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曳红尘》天微微亮

7、第 7 章

　　方局长意外的出现在余编家！当绯绯和余编下班到家时，就看到方局长和鞔先生坐在沙发上正用那套紫陶茶具泡茶喝，旁边手掌大的电磁炉上烧着同样袖珍的一个小茶壶，随时以备冲新水！晶莹剔透如小酒杯容量的微型茶碗看起来圆润可爱，让人不渴都想抿抿它！
　　余编看到方局长十分高兴，张罗着晚上留家吃饭！方局长回道：“那就打扰了！”余编就兴冲冲的下厨去，又吩咐绯绯去超市买了很多菜回来！
　　晚上吃饭时，八菜二汤，四凉四热，一咸一淡，搭配的天衣无缝！方局长吃了几口，不禁感慨：“还是慧心姐好！知道我不爱出去吃，做这么多好吃的！”
　　“应该的！你经常不来，慧心天天念叨你呢！说前两年天天来，怎么现在不来了？我说，方龙现在是局长，那得多忙啊？那能天天有空！”鞔先生拿出珍藏的好酒，两人对酌，别有滋味！余编名慧心，此刻神态亲切端庄，十足人如其名！
　　宾主相谈甚欢，酒足饭饱后，方龙起身告辞！鞔先生和余编欲下楼相送，被方龙拦住道：“让鞔心和绯绯送我就行了！”
　　鞔心和绯绯一左一右陪着方龙下了楼，方龙俩手摸上衣口袋，左右不见香烟，不禁苦笑：“烟可能掉在局里了！”
　　鞔心一听，立即笑说：“方叔叔，你抽什么烟，我给您买去！”
　　“软云就成！”方龙欣慰的看着鞔心走到路口拐外向附近的超市去了！扭头对绯绯说：
　　“绯绯，我有一事相谈！”
　　“方伯伯请说！”绯绯从吃饭到现在都垂着看脚尖的目光终于浮上方龙的面容，神色安静！
　　“不好说！”方龙又叹气。
　　看绯绯面露不解神色，打开随身携带的手提包，拿出张名片递给绯绯，说：“这周内绯绯若有空就给我来电话，我们见面细谈！”
　　绯绯点头，方龙合上提包，内里一包软云安静的躺着！

　　等鞔心拿着条软云过来时，已经不见方龙踪影，看着兀自傻站出神的绯绯说：“方伯伯呢？”
　　“有事先走了！回家吧！”绯绯转身回家！

　　这日上午,绯绯想起方龙的话语,好奇心顿起,隐约觉得这事有关匡言,也许可以从方龙那确定匡言的身份!拿起电话,绯绯接通方龙电话,细谈几句后,提起背包,请了天假,匆匆离去!
　　下了出租,站在心圆小区的门口,绯绯有些迷惑,看着后一步开车赶来的方龙,压下心中疑惑,看他停好车引自己走进第三栋住楼,坐电梯到八层,方龙在提包里找了半天钥匙,不甚熟练的打开大门!
　　一股尘封的薄灰轻轻荡起!这是所空房!可是装饰的很华丽很有品,只是玄关鞋柜上连一双鞋都没有,显然是装修好后从未有人来住过!
　　绯绯大惑不解看向方龙,方龙拉开常年遮严的米色绣花绸缎窗帘,阳光倾泻而进,空气中被惊扰的灰尘纷纷来回游荡!等适应了房间的光线后,方龙领绯绯走进挨着门口第二间房间,里面是一张单人床,窗前放了张书桌,上面整齐的排列着几本课本,还有一支笔筒,一祯小照!绯绯仔细端详上面肆意欢笑的男孩,隐约觉得面熟!接着方龙带她到第一间房间,进门一张大大的双人床,挨着墙摆了一组爱米牌子的衣柜,床的右手搁了张梳妆台,可惜没有化妆品和任何杂物,整个台面光滑如静!
　　"这里是小言家!...自从小言父母死后,小言就很少回来!后来他执行任务,忙了起来,就把钥匙给了我,索性管都不管!"方龙神情严肃的说.
　　"方伯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关于匡言的事情?"绯绯斟酌良久,终于开口!
　　"因为我遇到一个难题!我却无法解决!只能找你来帮忙!你愿意帮助我吗?"方龙对绯绯微微一笑,神情说不出的和蔼慈祥!
　　"如果可以,我会尽力!"
　　"这就好办了!"方龙似乎卸下重担般轻呼口气,语调忽然轻松起来:"绯绯,有你这话就好了!你可真是个好孩子!"
　　"您还没告诉我是什么事呢?"绯绯看到方龙的转变,心底隐约开始打鼓!
　　"匡言那小子看上你了,非你不娶,天天来闹我!既然你答应了我!那一切迎刃而解了!"方龙欣慰的拍着绯绯的肩膀,一副甚为绯绯骄傲的模样!
　　"..."绯绯张大了嘴却无言以对,心中直直浮现三个字:中计了!

　　"不行!方伯伯,我不能答应您!开始我以为您是要差遣我做些什么事?可是婚姻大事不能儿戏,我无法嫁给自己没有感觉的人!恕绯绯少不更事,方才夸大海口,请方伯伯原谅!"绯绯义正严词的说.
　　"感情和所谓的感觉都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匡言这孩子,你并未真正了解他!从他执行任务到现在,他从来没开口说喜欢谁要谁,现在他对你可是十分认真!而且,换个角度,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不能只从私人的角度出发,为了社会的安定和国家的发展,个人就算牺牲小我成就大国,也是每个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份内的事!何况现在匡言为社会为国家走在社会最底线最危险的地段,你就算牺牲了一点感情和感觉和他结了婚,又有何不可?难道你现在心中已有喜欢的人?"方龙滔滔不绝,定要说服绯绯!
　　"没...没有!"
　　"那为什么不能给匡言一个机会?有人为救落水儿童牺牲,有人为抗洪牺牲,那些人都是英雄,死后也会留名!可是匡言,假如他被人发现真实身份,随时就面临死亡.如果安全立功回来,也只能做个无名英雄,比起那些死后留名的,他不是更伟大么?你觉得这样的人配不上你么?"方龙字字坚定,目光直视绯绯!
　　绯绯情不自禁低下头去,待明白自己没做错什么,又复抬头,清晰的说:"不!我只是不愿意有一个没有感情的婚姻!那样就算每天太阳升起,我的世界也是灰暗的,没有光明!"
　　"为了社会奉献也不行?"方龙抛出最后一点希望,看绯绯不语,心底一点一点暗下去,良久,轻叹一声,说:"你以为爱情是永恒的吗?炙热的感情早晚会冷却!两个人不管多相爱,经过时间的磨练都会淡化成亲情!爱情...青春的成长经历,它只是一种代价过重的消耗品,用过就没了!只留点点回忆...绯绯,不要急着拒绝我!你回去好好想想,一周内给我回复不迟!"

　　隐约有人在哭!绯绯四处张望,冷风袭来,裙衫领角被风牵动,满地枯黄落叶,青寒的天瑟缩在乌云里面...四月的天,那里来的枯叶?空荡荡的街道中间蹲着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此刻正抱腿瑟缩风中低声哭泣,绯绯怜惜的问:
　　"为什么在这哭?"
　　"没有人爱我!"小男孩抬起布满泪痕的脸抽噎的回答!绯绯一时无语!
　　模糊间,宇涵在耳边问:"我只是想知道,大学时,你究竟喜欢过我没有?"
　　"喜欢过!"绯绯急切的回答!如果说她以往做事有什么值得懊悔的,就是关于宇涵这件事!是自己感情迟钝吧?在不理不睬他那么深那么切的情意之后,在他终于疲倦不再紧握着她的手后,自己的心是多么的痛?这些东西她一直藏在心底不敢公布于众!原来自己早爱上宇涵,犹不自知!如今再说什么做什么为时已晚...绯绯满脸泪水的醒来,才发现自己做了个梦!
　　仔细回想,白天所见匡言住所的小照竟然和梦里的小男孩慢慢重叠!
　　而宇涵...是的,我不能再错过!曾经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他却错过了他,如今有个匡言也如此对她,难道自己要再一次经历失去?

　　第二天,绯绯去电告诉方龙,愿意先和匡言交往看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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