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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密布的乌暗绸缪在这片土地降下磅礴大雨,敲打着窗台的滴答音落入土里溅起涟漪…
      犹记那抹清冷背影离开时,正如此时一般,朦胧的灰像是一张破不开的巨网,笼罩着这座府邸。山峰吹拂,飘荡的雨水带来渗骨寒意…

      【用牺牲换来的胜利有什么值得高兴?】
      最后一面,那人站在雨里以极其哀怨的语气朝府邸抗议。如果知道这会是他留下的终句,那个时候的自己肯定不会放他走,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以至于那人到此仍是下落不明。

      真的没想过那家伙竟是特别痛恨争斗的人呢…明明是那么的冷血无情;明明稳坐堂主之席,随口的一声令下便可取人性命…原以为他会是这座府邸里最习惯战争的那一个,如今看来也仅是麻木了生死,而自己当真从不了解他。

      “何为战斗的意义?”低沉的嗓音伴着思念轻问。
      从前他总是好奇那人为何反复地提及这问题。显而易见的答案,无非是权力、地位、生存的其中之一。而今他才明白这是一句自问,那人始终寻不到属于自己的意义。
      也许现在再提后悔,是为时已晚了。穿过窗台望向前院那一口口厚重棺木,如果早在一开始便听从那人,远离战争,就不会招来这么多的牺牲。奈何后悔并不能让时光逆转,他们只能在不绝的奋战中麻痹那颗曾是炽热的心。

      “…是厌倦了杀戮…所以你不再回来了吗?”垂下的眼眸有意掩饰眷念,半举的手接着雨滴感受冰凉…
      目送着那些棺木离开,所有的不舍皆化为隐忍。纵使生前呼风唤雨叱咤风云,到头来不过黄土一抔。昔日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回荡,可那一张张容颜却是永远定格于此,送别的结束从此世间再无此人…
      战斗,他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到底为何要战斗?而那人是否为此寒透了心?
      将那只淋湿的手重新收入衣袖,又忆起的那抹背影似烙印印在心中。若说死是结局,那他呢?从此了无音信可知这府邸还有人记他魂牵梦绕…

      “风堂主请您往正厅一见。”门外的传唤拉回他越走越远的思绪。是又有任务下达了吧?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继续执行,毕竟伤害是互相的,仇恨永远都得不到消停。

      一双犹如冰雪纯净且透亮的霜蓝眼眸眺望府邸之外。群山相连包裹着这片土地、峭壁陡峰是这座府邸的天然防御…那他呢?离开防御的那家伙正用什么抵御这杀戮冲天的世界?
      “走吧。”

      迈入正厅的同时将所有的情绪收敛。才进门作为府邸的代理权者便兴冲冲地迎上前:“伶轩,找到新消息了!”
      能使对方如此激动那一定是有那人的线索了。扫空脸上的阴郁不过眨眼间,按耐不住的欣喜,天知道他已相思成疾。
      “影堂主出现在摩罗,停顿不久往西南而行,最后捕捉到的地点在恶岚塔附近!”除了权者,同处正厅内的另一人捧着一张卷轴为他们讲述着。
      认出那张图纹正是罕有的血契宝物——追魂图。冲动上头的人儿忽而转身欲要前往所指地点,可这箭步还未出门权者连忙拦住:“等等!不可鲁莽。”
      “可是…”
      “恶岚塔乃是冥迹领地,吾们与冥迹近来颇有争锋,此时不好相犯。”
      出自周全考虑的劝阻虽是留下对方却也使他的心绪涌起担忧。那人怎会突然出现在摩罗和冥迹境内?难道他遭遇意外了?
      “堂主,他…”
      “报告堂主!府外有一少年自称知晓影堂主的下落!”

      侍卫的通报是他们的新希望。相视一眼,那位被唤作伶轩的人儿瞬息留下片片残影,亲自将来者接入正厅。
      “你们…可是在找染哥哥?”大概是被厅内的兴奋吓到,仍带着稚气的少年有些畏缩地开口。
      “你知道他在哪里?”
      “染哥哥让我带着这个来这里,他被鬼魔抓走了!”

      令他们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那人无缘无故出现在摩罗的原因是因为失去自由!方才还激昂的希望一下子跌入谷底,摩罗与他们可谓是势不两立,倘若他们已知那人的身份又会如何折磨他?
      不自觉颤抖的手从少年手里拿过那只发环,浮雕的古文图腾映入眼帘,伶轩记得这发环是那人从不离身的物件!这下就算想安慰自己都显得困难了,那家伙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这发环是你的吗?】
      【算…是吧。】

      思念有时候真的很奇妙,它会让你冷不丁地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
      还记得那人离府前的一段不经意,偶然路过花园见他托着这枚发环走神,出于兴起的询问得到了不肯定的回答。这枚发环想必很重要吧?明明从不束发可对它却是情有独钟。既然对这枚发环是如此的爱不忍释,那家伙怎能说丢就丢呢…
      学着那人闲散地靠坐在院中,得不到安定的心时不时地悸动。揣进掌心的发环在皮肤上留下浅浅印迹,忐忑之情望天的一双眼眸变得万分煎熬,脱口而出的细语深藏着他无以宣泄的难过:“混蛋!你到底在哪啊…”

      或许是陷入忧郁而导致他失去对周边动静的捕捉能力,转角处倏地掠过残影,一道神秘紫晕随之离开府邸…

      有多久不再见过这般车水马龙的场景?热火朝天的集市充斥着叫卖声,两旁的摊架从街头摆到结尾,琳琅满目的商品整齐排列任人挑选…
      与城外的灰暗凄凉形成强烈对比,正逢乱世腥风血雨,莫说安宁就是择一处栖息都是妄想,能再看到这样沸沸扬扬实属稀罕。
      只是当你穿梭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你便会发现他们皆是面无表情,像是演戏般的走上长街,假装着美好生活,眼底却是麻木失魂…

      也是,任谁时刻呼吸在监视下迟早是会丢了热情。
      不愿成为争斗的牺牲品,所以舍弃灵魂行尸走肉演绎着毫无意义的生活…
      觉得可怜吗?相比起那些没得选择的生灵,能苟延残喘倒也不算可怜吧。弱肉强食的定律下有多少生灵连活的权利都没有,而导致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正是前方宏伟王城的主人——圣界现今叱咤风云的王者之一,摩罗之主。

      提及他,脑海浮现的只会是一幕幕暴虐的场景。
      一夕成为这个世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坐拥半片疆土依靠的绝不是什么仁慈善心,以残忍著名的他手段凶狠到令人发指。为了得到欲望的满足不惜大动干戈引燃战火,为了权利地位牺牲再大也无动于衷…
      被欲望冲昏头脑的人往往会成为比恶魔更可怕的存在。踏着无数尸骸鲜血成就如今辉煌,享受着支配他人性命,越发巩固的权位让他甚至想要洗刷这个空间的根基。

      无心流连于这种虚伪的市集,若非要事在身他是一点都不想走入这片领地。
      驻步的人儿好不容易压下内心的厌恶准备离开,身后传来的求饶声又一次逼停了他的步伐。一句句卑微的哀求闯入耳畔,不用回眸都能猜出发生了什么…王城之下,这些受到圈养的生灵不过是他们打发时间的玩物。以折磨、看着对方因疼痛而狰狞扭曲的脸为乐趣。不论开心与否,王城之人皆可肆意虐杀他们。

      已是司空见惯的其他生灵就像是看不到悲剧靠近般匆匆路过。犹豫着是否要阻止一桩遗憾发生,手指却不由自主地压上刀柄。身处他人领地本该低调行事以免暴露身份,奈何他终是有血有肉之人,太过凄惨的求救让他无法理直气壮地离开…
      就当是多管闲事吧!抱着这样的想法,抽出刀刃击杀施暴者也不过是眨眼一刹,但迎接他的便是漫长地追逐…

      奔驰在大街小巷里直至气喘吁吁才摆脱兵队的追杀,躲进转角短暂调整着呼吸。
      果然是自找麻烦了吗,持着敌对的身份在他人眼皮底下动手,这下就算他武艺再高也不得不另寻其他出口。低垂着头尽量恢复方才消耗的体力,只是敌方的侦查速度比他预计的更快。
      嗅到身后危险的靠近,眸角捕捉刃光飞疾,持刃的手配合侧开的身体迅速向后迎击…突袭的刀尖几乎抵在了他的心口,掷出的刀击指向敌人腹部,可取命的却是另一柄贯穿的兵器…

      刀刃没入心脏立即毙命,而同时响起的熟悉语音让险情猝然扭转:“阿戒,你怎么可以把背后交给坏人啦!”似责备又似抱怨仍掩饰不住本质的担心,一张高挂灿烂笑容的脸迫不及待地从偷袭者坠落的身躯后跳出。没料到竟会在此相遇,惊讶的人儿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难道阿戒不高兴看到我?”跨过面前的尸体顺带甩净刃身上的血液,一双茶褐色的柳叶眼望向对方巴眨着委屈。眼下并不是开玩笑的时机,生怕自己招来的追杀会害到对方,声音不禁有些严厉:“这里很危险!”
      “所以…你这是在担心我呀?”凑近的脸笑意更加烂漫,故意拖长尾音来表示高兴,再怎么正经的对话到来者嘴里都会彻底变味。

      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身处敌方领域中心他们随时都有可能逃不出去。只是过分熟识彼此德行的他选择不理睬来者的调戏,与其在这拌嘴倒不如直接抓着他速速撤离。然而碰到臂膀传来湿凉的触感,回头细看这才发现来者的素黑袍袖上有一道撕裂正在渗血…
      “你受伤了!”
      “啊?没事,被小兽挠了而已。”
      “你难道就不懂得爱惜自己吗!”连忙扯下摆边的一处衣料替其简单止血。堵在喉头的生气带着自责,想来方才的兵队之所以消失不见是因为来者的出现…
      “喂,泠戒!”
      “说。”突然的严肃,系好包扎的人儿抬头疑惑。来者收起笑意的面容不失英俊却也有着一股苛刻的韵味。假装轻咳以表诚恳:“我有没有说过,你认真的样子很美?”

      自己大概是学不会来者这般变化多端的招数了。防不胜防的逗弄,眼前这玩世不恭的人儿就没一刻是正经的。原以为是有何要事商议而做好认真,此时对方的大笑越是张扬,泠戒内心的气结打得就越紧。完全是不想再开口接应任何一句话语,没忍住丢给来者一记白眼,他很怀疑自己到底是怎么忍受对方到今时今日的。

      “原来你们躲在这!”
      喝声中笑音骤止,转身猛地一记凶悍横劈,冲锋的敌人顿时头颅落地:“等你们很久了…”染血的刀锋遥指敌群,很自然地迈步护在泠戒身前,不灭的笑颜透露着危险:“我要开始了哟…”留于唇边的哼调兴致高涨,以狠厉攻击打响战局,杀入敌群的人儿一副玩转游戏的态度进行着生死拼杀。
      “小心点,别大意!”目及奏响厮杀的同伴仍是放荡不羁的模样,道出提醒泠戒随后举刀共奏卓越篇章。无法拖沓的战局开场即是大展身手,游走刀光剑影的双人心意相通刀法默契,片刻便争取到胜利。

      “你们是殷柩之人!”特地留下领队的将士就像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乐趣,使对方眼睁睁地看着绝望如何逼近。
      掌控着生死大权,立于血泊之间的那张笑脸变得嗜血残忍:“才知道吗?”
      “难道…你是络须葵!”
      “正是在下。”有问必答的举动宛如涉世未深的少年不懂世道凶险,可沾染鲜血的锋刃却是无可匹敌。“你们胆敢…”不给予对方说完的机会,弯成月牙的一双眼豁然绽放柳叶锋锐。老练地挥刀直直斩下头颅,尽是天真纯净的笑颜与满地狼藉形成鲜明对比:“啊咧,只有死人才懂得保持安静。”

      “阿戒,我觉得…”上一秒还是杀气凛凛,回到泠戒的身边又恢复他那纯良无害的温柔。是有何难言之隐?担心对方是不是身体不适,追问犹豫却不料:“快跑啊!”浮夸的大喊,抓起泠戒的手拨腿就跑。

      适才的大动干戈,身份被曝光直接导致敌人的增援集中,任凭他们武学高超也耐不住无穷无尽地围捕。余光下敌群的涌近吓得他们不敢再待,边杀边逃倒也是让他们寻得安然离开的路径。冲出城池直径钻入树林混淆追击,惊心动魄的生死逃杀,那位仅是名声便能引人害怕的人儿笑得高兴…

      “好险!差点就出不来了!”拍着胸脯安抚着急急起伏的呼吸。挑来一处较平坦的隐蔽背靠树干歇息,须葵不忘拉过身边人儿让他们可以并肩相依。
      “…你很常来吗?”憋了许久的疑惑,其实不用问也能猜到的。光凭刚才的逃生就发现对方非常熟悉城池的各个线路以及周边环境,如果不是经常造访怕是很难记清那些复杂的大街小巷吧。
      “是啊!别怕,他们肯定找不到这里!”

      与须葵在一起纵使上刀山下火海自己都不会有丁点恐惧,这不单是因为他信任须葵的能力,也不仅是因为他们之间长久的相识,它更倾向于一种无法用言语诉说的感情和依赖,只要有须葵在他身旁便可令他无所畏惧…面对安慰本该是欣喜的泠戒反而觉得心里抑郁,映入眼帘的笑颜是那么的明媚、自信,可这坚定是建立在一次次身陷危险换来的,想到此他的担心更胜欢心。
      “是为了影堂主来的吧?”过多的追问是会使自己变得难堪的,目及那张笑颜凝固,即便须葵有心掩盖,但答案已是昭然若揭。

      这就像是彼此间一道无形的鸿沟,被众人称之为密不可分的情谊突然不再紧密,心生抵触也不过是自然反应…随着那一堂之主的下落不明,只为找回那人的须葵可以抛开职责、无视反对、不顾安危地奔走在世界的各个角落…

      找,是身为殷柩之人都拥有的目标。他承认自己也十分迫切地想要找到那人的行踪,可这相同的心愿却有着天壤之别。泠戒不否认自己利用闲余的时间加入找寻是为了须葵,不愿对方再这么奔波、不愿对方至此失去雄心壮志、不愿对方频繁陷入危险仅为得到一丝线索…他有诸多的理由支撑着他投身寻觅,而须葵却是简单的只想找到那个人。

      不同之处,不过‘情’字罢。他一直跟随在须葵的身后看着他如何追随着那人,说是无怨无悔,泠戒倒觉得自己是想通过这样的行动来换取须葵的注意。千万遍地在心底鄙视自己的晦暗心思,但他始终压抑不了这股欲望。须葵的心里只有影堂主啊!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吗,为什么自己就是不肯承认呢…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富有朝气的声音由远到近,直至彻底贴在耳边泠戒这才意识到自己深陷思绪。赶忙摇头避免对方担心,奈何须葵不信:“真的?有没有哪里受伤?”边说着便是伸手要去翻查对方是否负伤,方才他一连问了许多问题都得不到回应,泠戒罕有这般走神的时候这不禁让须葵无法放心。

      “我没事!”礼貌性地推开那只手更是将依靠的肩空出些距离。每次须葵向他示出在乎总会令他误会情意,不敢再让自己继续沉溺唯有用距离来保持冷静。
      再怎么大大咧咧也能察觉的异样,须葵是真的很担心对方,可他清楚泠戒的个性,习惯隐藏内心的他就算面对追问最多便是沉默不语…

      “你有找到线索吗?”或许是太安静了,泠戒生怕对方胡思乱想也怕自己痴心妄想所以干脆重新回到原来的话题。
      “失踪一事和摩罗脱不了关系了…”透过茂密的树枝朝灯火旺盛的山巅看去,即便他们相识已久泠戒也极少见到须葵如此阴狠的神情。一双锐眼紧盯远处王城,就像是猛兽失去珍爱的同伴潜伏在黑暗里等待着向敌人搏命复仇的时机。真的好羡慕那一堂之主啊,能让游戏人间的须葵这般在意…

      “你是因何判定的?”
      “之前偶然在这片树林发现记号,而记号出现的最后一处便是这座城池。”
      “怎么确定那记号便是影堂主所留的?”问罢。须葵从怀中掏出一片干枯的树皮,那上面深深浅浅不甚均匀地刻画着一枚星纹:“这是很早以前与他约好的暗号,只要在这星纹的中央加上一横便是危险讯号。”

      正如须葵所说的,树皮上的星纹中央有一道非常深刻的横条,就像是在紧急时匆忙划上的。也许在这个时候心生抱怨他们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约定很不好,可泠戒还是忍不住地朝这个方向留了念想…
      不行,不能再这样分神,既是选择要为须葵出力寻找,又怎能暗动情绪:“何时发现的?”
      “三日前。”
      “这…”契合的时间点。忆起先前无意路过正厅听来那少年的讯息,泠戒将自己临行前所知的一切线索全部告之…

      “所以你便自己跑来这?”
      “啊?…是啊。”与预想的激动反应虽无差别,可脱口的言语却不是他设想的那样。一下子有些做不出回答,须葵的重点是不是放错了?
      “你知不知道这里多危险?摩罗现在恨不得将我们一网打尽,你就这么跑来万一被认出什么怎么办?”珠帘炮击式的呵斥着他的鲁莽,须葵牢牢抓着对方是笑也笑不出来。
      “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再多找点线索…”
      “不管理由是什么!我不许你以身犯险!”

      错愕的表情在那张脸上暴露无遗。
      仿佛是梦境里才会得到的在意,就算是责备他也觉得高兴。这一瞬间他真的感受到来自须葵的心意,须葵的激动与担忧是因为自己…
      “下次不准你再这么做!线索我可以自己找的。”误以为是自己反应太激烈而吓到泠戒,有些不好意思地放开双手,须葵字正腔圆地重申一遍。

      是怕自己会破坏线索?还是怕自己被捕会为他带来麻烦?
      从梦境中清醒的泠戒低着头假想着种种理由,一旦提及那人便会觉得这股心意不足相信。须葵是那么挂心那人,关于那人的事一向亲力亲为。舍不得那人涉险,舍不得那人委屈,舍不得那人有半点闪失…
      那人…那人…那一堂之主啊…
      自己不过是须葵身边或能称作朋友的角色,怎可能和住在须葵心里的那人相提并论呢。可泠戒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真的好害怕自己隐藏的感情会爆发…为什么总要给予他虚假的希望,为什么总要惹来他的误会,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不敢说出内心的感情是害怕他们到最后连朋友也没得做。克制不了自己的冲动,泠戒以反驳来击毁对方的关心。

      泠戒…到底怎么了?从未见过他这样失态的模样,须葵微张着嘴却是不知所措…
      “嗯…阿戒长大了,当然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隐语的落寞是为了什么?仍记他们年幼时相约做彼此的护翼…而今泠戒可谓刀中翘楚,的确不需要自己时刻保护了。

      苦笑,在碎发遮挡下酸涩…
      倘若他们于此时可以抬头看一眼彼此,也许就能解答隐埋在心的牵绊,也就不会难过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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