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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玩坏这种烂梗 ...

  •   屋里的环境很简朴,厚木土墙毛糙粗劣,简易的桌椅摆放,靠窗位置一张床,皆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似是久未人居,一盏微弱的油灯照亮了不大的室内。

      铺着尘土的地面印着深深浅浅的脚印,并不明显,还是能从蛛丝马迹中看出这是一个步入中年的壮年男子留下的。

      包括桌面上洗净的野果及灯盏里新换的灯芯来看,足以推断出不久前这里还是有人停留的。

      见闻色张开的范围笼盖了整座小岛,捕捉不到任何活物的痕迹,说明人早就在我们来之前就先一步离开了。

      既然没有特别值得人在意的,我便收回心思拍了拍椅子上的灰尘坐下来,波鲁萨利诺还在一步一步踱着细看,我则被搁置在油灯旁一盘勾人的小妖精给吸引了。

      龙眼大小的果子还沾着清澈的露珠,小巧饱满裹着一层蝉翼般的外壳,剥开便是晶莹透亮碧绿青翠的果实。

      这是名为薄葚的果子,水热充足土壤肥沃的地区经常可见,口感清爽微甜,遥想当年战国大叔阳台可是种了一大堆呢,虽说后来因为惨遭我毒手全部死掉了。

      这座小岛气候湿冷阴寒,并不适合种植薄葚果,所以很大的可能,是由前不久还在这里待着的人从外面带来的。

      表面一本正经假装跟波鲁萨利诺一样观察着屋内的摆设,表情严肃得堪比遇到了‘男朋友和波鲁萨利诺同时掉水了先救谁’这种难题。

      暗地里我的手隐晦地悄悄爬上桌面,一点点蹭向目标。

      …快了,快摸到果子了≧▽≦。

      ‘啪——’

      拿起来的小甜甜还捂热不到一秒,我的爪子就遭受了重击。

      果子以一个圆润的弧度抖到地上滚了两圈,惨死在波鲁萨利诺脚下死不瞑目。

      我捂着被拍红的爪子暴风哭泣“你干嘛!!TAT。”

      他掂起篮子里一枚薄葚果,目不旁视答道。

      “别乱吃。”

      我赶紧捂着胸口作虚弱状“我得了一种再不汲取糖分就会立即去世的毛病。”

      “……”

      “嘤~,胸口突然好痛,我是不是快死了。”我抓起他的手趁他反应不及,往胸口一放“你感受一下我这越来越衰竭的心音。”

      ……咦,等等,这是袭胸吧Σ( ° △°|||)︴。

      吓得我一个托马斯回旋又把他的手甩开了,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没什么反应地掰了掰手指,‘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在表演’,半晌,缓缓道。

      “吃吧,我会替你收尸的。”

      吃货的康庄大道上没有阻碍,我迅速剥开一枚鲜艳欲滴的青翠果实送进嘴里,含糊不清道。

      “放心,我的遗产会给你继承的。”

      他好奇地挑高眉,发问“你哪来的遗产?”

      “有啊。”舔抵着溢到指尖的汁液,我咬了咬下唇,抬目间眸光流转笑意飞扬。

      “我的遗产就是你。”

      他嘴角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遗产,安心去世吧。”

      “切,没情调的家伙。”我冲他作了个鬼脸。

      盘中的果子收拾掉大半的时候,屋内角角落落也都被波鲁萨利诺视察了一遍。

      他坐了下来,掂起一颗我剥好的果子送进嘴里,方悠悠道。

      “这里应该是某个人的据点,偶尔会来小憩但不频繁,在我们来之前他还在这里,就是不知缘由地丢下生活用品先一步离开了。”

      “会不会是我们惊吓到他了?”我猜想道。

      “有可能,总之,这座岛上现在是没有人了。”

      他有些兴致恹恹,听说男人骨子里就向往刺激的未知和冒险,以为危险的岛屿不过是一座普通的据点,自然失了趣味。

      我提议离开不要浪费时间了,他出声应和,起身迈动步伐。

      “叮铃——”

      就在走出门口之际,有铃铛清脆的声响遥遥传来。

      一声又一声,空灵似遥远时空的呼唤,我和他都不约而同地抬起来头,望向了屋顶。

      简陋粗劣的顶板,木杆呈十字固定着,正中间系着一串风铃,玉石风铃摇曳间折射三千琉璃光芒,风吹玉振,叮当作响。

      这样一件琳琅好物出现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吊坠底下还悬着一页小红纸,绛红发紫流露着不详的气息,上面用墨汁描绘着奇奇怪怪的字符,看不懂,却仿佛在哪里见过。

      摘下来看清楚不就好。

      右脚往后微屈借力一跃,波鲁萨利诺甚至还没来得及阻止,我便腾空跃起,抬手一摘,那纸张被我牢牢抓在手里。

      张开手心,有点点银灰飘散,那红纸竟如燃烧的生命卡那般不过一瞬便燃成灰烬,消失在空气。

      我还维持着张开手心的姿势一脸懵逼。

      “发生什……”

      头犹如被闷棍狠狠敲了一下猛地下坠胀痛,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眼前视线模糊成一片,脚下冷不防地一崴,倒在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你怎么了?”他的声音似乎有些担忧的情绪,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加快。

      我勉勉强强站直了身子,甩了甩头痛意渐褪,视线重新聚焦,揉了揉额角摇着头“没事,只是突然有些头晕。”

      “这里的东西不要乱动。”

      他扶住我,蹙起眉警觉地看着那串无风自响的风铃,骤然凌冽的黑眸泛起噬血的寒意。

      ‘叮铃——’

      没有风,不会动,它就这么响了。

      “先离开这里。”

      他最后望了它一眼,扶着脚步虚浮的我走出去,半只脚刚跨出门口,轰的一声就落下了倾盆大雨。

      暴雨犹如波浪奔流,同飚风奏出凄冷的笳声,摇撼着茂林修竹,电闪雷鸣映出树木张牙舞爪更衬阴森诡怖。

      狂风中造作的雨滴不断溅在我暴露在门外的半身,我只得退后关上门挡住钻进来的湿冷空气和瓢泼大雨。

      “暴风雨呀,真是流年不利。”我幽幽道。

      他微拧眉头,看上去有些躁虑。

      “天气不宜出航,只能暂且在这里等暴风雨过去了。”

      我敛声息语。

      深夜,暴风雨,被迫停留于此,简直是来自宇宙深处的恶意。

      接了盆雨水简单地用废布擦洗了一下屋子,不说纤尘不染至少也算是干净的范围。

      窗外是黑沉沉的夜,狂风把大树吹得倾斜,枝叶挣动翻卷,山林呼啸,飞沙走石,天空昏暗而混沌。

      阴雨天气容易使人郁闷,我也没了拉闲散闷的心情,托腮看了会窗外狂风跟树林这对CP的打闹有一会,困顿得打了个呵欠,眨了眨眼睛看波鲁萨利诺还在沉思,我便招呼他一起睡觉。

      “不了,我今晚守夜。”
      他如此地拒绝了。

      我和衣而卧,对于他的拒辞嗤之以鼻。

      “那么绅士可不像你,第一次睡觉你不是差点把我推倒了么?”

      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别说容易让人误解的话,还不是你表现得太过令人生疑,况且……”他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嘴角隐晦地抽了抽“你也没吃亏啊。”

      咳……我又不是故意误伤你二弟的。

      我心虚地转移话题“快休息,明天一早还要启航呢。”

      “这地方有点不对劲,以防万一,我还是……”

      “少啰嗦!”

      我想也不想地打断了他的话,一个熊扑挂在他后背勒住脖子往床的方向掰。

      “有机会跟美少女同床共枕,还不快感恩戴德地接下。”

      “你还真是…”他郁卒地没再说下去。

      时隔多日再次与他共处一室,我的内心毫无波动,一来彼此熟悉过后不再带着戒备审视,二来他的呼吸平稳轻缓属于放松状态,说明他对我有一定信任,我也不用像原先那样自动进入紧绷的战斗状态。

      盖着脱掉的外衣在身上充当被子,我缩在床的里侧,睡在外侧的是波鲁萨利诺,黑暗中我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吹熄了灯的房间在这震风陵雨的无星无月之夜更是黑灯瞎火的,看不确切。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只能模糊得看清一点轮廓,朦朦胧胧地笼盖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屋顶那风铃似乎晃了一下,又仿佛没有。

      暂且睡不着的我睁着眼睛试图描绘顶板的纹路,在这黑暗笼罩的室内饶是我视力再怎么敏锐也是办不得到的,失败后我把注意力转向了身侧的人。

      我低低地出声“你睡了吗?”

      嗓音自耳畔轻轻响起“没有。”

      虽然黑暗中看不见他,我还是侧过头盯着眼前朦胧混沌的暗色。

      盯着盯着,带着一点小期待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问。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恩?”

      “那个…就是…”我支支吾吾好一会,呼出口气道“我不是很有可能快离开了嘛,所以准许你提前跟我说道别的话。”

      “咳、我一点都不上心,只是正好无聊就随便听听了,绝对没有很在意!”

      说完我还很肯定地在黑暗中点点头,哪怕他看不见,这样做仿佛能增加我话语的可信度。

      黑暗中传来他似有若无的轻笑,不用看我都知道一定是张得意的脸,哼,被看破了呢。

      “一帆风顺。”

      “就、就这样?”我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说也相处了一阵子,不说一万字的赞美致辞八百字也该有吧?!

      “不然你想听到什么。”

      “没什么,哼,睡觉了。”

      得不了逞我败兴地翻了个身背对他,一个人暗暗地生闷气,不是单纯地只想听好话,说不上是为什么,就是突如其来有点失落感。

      唔…下雨天,最讨厌了。

      我面向墙壁阖目,放空意识。夜深,一片冷寂。

      少顷,沉闷中响起了波鲁萨利诺暗哑慵懒刻意压低的声线,似是与窗外轰鸣的嘈杂雷电泯为一体。

      “还有,顶端的风景不错,我在那里等你。”

      扑通——

      扑通———

      在胸腔炸响。

      所谓的顶端,自然是立于世界之巅,世界政府的直属组织海军本部战前最高指挥官,海军大将。那是我从一开始便抉择并为此奋斗的位置,元帅需要抛去自身的正义去背负世界的命运,而我只想站在最佳的位置俯瞰最好的风景,贯彻自己的正义,是以,这是最好的位置。

      哪怕隔着一个世界,我和他也会踏着相同的步伐,劈荆斩刺无所不能,为了各自的命运和正义而战。

      “啊…那就试试谁更快吧。”
      我勾唇一笑,自信张扬。

      哪怕海军史上未曾出现过女性大将,因着这层性别诸多困扰阻碍,我亦会劈开重重叠嶂,拧碎枷锁破出险阻,终有一日踏上顶峰,得以俯瞰世界。

      “祝你好运。”
      他带着温情的笑意徐徐说道。

      “晚安,波鲁萨利诺。”
      难得的,我声音温和。

      我闭上眼睛,恬恬入睡,梦里,亦真亦幻。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刺进屋内的时候,我还沉浸着不肯醒来,嘈杂的风雨声换作清脆的鸟鸣,我半睁开一只眼睛望向窗外,熹微的阳光透过淡薄的雾气,倾撒在尘世万物,漫林碧透万木吐翠,偶有云雀飞过鸣叫,空气清新带着绿意。

      风雨过后总是好天气,适合扬帆启航。

      我舒心地闭眼继续睡着,看来今天一整天都是好天气,多睡一会也没关系。

      惬意地翻了个身调整最舒服的睡姿,但是翻来覆去总感觉跨间有什么东西硌得慌,平躺的时候就有种异样的感觉,现在侧着躺一夹存在感更明显了。

      难道一觉醒来还能长出巴比伦塔不成,我没心没肺地想着。

      咦……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直觉有种不好的预感,睡意瞬时退散,我猛地坐起,惊悚地看向胯/下。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糟糕品味黄条纹西装裤。

      现在。

      它正。

      穿!在!我!身!上!

      与此对应的还有包裹在西装裤下修长笔挺的双腿,我颤着手摸了摸,隔着布料感受到的并非以往那细腻嫩滑的肌肤,而是健实冷硬的肌肉线条,就连伸出去的手,也是粗粝宽厚覆着一层老茧。

      “这是……梦吧?”

      话一出口我便愣住。

      这种略微沙哑低沉的男音,是我发出来的?

      脑子一片空白,思绪混沌得无从理清,不知该作何反应,我楞楞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真糙。

      “是梦吧。”
      我又低喃了一遍。

      我发愣的功夫,身旁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大概是波鲁萨利诺被我吵醒了。

      我机械地一点一点转过头去,心慌意乱过头反而出奇地镇定。

      他掀开了盖在身上的外衣,我得以看清他的脸。不,那已经不能算是他的脸了,也不能用‘他’了。

      肌肤胜雪,粉妆玉砌,娇柔的少女眉目如画,尽态极妍,宛若春盛第一枝恣意盛放的新桃,灼灼其华。

      她视线在接触到我的时候瞳孔骤然紧缩,那双澈似秋水的黑瞳盛满了不可置信,我张了张嘴喉头干涸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样一张脸,我日日夜夜在镜子里见到。

      那是——

      我的脸。

  • 作者有话要说:  机智的小天使们肯定猜到我要玩什么梗了对不对?
    上章二狗子连个面都没露居然疯狂圈粉,这波操作太骚了Σ(っ °Д °;)っ黄猿队失一分,小可爱们快举起手中的荧光棒给老爷子打call,他要哭晕在厕所了
    我爱小周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7-24 21:19:20
    遗落天使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7-24 23:09:22
    桃白白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7-25 09:21:26
    下一个晴天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7-25 10:34:05
    遗落天使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7-27 00:21:31
    感谢大可爱们的投喂让我茁壮生长!! 快把作者菌摘走吧(/≧▽≦/)爆炒油煎任君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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