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之陌上花开》一叶知秋111

76、番外：墨渊的心里历程（11）

　　说实在的，人活得久了，似乎太明白一些东西，又不太明白一些东西。比如一个“情”字。
　　以前我一直以为喜欢一个人就是守护一个人，护她周全，保她平安，就像我守护四海八荒，守护昆仑虚一样。不具体，也不抽象，都含在这份责任里面。可是我渐渐发现，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情。
　　比如我对十七，她上我昆仑虚学艺五万年，我保她五万年平安，她被人欺负或者遇劫，我会第一时间站出来，确保她安然无恙。我以为这种守护她会懂，可事实并非如此。
　　我的这种守护，在她看来，是父辈的关怀，就像白帝与折颜一样。又或者在她看来很是正常，因为我本就是那么守护四海八荒的，而不是仅仅对她白浅一人。所以她很容易忽视这种关怀。
　　直到我用了七万的时间来修补元神，在炎华洞醒来的那一天，我才明白自己原来有多傻。
　　当她告诉我，她的未婚夫夜华的时候，我很难描述我当时的感受！酸甜苦辣，应该都有吧。我沉睡了7万年，我本以为她会一直在昆仑虚等我醒来，不是我对自己太有信心，而是我自己把这种守护当成了理所当然。
　　所以当她告诉我，这7万年她已经爱上了别人，（这种表述不太正确，应该说她从来没有爱过我，她一直敬我如父，也从未察觉我对她的感情）我便开始审视我自己。
　　我以前一直不觉得这种默默守护的表达方式有什么问题，但我发现确实有问题。
　　又比如，夭夭。
　　相比于十七，我更不敢正视夭夭。以前是因为觉得她长得像十七，便生了些爱屋及乌。她偷懒捣蛋，不思长进，也都一一忍了下来。
　　不敢正视她，是怕自己把对十七的情感错付与她。她是她，她不是十七的影子也非替身。所以对于夭夭，我向来比较挣扎。
　　她入昆仑虚，想拜师学艺都是幌子，从她的神眼举止我便知道她的心思。本来应该拒绝，却偏偏鬼使神差的给她出了考题，我究竟是想给她一个机会，还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
　　与她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她却总是牵动着我。比如她被肖烨掳走，比如我看到她靠在肖烨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我心里泛起的阵阵不适……我只是不敢正视自己而已。
　　哪怕是魍魉森林的肌肤之亲，我也觉得事出有因，我是因为负责而不是因为喜欢或者爱，直到看到芳华，看到他淡然如谪仙般的出现在昆仑虚大殿上，看到他旁若无人的牵走“她”，我才发现，我的心也会痛。
　　那是无语明状的痛，有嫉妒，有害怕，有彷徨，甚至还有敌意。
　　如今困在这个地方，看到他俩和谐融洽的相处，心里更是添了几分惆怅。我想我应该尽快找到出口，把夭夭带走，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神再伟大，总也不能容忍心爱的女人几次三番被人抢走吧？再说，她早已是我墨渊的人，我怎么可能将她拱手让给别人？
　　我这边想着如何出去，谁知那边离殷儿半夜偷袭，放了毒蛇咬伤了夭夭，幸亏芳华及时替夭夭解了毒。没想到离殷儿为了将我们一网打尽，启动顶阳神功，还操控了肖烨做了她的傀儡。
　　我顾此失彼，打斗中，夭夭中了肖烨致命一掌……
　　看着她经脉尽断，看着她在我怀里慢慢闭上眼睛，我的心像是被冰封的利刃割成一片一片，我用尽了所以的神力想锁住她的元神，都无济于事，那一刻我想我快疯了。
　　是他，他默然的看我一眼道，“走吧，带她去峨眉山，我有办法救她。”
　　我并不知道芳华所谓的救她，原来是要以他自己付出生命为代价。看着他每天割肉喂血，看着他一天天憔悴，我真恨自己，为什么不是我来做这些？
　　整整三个月，芳华每天一碗血肉药引，喂夭夭喝下，渐渐地夭夭的经脉开始复苏重塑，身体也慢慢变得柔软起来。只是芳华，身体越来越差。而我能做的只能是渡他真气，给他熬一些补血益气的补药。
　　“墨渊上神。”
　　一日芳华喂完夭夭药后，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喊我。他身影单薄，黑发发扬，长衫舞动，苍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更加缥缈，我甚至有些嫉妒，为什么一个人憔悴成这样，却还是那般惊若天人？
　　“嗯？”
　　“我们可以聊聊吗？来峨眉山三个月了，我俩讲的话不超过十句。”
　　“你想要说什么？”
　　我走近芳华，在他身边坐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