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炖了这个猪蹄[娱乐圈]》沈飞天

12、情侣温泉（修）

　　他温热的呼吸，就这么拂在了脸庞上，感觉有点痒。

　　“你的眼睛，真的没事了吗？”

　　江晚本能地向后仰了仰，然后摇头。

　　沈霆收回手：“就像是只兔子。”

　　傍晚留下来吃烤肉。服务员过来问要什么酒或饮料。

　　颜旭东询问沈霆的意见。

　　“清酒。”

　　颜旭东便向服务员道：“柏翠一支，98年年份的，龙泉清酒四支，还要一份凉茶。”

　　两位男士喝的是价格死贵死贵，据说比拉菲还贵的日本清酒，江晚对葡萄酒也不太懂，后来才知道柏翠酒庄的葡萄酒是白宫的最爱，姜君若喜欢它纯净、甜美的口感。

　　颜旭东问都没问，就给江晚倒了一大杯凉茶。

　　“班级聚餐要喝酒真的太讨厌了，为什么非得喝酒呢？留着肚子多吃点东西多好哇。哎，额头上好像冒痘了，早知道喝点凉茶好了。”

　　很久很久以前，她曾在他面前半真半假地报怨过。

　　江晚对于过去的记忆是零散的，但这句话突然就冒了出来，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江晚的视线从颜旭东身上移开，她转过头，笑着对姜君若说：“我也想试试这个红酒。”

　　姜君若替她倒了一杯：“如何？”

　　江晚浅浅地抿了一口。

　　甜甜的，又因为混杂了一点点酸，口感很有层次，可以让人回味很久。

　　江晚莞尔一笑：“挺好的。我想我会喜欢的。”

　　颜旭东这时恰好转过头来，江晚擎着高脚杯，她轻轻地摇晃了下杯子，昏暗的灯光下，紫色的液体撞击着杯壁，看起来赏心悦目：“贵的，总是好的。颜旭东，你说呢？”

　　颜旭东却答得滴水不漏：“从市场经济上看，自然是有道理的。只不过，作为经纪人，关心艺人的身材管理，也算是职业通病了。”

　　牛肉取的是臀尖的部分，不一会儿就香味浓郁，颜旭东正拿着餐刀将它切割成小块，他握刀忽然很用力，手上的青筋已经暴起，力道还是很稳。

　　牛肉被切成正好入口的大小，很适合女士享用。姜君若吃了一块，又喝了一口葡萄酒：“家里有个酒窖，里面也有一些还不错的葡萄酒，要是没有人陪你喝，我乐意作陪。还没机会坐下来和你好好说说话。”

　　沈霆正在帮江晚烤玉米：“我有这个荣幸列席吗？”

　　江晚吃吃地笑：“我们可能会讲你们的坏话，不能让你们听见。颜旭东也不能来。”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干掉一杯葡萄酒了。

　　颜旭东毫不在意，他朝江晚举了举杯子：“虚心接受批评和指教，尤其是工作上的问题。”

　　江晚的心咯噔了一下，一路以来他们摸索着过河，却像坠入迷雾之中，左突右突，找不到有效的路径。

　　究竟是哪做错了呢？

　　倘若他们情比金坚，他们自是枉做小人。只不过，江晚凭自己的直觉，觉得这里面并不简单。

　　沈霆心不在焉，玉米有一面烤得过了，只能凑合吃。

　　江晚啃得小心翼翼，又大大方方地指使沈霆：“我还想吃韭菜，蘑菇，还有茄子。”

　　全是素的，沈霆被指挥得手忙脚乱，他没好气地：“要不要再加上一根胡萝卜？”

　　“胡萝卜？”

　　“你不是兔子吗？”

　　兔子就兔子，可可爱爱。

　　江晚不理他：“快翻面，别又焦了。”

　　沈霆烧烤水平凑合，自己弄的东西他自己估计不好意思挑剔。他吃得很斯文，细嚼慢咽的。

　　江晚笑他：“像是在做食品解剖官。”

　　一点点食材，恨不得掰碎了研究，看看食材是否新鲜，品质是否上乘，纯粹是职业病在作祟，搞得附近工作的员工战战兢兢，最后还是姜君若将这些人都给遣走了。

　　“吃饭的时候不聊公事。”

　　沈霆喝得微醉，酒精让他稍稍放松些。

　　韭菜这种生物大约天生和烧烤相配，往上面撒点孜然，那味道是绝了。沈霆烤了几串，都被江晚毫不客气地消灭了。

　　姜君若也想试试。

　　沈霆和颜旭东都不约而同地去拿所剩下的为数不多的韭菜串。

　　狭路相逢，颜旭东当仁不让：“还是我来吧。”

　　姜君若最是善解人意：“你去照顾江晚啊。江晚是不是有些醉了？我不过是尝个鲜。”

　　江晚捏着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下：“我没有醉，只是微醺。”

　　颜旭东看起来比沈霆熟练多了，姜君若问他原因，颜旭东答得很随意：“大学时晚上饿，就会去学生街上的烧烤摊上来几串，看得多了也就学会了。”

　　烤鸡腿一根是三块钱，丸子一串是一块钱，蔬菜就便宜许多，两毛五毛的都有。站在路边摊，呼几口气，就会呵出一团白雾，天寒地冻时吃上几根烤串，两人分着吃，当时就觉得很幸福。

　　姜君若记得江晚是颜旭东的校友：“怪不得江晚也喜欢吃这个。蛮好吃的，就是味道太重了。我去拿点饮料。”

　　烧烤的地方很大，饮料却放在拐角的地方，倘若这边的人不探头去看，是望不到那边的情形的。姜君若站在立式的冰柜前面，似乎想挑一款合心意的饮料。颜旭东跟着来到她身后。姜君若猛地回身，拿着冰的饮料罐贴着颜旭东的脖子冰了一下，颜旭东“咝”地倒抽一口气。

　　动静有点大。

　　颜旭东眼角的余光分明瞥到了人影，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并无甚笑意，眉眼更显薄情，这时他却低头吻住她，唇齿之间是缠绵的：“味道重吗？我不觉得。”

　　一个绵长的吻之后，姜君若一只手撑开一点距离，她微微喘息：“我觉得我现在应该用点漱口水。”

　　颜旭东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他的噪音低沉而有蛊惑力：“我就喜欢这个味道。我觉得现在一切都刚刚好。”

　　沈霆很艰难，很艰难才把头一点点转过来，他静默着，眼角却一点点泛红，像是受伤的小兽。

　　过了一会儿，姜君若和颜旭东一前一后，蹑着手脚回来了，眉宇间藏着隐秘的小喜悦。在姜家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太拘束了，现在在外边，忍不住就疯狂了一把，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取个饮料似乎也太久了。

　　姜君若拢了拢头发：“那里饮料不错。”

　　江晚眯了眼睛笑了笑：“还以为你们迷路了呢。”

　　沈霆坐在那边机械地进食。

　　“阿霆，你也顾着吃啊，照顾一下江晚。”

　　沈霆随手拿了点放在江晚面前的碟子上。

　　江晚笑吟吟地道谢，有好吃的，好开心。

　　等要递到嘴边时才发现不对劲，那是沈霆刚刚啃过的鸡腿骨头。

　　江晚吃惊地抬头。

　　沈霆已经将头深深地埋进去：“对不起。”

　　他的脸笼在阴影里，江晚其实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莫名地，竟然感知到他此刻的难过。她极轻极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母亲哄幼儿的姿态：“我在呢。”

　　沈霆全身都在微微颤抖。江晚轻靠过去，用自己的大半边身体挡住了姜君若他们好奇的目光。

　　几个年轻人顺理成章地留下来泡泡温泉，留宿一晚。

　　姜君若告诉江晚，多泡温泉，对皮肤很有好处。

　　会所里面多的是情侣式的泡汤房间，里面有各式的主题，姜君若对养生方面可是行家，她特意帮江晚挑了一个主题，便把她和沈霆两个都推了进去。

　　“泡吗？”

　　“泡。”

　　这个时代，情侣间做一点亲密的事情，才是理所应当的吧。就连姜君若，这次也和颜旭东住在了同一个房间。

　　江晚在里面磨磨蹭蹭了许久，才裹了一件裕袍出来。她和沈霆虽然在同一张床上睡过，可是他们一向是长衣长裤，包裹得严严实实，就跟阿拉伯妇女一般，绝不随意裸.露出一寸肌肤。

　　但日本公共浴池，经常是男女混浴的。

　　所以……

　　沈霆早就已经换上裕袍，靠在壁沿上闭上养神。

　　江晚站在温泉旁边，举棋不定。

　　巨大的阴影投在了脸上，沈霆睁开了眼睛。

　　“砰”的一声，一个九十斤的重物自由落体。江晚直直往前一跳，激起的水花瞬间就砸到了沈霆的脸上。

　　“你又在干什么？”

　　江晚嘻嘻一笑，她歪着头，认真道：“泡汤啊。君若姐说多泡泡对皮肤很有好处。”江晚举起手臂，随手在水里划拨了一下，便听到“哗”的一声。江晚面飞红霞，眼睛湿漉漉的，她举起手臂时，隐约可以窥见她胸前雪白的峰峦，像闪电一般照亮了整个暗室。

　　纯情又诱惑。

　　沈霆心忽然“砰砰砰”地狂跳起来。他有些后悔，他似乎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有点热。”

　　江晚呢喃了一声。江晚一点都不喜欢喝酒，她的酒量太浅了。

　　沈霆板着脸：“你醉了。”

　　江晚嘻嘻笑：“两杯，只喝了两杯。”

　　两杯葡萄酒，立刻整个人HIGH得飘了，意识尚有六七分清醒，整个人软绵绵的，有些管不住自己的手脚。

　　喝醉了酒的江晚并不老实，她在那边玩水，地板上都溅湿了，像是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沈霆抓住她的手：“别玩了。睡一觉就好了。”

　　“不要。我要出人头地，变成有钱人，泡一泡皮肤会变得好好，好优雅。”

　　拉扯中，江晚软绵绵地倒在了沈霆的怀里。这时江晚已经完全不害怕他了。

　　“站好。”

　　“我不沉，我才八十多斤。”江晚头靠在沈霆的胸膛上，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而后抬头，“咦，老是愁眉苦脸，用熨斗熨平就好了。”

　　江晚在沈霆耳边说话，呼出的热气像是在呵痒。沈霆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大腿。

　　“一股韭菜味儿，难闻死了。”

　　沈霆抱起江晚，江晚在他怀里拱了一下，细软的头发擦过肌肤，那处仿佛被点着了火苗，那火似乎窜到四肢百骸。

　　“这清酒，后劲太大了。”

　　沈霆将江晚安顿到床上，立刻就夺门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