吗？”
一婵摇头：“没有，虽然有时候会生你气，但是我没有讨厌过你。”
费伯南抓紧一婵的手腕:：“好，既然你不讨厌我，我也希望你给我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我听说你选择c大附中，我也是，咱们以后高中还是同学，我会让你接受我的。”
一婵抽了抽手腕，没成功：“呃，费伯南，先放开我。我现在真的不能答应你什么，但是也许多相处以后我会明白吧。”她红着脸。
费伯南深深地看她一眼：“我会让你答应我的。”他松开一婵，率先回去了。
费伯南没有告诉她，本来费爸费妈希望费伯南以后能出国上大学，外语中学其实是更好的选择，但是费伯南自己坚持去c大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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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复杂的心情中，一婵迎来了格外轻松的暑假。
提前预习高中知识是肯定的，但还是有很多空闲时间。一婵白天没事就会去关氏食品，能帮点儿忙就帮点儿。
“刘总，请进请进，地方小，怠慢您了，您见谅啊。”关博付彤迎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走进了办公室。
刘总嫌弃地看了一眼掉皮的墙壁，陈旧的沙发，和嗡嗡作响的台式电脑。
“你么这里办公条件很差啊，这可不行啊，以后我给你们投了资，这些都要换掉，企业的门面也是很重的。”
一婵下意识就不喜欢这个人，但是付彤对他特别客气，让一婵拿了最好的茶叶给客人沏茶。
办公室里的其他员工一个个要么正经危坐，要么立正站好，像等待检阅的士兵。
关博搓着手，点头哈腰地问：“刘总，您先坐您先坐，您看咱们谈谈投资的详细内容？”
刘总摆了摆手：“不急，我们公司吧，是有很严格的风控制度的，虽然我个人很看好你们公司，但是还得按流程走。这样吧，你们先去做个资产评估，评估师我可以给你们推荐一个朋友，让他给你们收费便宜一点儿。”刘总掏出一张名片给关博。
一婵看到那张名片上写着：B市信和资产评估有限公司，高级资产评估师，李XX。
那刘总在公司小转一圈就走了。
一婵凑过去问关博：“爸，那人是谁？他来干什么的？”
关博拍拍女儿的肩膀，满面春风：“那可是B市来的投资公司的投资人啊，看好咱们公司要给咱们投资了，现在发展正是缺钱呢，以后有钱了就能展开手脚了。”
说罢他又给付彤说：“去联系一下那个资产评估吧，咱们也把这些正规的东西都做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一婵对那个刘总没有任何的好印象。
果然后来几天他又让做律师意见，又让做信用评级，回回都有熟人，而且收费还很高。关博和付彤终于怀疑了，去工商局查了他所谓公司的注册信息，才发现根本就没有那么个投资公司。
根本就是个骗子！伙同一群人合伙骗钱！
被坑去了小十万的关博，当场气得砸了手机。
付彤的心情也很差，这不是欺负自己对这些东西都不懂吗？
“劳驾，这是怎么了？”旁边一个年轻的男人问，他正在等待办理业务。
“别提了，一个骗子号称投资人要投资我们公司，搞了半天，根本没有这个投资公司！”关博气得牙痒痒。
那人仿佛来了兴趣：“大哥，你们开公司的啊，做什么行业的啊？能讲讲吗？”
“嗨，就是做餐饮的，市里面的关家食堂就是我们公司的品牌。”
那男人眼睛一亮：“就是看上去又像自助餐又像食堂的连锁饭店？”
“对就是那个，老弟啊，看来你也是咱们家的顾客啊。”关博心情好了点儿。
“大哥，给我讲讲你们具体的经营模式吧，方便去店上看看吗？”年轻人热情地拉着关博夫妇。
付彤有些警惕：“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问这么细"
那男人摸了摸口袋：“嫂子，实话说，我是s市天华资本的投资助理，这是我的名片。我觉得你们公司的经营模式十分有趣，想进一步加深了解。”
看出来两人明显不信任的眼神，他忙道：“我真的不是骗子啊，我的工作是找到好项目。今天这么有缘让我碰到了你们，我保证不会让你们再花什么多余的钱，如果顺利的化还有可能得到更多的投资。”
这人姓马，据说是刚刚毕业的高材生，跑到z市来找项目，正好遇到了关博夫妇。说起来有点儿巧，但是他当场就验证了自己的身份，这才让夫妇俩放下警惕。这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马助理，请进吧，提前也没有准备，乱了些。”时隔一个月，又有陌生人来了公司。
一婵偷偷问会计小冯：“冯姐，这认识谁啊，你知道吗？不会又是什么投资人吧？看起来好年轻啊。”
小冯也悄声对一婵说：“我也不知道啊，之前关总和付总都没通知过啊。这要不要过去啊？”
“我看不用吧，之前那个刘总每次来都去排队站，怪傻的，我看这次付总没这个意思，咱们就干自己的活儿吧。”办公室秘书小董伸头悄声说。
这边三个人已经落座了，一婵感到十分好奇，悄悄凑了过去，偷听他们的对话。
“关总，我对咱们的经营模式很感兴趣。听说你们目前也有发展一下加盟店，这是个好消息。我们公司是s市一个业绩不错的PE，哦，PE就是Private Equity，私募股权的英语缩写。实话说每年公司都会投上百个项目，公司作为法人股东参股，关于股份的控制权可以商议，一般我们不会过多的介入被投资公司的管理运营，但是也能够提供很多帮助和建议。我们是希望公司最后能够成功上市的，我们也希望这个周期能尽量短一些，我们会通过这种方式退出，我想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方式。我的等级还不算很高，我能做的就是把你们公司的情况以报告的形式提交到总部，最后会不会投资，投资多少都会由总部合伙人来决定。”
他又说：“所以以后你们可能也需要和我一起去s市路演，这一段时间需要把公司的市场定位、经营模式、战略、财务数据、行业前景等等很多资料准备起来。不然的话没有办法准确评估未来可能的效益。我可以帮你们提一些建议，但是毕竟这不是我的本职工作。如果你们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在市场上找一些信誉比较好的FA帮你们，他们在这方面的专业素质还是可以的。”
一婵听得呆住了，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投资，原来还有这样一群人干这样的事情。是什么样的人设计了这样神奇的模式，让钱流动起来，成就了两方人？
“我个人有个小小的建议。你们的特色在于自助、快捷。所以要把这个结合的优势放大，越来越重的模式反而不好，我建议做成小、精、多、快的模式，扩大覆盖率，按照快捷餐饮的模式发展。”
他的话引起了夫妻俩的深思，以前总想把店面做大，种类做多，确实越来越像自助餐饮，也许做小反而会是更好的一个发展路线？
一婵跑去沏了一杯茶，颠颠跑回来双手递马助理：“给您喝茶！”
“呃，谢谢你，这是？”马助理有些摸不着头脑，客气地接下了茶水。
付彤一拍大腿：“哎呦，您看看，都没给您倒水，实在是太失礼了，这是我们家姑娘，马上上高中了，c大附中。”
马助理比了大拇指：“厉害啊小姑娘，以后前途光明。”
一婵搬了椅子坐过来：“马叔叔，我能也听你讲吗？我觉得你讲得太好了！”
“哟，小朋友以后也想做金融吗？我讲得一般了，我们合伙人才厉害呢，没事儿听吧，有问题可以问我啊。”马助理笑眯眯的说。
金融啊。这是个什么行业？一婵内心充满了好奇和求知欲。对于这个年龄的学生，大多对于未来对于职业还没有丝毫概念时，一婵不得不说是幸运的。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毕业（捉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