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神谈恋爱的日子（成双）》咔哧一口酥

25、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
　　大约一个半小时之后，两人才从休息室里出来，林淼的两颊和眼眶都泛红，腿上没什么力气，软软地倚在陆城身上，整个人都带了些满足之后的疲乏。
　　陈东就在休息室门口守着，见这两人终于舍得出来了，不自在道：“你们也注意一点，节制一点好不好。”
　　林淼已经连眼皮都懒得抬，抢白道：“也没真干什么，有什么节制不节制的啊。”
　　陈东被这人的不要脸噎得说不出话，听林淼这意思，他小祖宗还觉得不够了？路都不会自己走了，还好意思说什么也没干？
　　其实林淼真没有多累，不过就是想赖在陆城身上，反正陆城也乐意惯着他。
　　这个时间公司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陆城直接把林淼给背到录音棚门口。
　　林淼顺着他的背滑下来，很是依依不舍地凑过去，飞快地在陆城脸上吧唧了一口。
　　“哎淼淼，什么时候再休息？”陆城拉住林淼。
　　林淼想了想：“这两天吧，老师说可以有一天假期。”
　　“好，”陆城捏着林淼的指尖，又拧了把他的下巴，“到时候带你去个好地方吧。”
　　陆城的故作神秘一下子勾起了林淼的好奇心：“什么地方？你先告诉我。”
　　“好地方啊。”
　　陆城替林淼打开门，推着他往里面走：“跟我去了就知道。”
　　陆城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小别墅的外围已经初具样貌，细化的工作他想交给林淼来做，毕竟这会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然后就可以带林淼去见妈妈，他之前已经告诉过妈妈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妈妈应该会喜欢林淼这样活泼可爱的孩子。
　　只是没想到，当天晚上陆城就接到医院发出的病危通知书。
　　陆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赶到医院。
　　他连红绿灯都忘记看，一路不管不顾地往前冲。有人按着汽笛降下车窗骂他，也有人被他的速度吓到，急忙转弯给他让路。
　　省医院的第十六层，陆城从高中开始就每日在这里奔走，往返于病房和学校之间的两点一线。最初是陪着爸爸，后来就换成了妈妈。
　　来来往往太多次，时间拖得太久，陆城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应有的准备，对这一切都已然麻木。
　　确实是有些麻木，流不出泪了，但心里那种被人硬生生挖去一块的空洞却还是在的，凉飕飕，空荡荡。
　　主刀的刘医生是陆父生前的同事兼好友，特意在楼廊里等陆城。
　　陆城从拐角走出来，没什么表情，并不特别悲伤，也没那么着急，像个局外人。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脚步虚浮，垂在身侧手不停发抖。
　　“小城，叔叔尽力而为，”刘医生的话说得异常艰难，“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陆城点点头，干脆利落地在同意书上签字，字体苍劲有力，但最后一笔因为实在稳不住，划出了横线，十分突兀。
　　“谢谢您，刘叔叔。”
　　陆城比谁都明白，这几年的时间，妈妈已经算是赚到了，是从老天爷手里偷来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手术中”的红色提示灯刺目地亮起来。
　　陆城盯着看了一会儿就开始眼花，再加上冰凉的铁椅实在是硌得难受，他待不下去，便躲到走廊尽头的小窗户处抽烟。
　　细细的风裹着一股透不过气的闷热扑在陆城脸上。他想起父亲去世时是在冬天。
　　那年异常的冷，陆城每天骑车来回医院，手冻得皴裂，到现在还能看见淡淡的疤。
　　陆城很快掐熄只吸到一半的烟，把手举到白炽灯下，找到手背上的白色疤痕。
　　父亲在弥留之际握住这双手，叮嘱他一定要好好照顾妈妈，从今以后，妈妈就只有他了。
　　那时陆父已经发不出声，口中都是气音，陆城忍住眼泪，在父亲耳边发誓，一定照顾好妈妈。
　　一定照顾好妈妈。
　　陆城突然一拳砸向雪白的墙壁，掌指关节迅速泛红，钝痛沿着神经爬到大臂，他却像是感觉不到，又连着甩出许多拳。

　　原本林淼已经睡下了，硬生生又被砸门声给砸醒了。
　　“大半夜犯病扰民你是不是想死？！”林淼没睡醒，火气大得很。
　　门外站着的却是严颂，T恤湿了好大一块，陈东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
　　“怎...怎么了这是？”林淼的睡意消失得一干二净，两人严肃的表情让他不安。
　　严颂没时间多做解释，甩给林淼一部手机后，拉上他就跑。陈东无法，只得跟上去。
　　屏幕上是一小段视频，点击播放后，画面里出现了林淼再熟悉不过的车，他前几日天还坐在这车的车前盖上撒野。
　　林淼以为是陆城出车祸，不肯再看视频，一定要给陆城拨电话，是陈东拉着他的手，硬逼他看下去。
　　视频里面很吵，汽笛声和叫骂声响成一片，陆城的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飞速向前，红灯也阻止不了他。
　　车一路冲进医院，陆城下车时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没等稳住身形又跌跌撞撞向前跑去。
　　视频停止在陆城冲进电梯之后，大约是因为拍摄者并不清楚陆城去了哪一层。
　　出事的人不是陆城，但林淼的心丝毫没有因为这一结论而放松下来，反而是悬得更高。
　　“医院里是谁？”林淼问。
　　这时正是红灯转绿灯，但前面的车迟迟不肯发动，严颂狠狠锤了一把方向盘，尖锐的响声让林淼添了一层冷汗。
　　“陆城的妈妈，陆叔叔早年得癌症去世了，没过几年阿姨也病重，好不容易拖到现在...”
　　后面的话严颂没再说，所有人都听出了话外之音，恐怕，是拖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