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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夭寿了她竟然不是女主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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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被谢琛盯上的沈天朗只觉得一阵寒意直冲天灵盖,但她并没有把它当回事。
大概是东瀛的小本子实在是挺稳的吧…她这两天是不是本子看多了有点伤身啊。
老·沈天朗·司机坦然地给自己找了个完全没毛病的借口,继续趴在白家最破败的那个屋顶上听墙角啊不是听屋顶,她刚刚真好看见一个小丫头抱了个药罐子奔丧一样跑进屋里,照一贯的套路来讲接下来就要上大戏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下面的房间里很快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虽然虚弱却依旧万分动人,有玉石相击般的泠泠质感和清冷孤傲,“这是…什么地方?”
哎呦我去这一波稳了!
沈天朗当机立断奶了自己一口,唇形无声地翕动起来——小姐,你,你怎么了?
药罐落地的清脆声响伴着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小姐,你,你怎么了?”
预言家沈天朗完全没有一句话查杀的快感,相反她此时一脸苦逼,直接在屋顶上翻了个身仰望蓝天。
#我浪出了一部大长篇然后发现我不是女主角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是的,在沈天朗穿越十年以后她终于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她他妈居然穿书了。
这就比较尴尬了。
那么现在让我们来听一篇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沈天朗年龄忘了性别女爱好…跳过,我曾经是个浪逼现在成功转职无业游民,我原本以为我应该是一篇复仇爽文的女主角,但我现在发现我可能是个史诗级NPC,要是没学会做人还有可能被人艹翻顺利送上人头。
因为我穿书了。
我日这生活真刺激。
在沈天朗的记忆里这本书应该是个经典的女频废物逆袭套路,女主杀手穿越大杀四方广开后宫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因为太套路了导致她在经历了天元帝国武者体系诛妖之战明州白家谢琛中毒一系列关键词以后才想起来。
然而想起来了也没有什么乱用啊。
她尽力回想着脑海里关于这本书稀薄的印象,其中最鲜明的一条是…
关于谢琛的一条长评。
——他也曾经是满心赤诚的翩翩君子,却被战争与腐败的统治者逼成了另一个样子,他醒掌天下权却高处不胜寒,即使手握滔天权势,谁又说他不曾寂寞?可当他已经习惯寂寞时,却终于不期而遇他生命中的色彩。
——那就是月舞啊。
…蛤蛤蛤虽然气氛很严肃但她还是想笑几分钟。
她伸手揉了一把自己因为长时间表情抽搐而紧绷的脸,一时无话可说。
大概在原著的世界线里,是没有沈天朗这个人的,第二次的诛妖之战也不曾如此酷烈。
早在十年前穿越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科技树的歪到姥姥家之处,这个以武立国时代背景如汉唐盛世的帝国中武者不仅仅手持帝兵展现横扫千军,他们还操纵枪炮火器驾驭蒸汽机关,冷热武器同时被这个古老的东方国度接纳。
但这不科学。
一个手持枪械的普通人完全可以反杀一个初窥武道门径的武者,这对于传统武学无疑是一个巨大打击,纵然武圣移山填海不过弹指间火器在他们眼中不过小道,可更多的中下层武者面对枪炮只会担心自己的生命,可以说火器是冷兵器时代最大的威胁。
可帝国依旧大力地推行它,全然不顾它会造成的影响。
因为战争已经太过紧迫,人族存亡危在旦夕,培养枪炮手的代价和时间周期都远远小于培训武者,为了战争胜利帝国已经开始不及手段不择后果了。
这也就是原著里谢琛被改造,现世里火器推行以及…她会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吧。
这样一想她他娘的跟谢琛还是难兄难弟呢。
她坦荡荡地躺在房顶上思考人生,原著结尾好像是谢琛车翻了帝国自立为帝…
…等会先让我把这扇新世界的大门合上,傻逼你做不了皇帝的虽然每天左拥右抱小姐姐很爽可就你这智商万一让小姐姐艹翻了可咋整啊。
正在她神游到广开后宫广收小姐姐然后被小姐姐捅死这种可怕画面的时候忽然听见屋顶下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厉喝,“谁躲在外面,出来!”
哎呦我去这女主要上天啊连她都能发现?
沈天朗迅速一俯身整个人都贴在了屋脊上,屏息静气控制心跳动都不动安静地好像一个死人。
别问她为什么业务这么熟练,草丛蹲多了谁都是戴斯蒙。
接下来很快她发现她想多了,她好歹也是帝国倾一国之力培养出来的神装满级填鸭,虽然她的军事素养帝国通史都烂得一逼,但武学素养不是吹的,就凭现在白月舞的零级白板状态绝不能可能发现她。
白月舞是在和另一个人说话。
被白月舞这一声厉喝炸出来的小姑娘干脆也不再院子外面躲躲藏藏了,坦然地一步走了进去,女孩的声音清甜悦耳,“白月舞,今天有大人物路经明州借住在白家,你可不要出去给家族丢脸!”
白月舞冷笑一声,一脸傲然之意,“我丢白家的人?白家这样对我我还嫌是你们丢了我的人!”
刚刚进来的小姑娘显然被她这句话噎了一下,狠狠一甩袖子夺门而出。
沈天朗听完这话伸手一撑下巴,面露沉吟之色,按理来讲此刻那个大人物应该是个用家世有长相有天赋的少年天骄,就在白月舞的附近以保证他能看到此时白月舞不畏强权桀骜不羁的一身风骨,顺利对白月舞这种和其他妖艳贱货不同青春不做作的女子产生莫大的好感,刚冲出去的小丫头正好带着一干看不惯女主的家族长辈回来砸场子,天骄兄立刻冲出来处处帮衬她给她在家族中刷声望,好感度飙升继而秒开甜宠线废物逆袭线名动帝国线大陆争霸线…
等会跑题了她先开个鹰眼看看那个大人物长什么样。
沈天朗外放气血以保证这个小院子里每一丝风吹草动都在她把握中,她感受着这个院子里不同的气血形态,嗯,一个普通人,一个刚刚开始修行的小丫头片子,哎呦我去这不愧是女主啊就这种气血内蕴的程度多半是三天一小阶五天一大阶啊…
嗯?等等?不对啊。
沈天朗来回感知了几番吓得差点没从房顶上坐起来。
没人了?这个见证了女主崛起伊始的院子里真没藏人?
沈天朗不服气地把鹰眼开到整个白府,一力搜寻年少气盛气血阳刚的少年人——
…然而并没有,气血方刚的中年人倒是不少。
端趴在屋顶上的沈天朗一脸懵逼:Excuse me?这他喵的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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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婉在堂前对着座上的几人婷婷一拜,气质清雅如空谷幽兰。
高座上的紫袍女子满意地看了她一眼,抬起茶杯小啜一口,颔首笑道,“白家的大小姐不愧是名动乾元府的天之骄女,这等天赋气性,哪怕在帝都都不多见。”
白大先生也是一脸自得,在另一侧一下下捻着自己保养得当的长须,一派氏族尊长的巍峨气度,至于刚刚紫袍妇人说的话…
爱哪个傻逼信就那个傻逼信吧,反正他是一个字都不信。
天元帝国绵延亿万里雄踞百十洲,少年天骄数不胜数,明州于天元不过一粟之地,在明州大名鼎鼎的天才若是与帝都雍州的风流人物相比大抵如萤火之于皓月般不值一提,这种花花轿子人抬人的话听听也就罢了,若是当真自信膨胀高估自己只怕会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白大先生沉稳地点头,暗自认同自己这套八风不动的处世之道,哎,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在太浮躁,要是有我一半的沉稳,何愁成不了大业,真是可惜…
次座上明州玄水宫的宫主听到这句话却反应极大,一脸艳羡地看向白大先生,语气中难掩亲近之意,“白兄可真是好福气竟有这般出众的女儿,袁夫人身为雍州玄水宫的护法所见少年英才不知几何,竟如此看好白姑娘,想来白姑娘日后的成就不可小觑啊。”
白大先生捻须的手一顿,高深莫测地微笑起来。
妈的老夫的脸…好疼啊。
但在场的众人都没有发现白大先生的异样,出身帝都的袁夫人尤其对白大先生的气定如山高看一眼,爱屋及乌地对白婉也不免多了几分期待,天赋不凡又素养极佳的少年人要么已经拜入他人门下,要么就是出身大族广受追捧,像白婉这种出身不高的并不好找,一念及此袁夫人更是热切了些,她祥和地看向白婉缓缓开口道——
“爹!白月舞她对家族不敬还大方狂言!她这是把白家的名声都置于何地啊!”
非常好,无缝对接。
白大先生:…老夫这样沉着这个女儿多半是假的。
但显然这个女儿是亲生的,白怜作为家中最小的那个一贯受宠的女儿一向颇得长辈偏心,况且白月舞的母亲昔年险些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以至于白家长辈对她留下的这个女儿的印象不算太好,两相对比之下在座的白家众人自然偏向了白怜,白大先生匆匆向袁夫人告罪一声,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地赴往了白月舞的院子。
如果此时沈天朗在场她一定会感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唯有套路还有一丝温暖,但就算她再稳也不可能隔着几百米听到白家正堂中的对话,如果不是她感知中一大波气血不弱的武者正从正堂浩浩荡荡地奔赴这个破落的小院她都要对自己的套路观产生质疑了。
这才是正确的剧情走向啊,沈天朗欣慰地看着屋顶好像自己有一双透视眼能看见下方白月舞的英姿。
不过没有也没关系,她还能靠红外走一波。
唉——人近了到门口了开始了!
就在此时院门外传来一声断喝,“白月舞,你蔑视家族口出狂言,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